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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遇·其二》鑒賞范例【6篇】
《感遇·其二》鑒賞1
【原文】
感遇詩三十八首
其二
蘭若生春夏(4),芊蔚何青青(5)。
幽獨空林色,朱蕤冒紫莖(6)。
遲遲白日晚(7),裊裊秋風生。
歲華盡搖落(8),芳意竟何成。
【注釋】
(4)蘭:蘭草。若:杜若,杜衡,生于水邊的香草。
(5)芊蔚:指草木茂盛狀。
(6)朱:紅花。蕤:花下垂狀。
(7)遲遲:徐行貌。
(8)歲華:草木一年一度開花,故云。搖落:凋零。
【賞析】
這首五言詩所吟詠的對象是香蘭杜若。香蘭和杜若都是草本植物,秀麗芬芳。蘭若之美,固然在其花色的秀麗,但好花還須綠葉扶。花葉掩映,枝莖交合,蘭若才顯得絢麗多姿。因此詩人首先從蘭若的枝葉上落筆,迭用了“芊蔚”與“青青”兩個同義詞來描摹花葉的茂盛的姿態,中間貫一“何”字,充滿贊賞之情。
如果說“芊蔚何青青”是用以襯托花色之美的話,“朱蕤冒紫莖”則是由莖及花,從正面刻畫了。這一筆以“朱”、“紫”等鮮明的色彩加以描繪,并由一“冒”字,將“朱蕤”、“紫莖”聯成一體。全句的意思是:朱紅色的花垂下來覆蓋著紫色的莖,不但勾勒出了蘭若的身姿,而且描繪出了它花簇紛披的情態。
蘭若不象菊花那樣昂首怒放,自命清高;也不象牡丹那般富貴驕傲。蘭若花紅莖紫,葉兒青青,顯得幽雅清秀,獨具風采。“幽獨空林色”,詩人贊美蘭若秀色超群,以群花的失色來襯托蘭若的綽約風姿。其中對比和反襯手法的結合運用,大大增強了藝術效果。
“幽獨”二字,可見詩中孤芳自賞的命意。
詩的前四句贊美蘭若風采的秀麗,后四句轉而感嘆其芳華的凋落。“遲遲白日晚,嫋嫋秋風生”。由夏入秋,白天漸短。“遲遲”二字所表現的就是這種逐漸變化的特點。用“嫋嫋”來表現秋風乍起、寒而不冽,形象十分傳神。
《感遇》,是陳子昂所寫的.以感慨身世及時政為主旨的組詩,共三十八首,本篇為其中的第二首。詩中以蘭若自比,寄托了個人懷才不遇的身世之感。陳子昂頗有政治才干,但屢遭排擠壓抑,報國無門,四十一歲為射洪縣令段簡所害。這正如秀美幽獨的蘭若,在風刀霜劍的摧殘下枯萎凋謝了。
此詩用比興手法,詩的前半著力突出蘭若壓倒群芳的風姿,實則是以其“幽獨空林色”比喻自己出眾的才華。后半以“白日晚”、“秋風生”寫芳華逝去,寒光威迫,抒發美人遲暮之感。“歲華”、“芳意”
用語雙關,借花草之凋零,悲嘆自己的年華流逝,理想破滅,寓意凄婉,寄寓頗深。這首詩頗象五律,而實際上卻是一首五言古詩。它以效古為革新,繼承了阮籍《詠懷》的傳統手法,托物感懷,寄意深遠。與初唐詩壇上那些“采麗競繁”、吟風弄月之作相比,顯得格外健康而清新,正象芬芳的蘭若,散發出誘人的清香。
【作者介紹】
陳子昂(659~700),唐代文學家。字伯玉,梓州射洪(今屬四川)人。少任俠。舉光宅進士,以上書論政,為武則天所贊賞,拜麟臺正字,右拾遺。后世因稱陳拾遺。敢于陳述時弊。曾隨武攸宜征契丹。后解職回鄉,為縣令段簡所誣,入獄,憂憤而死。于詩標舉漢魏風骨
《感遇·其二》鑒賞2
感遇·其二
江南有丹橘,經冬猶綠林。
豈伊地氣暖,自有歲寒心。
可以薦佳客,奈何阻重深。
運命惟所遇,循環不可尋。
徒言樹桃李,此木豈無陰。
注釋
豈:難道。
伊:那里,指江南。
歲寒心:耐寒的本性。
薦:進獻。
嘉客:嘉賓貴客。
奈何:無奈。
阻重深:山高水深,阻隔重重。
運命:命運。
循環:周而復始,變化莫測。
尋:探求。
徒言:只說。
樹:種植。
此木:指丹橘。
陰:樹陰。
翻譯
江南丹桔葉茂枝繁,
經冬不凋四季常青。
豈止南國地氣和暖,
而是具有松柏秉性。
薦之嘉賓必受稱贊,
山重水阻如何進獻?
