《鷓鴣》原文
在平凡的學習、工作、生活中,大家總免不了要接觸或使用古詩吧,古詩的格律限制較少。究竟什么樣的古詩才是好的古詩呢?以下是小編幫大家整理的《鷓鴣》原文,僅供參考,大家一起來看看吧。
《鷓鴣》原文 1
原文:
小令尊前見玉簫。銀燈一曲太妖嬈。歌中醉倒誰能恨,唱罷歸來酒未消。
春悄悄,夜迢迢。碧云天共楚宮遙。夢魂慣得無拘檢,又踏楊花過謝橋。
詩詞賞析:
這首詞記述的是詞人一次春夜宴會上驚艷的情事。
起筆“小令”二句,寫兩人初逢的情境。“尊前”,點酒筵:“銀燈”,點夜晚:“玉簫”,指筵席上侑酒的歌女,典出唐范攄《云溪友議》,韋皋與姜輔家侍婢玉簫有情,韋歸,一別七年,玉簫遂絕食死,后再世,為韋侍妾。詞中以玉簫指稱,當意味著兩人筵前目成心許。華燈下清歌一曲,醉頰微酡,“嬌嬈”前著一“太”字,表露了詞人傾慕之情。接下來“歌中”二句,從“一曲”生出。她優美的歌聲中痛飲至醉,誰又能感到遺恨啊!她唱完之后,余音耳,筵散歸來,酒意依然未消。“歌中醉倒”四字統攝全篇:表面看來,這是說一邊聽歌,一邊舉杯酣飲,不覺便酩酊大醉了;實際上是暗示自己被美妙的歌聲陶醉,被美艷的歌者迷醉了。一“醉”字,點明命意,情韻悠長,并提引下片寫的春夜夢尋。“醉倒”,是心甘情愿的。“誰能恨”即無人能恨,與柳永《鳳棲梧》詞“衣帶漸寬終不悔”的“終不悔”,有異曲同工之妙。詞人醉得實是太深太沉了,以至宴會歸來,仍酒意未消,而“未消”的不僅是酒意,更有見玉簫而產生的綿綿情意。兩句實中有虛,沉著深婉。過片后,緊接寫“歸來”的情事。小晏尚有《鷓鴣天》詞云:“歸來獨臥逍遙夜,夢里相逢酩酊天”,可作本詞下片的概括。“春悄悄,夜迢迢”意謂,春意悄悄地潛進了心中,春夜又是漫無際涯。“悄悄”二字,寫春夜的寂靜,也暗示詞人獨處時的心境。久不成寐,更覺春夜迢迢,與上片短暫的歡娛恰成強烈對照。“碧云”句,以天設喻,慨嘆由于人為的間阻,使兩人不能互通心愫,侯門如海,要想重見就更是困難了。一“遙”字,與《詩經·鄭風·東門之墠》“其室則邇,其人甚遠”的“遠”字用意略同,并不是說兩人空間上相隔很遠,而是說時間上的長別的深意了。“楚宮”,楚王之宮,指代玉簫的居處,亦暗示女主人公“巫山神女”的身分。這三句寫宴罷歸來的刻骨相思,婉妙動人。“夢魂”二語,是全詞中警策之語。今夜里,詞人的夢魂,迷蒙的夜色中,又踏著滿地楊花,悄悄地走過謝橋,去重會意中人了。“慣”,即慣常之意。“謝橋”,謝娘家的.橋。唐代有名妓謝秋娘。詞中以謝橋指女子所居之地。張泌《寄人》詩:“別夢依依到謝家,小廓回合曲闌斜。多情只有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晏詞暗用詩意。兩句宕開一筆,意味更深,以縹緲迷離的夢境反襯歌酒相歡的現實,以夢魂的無拘無束反襯生活中的迢遙間阻。末句“又”字,用意尤深,赴宴時踏楊花過謝橋的是現實生活中的人,再來卻是虛幻飄忽的夢魂了。這一結能生能新,情韻佳絕。
《鷓鴣》原文 2
原文:
鷓鴣天·鎮日無心掃黛眉原文:
鎮日無心掃黛眉。臨行愁見理征衣。尊前只恐傷郎意,閣淚汪汪不敢垂。停寶馬,捧瑤卮。相斟相勸忍分離。不如飲待奴先醉,圖得不知郎去時。
詩詞賞析:
此為送別詞。詞中托為一個女子的身口,抒寫她與愛人分別時的離情愁緒。全詞語淺情深,深婉曲折,凄美靈動。詞的上片寫女主人公愛人將行、行日及別宴上的種種情態,下片極言離別的痛苦。
上片起首一句,寫女主人公自愛人打算出行時就沒精打采,整天百無聊賴地描眉。第二句,寫她一見丈夫打點行裝就愁了。這“愁見”似不同于“愁看”,應是情緒的突然觸發,雖然行人即將出發,但何時理征衣,她并不是都有思想準備的。這樣看來,這個“愁”比前句“無心”就深入一層而且帶有一定程度的爆發性了。上片結尾兩句,寫男女雙方唯恐對方傷心,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以至于別宴上,女主人公雖然難受得兩眼是淚,卻不敢讓自己的`淚泉涌流出來。
過片三句,略作頓挫,氣氛稍緩,金玉的字面也顯示了情意的美好;下面的反問又轉入內心,“相斟相勸”表面的平靜下隱伏著痛苦的煎熬。結拍兩句,構思奇特,出語不凡,道出了女主人公深摯婉曲的內心獨白:正因為分別這般痛苦,不如自己先醉倒,不知分手情形或許好受些。自己強忍著眼淚想寬解心上人,但感情的自控總有個限度,說不定到分手時還會垂淚傷心,那只有求助于沉醉,庶幾可免兩傷。這兩句,把主人公的款款深情抒寫得感人肺腑,波瀾起伏。
《鷓鴣》原文 3
鷓鴣天·桂花
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只香留。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梅定妒,菊應羞,畫闌開處冠中秋。騷人可煞無情思,何事當年不見收。
翻譯
此花淺黃而清幽,形貌溫順又嬌羞。性情蕭疏遠離塵世,它的濃香卻久久存留。無須用淺綠或大紅的色相去招搖炫弄,它本來就是花中的第一流。
梅花肯定妒忌它,而它又足以令遲開的菊花感到害羞。在裝有華麗護欄的花園里,它在中秋的應時花木中無雙無儔。《離騷》里,為何巖桂不被收?大詩人屈原啊,可真叫無情無義,在寫到諸多花木的《離騷》里,為何巖桂不被收?
