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愛成了習慣散文

　　喧鬧的音樂聲響起，他向附近廣場轉過頭去，看了幾秒鐘紅色綠色扭動的身影，右手不自覺地去挽，什么都沒有，他的手碰著路邊的欄桿，笑了。雖不在身邊，牽她的手成了習慣。

　　早市上買菜，問了價錢，在小販兒案子上挑選了幾顆，他回頭右邊，像詢問的樣子：你看，這幾顆怎樣？她不在身邊，他抿嘴，搖搖頭，拎著菜走了。

　　飯桌前坐了，他夾起最新鮮的菜，微笑著抬頭，筷子已經伸到對面，湯汁嘀嗒到桌子上，手才返回來，那菜擱置自己碗邊……

　　他已經習慣了，她在身邊的日子。就像習慣了，刷牙和洗臉。

　　愛一個人，會成為習慣嗎？有人說會的，有人笑笑：從未想過這個事兒。但是，靜靜地會莫名其妙看到她的背影，猛然間似乎聽到她的聲音，偶或路人一個動作能叫他想念她好久，有時候傷心的話、喜悅的話又實在想和她說，就是，馬上眨眼間就要見到她的樣子……

　　想念她，撩撥他的，或是一句歌兒，或是一個景兒，哪怕一個相似的嗓音，要么是個很相似的天氣，最是雨了，就是扯人心的窗玻璃往下流的雨水，無聲——最討厭——

　　愛一個人成了習慣。

　　習慣沒有好的，也沒有不好的。只有好結果的習慣和不好結果的習慣。想她成了習慣，叫他成癮的習慣，使他沉寂的習慣，他自在他的甜蜜回憶當中，他習慣得好苦又不自拔，習慣回憶中那默默流去的時光，習慣，他心里她并未褪去的臉龐，習慣她的影子隨著他，習慣右手去挽，她柔滑的手在掌心的感覺，習慣他肩膀碰觸她肩頭的甜蜜與麻木，麻木又甜蜜。

　　習慣，看她睡去的樣子，甜甜抿了嘴，沐浴在他柔暖的目光中，從目光走向夢鄉。習慣，她睜開眼，第一眼就感受了他慈愛的目光，從夢里到晨光里：我呀，做了個夢……

　　養成好結果的習慣是痛苦的，他卻沒有任何刻意，就像睜著眼睛越走越黑，越黑越好奇的孩子，終于看見了，黑暗中五光十色詭異的璀璨。離開了她，他是如此的不習慣！

　　習慣了牽她的手，習慣了她的發香，習慣了她壞壞的樣子，習慣了她柔柔的聲音，習慣了她噘嘴的乖巧，更習慣從側后看她的背影，習慣看她，純純的眼神……

　　他習慣泡在對她的愛里面。

　　更習慣，背后抱著她，他和她的溫暖在一處。

　　好結果的習慣的刻意養成和壞結果的習慣的無意造就，他都沒有。他感覺自己就像螞蟻，劃著黃油的金色的船，滑入奶油的氤氳的海，他是不由自主造成的習慣。

　　要問為什么？他根本不知道。他感覺到，習慣是好客觀好無辜的，自己是好無辜好幸福的。即使，習慣在了想她的痛苦中。

　　不愛她，他不習慣！

　　愛她，沒有為什么。他習慣了這種習慣，從而美好起來，從而幸福起來，從而有了價值，他感覺她就是一起的，就是身邊的，就是聽了她的鼻息，聞了她的發香，就是他的心距離她的心沒有距離。

　　就是，近了，還要近，再近，再近。

　　他能數清她指紋的樣子，數清她掌紋的樣子，用他的手。他能感受她的微笑，她的心跳，她得呼吸，用他的手，他迷醉了。他又是清清醒醒的，他心里很清晰，他清晰她的心。

　　他想看到她睡去的樣子，看到她的夢，看到她醒來的時候，還有她的笑，他習慣了有她。（wm197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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