命運遭遇往往不一,
因果循環奧秘難尋。
只說桃李有果有林,
難道丹桔不能成陰?
賞析
此詩為《感遇》組詩中的第二首。屈原曾寫過一篇《橘頌》,歌頌橘樹“橫而不流”的堅貞品質。這首詩托物言志,所表現的即是屈原《橘頌》之意。詩人以凌霜傲雪、經冬不凋的`丹橘自喻,與世俗的桃李做鮮明對比,寓意深刻。全詩婉而多諷,含蓄蘊籍。
本詩的語言清新簡練,抒發胸臆的同時,給了讀者馳騁想像的空間。全詩平淡而渾然天成,時時發問的句子達到了正反起伏的效果,而語氣卻是溫文爾雅,不著痕跡中,哀傷、憤怒盡情抒發,可謂爐火純青。
張九齡
張九齡簡介
(673-740)唐代大臣、詩人。一名博物,字子壽,韶州曲江(今廣東省韶關市)人。少聰慧能文,唐中宗景龍(707-710)初年進士,為校書郎。后又登“道侔伊呂”制科,為左拾遺。唐玄宗開元(713-741)時歷官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中書令,為唐代名相。張九齡才思敏捷,文章高雅。其詩早年詞采清麗,情致深婉,為詩壇前輩張說所激賞,被貶后風格轉趨樸素遒勁。他的五言古詩,以素練質樸的語言,寄托深遠的人生慨望,對掃除唐初所沿習的六朝綺靡詩風,貢獻尤大。有《曲江集》二十卷傳世。
《感遇·其二》鑒賞3
賞析
本詩托物言志,詩人借贊頌丹橘,經冬猶綠,是因為有耐寒的本性來比喻自己堅貞不屈的情操。而丹橘由于路途阻隔無法介紹給嘉賓的命運,也映襯了詩人遭排擠的境遇。無可奈何的,詩人只得把這一切歸結于命運,以反詰句收束全詩,指責人們只顧種桃李,而不重視丹橘的行為,進一步抒發了詩人的憤怨。
詩開頭二句,托物喻志之意,尤其明顯。以一個“猶”字,充滿了贊頌之意。三、四句用反詰,說明桔之高貴是其本質使然,并非地利之故。五、六句寫如此嘉樹佳果,本應薦之嘉賓,然而卻重山阻隔,無法為之七、八句嘆惜丹桔之命運和遭遇。最后為桃李之被寵譽,丹桔之被冷遇打抱不平。
本詩的語言清新簡練,抒發胸臆的同時,給了讀者馳騁想像的空間。全詩平淡而渾然天成,時時發問的句子達到了正反起伏的效果,而語氣卻是溫文爾雅,不著痕跡中,哀傷、憤怒盡情抒發,可謂爐火純青。更多唐詩欣賞敬請關注“習古堂國學網”的唐詩三百首欄目。
點評
詩開頭兩句,詩人就以飽滿的熱情,頌揚橘樹經得起嚴冬考驗,繪制了一幅江南橘林的美麗圖景,形成了一個優美的藝術境界。橘樹是果樹中的上品,又能經得起嚴冬風霜的熬煎,終年常綠,因此詩人以丹橘自喻是有深刻含意的。這是詩人借用橘樹來比喻自己“受命不遷”、“橫而不流”的人格。這里,詩人不僅寫了橘樹的外形,而在著意表現它堅強不屈的精神,達到了形神的有機結合。同時呈獻在讀者面前的,并非一棵橘樹,而是一片橘林。詩人是在描寫包括他自己在內的“群像”。這就使得詩的意境更為深遠開闊,形象更為高大生動。
