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的微笑

　　其實眼保健操前一分鐘我就在教室外面遠眺，學生大概以為我還沒到，好動的干脆乘機說話，甚至有學生走出教室觀察動靜。

我快速回到教室，想到剛才數學老師反映大家紀律每況日下，一股怒火不油而燃地在心底汩汩膨脹。

孩子們也許是從我的臉上看懂了什么，一霎時教室里變得鴉雀無聲，一個個正襟危坐。

十一、二歲的孩子應該是屬于天真爛漫，朝氣蓬勃的，怎么突然間變得如此老氣橫秋，不茍言笑？

我的心不禁一沉，說不上是什么滋味。

片刻的沉默后，我的心頭忽然感覺熱乎起來。

“微笑是生活永恒的真諦，不管我們面臨的是痛苦，是憂傷，還是不幸，從現在開始，都請你微笑著迎接每一天。”

孩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莫名其妙地瞧瞧我的反應，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請面帶微笑，迅速排隊上操場！”我重復了剛才的意思。

等我最后一個走出教室，抬頭注視隊伍時，不知如何是好的竟成了我。

那是微笑嗎？是不是哈哈鏡的魔力使然？尤其是班長陳子云，僵硬，夸張，竟不知微笑就是最自然，最動人，發自肺腑的心靈之聲。

而我也不知怎么的，也許是受了學生的感染，好久，劇烈的臉部運動在連續的抽搐之后，戛然而止，卻分明能感覺到眼眶里積滿了一種苦澀的液體。

孩子們怔在那兒，久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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