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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亭怨慢·漸吹盡原文翻譯及賞析
長亭怨慢·漸吹盡原文翻譯及賞析1
原文:
長亭怨慢·漸吹盡
[宋代]姜夔
余頗喜自制曲。初率意為長短句,然后協以律,故前后闋多不同。桓大司馬云:“昔年種柳,依依漢南。今看搖落,凄愴江潭:樹猶如此,人何以堪?”此語余深愛之。
漸吹盡,枝頭香絮,是處人家,綠深門戶。遠浦縈回,暮帆零亂向何許?閱人多矣,誰得似長亭樹?樹若有情時,不會得青青如此!
日暮,望高城不見,只見亂山無數。韋郎去也,怎忘得、玉環分付:第一是早早歸來,怕紅萼無人為主。算空有并刀,難剪離愁千縷。
譯文及注釋:
譯文
漸漸吹盡了,枝梢上淡香的柳絮,到處人家,柳樹濃密的綠蔭將門戶遮蔽。船兒順著彎曲回繞的河浦漸漸遠去,暮色里云帆凌亂,匆忙往返,究竟奔向哪里?看人間離別多矣,誰能比長亭的柳樹悄然冷寂?柳樹若是有情時,定不會長得如此青翠碧綠。
落日昏暮,高聳的城郭已望不見,只見亂巖層疊的群山無數。我難忘臨別的叮囑:“韋郎這一去呀,怎能忘記你交付給我的玉環信物。”“最要緊是記住早早歸來,我怕紅萼孤獨無人為我作主。”即使有并州制造的鋒快剪刀也枉然,亦難以剪斷萬縷離愁別苦。
注釋
率意:隨便。
桓大司馬:桓溫(312-373年),字元子,東晉明帝之婿,初為荊州刺史,定蜀,攻前秦,破姚襄,威權日盛,官至大司馬。吳衡照《蓮子居詞話》說:“白石《長亭怨慢》引桓大司馬云云,乃庾信《枯樹賦》,非桓溫語。”
長亭樹:指種在長亭亮度的柳樹。
樹若:李賀《金銅仙人辭漢歌》:“天若有情天亦老李商隱《蟬》:”五更疏欲斷,一樹碧無情。”
高城不見:歐陽詹《初發太原途中寄太原所思》詩:“高城已不見,況復城中人。”
韋郎:《云溪友議》卷中《玉簫記》條載,唐韋皋游江夏,與玉簫女有情,別時留玉指環,約以少則五載,多則七載來娶,后八載不至,玉簫絕食而死。
紅萼:紅花,女子自指。
算空有:賀知章《詠柳》詩:“碧玉妝成一榪高,萬條垂下綠絲絳。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李煜《烏夜啼》詞:“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王安石《壬辰寒食》:“客思似楊柳,春風千萬條。”此處化用以上句意。并刀:并州為古九州之一,今屬山西,所產刀剪以鋒利出名,杜甫《戲題王宰畫水山圖歌》:“安得并州快剪刀,剪取吳松半江水。”
賞析:
《長亭怨慢》,詞調名,姜夔創制,旁注工尺譜。此詞雖非單純的詠柳詞,但以柳枝頭的“香絮”起興,經柳絲般的“離愁行縷”收尾,詞人身心沉潛其中,早已物我莫辨,主客難分。楊柳,無論柔條還是纖葉,無論綠蔭還是飛絮,它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濃厚的文化氣息。“昔我往矣,楊柳依依”(《詩經·小雅·采薇》),灞橋柳岸,“柳”“留”諧音,柳枝一折,令多少人心膽俱裂。在此詞中,柳樹的角色是頻頻轉換的,前六句寫別時別地,就時而言,正是“漸吹盡”時節,柳絮代表著無情流逝的時光,就地而言,綠蔭深深,遮掩著門戶,作為人與現實世界之間的一道屏障,柳樹凸現了框人詞這一藝術世界中的人,它本身也是一件藝術品。
面對“青青如此”的長亭樹,作者又一次隱入了困境,“望高城不見”的主人公顯然已被深深的孤獨感所包圍,他希望樹亦有情,可這只是空幻人生的一個空幻的要求,“怎忘得”一句,“第一是”二句都是無力的唿喚,最后,連并是也是“空”有,末句展示給讀者的只是“離別之神”——柳樹那森然的面孔。