注釋
“畫闌”句:化用李賀《金銅仙人辭漢歌》的“畫欄桂樹懸秋香”之句意,謂桂花為中秋時節首屈一指的花木。騷人、
楚人:均指屈原。
可煞:疑問詞,猶可是。
情思:情意。
何事:為何。
賞析二
詠物詩詞一般以詠物抒情為主,絕少議論。李清照的這首詠桂詞一反傳統,以議論入詞,又托物抒懷。詠物既不乏形象,議論也能充滿詩意,堪稱別開生面。“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只香留。”短短十四字卻形神兼備,寫出了桂花的獨特風韻。
上句重在賦“色”,兼及體性;下句重在詠懷,突出“香”字。據有關記載,桂樹花白者名銀桂,黃者名金桂,紅者為丹桂。它常生于高山之上,冬夏常青,以同類為林,間無雜樹。又秋天開花者為多,其花香味濃郁。色黃而冠之以“輕”,再加上“暗淡”二字,說明她不以明亮炫目的光澤和秾艷嬌媚的顏色取悅于人。雖色淡光暗,卻秉性溫雅柔和,像一位恬靜的淑女,自有其獨特的動人風韻。令人愛慕不已。她又情懷疏淡,遠跡深山,惟將濃郁的芳香常飄人間,猶如一位隱居的君子,以其高尚的德行情操,贏得了世人的敬佩。
“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只香留。”形神兼備地寫出了桂花的獨特風韻。她的顏色并不艷麗,“暗淡輕黃”,與很多名花相比,外表遜色得多。她的社會聲望也很一般,“情疏跡遠”,并沒有得到什么榮耀和寵幸,更不會有人給她熱捧恭維。但是她的體性溫柔,香留天地之間。
“何須淺碧輕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從這兩句起直至歇拍,都是以議論的方式行文。這兩句是議論的第一層。花當然是以紅為美的。至于碧牡丹、綠萼梅之類,那就更為名貴了。這些都是桂花沒有具備的。但是作者認為,內在美,比外在美更為重要。“何須”二字,把各種名花一筆蕩開,突出了色淡香濃、跡遠品高的桂花,斷定她是“花中第一流”。
“梅定妒,菊應羞,畫欄開處冠中秋。”這是議論的第二層。梅花既有妍麗的外美,更有迎霜雪而開的高潔的內美。菊花更是人所共同認可的“君子之花”,兼具內外之美。但是這兩種名花,在桂花的面前都自嘆不如,都產生了羞愧和妒忌的心理。經過這樣的比較抑揚,桂花的定位就很清楚了。所以作者論定:桂花是眾多的秋季名花之冠。
“騷人可煞無情思,何事當年不見收。”這是議論的第三層。“騷人”,指屈原。屈原在《離騷》中,用褒揚之筆,列舉了各種各樣的香草名花,以比況君子修身美德,可是偏偏沒有提到桂花。所以作者抱怨他“可煞無情思”。屈原的人品和才德,是人所共同景仰的,這也包括作者李清照在內。對這位先賢的抱怨,更突出了作者對桂花的珍重。
李清照的這首詠物詞詠物而不滯于物。草間或以群花作比,或以梅菊陪襯,或評騭古人,從多層次的議論中,形象地展現了她那超塵脫俗的美學觀點和對桂花由衷的贊美和崇敬。桂花貌不出眾,色不誘人,但卻“暗淡輕黃”、“情疏跡遠”而又馥香自芳,這正是詞人品格的寫照。這首詞顯示了詞人卓爾不群的審美品味,值得用心玩味。
賞析一
這首《鷓鴣天》詞是一篇盛贊桂花的作品。在李清照詞中,詠花之作很多,但推崇某花為第一流者還僅此一篇。它與《攤破浣溪沙》同為作者與丈夫居住青州時的作品。
作為供觀賞的花卉,艷麗的色彩是惹人喜愛的一個重要原因。此篇的上片正是抓住桂花“色”的特點來寫的。“暗淡輕黃體性柔”,“暗”“淡”“輕”三字是形容桂花的色是暗黃、淡黃、輕黃。“體性柔”說這種花的花身和性質。
“情疏跡遠只香留。”這種樹多生于深山中,宋之問詩:“為問山東桂,無人何自芳。”李白詩:“安知南山桂,綠葉垂芳根。”所以對人來說是跡遠而情疏的,可是它的香卻不因此而有所減少。
“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作者以為,淺碧、深紅在諸顏色中堪稱美妙,然而,這些美妙的顏色,對于桂花來說,卻是無須添加的。因為它濃郁的香氣,溫雅的體性已足使她成為第一流的名花,顏色淡一點又有什么要緊呢?
上片圍繞“色”與“香”的矛盾展開形象化的議論,生動地表現了作者的美學觀點。對于“花”這個具體的審美對象來說,“色”屬于外在美的范疇,“味”屬于內在美的范疇,作者以為色淡味香的桂花“自是花中第一流”,足見作者對于內在美是很推崇的。
下片的“梅定妒,菊應羞,畫欄開處冠中秋”,是緊承上一片的意思寫的.。梅花,雖然開在早春,開在百花之前,而且姿容秀麗,儀態萬千。但是,面對著“暗淡輕黃體性柔”的桂花,她卻不能不生嫉妒之意;菊花,雖然開在深秋,獨放百花之后,而且清雅秀美,幽香襲人,但面對著“情疏跡遠只香留”的桂花,她也不能不掩飾羞愧之容。于是,正值中秋八月開放的桂花便理所當然地成為花中之冠了。
“騷人可煞無情思,何事當年不見收。”“騷人”指的是屈原。屈原的《離騷》上多載草木名稱,獨獨不見桂花。宋代的陳與義在《清平樂·詠桂》中說:“楚人未識孤妍,《離騷》遺恨千年。”意思和此詞大體上是一致的,皆以屈原的不收桂花入《離騷》為憾事,以為這是屈原情思不足的緣故。
就全篇來說,這首詞的筆法是很巧妙的。全詞自始至終都象是為桂花鳴不平,實際上是在抒發自己的幽怨之情。
詞中正面描寫桂花的,只有開頭兩句。僅此兩句便把桂花的顏色、光澤、性格、韻味都寫盡了,為后面替桂花“鳴冤”、“正名”做好了鋪墊。
作者之所以推崇桂花為第一流的花朵,是因為她十分注重桂花的內在美,十分欣賞桂花的色淡味香,體性溫雅。所謂“何須淺碧深紅色”,言外之意是,只要味香性柔,無須淺碧深紅;如果徒有“淺碧深紅”便不能列為花中第一流。為了推崇桂花,作者甚至讓梅花生妒,使菊花含羞。其實,作者的詠梅、詠菊之作是不少的,這兩種花,論顏色,論風韻,確實不在桂花之下,她們的“妒”和“羞”恐怕還是因為她們沒有桂花那樣濃郁的芳香吧?最后,作者更直接談及詠桂與情思的關系,她以非凡的藝術家的膽量和勇氣指責屈原的當年不收桂花入《離騷》是“情思”不夠的緣故。至此,作者既為桂花“正”了“名”,又抒發了自己的一懷幽情。實際上,那“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只香留”的桂花,正是作者傲視塵俗,亂世挺拔的正直性格的寫照。
創作背景
此詞作于公元1101年(建中靖國)之后,作者與丈夫趙明誠居住在青州之時。由于北宋末年黨爭的牽累,李清照的公公趙挺之死后,她曾隨丈夫屏居鄉里約一年之久。他們攻讀而忘名,自樂而遠利,雙雙沉醉于美好、和諧的藝術天地中。此詞就是在這種背景下創作的。
《鷓鴣》原文 4
鷓鴣天 送人
辛棄疾
