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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Q正傳》中的心理描寫
羅國中
心理描寫是指對人物在一定環境中內心活動的描寫。它是塑造人物形象、刻畫人物性格,揭示人物的內心世界,表現人物豐富而復雜的思想感情,表達主題的藝術手段。在記人類的寫作中心理描寫如果用得好,可以使人物形象更為真實、深刻、完整,更為感人。《阿Q正傳》之所以能給人以深深震撼,就是因為大量的運用多種心理描寫方法。我們一起來欣賞其中一些比較精彩的片斷。
1、直接刻劃人物心理活動。常用標志性詞語 “想”把人物的內心世界告訴給大家。如:阿Q避諱他的癩瘡疤,常被閑人戲耍,閑人不但故意犯諱,還揪住他的黃辮子,“在壁上碰了四五個響頭”,阿Q實際上失敗了,他又不愿意接受,于是他“站了一刻,心里想,‘我總算被兒子打了,現在的世界真不像樣……’”中國社會幾千年來的等級觀念根深蒂固于阿Q的腦海之中,當上老子也就找到了低自己一等的對象,阿Q取得了精神上的勝利!阿Q本來“以為革命黨便是造反,造反便是與他為難”,所以一向是“深惡而痛絕之”的。殊不料百里聞名的舉人老爺怕,而且未莊的一群鳥男女也神情慌張,于是阿Q對革命神往起來了。 “‘革命也好罷,’阿Q想,‘革這伙媽媽的命,太可惡!太可恨!……便是我,也要投降革命黨了。’”革命是什么?阿Q不明白。小農意識的保守狹隘排斥異端,使阿Q怕革命,希望暫時做穩奴隸;愚“忠”又使他不敢造反,“犯上”是要殺頭的。而生存狀態迫使他產生報復意識并盲目趨時。可以說這一段文字深刻地刻劃了阿Q身上的民族劣根性。
2、通過夢境、幻覺來刻劃人物心理活動。常見的標志性詞語是“覺得”、“仿佛”。如,阿Q在小尼姑那里找到勝利之后,竟釀成了“戀愛的悲劇”,“這一晚,他很不容易合眼,他覺得自己的大拇指和第二指有點古怪:仿佛比平常滑膩些。” “‘斷子絕孫的阿Q!’阿Q的耳朵里又聽到這句話。”阿Q身上的“女人經”非常真實的再現了其骯臟的靈魂:一方面,女性是弱者,是玩物;另一方面,女性又是害人的東西,“治家亡家,治國亡國。”阿Q的女人哲學是哪里的,魯迅先生怕讀者不明白,在后面用了大量的文字來說明,來源于表面道貌岸然而一肚子的男盜女娼的假道學!寫幻覺最精彩的莫過于阿Q的土谷祠暢想。“他說不出的新鮮而且高興,燭火像元夜似的閃閃的跳,他的思想也迸跳起來了:造反?有趣,……來了一陣白盔白甲的革命黨,都拿著板刀,鋼鞭,炸彈,洋炮,三尖兩刃刀,鉤鐮槍,走過土谷祠,叫道,‘阿Q!同去同去!’于是一同去。……這時未莊的一伙鳥男女才好笑哩,跪下叫道,‘阿Q,饒命!’誰聽他!第一個該死的是小D和趙太爺,還有秀才,還有假洋鬼子,……留幾條么?王胡本來還可留,但也不要了。…… 東西,……直走進去打開箱子來:元寶,洋錢,洋紗衫,……秀才娘子的一張寧式床先搬到土谷祠,此外便擺了錢家的桌椅,——或者也就用趙家的罷。自己是不動手的了,叫小D來搬,要搬得快,搬得不快打嘴巴。……趙司晨的妹子真丑。鄒七嫂的女兒過幾年再說。假洋鬼子的老婆會和沒有辮子的男人睡覺,嚇,不是好東西!秀才的老婆是眼胞上有疤的。……吳媽長久不見了,不知道在那里,——可惜腳太大。”阿Q在幻覺中復了仇,得到了金錢、權力、女人,“要什么就是什么,喜歡誰就是誰”。可以說這簡直是神來之筆,對阿Q的“革命”進行了絕妙的諷刺。這哪里僅僅是阿Q心中的革命,太平天國不也是對天下財產進行一次再分配嗎?舊式的農民起義又有多少不是這樣呢?
3、通過對話、內心獨白刻劃人物心理。語言實際是在寫人物的心理——折射出一種極不尋常的心理。例如,阿Q諱說“癩”以及一切近于“賴”的音,連“光”、“亮”、“燈”、“燭”都諱了。一犯諱,不問有心與無心,阿Q便“估量了對手,口訥的他便罵,氣力小的他便打”,這是一種何其奇特的自尊啊,統治階級避諱是因為有特權,李世民用了“民”,“民”只好改用“人”;滿人因國號“清”,稍不注意,就犯了殺頭大罪,阿Q竟無師自通了,可他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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