上闋是詠柳。開頭說,春已深,柳絮吹盡,柳陰濃綠。這正是合肥巷陌情況。“遠浦”二句點出行人乘船離去。“閱人”數句又回到說柳。長亭(古人送別之地)邊,離人黯然銷魂,而柳則無動于衷,依然“青青如此” 。暗用李長吉詩“天若有情天亦老”句意,以柳之無情反襯自己惜別的'深情。這半闋詞用筆不即不離,寫合肥,寫離去,寫惜別,而表面上卻都是以柳貫串,借做襯托。
下半闋是寫自己與情侶離別后的戀慕之情。“日暮”三句寫離開合肥后依戀不舍。唐歐陽詹在太原與一妓女相戀,別時有“高城已不見,況復城中人”之句。“望高城不見”即用此事,正切合思念情侶之意。“韋郎”二句用唐韋皋事。韋皋游江夏,與女子玉簫有情,別時留玉指環,約定數年后來娶。后來諾言成空,玉簫絕食而死(《云溪友議》卷中《玉簫記》條)。這兩句是說,當臨別時,自己向情侶表示,不會象韋皋那樣“忘得玉環分付”,自己必將重來的。下邊“第一”兩句是情侶叮囑之辭。她還是不放心,要姜夔早早歸來,否則“怕紅萼無人為主”。因為歌女社會地位低下,是不能掌握自己命運的,其情甚篤,其辭甚哀。“算空有”二句以離愁難剪作結。這半闋詞寫自己惜別之情,情侶屬望之意,凄愴纏綿。
姜夔少時學詩取法黃庭堅,后來棄去,自成一家,但是他將江西詩派作詩之藝術手法運用于詞中生新瘦硬,自成一家。男女相悅,傷離怨別,本是唐宋詞中常見的內容,但是姜夔所作的情詞則與眾不同。他屏除秾麗,著筆淡雅,不多寫正面,而借物寄興(如梅、柳),旁敲側擊,有回環宕折之妙。它不同于溫、韋,不同于晏、歐,也不同于小山、淮海,這是極值得玩味的。
長亭怨慢·漸吹盡原文翻譯及賞析2
長亭怨慢·漸吹盡
余頗喜自制曲。初率意為長短句,然后協以律,故前后闋多不同。桓大司馬云:“昔年種柳,依依漢南。今看搖落,凄愴江潭:樹猶如此,人何以堪?”此語余深愛之。
漸吹盡,枝頭香絮,是處人家,綠深門戶。遠浦縈回,暮帆零亂向何許?閱人多矣,誰得似長亭樹?樹若有情時,不會得青青如此!
日暮,望高城不見,只見亂山無數。韋郎去也,怎忘得、玉環分付:第一是早早歸來,怕紅萼無人為主。算空有并刀,難剪離愁千縷。
譯文
漸漸吹盡了,枝梢上淡香的律絮,到處人家,律樹濃密的綠蔭將門戶遮蔽。船兒順著彎曲回繞的河浦漸漸遠去,暮色里云帆凌亂,匆忙往返,究竟奔向哪里?看人間離別多矣,誰能比長亭的律樹悄然冷寂?律樹若是有情時,定不會長得如此青翠碧綠。
落日昏暮,高聳的城郭已望不見,只見亂巖層疊的群山無數。我難忘臨別的叮囑:“韋郎這一去呀,怎能忘記你交付給我的玉環信物。”“最要緊是記住早早歸來,我怕紅萼孤獨無人為我作主。”即使有并州制造的鋒快剪刀也枉然,亦難以剪斷萬縷離愁別苦。
注釋
率意:隨便。
桓大司馬:桓溫(312—373年),字元子,東晉明帝之婿,初為荊州刺史,定蜀,攻前秦,破姚襄,威權日盛,官至大司馬。吳衡照《蓮子居詞話》說:“白石《長亭怨慢》引桓大司馬云云,乃庾信《枯樹賦》,非桓溫語。”
長亭樹:指種在長亭亮度的律樹。
樹若:李賀《金銅仙人辭漢歌》:“天若有情天亦老李商隱《蟬》:”五更疏欲斷,一樹碧無情。”
高城不見:歐陽詹《初發太原途中寄太原所思》詩:“高城已不見,況復城中人。”
韋郎:《云溪友議》卷中《玉簫記》條載,唐韋皋游江夏,與玉簫女有情,別時留玉指環,約以少則五載,多則七載來娶,后八載不至,玉簫絕食而死。
紅萼:紅花,女子自指。