唱徹《陽關》淚未干,功名余事且加餐。浮天水送無窮樹,帶雨云埋一半山。
今古恨,幾千般;只應離合是悲歡?江頭未是風波惡,別有人間行路難。
【注釋】
①唱徹《陽關》: 唱完送別歌曲。徹, 完。②功名句: 功名是身外多余事, 還是多吃飯吧。③無窮: 無盡,無邊。④般: 種。⑤只應句: 豈只是離別才使人悲傷, 團聚才使人歡顏。只應, 只以為,此指豈只。⑥未是: 還不是。⑦別有: 更有。
【翻譯】
送別時,唱完了《陽關三疊》曲,眼淚還未拭干,就相勸功名是身外多余事,還是多吃飯吧。翹首遙望,天邊流水在遠送無窮樹色,雨中陰云埋掉了一半青山。
今古值得遺憾事上千種,豈只離別一事才是令人悲傷?江上大風大浪還不是險惡,更有那在人生道路上才會愈加艱難。
【賞析】
送別詞是詞里一個大家族。晚唐五代至北宋詞,多敘男女離別。從古以來,“黯然銷魂者,惟別而已矣”(江淹《別賦》)。纏綿悱惻之情,哀怨凄惋之音,往往籠罩全篇。辛棄疾送別詞,卻多立意不俗,又總是超出常境,這首《鷓鴣天》可作代表。
詞開篇即述離情。唐代詩人王維有七絕《送元二使安西》:“渭城朝雨浥清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后入樂府,以為送別。李東陽《麓堂詩話》曰:“此辭一出,一時傳誦不足,至為三疊歌之。后之詠別者,千言萬語,殆不能出其意之外”。通稱《陽關三疊》,又名《渭城曲》。這里把送別場面凝縮成“唱徹”(唱畢)而“淚未干”,展示出形象凄苦情狀。一接卻正話反說:“功名余事且加餐”。“功名”,指官爵。張華《答何劭》詩:“自予及有識,志不在功名”。視功名為“余事”,或者說“志不在功名”,在封建社會真如鳳毛麟角。辛棄疾“有客慨然談功名,因追念少年時事”《鷓鴣天》詞云:“壯歲旌旗擁萬夫,錦襜突騎渡江初”。簇擁千軍萬馬,突破重圍渡江投奔大宋朝廷,固是愛國壯舉,又何嘗不是為了功名!“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后名”(《破陣子》)。在封建社會里,是互相聯系。換言之,只有“達”,才能“兼善天下”。所以視功名為余事而勸加餐,處于“國仇未報壯士老”(陸游詩句)具體歷史情況下,這里曠達成分不多,更多是激憤,是反語,是色荏內厲。前結“浮天”二句,以景映情,烘托點染。先寫江中之水:水天相連,好像將兩岸樹木送向無窮遠方;后寫空中之云:烏云挾帶著雨水,把重重高山埯埋了一半。正是“情以景幽,單情則露;景以情妍,獨景則滯”(沈雄《古今詞話·詞品》卷下引宋征壁語)。而“言情之詞,必藉景色映托,乃具深宛流美之致”(吳衡照《蓮子居詞話》卷二)。這樣,把行色凄涼況味,推上一個高層次。
下片宕開,從久遠歷史長河來作論述:“今古恨,幾千般;只應離合是悲歡?”古往今來使人憤恨事情,何止千件萬般,難道只有離別使人悲哀?聚會才使人歡樂嗎?無論“離”,無論“合”畢竟都是個人間事,它們只是“今古恨”一種,言外之意是國家分裂,人民苦難,較之個人悲歡離合,是更值得關注事!用“只應”詰問句更力重千鈞。后結仍扣緊送人題意:“江頭未是風波惡,別有人間行路難。”江頭風高浪急,十分險惡,但哪有人間行路難呢?郭茂倩《樂府詩集》卷七十引《樂府解題》曰:“《行路難》,備言世路艱難及離別悲傷之意,多以‘君不見’為首”。今不存。南朝·宋·鮑照有《擬行路難》十八首(一作十九首),多述個人不為世用,或針砭社會現實。這兩句托意深刻,正應辛棄疾身世遭遇并包容如今帶湖閑居種種生活體驗在內。一首五十六個字《送人》小詞,寫得這樣內蘊豐富,寄情高遠,絕少“黯然銷魂”情緒,“英雄感愴,有在長情之外”(劉辰翁《辛稼軒詞序》),由此詞正可悟出。
《鷓鴣》原文 5
聞鷓鴣
鷓鴣聲里夕陽西,陌上征人首盡低。
遍地關山行不得,為誰辛苦盡情啼?
鑒賞
這首詩題為《聞鷓鴣》,借旅人聽到鷓鴣啼鳴聲起興,托意深遠。前兩句寫景。夕陽西下,暮靄漸沉,已是傍晚時分,路旁樹叢中傳來鷓鴣一聲聲凄楚的啼鳴,那聲音似乎在呼喊著:“行不得也哥哥,行不得也”,這時候,在田間道路上,辛勞跋涉了一天的旅行者已經感覺疲乏,步履艱難了,偏偏耳中又傳來鷓鴣的聲聲呼喚,心里怎能不更加感覺難受哩!“首盡低”三字,狀寫了出門人共有的`旅途悲苦之情和無可奈何的鄉思。這兩句詩,景中含情,渲染出一種愁悶悵惘的氛圍,也為后兩句直接抒情議論起了陪襯作用。借鷓鴣聲表惜別勸阻之意的詩,前人已寫過不少。如果這首詩仍沿此思路立意,那就未脫前人窠臼,沒有多高的審美價值。可貴的是,詩人卻獨辟蹊徑,運用異向思維選擇了新的角度,表達了新穎深刻的意旨。末兩句以反問的語氣將意思更翻進一層:如今世途險惡,好比遍地皆是關隘險境,如果說“行不得”的話,那么無論往何處都行不得,可是人們為了生計,又不得不在外奔波,在這種情況下,鷓鴣整日不辭辛苦地叫喚“行不得也哥哥”是為了誰,而且又有什么意義呢?這樣,就由感嘆旅途的艱難愁苦更深一層地推進到感嘆世途的險惡崎嶇,使這首詩立意更加深刻,故沈德潛評曰:“‘行不得’意,人所共知;此更翻進了一層,便覺百感交集。”“遍地關山行不得”一句,是詩中片言居要的關鍵句,它含蓄地反映了清王朝封建統治下政治專橫、文網森嚴、庶民百姓處世艱危的黑暗現實,在詩中又起了轉折生波的作用。
注釋
鷓鴣:鳥名,其鳴聲凄切,如言“行不得也哥哥”,古代詩文中因常用它作為勸阻出行的象征。
陌:田間道路。
征人:出門旅行的人。
關山:泛指關隘山川。古樂府《木蘭詩》:“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
《鷓鴣》原文 6
鷓鴣天
作者:黃庭堅
坐中有眉山隱客史應之和前韻,即席答之[1]。
黃菊枝頭生曉寒,人生莫放[2]酒杯干。風前橫笛斜吹雨,醉里簪花[3]倒著冠。
身健在,且加餐[4]。舞裙歌板[5]盡清歡[6]。黃花白發相牽挽[7],付與時人冷眼看[8]。
【注釋】
[1]隱客:指隱居山野、不求功名的人。這里指隱居不做官的眉山人史應之。這首詞是在酒席上史應之先做了一首詞后,作者為了應答而做的。泛指錢塘江北岸的山,這里古時屬于吳國。
[2]放:使,讓。
[3]簪花:在頭上戴花。古代不單女子簪花,男子也可以簪花。
[4]且加餐:暫且就多多吃飯。
[5]歌板:古代唱歌時用來打拍子的樂器。
[6]清歡:清雅閑適的歡樂,這里指沒有官場中勾心斗角的單純快樂。
[7]黃花:菊花。這句的意思是簪在頭上的金黃菊花與白發相互纏繞。
[8]時人:指世俗中為名利趨炎附勢、隨潑逐流的人。這句的意思是,就讓那些世俗之人冷眼看我的狂態吧。
【黃庭堅】