三、四兩句,寫橘樹的特點。詩人告訴讀者橘樹的經冬翠綠,并非因為江南氣候暖和,而是因為它有著耐寒的本性。在這里,詩人采用的是問答的形式,問得自然出奇,答得分外有味,把橘樹本身的特性簡明地概括出來。詩人通過“歲寒心”的雙關語,一方面巧妙地指出橘樹的耐寒本性,同時又用以比喻詩人的高尚美德。這是借橘樹的本性寫詩人的心靈之美,既是詩中主人公的自我畫像,也是當時千萬個正直知識分子的品德的寫照。從而使詩的主旨又深化了一層。
下面六句,是敘事,也是抒情。五、六兩句是說:這些甜美的丹橘本可以送到遠方呈獻給尊貴的客人,無奈關山重疊,通道受阻。言下之意,他本可以將賢者推薦給朝廷,可惜道路被阻塞。這兩句妙喻天成,不露痕跡。詩人借用眼前的景物,通過豐富的想象,表現了封建社會一個忠君愛國的知識分子,在遭貶的情況下,仍然不甘沉淪,依舊關心國家前途和命運的可貴品質。七、八兩句是詩人從感慨中得出的'判斷:命運的好壞,只是因為遭遇的不同;而這又如同周而復始的自然規律一樣,其中的道理實在難以捉摸。這是詩人根據自身經歷所發出的感嘆。最后兩句是緊承“運命”兩句而來。詩人大聲疾呼:不要只說種桃李,橘樹難道不能供人乘涼嗎?很清楚,詩人在為橘樹鳴不平,也是在為賢者鳴不平。也就是說,賢者能人,不會不如李林甫之流。這兩句是對朝廷聽信讒言、邪正不辨、嚴厲斥責,也是全詩的主旨所在。由于詩人有深刻的洞察力和高度的藝術概括力,因此這兩句議論寫得十分親切自然,深刻有力,大大增加了詩的內涵。這里運用暗喻來抨擊時弊,能發人深思,給人以很大的啟迪。
從結構上看,這首詩短短五十字,構思精巧,結構嚴密,抒情寫意,回環起伏。開頭以橘起,最后以橘結,前呼后應,且深化主題。尤其是最后出人意料的設問,震人心弦,增添了詩的藝術魅力。張九齡詩歌語言生動、比喻貼切,毫無矯揉造作、雕琢晦澀之病。劉熙載在《藝概》中,稱張九齡的詩歌“獨能超出一格,為李、杜開先”。這一評價是非常恰當的。劉禹錫說九齡“自內職牧始安(今桂林),有瘴癘之嘆;自退相守荊戶,有拘囚之思。托諷禽鳥,寄詞草樹,郁然與騷人同風。”就是指這類《感遇詩》。
擴展閱讀:張九齡的歷代評價
《舊唐書》:九齡文學政事,咸有所稱,一時之選也。
贊曰:開元之代,多士盈庭。日用無守,嘉貞近名。嵩、齡、適、挺,各有度程。大位俱極,半慚德馨。
《新唐書》:人之立事,無不銳始而工于初,至其半則稍怠,卒而漫澶不振也。觀玄宗開元時,厲精求治,元老魁舊,動所尊憚,故姚元崇、宋璟言聽計行,力不難而功已成。及太平久,左右大臣皆帝自識擢,狎而易之,志滿意驕,而張九齡爭愈切,言益不聽。夫志滿則忽其所謀,意驕則樂軟熟、憎鯁切,較力雖多,課所效不及姚、宋遠矣。終之胡雛亂華,身播邊陬,非曰天運,亦人事有致而然。若知古等皆宰相選,使當天寶時,庸能有救哉!
