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也成了媽媽-散文

　　母親節前兩天，一大早，就給爸爸打了電話，說中午過去吃飯。

　　忙完手頭的事，11點多才出發。半路上，跟閨蜜煲了一會兒電話粥，她聊起一件事，說給老媽買了一套護膚品作為母親節禮物送了去，結果人家怒氣沖沖地給她還了回來，原因是老媽喜歡玉蘭油，而她今年買的是另一個品牌。

　　閨蜜講得蠻生氣，我卻一下子被她媽媽逗樂了。80多歲了，還這樣可愛！

　　我雖然一直記著母親節是哪天，但是竟然一樣東西也沒準備，而我此行的目的多多少少還是為了去蹭飯。

　　走在初夏的陽光里，突然有點羞愧。

　　到樓下，碰到一個小水果攤。順手買了幾個香瓜和一把香蕉。上樓一進門，爸爸看見我提著東西，就有點不滿。

　　媽媽在廚房忙著，案板上一大片面已經搟好了。水燒開了，媽媽卻急忙從冰箱取出早前包好的餃子下了進去。一邊說，我和你爸吃面，你吃餃子！

　　我心安理得地吃了兩碗餃子，因為推辭是沒用的，索性就沒有推辭。

　　下午要接女兒放學，聊了一會兒媽媽就催著我走，說接娃是大事，不敢遲了。

　　我起身，媽媽急忙把我提上來的水果塞到我手里。我說，你這是干啥，讓我提來提去的！

　　媽媽說，爸爸正在鬧牙疼，她假牙有問題，也咬不動，讓我給孩子帶回去。

　　香瓜咬不動，難道連香蕉也咬不動嗎？聽我這樣說，媽媽不情愿地把裝香蕉的袋子拎在自己手里。仿佛覺得這樣愧對了我似的，又趕緊從冰箱拿了幾個從老家帶回來的甜瓜塞到我的袋子里。

　　離開爸媽家的時候，我抱的東西總是比我來的時候帶的東西要沉得多。

　　女兒那天有輪滑課。放學的時候，我在大門外，遠遠看見輪滑班隊伍里的女兒，背著偌大的書包，一手提著飯兜和口風琴，胳膊上挎著裝著護具的袋子，另一只手提著大大的輪滑包。她看上去又熱又累，臉紅撲撲的，劉海兒濕漉漉地貼在腦門上。雖然家長禁止進校接孩子，我還是不管不顧著急地沖進去幫她拿了所有的東西。

　　接了女兒放學，在晚高峰的車流里走走停停將近一個小時，但這也是我們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光，她講學校的事，講周末的安排，講又想買個什么東西……

　　我回家做飯，女兒在樓下玩。沒一會兒，她在窗下喊我，讓我扔下去五塊錢，說有用。

　　等她再喊我的時候，我從陽臺窗玻璃望下去，她沖我晃了晃一瓶飲料，另一只手捏著兩顆棒棒糖。

　　還沒進門，女兒就驕傲地說，這瓶涼茶是給媽媽的母親節禮物，她知道我從不喝可樂，她說本來想買運動飲料，但發現涼茶要多五十毫升，更劃算。棒棒糖是給自己的。找回來的零錢放在鞋柜上。

　　第二天出門玩的時候，女兒拿起涼茶說想喝，我說那不是送給媽媽的嗎？

　　她說，可是我想喝，況且還是我買的呢！

　　哦，好吧，我說，那你買了兔糧，每次都是給誰吃呢……

　　女兒大笑，說媽媽你這樣說太不合適了！

　　反正，那瓶涼茶我最終一口都沒喝到，不過，我壓根也沒惦記著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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