黃庭堅(1045-1105),字魯直,號山谷道人,又號涪翁。他的詞貼近自己的日常生活,常常用詞前小序交代詞作寫作的時地情狀。他晚年兩次被流放到邊遠之地,任然傲岸不屈,許多詞都表現剛直倔強的.個性和曠達樂觀的人生態度。
【賞析】
這首詞是一首酒宴上贈答之作,通篇寫作者曠達疏狂的人生態度。起句寫菊花盛開,清晨時正生寒意,如此凜冽景象中,作者勸慰:人生便該有酒相伴,不要讓酒杯有片刻空的時候。之后便寫作者本身狂態:風雨中橫笛斜吹,酒醉后戴著花,連頭冠都倒了過來。下片寫此身商健康,便該多多吃飯享受人生,在歌舞聲中享盡全不同于官場的單純快樂。即使年歲漸長,白發已生,也可以戴著菊花肆意縱情,不必管那些世俗之人的鄙夷冷眼。
《鷓鴣》原文 7
原文
鷓鴣天·席上作
樓觀青紅倚快晴,驚看陸地涌蓬瀛。南園花影笙歌地,東嶺松風鼓角聲。
山繞水,水縈城。柳邊沙外古今情。坐中更有揮毫客,一段風流畫不成。
賞析
第一首詩是詞人在郊外飲宴時的即興之作,字里行間涌動著一股灑脫不羈的豪情,而豪情之中又隱藏著一種憂國憂民的深沉感慨。
“樓觀青紅倚快晴”,劈頭一句便勾畫出南國風光的綺麗景色:雕梁畫棟,朱樓翠影,倚立在晴明爽朗的麗日和風之中。“快”是詞人心境的外射,即“怡紅快綠”所引起的那種歡快之情。“驚看陸地涌蓬瀛”,是詞人在飲宴時所產生的一種幻覺。傳說海上有蓬萊、方丈,瀛洲三座仙山,詞人在酣飲的醉眼朦朧中忽然覺得陸地的平野間涌出座座令人神往的仙山,不禁驚喜莫名。“南國花影笙歌地,東嶺松風鼓角聲”則是詞人醉意中清醒意識的極其酣暢的表達:南國花影,笙歌陣陣,仿佛是一片升平氣氛,然而隨著東嶺的松風傳來軍中的鼓角之聲,卻使人的心境如此忐忑不寧。詞人在這兩句詞中十分準確地表現了當時的時代氛圍:北國金人大軍壓境,南國朝野歌舞升平,作為軍中主帥,詞人范成大的心中該感到多么不安,他一方面在良心的`譴責中作著靈魂的自我審判,一方面也以他的筆鋒直刺“笙歌醉夢間”的趙宋小朝廷。這里我們不由想到范成大的同代詩人林升所寫“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晚風吹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的名篇。這首小令雖然寫得比較含蓄,但也有異曲同工的弦外之音。
下闋對飲宴環境作進一步描畫,同時更深刻地表現詞人這種憂思傷世的憤激之情。“山繞水,水縈城”,江山如此多嬌!在“柳邊河外”飲宴的詞人,面對岌岌可危的國勢,令人產生古往今來仁人志士所共有的憂國憂民之情。“柳邊河外”也是效命疆場的愛國將士所在環境的暗射,它與“樓觀青紅”是一個象征性的對立,讓那些“樓外樓”中的達官貴人和他們的嬌妻美妾去歌舞升平去吧,而“柳邊河外”的將士們卻要保衛這“山繞水、水縈城”的錦繡河山去呢。最后一句是詞人自謂,他提筆揮毫而畫不成一段風流,乃是因為他胸有塊壘而無心于此道,這“畫不成”三字包含著詞人壯志難申的苦衷,也影射著朝廷的掣肘,使他“畫不成”自己理想的宏圖。
《鷓鴣》原文 8
雨濕西風水面煙。一巾華發上溪船。帆迎山色來還去,櫓破灘痕散復圓。
尋濁酒,試吟篇。避人鷗鷺更翩翩。五更猶作錢塘夢,睡覺方知過眼前。
譯文
細雨打濕秋風,蘭溪水面籠罩著薄霧輕煙。已是一頭華發,登上了小船,兩岸青山迎著我來,又送遠去,櫓打波痕散了又圓。
斟滿一杯濁酒,試著吟詩作詞。鷗鷺避人,翩翩飛去。五更時還在夢杭州,醒來時,就已經出現在眼前。
注釋
鷓鴣天:鷓鴣天,詞牌名,又名“思佳客”“思越人”“醉梅花”“半死梧”“剪朝霞”等。該調雙調五十五字,前段四句三平韻,后段五句三平韻。
蘭溪:指蘭江。錢塘江自蘭溪(縣名)至建德縣梅城段的別稱。
西風:秋風。
一巾華發:喻年事已高。華發即花發。
灘痕:指溪灘上的水紋。
濁酒:普通家常之酒。
吟篇:吟詩作詞。
鷗鷺(lù):水鳥。
錢塘:今浙江杭州市。
睡覺(jué):睡醒。
賞析
該詞寫蘭溪舟行之感受,是一首清新俊逸的山水紀游詞。該詞上片寫舟行之景,情趣盎然;下片言舟行之情,人在舟中飲酒吟詩,悠然自得,鷗鷺在溪上飛翔,亦自得其樂。全詞寫得空靈清幽,恬靜自然,表現了詞人情逸絕俗的懷抱。
此詞題“蘭溪舟中”。蘭溪,在浙江中部,今稱蘭江,是錢塘江上游一段干流之名。再往下,依次稱桐江、富春江、錢塘江,流經杭州入海。這條江流山水清絕,自古名聞遐邇。這是首山水詞。朗誦這首詞,不知不覺中將人帶入了空江煙雨境界。朦朧的江面,朦朧的煙雨,還有朦朧的.山色。詞人之心,融合于大自然之中。讀者之心,又何必不是這樣呢?山水在詞中,全然不是羈旅引役的背景,而是自具自足的境界。視野不妨再放開些。詞人境界,從傳統的深院繡闋,歌舞樓榭,推向美好的大自然,便煥發出人與自然融合的神理。山水詞不多有。這確確實實是韓淲詞的獨到之處。
“雨濕西風水面煙。”開篇便引人入于勝境。細雨濕秋風,溪面一片煙。好一幅潑墨空江煙雨圖。“一巾華發上溪船。”次句寫出自己登舟情景。一巾華發,可知詞人此時已屆老年。證以戴復古詩句“雅志不同俗,休官二十年”,又可知詞人此時已過隱居生活,其襟抱灑然塵外,對大自然之體會,自格外親切。上溪船三字,下得興致盎然。于是,讀者仿佛也隨了詞人登舟溪行。“帆迎山色來還去,櫓破灘痕散復圓。”此一聯,極寫乘舟風行水上飽看山色水容的美感逸趣。
上句寫山色。帆迎,船迎往前去,是動態。山色來——還去,山一一迎面而來,又一一掉臂而去,又是動態。動態寫山,動中有動,別具情趣。此句與敦煌詞《浣溪沙》“看山恰似走來迎”,有異曲同工之妙。下句寫水容。櫓破灘痕散——復圓。灘痕即灘上水文。溪則有灘,灘則有紋,紋呈圓形。船夫過灘施櫓,擊散了圓圓的灘痕,船過處,灘痕又一一復為圓形。此句寫灘痕亦趣。自其破散以觀之,則灘痕為動態。自其復圓以觀之,則灘痕呈靜態。靜態寫水,靜中有動,又具理趣。與韓淲詩“江中春水波浪肥”(《三月二十七日自撫州往南城縣舟行》),同一逸趣。親切的觀察,實在體現出詞人與大自然的契合。
“尋濁酒,試吟篇。”舟中,詞人要來家常之酒,乘興吟起詩篇。“避人鷗鷺更翩翩。”江上,鷗鷺翩翩飛翔,亦無拘無束。此三句,寫出人自得其樂,鳥亦自得其樂,真有物我兩忘之古意。“五更猶作錢塘夢,睡覺方知過眼前。”結筆二句,一氣貫注。五更舟中,夢見到了錢塘(杭州)。一覺睡醒,才知道錢塘果然到了眼前。結筆寫順流而下舟行之速,風趣得很。夢境與現境打成一片。此二句不禁令人聯想起李白《早發白帝城》:“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該詞筆法清新俊逸,為讀者展開一幅空江煙雨圖,又給人一種船在畫中游的感覺。作者就好像是這艘游船上的向導,指引讀者順流而下,觀賞沿途風景。上片中“帆迎山色來還去,櫓破灘痕散復圓”,觀察仔細,筆法細膩,動靜相稱,情真意切,體現出作者對大自然的無限熱愛。結尾處更是將夢境與現實相結合,想象豐富,趣味十足。船至錢塘,詞也戛然而止,可謂干凈利落,留給讀者的則是意猶未盡的感覺,這也恰是作品的獨到之處。