王方慶:此子必能致遠。
李林甫:九齡文吏,拘古義,失大體。
李隆基:正大廈者柱石之力,昌帝業者輔相之臣。生則保其榮名,歿乃稱其盛德,節終未允于人望,加贈實存乎國章。故中書令張九齡,維岳降神,濟川作相,開元之際,寅亮成功。讜言定其社稷,先覺合于蓍策,永懷賢弼,可謂大臣。竹帛猶存,樵蘇必禁,爰從八命之秩,更進三臺之位。可贈司徒,仍遣使就韶州致祭。
崔群:玄宗初得姚崇、宋璟、盧懷慎、蘇颋、韓休、張九齡則治,用宇文融、李林甫、楊國忠則亂,故用人得失,所系非輕。
元稹:昔我玄宗明皇帝得姚元崇、宋璟,使之鋪陳大法,以和人神,而又益之以張說、蘇颋、嘉貞、九齡之徒,皆能始終彌縫,不失紀律。
林同:連理庭中木,叢生坐側芝。未嘗聞孝感,一一有茲奇。
司馬光:上即位以來,所用之相,姚崇尚通,宋璟尚法,張嘉貞尚吏,張說尚文,李元纮、杜暹尚儉,韓休、張九齡尚直,各其所長也。
吳中復:明皇初任姚崇、宋璟、張九齡為宰相,遂致太平。乃李林甫用事,紀綱大壞,治亂于此分矣。
徐鈞:祿山必兆邊陲禍,林甫終貽廟社憂。二事眼前君不悟,何須金鑒錄千秋。
歸有光:萬鈞之重不為懾,雷霆之威不為怵。諤諤乎無所隱也,蹇蹇乎無所避也,侃侃乎無所撓也,亹亹乎必致之也。人主為之改容,奸萌為之弭息,四夷聞之而不敢窺伺,此正直之臣也。其在于古,若排闥、折檻、引裾、壞麻之類,皆可以言正直也。其大者,如汲黯、蕭望之、李固、宋璟、張九齡、陸贄、李沆、范仲淹、李綱之徒是也。
《感遇·其二》鑒賞4
【原文】
感遇詩三十八首
其廿三
翡翠巢南海,雄雌珠樹林。
何知美人意,驕愛比黃金。
殺身炎州里,委羽玉堂陰。
旖旎光首飾,葳蕤爛錦衾。
豈不在遐遠,虞羅忽見尋。
多材信為累,嘆息此珍禽。
【賞析】
這是一首寓言詩。全詩句句是寫鳥,也句句是寫人。
詩一開始就點出了詩的主角—— 羽毛赤青相雜的翡翠鳥。這種鳥生長在南方,筑巢在神話中名貴的三珠樹上,這鳥本來自由自在,雌雄雙飛,不幸被美人所喜愛,比之于黃金一般,于是這鳥就倒霉了,翡翠鳥為什么會被美人喜愛呢?因為它的羽毛長得漂亮,既可以使美人的首飾臨風招展,又可以使美人的錦被結采垂花,斑斕增艷。因此作為鳥,就不免在炎熱的南州被殺,而將它的毛羽呈送到玉堂深處,妝點在美人的頭上與床上。翡翠鳥既然知道自己將受到殺身之禍,何不遠走高飛呢?可憐,這鳥兒巢居南海,還能算不遠嗎?沒有用,虞人(周禮職掌打獵的官名)還是用羅網來找到了它。不論是鳥是人,總是有了才華,反被才華所累,正如象有齒,麝有香,因而遭受到殺身之禍一樣,這樣的遭遇,豈能不令人嘆息呢?
這首詩句句寄寓很深,鸝棲居貴樹,意喻詩人品志高潔,因為羽毛美麗被美人喜愛,意喻詩人的文才出眾被武則天相中任用,用以點綴升平;被美人喜愛的結果卻是殺身去羽,意喻被統治者壓迫,喪失自由;翡翠鳥逃不出虞人之網實則象征詩人力單勢薄逃不出統治者的控制。因此結尾嘆鳥實為人自嘆。近人吳闿
生認為“此言士不幸見知于武后”,宋人劉辰翁認為“多是嘆世,而卒不免”,將陳子昂比為揚雄之不幸而作莽(王莽)大夫。
結束之后,最末第二句“多材信為累”,才把詩人的正意點出。一經點明,立即煞尾,這正是寓言的手法。這一寓言情節簡單,但詩人敘述時卻沒有平鋪直敘。開首二句敘述翡翠鳥的安樂生活,第三四句立即以問句作一轉折,五六兩句馬上把首二句的'和平愉快氣氛打破,落入了殘酷的結局,“炎洲”二字呼應“南海”,“玉堂”與“珠樹林”對照,雖則兩者都是豪華富貴的環境,而“珠樹林”中是雌雄雙棲,“玉堂陰”處是殺身委羽,詩人采用對比的手法,為下文的“嘆息”伏筆。七八兩句,表面寫得很繁華熱鬧,但美人頭上、床上的“旖旎”“葳蕤”,是犧牲了雙飛雙宿的小鳥的生命換得來的,熱鬧繁華的背后,正是凄冷悲慘。第九句照文理應該發一個問題:“為什么不遠走高飛呢?”這里詩人用精簡的手法,省去問題,而用“豈不在遐遠,虞羅忽見尋”這兩句不問自答,然后落出正意:“多材信為累”,而以“嘆息”
