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高三》(8)

          四

如果說，求學生涯如同搭上了一輛高速行駛的列車，進入高三后，列車的速度更是加快了好幾倍，快得讓人有些無所適從，

《非常高三》(8)

開學的第一天，我們就經歷了數學、物理、英語、語文等各位 任課老師掀起的頭腦風暴。這些老師們極負責任地為我們作了高考總動員，他們一致認為：盡管王副校長在開學典禮上激情洋溢的發言很有煽動性，但現在這代獨生子女的自覺性都太差，不點不燃，不撥不動，需要老師們不停地提醒。老師們都身負強烈責任感地告誡我們：盡管校領導一直重視德育建設，但你們要是進不了好大學，連就業都會有問題。令老師們緊張的另一大原因就是學校的排名，東方中學的高考成績如果不能保持領先，就很難保住全國重點中學的地位。王副校長育人的方針固然好，可他偉大的教育思想要能夠在中國如今的教育系統下培育出公眾認可的人才，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如果不抓緊高考入學率這個硬指標，學校目前的生存競爭就會有問題。市里區里經常有統一測試，學校與學校之間有排名，這關過不了，老師的上崗都會有問題。“目前大學招生的分數都是實實在在的，你的素質再好，但分數不到位，照樣進不了好大學。能有幸參加自主考的學生畢竟是少數啊。我親愛的同學們，雖然我們學校一直提倡素質教育，但在高三這一年里也不得不回歸到應試這條路上來。你們千萬不可抱有僥幸的心理，不要夢想光靠素質就能順利通過高考關。所以大家在這一年里要努力拼搏，多多做題，好好總結，分數才是硬道理。其實，從某種程度上說中國人口那么多，能招收的大學生很有限，就業崗位也同樣有限，就目前來說，高考是最公正的方法，你們好好努力，有了好分數，誰也不用求，就能踏踏實實地進入你夢想的大學，甚至找個好工作。”

一席話，聽得我們的腦子都麻木了，我們這代人真是生不逢時啊，出生時趕上生育高峰，媽媽說生我時連住病房都要開后門，后來不論送我進幼兒園還是進小學，都讓爸媽動用了不少的人脈關系，現在長大了，要考大學了，競爭仍然激烈，真擔心我們這批學生到了大學畢業找工作的時候，面對的是怎樣白熱化的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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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寒寒是過了第二節課才被醫務室的老師用輪椅車推到教室上課的，看得出來，他的小腿以下換了新的紗布。就坐以后，他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語文課的時候，語文老師結合高三形勢給大家布置了一道作文題，題目叫“后天下之樂而樂！”語文老師發現肖寒寒一直在發愣，就讓他解釋什么叫“后天下之樂而樂”，肖寒寒如夢初醒，整個人朦朦咚咚的，于是他摸摸腦袋不假思索地說：“昨晚我做了一個夢，夢見考試不及格，于是我就好好復習，結果補考成績得第一名，這就叫后天下之樂而樂！”

這也叫答案啊！全班同學忍不住笑得人仰馬翻。語文老師卻氣得直跺腳：“好了，別笑了，上課要集中思想，別開小差，高三了，拼的不僅是學習，還有狀態，好的狀態才能受得住高考的壓力。”

大家這才集體沉默。

下課了，語文老師把肖寒寒叫到跟前，關心地問：“你這是怎么啦？整堂課上都是恍恍惚惚的，是不是因為腿疼？”

肖寒寒老實地低下了頭：“老師，對不起！我發現自己腦子里一片空白。”

“那是因為暑假里玩得太兇了，從現在開始好好的收收心，要努力啊！”語文老師還是忍不住多加叮嚀。

肖寒寒點了點頭。

中午的時候，我主動要求替肖寒寒去食堂打飯，并問他在碧海金沙救我的人是不是他？

肖寒寒淡淡地笑了一下，表示不是。但憑直覺我認為就是他。并決定在他的腿傷徹底好以前，給他多多的照顧。

奇怪的是，下午第三節課下課后，肖寒寒神奇地失蹤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就這樣，我們一節接著一節的上課，像趕集一樣，直到下午五點半，放學的鈴聲響過很久，常老師才戀戀不舍地宣布散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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