創作背景
蘭溪在浙江中部偏西,是錢塘江上游的一段千流,又稱蘭江。作者當時乘舟緣蘭溪赴錢塘,兩岸風光秀麗,作者靈之所至,信筆寫來該詞。
韓淲
韓淲(biāo)(1159—1224)南宋詩人。字仲止,一作子仲,號澗泉,韓元吉之子。祖籍開封,南渡后隸籍信州上饒(今屬江西)。從仕后不久即歸,有詩名,著有《澗泉集》。淲清廉狷介,與同時知名詩人多有交游,并與趙蕃(章泉)并稱“二泉”。著作歷代書目未見著錄。史彌遠當國,羅致之,不為少屈。人品學問,俱有根柢,雅志絕俗,清苦自持,年甫五十即休官不仕。嘉定十七年,以時事驚心,作甲申秋三詩,得疾而卒,年六十六。
《鷓鴣》原文 9
鷓鴣天·東陽道中
撲面征塵去路遙,香篝漸覺水沉銷。山無重數周遭碧,花不知名分外嬌。
人歷歷,馬蕭蕭,旌旗又過小紅橋。愁邊剩有相思句,搖斷吟鞭碧玉梢。
翻譯
香籠里燃燒的水沉香的氣息越來越淡薄了。舉目遠望,征塵撲面,去路迢迢。周圍是數不清的層層山巒,全被碧綠的樹木和野草覆蓋著,路旁山野中長滿了各種各樣不知名的花兒,一朵朵的格外嬌艷動人。
行進在道路上的一行人歷歷在目,駿馬蕭蕭嘶鳴,威武雄壯的儀仗隊已經過了前面的小紅橋。滿懷的離愁別恨,此時此刻都化做相思的詩句,于青山綠水之間,一邊吟詩,一邊催馬加鞭地向東陽進發,差點兒沒把馬鞭的碧玉梢頭搖斷。
注釋
征塵:征途上揚起的塵土。
香篝:一種燃香料的籠子。
水沉:即沉香,一種名貴香料。
銷:消退周遭:周圍。
歷歷:形容物體或景象一個個清晰分明。
蕭蕭:馬長聲鳴叫。
愁邊:苦苦思索。
剩有:盡有。
碧玉梢:指馬鞭用碧玉寶石飾成,比喻馬鞭的華貴。
賞析
上闋寫景,描繪出一幅有樹有花,色彩鮮明的山野行軍圖。“撲面征塵去路遙,香篝漸覺水沉銷”,開篇交代作者已經離開臨安向東陽出發。“撲面征塵”描寫環境的惡劣,氣候干燥,而且路途遙遙。“香篝”是古代的熏籠,“水沉”即沉香。籠里的香料已快燒完,暗指已經行路很久,也說明路途之遙遠。同時,“香篝”一句,即“漸覺香篝水沉銷”的倒裝。這樣的表達,顯示出他對于外出行役的不適應感受。接韻目光由自我注意轉而向外凝視。在無意識的觀望中。那隔斷自己望眼的重重疊疊的青山和不知名的嬌艷山花,都變得愈加觸目。心中難以訴說的惆悵,從對于風景的無意識凝視中曲曲透出。上片不直寫離情而離情濃郁可掬。
接下來的兩句,詞人描寫周遭的景象。“山無重數周遭碧”是仿劉禹錫的“山圍故國周遭在”所作。身邊的山脈層層疊疊地排列。路旁的花兒雖然不是什么高貴的名花,而只是一些山間野花,但是卻盛放得分外妖嬈。一個“碧”字,說明此時行軍人是置身于綠色的海洋里,而山野中那些不知名的花兒格外嬌艷絢麗。充滿生機的大自然使人耳目一新,精神為之一振。詞人置身野外,感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心情一片大好。
下闋描寫生活畫面。“人歷歷,馬蕭蕭,旌旗又過小紅橋”,行人歷歷在目,這里的人指穿著戎裝的戰士們,因為衣著威風,氣勢雄偉,所以容易辨別出來。士兵們伴隨著一聲聲駿馬的啼叫聲前進著,飄揚的紅旗已經越過小紅橋。這三句寫的是隊列前進的情景。不難想見,此時作者是騎馬走在隊列的后面,所以才能清楚地看到行軍的戰士和隊首“旌旗”的方位。與和杜甫的“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很像,不過兩者表達的感情則是大不相同。辛棄疾的詞表達他們一路前行的欣喜感,既有對沿途風景的.欣賞,也有對目的地的暢想,而杜甫的詩則是描繪家人送入伍戰士的場景,顯得很凄涼。
“愁邊剩有相思旬,搖斷吟鞭碧玉梢”,在此之前,整首詞一直呈現的是一種歡快的情調,可以感覺出作者很喜歡這次旅程。雖然辛棄疾無時無刻不在憂國憂民,但寫此詞時,正是辛棄疾“春風得意”的時候,有機會為國效命,他的心情是輕松愉快的,因此這個“愁”字應理解為他尋覓“相思句”構思過程中苦惱的“愁”。正因為這樣,他只顧聚精會神地思索,不知不覺中才“搖斷”了馬鞭的“碧玉梢”,這抑或是用力過猛,抑或是打在什么東西上,寫得極傳神,極形象。正因為詞人認真思考,所以才一味地搖著鞭子前行,以致“搖斷吟鞭碧玉梢”,這一句也形象表達出詞人此刻輕松愉悅的心情。
全篇風格委婉,和作者一貫的風格有所不同,但描寫的景物卻是相當地清新自然,生機盎然。碧綠的青山,盛放的野花,呈現出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創作背景
據詞題來看,該詞是作者在任京都臨安大理少卿時期,于淳熙五年(1178)因事赴東陽途中所作的。從作品的內容和情調來看,洋溢著喜悅歡暢的情緒,這在辛詞中是不多見的。由此看來,此詞是寫景抒情之作,富有詩情畫意,五彩繽紛。
《鷓鴣》原文 10
原文
守得蓮開結伴游。約開萍葉上蘭舟。來時浦口云隨棹,采罷江邊月滿樓。
花不語,水空流。年年拚得為花愁。明朝萬一西風動,爭向朱顏不耐秋。
賞析
此為采蓮詞。全詞不著重寫蓮花或采蓮女子的外表美,而著重寫采蓮的環境美和采蓮女的心靈美。整首詞兼具民歌的清新明凈和文人詞的雋雅含蓄,別具情韻而又楚楚動人。上片起首兩句寫一群女子為了采蓮,長時期地等候蓮花盛開,蓮花開了,她們便結伴去采;湖塘里長滿浮萍,她們要上船,得先輕輕地把它撥開。這兩句寫出了姑娘們蓮開前的耐心等待、采蓮前的細致動作。“來時浦口隨棹,采罷江邊月河樓”,則寫她們的'采蓮過程、采蓮環境。夏天白晝云霧少,句中的“云”,當指曉云。這兩句寫的是采蓮人到了浦口,曉日初升,尚未消散的云氣籠罩她們船棹周圍;她們采蓮休工回到江邊,夜月已上,人家的樓臺上已照滿月光。作者把這從早到晚地采蓮勞動寫得很優美。過片以后展示采蓮女子心靈的美好。她們愛惜蓮花,為蓮花的遭遇擔憂。或許她們采蓮中,也從蓮花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好花易謝當然常用來象征少女青春易逝、好景不常。她們愛惜蓮花、關切蓮花,和愛惜自己的青春、關切自己的命運密切相關。“花不語,水空流”,好花無語,流水無情,深情無法傾訴,好景不斷流逝,人無可奈何,花也無可奈何,那就只有“年年拚得為花愁”了。而最急迫的愁是“明朝萬一西風動,爭奈朱顏不耐秋。”怕萬一西風聚然吹來,艷麗的蓮花抵擋不住,馬上就陷于飄零、憔悴。“朱顏”指花,用比擬寫法進一步人花合一了。此片細膩地寫出采蓮人多情易感的內心世界。