作為結束,用“珍禽”兩個代用詞,反應起筆的“翡翠”。“多材信為累”這一句,已由鳥說到人,詩人卻馬上縮住,一筆宕開,仍歸之于鳥。短短十二句詩,藝術結構上卻這樣的起伏不平,大有尺幅千里之勢。
這首詩內在的怨傷情緒是很濃重的,但在表現的方式上,卻采用了緩和的口氣,“溫柔敦厚”,“哀而不傷”,自是五言古詩的正聲。
【作者介紹】
陳子昂(659~700),唐代文學家。字伯玉,梓州射洪(今屬四川)人。少任俠。舉光宅進士,以上書論政,為武則天所贊賞,拜麟臺正字,右拾遺。后世因稱陳拾遺。敢于陳述時弊。曾隨武攸宜征契丹。后解職回鄉,為縣令段簡所誣,入獄,憂憤而死。于詩標舉漢魏風骨,強調興寄,反對柔靡之風。是唐代詩歌革新的先驅。有《陳伯玉集》傳世。
《感遇·其二》鑒賞5
感遇詩三十八首
其廿九
丁亥歲云暮,西山事甲兵。
贏糧匝邛道,荷戟爭羌城。
嚴冬陰風勁,窮岫泄云生(32)。
昏曀無晝夜(33),羽檄復相驚。
拳局競萬仞,崩危走九冥(34)。
籍籍峰壑里(35),哀哀冰雪行。
圣人御宇宙,聞道泰階平。
肉食謀何失,藜藿緬縱橫。
【注釋】(32)泄:一作“油”。
(33)曀:一作“黷”。
(34)走:一作“遠”。
(35)籍籍:一作“寂寂”。
【賞析】
垂拱三年(687),武則天想征伐吐蕃,先由雅州(今四川雅安)進攻羌人。當時身為麟臺正字的陳子昂上書諫阻,道:“臣聞亂生必由怨起,雅之邊羌,自國初以來,未嘗一日為盜,今一旦無罪受戮,其怨必甚。”認為應當“計大不計小,務德不務刑;圖其安則思其危,謀其利則慮其害”(《諫雅州討生羌書》)。
希望決策者深思,表明他反對不義戰爭的立場,又興寄為詩,即這首“丁亥歲云暮”。
詩的開篇類乎史筆,明確地指出了事件及其發生的時間地點:丁亥(垂拱三年的干支)年冬天,武周王朝將用兵于蜀地。“西山”本為成都以西的雪嶺,這里泛指蜀西羌人聚居之地。如此鄭重的筆法,是政治詩和史詩的格局,后來為杜甫常用。“贏糧匝邛道,荷戟爭羌城”二句為“西山事甲兵”的具體化描寫:
戰士們背負干糧,繞行邛崍山間,準備攻打羌人。一個“爭”字,暗示主動進攻和先發制人的`意味。
而接著詩人憑借自己作為蜀人,對此次行軍地理狀況的熟悉,發揮想象,渲染征行環境艱苦陰郁,暗示戰爭前景的并不光明。“嚴冬陰風勁,窮岫泄云生”,這不僅是冬日山中氣象的描繪,同時也表明自己的態度。陰風怒號,彤云密布,自會有“昏曀無晝夜”的感覺,而“羽檄復相驚”,則倍增愁慘。“羽檄”乃軍事文書,所驚為誰?顯然不僅僅是羌人?出征戰士們戰戰兢兢,如履薄兵。“拳跼競萬仞,崩危走九冥;籍籍峰壑里,哀哀冰雪行。”他們拳曲著身子,冒著山石崩塌的危險,在高山與深谷之間穿行,被驅遣著去進行一場沒有希望的戰爭。比山路更危險的,是這場政治冒險本身。這中間八句在詩中舉足輕重,它形象地表明了這將是一場士氣低落、失道寡助的戰爭。
最后四句直發議論:圣人治理天下靠的是得道,得道則天下太平。(古人認為三臺星—— “泰階”平,則天下太平。) 暗示襲擊羌人,是統治者(“肉食”者)的失策,百姓(“藜藿”,指食野菜者)的禍殃。與篇首相映,結尾復歸于莊重,使全詩政治色彩特濃。象陳子昂這樣用詩筆經常自覺地干預政治的詩人,在李杜以前的唐代詩人中為罕有。
【作者介紹】
陳子昂(659~700),唐代文學家。字伯玉,梓州射洪(今屬四川)人。少任俠。舉光宅進士,以上書論政,為武則天所贊賞,拜麟臺正字,右拾遺。后世因稱陳拾遺。敢于陳述時弊。曾隨武攸宜征契丹。后解職回鄉,為縣令段簡所誣,入獄,憂憤而死。于詩標舉漢魏風骨,強調興寄,反對柔靡之風。是唐代詩歌革新的先驅。有《陳伯玉集》傳世。
《感遇·其二》鑒賞6
感遇三十八首(其二)
陳子昂
蘭若生春夏,
芊蔚何青青!