算空有:賀知章《詠律》詩:“碧玉妝成一榪高,萬條垂下綠絲絳。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李煜《烏夜啼》詞:“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王安石《壬辰寒食》:“客思似楊律,春風千萬條。”此處化用以上句意。并刀:并州為古九州之一,今屬山西,所產刀剪以鋒利出名,杜甫《戲題王宰畫水山圖歌》:“安得并州快剪刀,剪取吳松半江水。”
賞析
《長亭怨慢》,詞調名,姜夔創制,旁注工尺譜。此詞雖非單純的詠律詞,但以律枝頭的“香絮”起興,經律絲般的“離愁行縷”收尾,詞人身心沉潛其中,早已物我莫辨,主客難分。楊律,無論柔條還是纖葉,無論綠蔭還是飛絮,它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濃厚的文化氣息。“昔我往矣,楊律依依”(《詩經·小雅·采薇》),灞橋律岸,“律”“留”諧音,律枝一折,令多少人心膽俱裂。在此詞中,律樹的角色是頻頻轉換的,前六句寫別時別地,就時而言,正是“漸吹盡”時節,律絮代表著無情流逝的時光,就地而言,綠蔭深深,遮掩著門戶,作為人與現實世界之間的一道屏障,律樹凸現了框人詞這一藝術世界中的人,它本身也是一件藝術品。
面對“青青如此”的長亭樹,作者又一次隱入了困境,“望高城不見”的主人公顯然已被深深的孤獨感所包圍,他希望樹亦有情,可這只是空幻人生的一個空幻的要求,“怎忘得”一句,“第一是”二句都是無力的呼喚,最后,連并刀也是“空”有,末句展示給讀者的`只是“離別之神”——律樹那森然的面孔。
上闋是詠律。開頭說,春已深,律絮吹盡,律陰濃綠。這正是合肥巷陌情況。“遠浦”二句點出行人乘船離去。“閱人”數句又回到說律。長亭(古人送別之地)邊,離人黯然銷魂,而律則無動于衷,依然“青青如此” 。暗用李長吉詩“天若有情天亦老”句意,以律之無情反襯自己惜別的深情。這半闋詞用筆不即不離,寫合肥,寫離去,寫惜別,而表面上卻都是以律貫串,借做襯托。
下半闋是寫自己與情侶離別后的戀慕之情。“日暮”三句寫離開合肥后依戀不舍。唐歐陽詹在太原與一妓女相戀,別時有“高城已不見,況復城中人”之句。“望高城不見”即用此事,正切合思念情侶之意。“韋郎”二句用唐韋皋事。韋皋游江夏,與女子玉簫有情,別時留玉指環,約定數年后來娶。后來諾言成空,玉簫絕食而死(《云溪友議》卷中《玉簫記》條)。這兩句是說,當臨別時,自己向情侶表示,不會象韋皋那樣“忘得玉環分付”,自己必將重來的。下邊“第一”兩句是情侶叮囑之辭。她還是不放心,要姜夔早早歸來,否則“怕紅萼無人為主”。因為歌女社會地位低下,是不能掌握自己命運的,其情甚篤,其辭甚哀。“算空有”二句以離愁難剪作結。這半闋詞寫自己惜別之情,情侶屬望之意,凄愴纏綿。
姜夔少時學詩取法黃庭堅,后來棄去,自成一家,但是他將江西詩派作詩之藝術手法運用于詞中生新瘦硬,自成一家。男女相悅,傷離怨別,本是唐宋詞中常見的內容,但是姜夔所作的情詞則與眾不同。他屏除秾麗,著筆淡雅,不多寫正面,而借物寄興(如梅、律),旁敲側擊,有回環宕折之妙。它不同于溫、韋,不同于晏、歐,也不同于小山、淮海,這是極值得玩味的。
創作背景
姜夔二十三歲時,曾游安徽合肥,與此地的歌女姊妹二人相識,時日一長,往來酬唱,情投意合。后來,作者屢次到合肥與二女相會,情意愈濃。光宗紹熙二年(公元1191年),作者再次來到合肥,但不久就離去了,這首詞大概作于離去之時,以寄托對二女的無盡眷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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