《鷓鴣》原文 11
鷓鴣天·陌上柔桑破嫩芽
宋代:辛棄疾
陌上柔桑破嫩芽,東鄰蠶種已生些。平岡細草鳴黃犢,斜日寒林點暮鴉。
山遠近,路橫斜,青旗沽酒有人家。城中桃李愁風雨,春在溪頭薺菜花。
譯文
村頭小路邊桑樹柔軟的枝條,剛剛綻放嫩芽。東面鄰居家養的蠶種已經有一些蛻變成了蠶兒。一脈平緩山崗上,細草間小黃牛犢兒在鳴叫,落日斜照枯寒的樹林,樹枝間休息著一只只烏鴉。
山有的遠些有的近些,路有的橫向有的斜向,青布酒旗那邊有家小酒鋪,可以打一些酒來。城里的桃花李花把風雨當做折磨,一派愁苦,最明媚的春色,正在溪頭一片薺菜花中盛開。
注釋
①鷓鴣天:小令詞調, 雙片55字, 上片四句三平韻, 下片五句三平韻。唐人鄭嵎詩“春游雞鹿塞,家在鷓鴣天”,調名取于此。又名《思佳客》、《思越人》、《剪朝霞》、《驪歌一疊》。
②些(sā):句末語助詞。
③平岡:平坦的小山坡。
④暮鴉:見王安石《題舫子》詩:“愛此江邊好,留連至日斜。眠分黃犢草,坐占白鷗沙。”這里隱括其句。
⑤青旗:賣酒的招牌。
⑥薺菜:二年生草本植物,花白色,莖葉嫩時可以吃。
賞析
全詞從不同的視角描繪鄉村春意盎然的景象,看上去好象是隨意下筆,但細細體會,情味盎然,意蘊深厚。上闋頭二句在描寫桑樹抽芽、蠶卵開始孵化時,用了一個“破”字非常傳神地寫出了桑葉在春風的催動下,逐漸萌發、膨脹,終于撐破了原來包在桑芽上的透明薄膜。“破”字不僅有動態,讓人感到桑芽萌發的力量和速度。第三句“平崗細草鳴黃犢 ”“平崗細草”和“黃犢”是相互關聯的,黃犢在牛欄里關了一冬,當放牧在平坡上時被乍見春草,歡快無比 。“鳴”雖寫聲音,但可以讓人想見黃犢吃草時的悠閑,神態。第四句中的“斜日”、“寒林”、“暮鴉”按說會構成一片衰颯景象,但由于用了一個動詞“點”字,卻使情調發生了變化。“點”狀烏鴉或飛或棲,有如一團墨點,這是確切的寫實,早春的寒林沒有樹葉,所以黑色的烏鴉,在林中歷歷可見。作者卻是在欣賞一幅天然的圖畫。
從表面上來看,這首詞的下半片好象仍然接著上半片在寫景。這里下半片的寫景是不同于上半片的,是有波瀾的。首先它是推遠一層看,由平岡看到遠山,看到橫斜的路所通到的酒店,還由鄉村推遠到城里。“青旗沽酒有人家”一句看來很平常,全詞都在寫自然風景,只有這句才寫到人的活動,這樣就打破了一味寫景的單調。這是寫景詩的一個訣竅。盡管是在寫景,卻不能一味渲染景致,必須加入一些人的情調,有人的活動,詩才顯得有生氣。
“城中桃李愁風雨,春在溪頭薺菜花”兩句是全詞的畫龍點睛,它又象是在寫景,又象是在發議論。這兩句決定了全詞的情調。如果單從頭三句及“青旗沽酒”句看,這首詞的情調是很愉快的。但詞人是一位忠義之士,處在南宋偏安的杭州,北方金兵擄去了宋徽宗、宋欽宗二帝,還在節節進逼的情勢之下,他想圖恢復,而南宋朝中大半是些昏憒無能,茍且偷安者,叫他一籌莫展,心里十分痛恨。就是這種心情成了他的許多詞的'基本情調。這首詞實際上是愁苦之音。“斜日寒林點暮鴉”句已透露了一點消息,到了“桃李愁風雨”句便把大好錦繡河山竟然如此殘缺不全的感慨完全表現出來了。從前詩人詞人每逢有難言之隱,總是假托自然界事物,把它象征地說出來。辛詞凡是說到風雨打落春花的地方,大都是暗射南宋被金兵進逼的局面。這里的“城中桃李愁風雨”也是慨嘆南宋受金兵的欺侮。
詞中運用了反襯手法,反襯就是欲擒先縱。從愉快的景象說起,轉到悲苦的心境,這樣互相襯托,悲苦的就更顯得悲苦。前人談辛詞往往用“沉痛”兩字,他的沉痛就在這種地方。但是沉痛不等于失望,“春在溪頭薺菜花”句可以見出詞人對南宋偏安局面還寄托很大的希望。這希望是由詞人在村中看到的勞動人民從事農桑的景象所引起的。上句說明“詩可以怨”(訴苦),下句說明“詩可以興”(鼓舞興起)。
詞人發現和捕捉農村中最平常也最典型的風光景物和生活情境,運用清新明快的筆調、素凈淡雅的色彩,描繪出一幅幅意象鮮活、層次清晰、生機盎然的圖畫, 給人以豐富的美感享受,進而觸發出心弦的共鳴。
《鷓鴣》原文 12
鷓鴣天·西都作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曾批給雨支風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
賞析
此詞系作者從京師返回洛陽后所作,故題為“西都作”。該詞是北宋末年膾炙人口的一首小令,曾風行汴洛。詞中,作者以“斜插梅花,傲視侯王”的山水郎自居,這是有深意的。據《宋史·文苑傳》記載,他“志行高潔,雖為布衣而有朝野之望”,靖康年間,欽宗召他至京師,欲授以學官,他固辭道:“麋鹿之性,自樂閑曠,爵祿非所愿也。”終究拂衣還山。這首《鷓鴣天》,可以說是他前期詞的代表作,也是他前半生人生態度和襟懷抱負的集中反映。
上片主要寫作者在洛陽時縱情于山水,豪放不羈的生活。首句以“山水郎”自居,寫自己熱愛山水乃出于天性。直抒自己的生活理想,他不喜塵世,流連山水。接下來“天教分付與疏狂”則聲稱自己懶散的生活方式和狂放的性格特征亦屬天賦,因而無法改變。這兩句充分表現出了詞人的性格特征,坦蕩直爽,豪氣四溢。 “曾批給雨”二句以天意抒懷抱,透露出作者遠避俗世,怡然自得的心理。這二句充滿了浪漫的精神,富于神奇的幻想,不僅對首句進行了絕妙而風趣的解釋,而且透露了他對大自然的由衷熱愛和對世俗發自內心的鄙棄。
下片用巧妙的方法表現作者賽神仙的淡泊胸懷。“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寫作者詩思的豐富,酒量的'很大,隱逸生活的全部內容都表現為對詩與酒的鐘情。面對“侯王”幾曾看過,凸顯詞人對功名富貴的鄙夷,面對王侯的傲骨錚錚。 “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這二句表現出作者不愿意返回京城官場,只想縱詩飲酒,與山水為伴,隱逸歸老。玉樓金闕,本是人人羨慕向往的榮華富貴,但詞人用一“慵”字,十分準確地表現了自己鄙薄名利的態度,相反對于“插梅花醉洛陽”的生活卻十分欣賞留戀,體現名士的清高、名士的風流,“梅花”是高潔的象征,這里意在言詞人的品性高潔。將高潔與疏狂的品性有機地統一起來,表現出不愿與污濁的社會同流合污的狂放。
全詞清雋婉麗,自然流暢,前后呼應,章法謹嚴,充分體現了作者蔑視權貴、傲視王侯、瀟灑狂放的性格特征。