幽獨空林色,
朱蕤冒紫莖。
遲遲白日晚,
嫋嫋秋風生。
歲華盡搖落,
芳意竟何成?
陳子昂詩鑒賞
這首五言詩所吟詠的對象是香蘭杜若。香蘭和杜若都是草本植物,秀麗芬芳。蘭若之美,固然在其花色的秀麗,但好花還須綠葉扶。花葉掩映,枝莖交合,蘭若才顯得絢麗多姿。因此詩人首先從蘭若的枝葉上落筆,迭用了“芊蔚”與“青青”兩個同義詞來描摹花葉的茂盛的姿態,中間貫一“何”字,充滿贊賞之情。
如果說“芊蔚何青青”是用以襯托花色之美的話,“朱蕤冒紫莖”則是由莖及花,從正面刻畫了。這一筆以“朱”、“紫”等鮮明的色彩加以描繪,并由一“冒”字,將“朱蕤”、“紫莖”聯成一體。全句的意思是:朱紅色的花垂下來覆蓋著紫色的莖,不但勾勒出了蘭若的身姿,而且描繪出了它花簇紛披的情態。
蘭若不象菊花那樣昂首怒放,自命清高;也不象牡丹那般富貴驕傲。蘭若花紅莖紫,葉兒青青,顯得幽雅清秀,獨具風采。“幽獨空林色”,詩人贊美蘭若秀色超群,以群花的失色來襯托蘭若的綽約風姿。其中對比和反襯手法的結合運用,大大增強了藝術效果。
“幽獨”二字,可見詩中孤芳自賞的命意。
詩的前四句贊美蘭若風采的秀麗,后四句轉而感嘆其芳華的凋落。“遲遲白日晚,嫋嫋秋風生”。由夏入秋,白天漸短。“遲遲”二字所表現的就是這種逐漸變化的特點。用“嫋嫋”來表現秋風乍起、寒而不冽,形象十分傳神。
《感遇》,是陳子昂所寫的以感慨身世及時政為主旨的組詩,共三十八首,本篇為其中的'第二首。詩中以蘭若自比,寄托了個人懷才不遇的身世之感。陳子昂頗有政治才干,但屢遭排擠壓抑,報國無門,四十一歲為射洪縣令段簡所害。這正如秀美幽獨的蘭若,在風刀霜劍的摧殘下枯萎凋謝了。
此詩用比興手法,詩的前半著力突出蘭若壓倒群芳的風姿,實則是以其“幽獨空林色”比喻自己出眾的才華。后半以“白日晚”、“秋風生”寫芳華逝去,寒光威迫,抒發美人遲暮之感。“歲華”、“芳意”
用語雙關,借花草之凋零,悲嘆自己的年華流逝,理想破滅,寓意凄婉,寄寓頗深。這首詩頗象五律,而實際上卻是一首五言古詩。它以效古為革新,繼承了阮籍《詠懷》的傳統手法,托物感懷,寄意深遠。與初唐詩壇上那些“采麗競繁”、吟風弄月之作相比,顯得格外健康而清新,正象芬芳的蘭若,散發出誘人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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