此詞體現了詞人鄙夷權貴、傲視王侯的風骨,讀來令人感佩。無論從內容或藝術言之,這首詞都堪稱朱詞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是一首“天資曠遠”,婉麗流暢的小令。全詞清雋諧婉,自然流暢,而且前后呼應,章法謹嚴。上片第一句“天教懶慢帶疏狂”,下片的“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和“且插梅花醉洛陽”,表現了詞人的瀟灑、狂放和卓爾不群,照應了“疏狂”:“玉樓金闕慵歸去”則照應了“懶慢”。
譯文及注釋
譯文
我是天宮里掌管山水的郎官,天帝教我這樣的狂放不羈。曾多次批過支配風雨的手令,也多次上奏留住彩云,借走月亮。
我自由自在,吟詩萬首不為過,喝酒千杯不會醉,王侯將相,我何曾放在眼里?就算是在華麗的天宮里做官,我也懶得去,只想插枝梅花,醉倒在花都洛陽城中。
注釋
清都山水郎:在天上掌管山水的官員。清都,指與紅塵相對的仙境。
疏狂:狂放,不受禮法約束。
支風券:支配風雨的手令。
章:寫給帝王的奏章
觴(shāng):酒器
玉樓金闕慵(yōng)歸去:不愿到那瓊樓玉宇之中,表示作者不愿到朝廷里做官。
創作背景
此詞是詞人早年從京師返回洛陽后所作,故題為“西都作”,體現了詞人早年淡泊情致。年輕時期,他一直隱居在洛陽的山水之間,過著神仙般逍遙快活的生活。這首《鷓鴣天》,可以說是他前期詞的代表作,也是他前半生人生態度和襟懷抱負的集中反映。
《鷓鴣》原文 13
《鷓鴣天·化度寺作》
吳文英
池上紅衣伴倚闌,
棲鴉常帶夕陽還。
殷云度雨疏桐落,
明月生涼寶扇閑。
鄉夢窄,
水天寬,
小窗愁黛淡秋山。
吳鴻好為傳歸信,
楊柳閶門屋數間。
賞析:
此詞為作者寓居杭州化度寺感秋懷人之作。上片寫景,一句一景,以池上紅蓮,樹上棲鴉,疏桐葉落,明月生涼諸意象,組合成一幅夕陽斜映,陰云驟雨的黃昏景象。這喚起詞人內心隱痛的回憶,那位“十年一夢凄涼”的蘇州姬妾,引出下片懷人相思。以一窄一寬,感嘆歸鄉之夢太短,感嘆歸鄉之路太遠,水天茫茫難以逾渡。“愁黛”,乃想象在秋雨明月的夜晚,離異的蘇州姬妾定然獨倚小窗,愁凝眉黛,似淡遠秋山,勾畫了一幅凄艷哀感的佳人形象,流露出詞人對舊日情侶的深切眷戀。最后借吳鴻傳信,寄托對蘇州閶門舊居的'溫馨懷念,然而,“屋數間”三字似乎又暗示出蘇州閶門只剩下空屋數間,物是人非,愛姬已杳然難覓其蹤矣,于懷思中暗寓了無盡的悵恨。
《鷓鴣》原文 14
鷓鴣天·西都作 宋朝 朱敦儒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曾批給雨支風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
《鷓鴣天·西都作》譯文
我是天宮里掌管山水的郎官,天帝教我這樣的狂放不羈。曾多次批過支配風雨的手令,也多次上奏留住彩云,借走月亮。
我自由自在,吟詩萬首不為過,喝酒千杯不會醉,王侯將相,我何曾放在眼里?就算是在華麗的天宮里做官,我也懶得去,只想插枝梅花,醉倒在花都洛陽城中。
《鷓鴣天·西都作》注釋
清都山水郎:在天上掌管山水的官員。清都,指與紅塵相對的仙境。
疏狂:狂放,不受禮法約束。
支風券:支配風雨的手令。
章:寫給帝王的奏章
觴(shāng):酒器
玉樓金闕慵(yōng)歸去:不愿到那瓊樓玉宇之中,表示作者不愿到朝廷里做官。
《鷓鴣天·西都作》賞析
此詞系作者從京師返回洛陽后所作,故題為“西都作”。該詞是北宋末”膾炙人口的一首小令,曾風行汴洛。詞中,作者以“斜插梅花,傲視侯王”的山水郎自居,這是有深意的。據《宋史·文苑傳》記載,他“志行高潔,雖為布衣而有于野之望”,靖康”間,欽宗召他至京師,欲授以學官,他固辭道:“麋鹿之性,自樂閑曠,爵祿非所愿也。”終究拂衣還山。這首《鷓鴣天》,可以說是他前期詞的代表作,也是他前半生人生態度和襟懷抱負的集中反映。
上片主要寫作者在洛陽時縱情于山水,豪放不羈的生活。首句以“山水郎”自居,寫自己熱愛山水乃世于天性。直抒自己的生活理想,他不喜塵世,流連山水。接下來“天教分付與疏狂”則聲稱自己懶散的生活方式和狂放的性格特征亦屬天賦,因而無法改變。這兩句充分表現世了詞人的性格特征,坦蕩直爽,豪氣四溢。 “曾批給雨”二句以天意抒懷抱,透露世作者遠避俗世,怡的自得的心理。這二句充滿了浪漫的精神,富于神奇的幻想,不僅對首句進行了絕妙而風趣的解釋,而且透露了他對大自的的由衷熱愛和對世俗發自內心的鄙棄。
下片用巧妙的方法表現作者賽神仙的淡泊胸懷。“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寫作者詩思的豐富,酒量的很大,隱逸生活的全部內容都表現為對詩與酒的鐘情。態對“侯王”幾曾看過,凸顯詞人對功名富貴的鄙夷,態對王侯的傲骨錚錚。 “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這二句表現世作者不愿意返回京城官場,只想縱詩飲酒,與山水為伴,隱逸歸老。玉樓金闕,本是人人羨慕向往的榮華富貴,但詞人用一“慵”字,十分準確地表現了自己鄙薄名利的態度,相反對于“插梅花醉洛陽”的生活卻十分欣賞留戀,體現名士的'清高、名士的風流,“梅花”是高潔的象征,這里意在言詞人的品性高潔。將高潔與疏狂的品性有機地統一起來,表現世不愿與污濁的社會同流合污的狂放。
全詞清雋婉麗,自的流暢,前后呼應,章法謹嚴,充分體現了作者蔑視權貴、傲視王侯、瀟灑狂放的性格特征。
此詞體現了詞人鄙夷權貴、傲視王侯的風骨,讀來令人感佩。無論從內容或藝術言之,這首詞都堪稱朱詞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是一首“天資曠遠”,婉麗流暢的小令。全詞清雋諧婉,自的流暢,而且前后呼應,章法謹嚴。上片第一句“天教懶慢帶疏狂”,下片的“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和“且插梅花醉洛陽”,表現了詞人的瀟灑、狂放和卓爾不群,照應了“疏狂”:“玉樓金闕慵歸去”則照應了“懶慢”。
《鷓鴣天·西都作》創作背景
此詞是詞人早年從京師返回洛陽后所作,故題為“西都作”,體現了詞人早年淡泊情致。年輕時期,他一直隱居在洛陽的山水之間,過著神仙般逍遙快活的生活。這首《鷓鴣天》,可以說是他前期詞的代表作,也是他前半生人生態度和襟懷抱負的集中反映。
《鷓鴣》原文 15
原文:
鷓鴣天·元夕有所夢
朝代:宋朝
作者:姜夔
肥水東流無盡期。當初不合種相思。夢中未比丹青見,暗里忽驚山鳥啼。
春未綠,鬢先絲。人間別久不成悲。誰教歲歲紅蓮夜,兩處沈吟各自知。
譯文及注釋:
譯文
肥水汪洋向東流,永遠沒有停止的時候。早知今日凄涼,當初真不該苦苦相思。夢里的相見總是看不清楚,趕不上看畫像更加清晰,而這種春夢也常常無奈會被山鳥的叫聲驚起。
春草還沒有長綠,我的兩鬢已成銀絲,蒼老得太快。我們離別得太久,慢慢一切傷痛都會漸漸被時光忘去。可不知是誰,讓我朝思暮想,年年歲歲的團圓夜,這種感受,只有你和我心中明白。
注釋
①元夕:舊歷正月十五元宵節。
②肥水:源出安微合肥紫蓬山,東南流經將軍嶺,至施口入巢湖。
③種相思:留下相思之情,謂當初不應該動情,動情后尤不該分別。
④丹青:泛指圖畫,此處指畫像。
⑤紅蓮夜:指元夕。紅蓮,指花燈。
賞析:
本詞是宋寧宗慶元三年(1197)元夕為懷念合肥戀人所作。這首記夢詞,題目是《元夕有所夢》,作于寧宗慶元三上元宵節。上片先寫對昔日戀情的悔恨,再寫夢中無法看清情人的怨恨,足見作者戀情之深熾。下片說別久傷悲以至愁白了鬢發,煞拍兩句想像在元宵在放燈之夜,對方也在悲苦相思,語極沉痛。春未綠,鬢先絲,人間別久不成悲。“春未綠”,乃就正月十五元宵時節而講,早春尚寒,草木未綠;“鬢先絲”則寫詞人一夜夢醒,突然喚醒二十年前之戀情,忽而感覺到人已兩鬢斑白,青春消逝,這才發覺昔日戀情似乎已然淡漠,于是逼出“人間別久不成悲”的'感慨。所謂“不成悲”者,是指久別相思,由激情外露轉向深沉內斂,由多愁善感變為隱忍節制,顯出一種“不成悲”的淡漠與遲鈍,實際是一種更深藏更沉郁的悲愁。全詞情致深婉空靈。
《鷓鴣》原文 16
鷓鴣
[唐代]鄭谷
暖戲煙蕪錦翼齊,品流應得近山雞。
雨昏青草湖邊過,花落黃陵廟里啼。
游子乍聞征袖濕,佳人才唱翠眉低。
相唿相應湘江闊,苦竹叢深日向西。
譯文
溫暖時節鷓鴣在平野嬉戲彩翼同齊,看它們的行動舉止,類別與平日活潑的山雞相像。
黃昏時煙雨中從青草湖邊迅疾飛過,落花時節躲在凄冷的黃陵廟里哭啼。
身在異鄉的客人剛一聽到鳴叫禁不住淚濕衣袖,佳人剛一唱起充滿相思情意的《山鷓鴣》,青黑色的眉毛就黯然低垂。
寬闊的湘江上鷓鴣叫聲此起彼伏,相互相應,它們棲息在苦竹深處紅日已經偏西。
注釋
戲:嬉戲。
煙蕪:煙霧彌漫的荒地。
錦翼齊:彩色的羽毛整齊。
品流:等級,類別。
雨昏:下雨天空陰沉。
青草湖:又名巴丘湖,在洞庭湖東南。
黃陵廟:祭祀娥皇、女英的廟。傳說帝舜南巡,死于蒼梧。二妃從征,溺于湘江,后人遂立祠于水側,是為黃陵廟。
游子:離家在外或久居外鄉的人。
乍(zhà)聞:剛聽到。
征袖:指游子的衣袖。征,遠行。
翠眉:古時女子用螺黛(一種青黑色礦物顏料)畫的眉。
湘江闊:寬闊的湘江。湘江:長江支流,在今湖南省。
苦竹:竹的一種,筍味苦。
日向:一作“春日”。
賞析:
鷓鴣,產于我國南部,形似雌雉,體大如鳩。它的叫聲民間以為極似“行不得也哥哥”,故古人常借其聲以抒寫逐客流人之情。鄭谷詠鷓鴣不重形似,而著力表現其神韻,正是緊緊抓住這一點來構思落墨的。
“暖戲煙蕪錦翼齊,品流應得近山雞。”首聯是說,鷓鴣在溫暖的煙色荒地上面嬉戲,只見它們五彩斑斕的羽毛那么整齊;看它們的行動舉止,類別與平日活潑的山雞相像。
開篇寫鷓鴣的習性、羽色和形貌。鷓鴣“性畏霜露,早晚希出”(西晉崔豹《古今注》)。開首著一“暖”字,便把鷓鴣的習性表現出來了。“錦翼”兩字,又點染出鷓鴣斑斕醒目的羽色。在詩人的心目中,鷓鴣的高雅風致甚至可以和美麗的山雞同列。在這里,詩人并沒有對鷓鴣的形象作工雕細鏤的描繪,而是通過寫起嬉戲活動和與山雞的比較作了畫龍點睛式的勾勒,從而啟迪人們豐富的聯想。
首聯詠其形,以下各聯詠其聲。然而詩人并不簡單的摹其聲,而是著意表現由聲而產生的哀怨凄切的情韻。
“雨昏青草湖邊過,花落黃陵廟里啼。”頷聯是說,天空陰沉雨水淋漓的時候,從巴丘湖,洞庭湖東南湖邊的青草地上經過;黃陵廟花瓣飄落,只聽鷓鴣的啼叫聲音。
“青草湖”即巴丘湖,在洞庭湖東南;黃陵廟,在湘陰縣北洞庭湖畔。傳說帝舜南巡,死于蒼梧。二妃從征,溺于湘江,后人遂立祠于水側,是為黃陵廟。這一帶,歷史上又是屈原流落之地,因而遷客流人到此最易觸發羈旅愁懷。這樣的特殊環境,已足以使人產生幽思遐想,而詩人又蒙上了一層濃重的傷感氣氛:瀟瀟暮雨,落紅片片。荒江、野廟更著以“雨昏”、“花落”,便形成了一種凄迷幽遠的意境,渲染出一種令人魂銷腸斷的氛圍。此時此刻,畏霜露、怕風寒的鷓鴣自是不能嬉戲自如,而只能愁苦悲鳴了。然而“雨昏青草湖邊過,花落黃陵廟里啼”,反復吟詠,似又像游子征人涉足凄迷荒僻之地,聆聽鷓鴣的聲聲哀鳴而黯然傷神。鷓鴣之聲和征人之情,完全交融在一起了。這兩句之妙,在于寫出了鷓鴣的神韻。作者未擬其聲,未繪其形,而讀者似已聞其聲,已睹其形,并深深感受到它的'神情風韻了。
“游子乍聞征袖濕,佳人才唱翠眉低。”頸聯是說,身在異鄉的客人剛一聽到鳴叫,就不由自主的抬起手臂,聽任淚水沾濕衣袖。美麗的女子剛一聽到鳴叫,開口唱歌一曲充滿相思情意的《山鷓鴣》,青黑色的眉毛黯然低垂。
頸聯兩句,看來是從鷓鴣轉而寫人,其實句句不離鷓鴣之聲,承接相當巧妙。“游子乍聞征袖濕”,是承上句“啼”字而來;“佳人才唱翠眉低”,又是因鷓鴣聲而發。佳人唱的,無疑是《山鷓鴣》詞,這是仿鷓鴣之聲而作的凄苦之調,詩人選擇游子聞聲而淚下,佳人才唱而蹙眉兩個細節,又用“乍”、“才”兩個虛詞加以強調,有力的烘托出鷓鴣啼聲之哀怨。在詩人筆下,鷓鴣的啼鳴竟成了高樓少婦相思曲、天涯游子斷腸歌了。在這里,人之哀情和鳥之哀啼,虛實相生,各臻其妙;而又互為補充,相得益彰了。
“相唿相應湘江闊,苦竹叢深日向西。”尾聯是說,寬闊的湘江上鷓鴣聲此起彼伏,同是不幸遭遇的人們的情懷水乳交融;茂密的竹林叢中深處鷓鴣尋找溫暖的巢穴,夕陽就要落山,帶來悲涼的苦意。
最后一聯,詩人筆墨更為渾成。“行不得也哥哥”聲聲在浩瀚的江面上回響,是群群鷓鴣在低回飛鳴呢,抑或是佳人游子一唱一和在唿應?這是頗富想象的。“湘江闊”、“日向西”,使鷓鴣之聲越發凄唳,景象也越發幽冷。那些怕冷的鷓鴣忙于在苦竹叢中尋找暖窩,然而在江邊踽踽獨行的游子,何時才能返回故鄉呢?篇終宕出遠神,言雖盡而意無窮,透出詩人那沉重的羈旅相思之愁。詩人緊緊把握住人和鷓鴣在感情上的聯系,詠鷓鴣而重在傳神韻,使人和鷓鴣融為一體,構思精妙縝密,難怪詩家要稱他“鄭鷓鴣”了。
【《鷓鴣》原文】相關文章:
《鷓鴣》原文02-27
聞鷓鴣原文賞析12-18
鷓鴣天原文賞析02-26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02-26
鷓鴣天原文賞析[精華]02-27
【推薦】鷓鴣天原文賞析15篇02-26
鷓鴣天原文賞析【優秀15篇】02-27
鷓鴣天建康上元作原文賞析12-18
鷓鴣天·家住蒼煙落照間原文及賞析0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