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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之戀優美散文
時至深秋,細雨點點。我此時也得暇了,繞過屋后的一道埂。這里,便是看天的絕佳之處。
秋天的天,總多了一份成熟的味道,倒像是地上映去的,那么真切。黯沉的云,素淡的云,左右洇涌。倘好畫家在此,拙筆蘸墨,揮一箋,為杰作一副。可我,什么都不是,只當一旁默默地酣享之景而已。
泠風拂來,雨滴輕敲。那埂下的樹葉,被風颼得嘩嘩啦啦,不時之間,也夾雜幾聲鳥唳,啁啁啾啾。遠處的山,濃蔭泛色,顯些蒼黛。近處的地,是收獲后的一抹悲壯,不焦不躁,不亢不卑。或最直觀的,莫非是眸前的一株草了。
一直想試問秋的天使,您是從哪天來的?又要什么時候去?竟忖量半晌,不知得往哪兒尋她呢?向蒼旻,向云層,不對……應該是向河流,向高山。淙淙的澗溪,正帶走了一片一片枯槁的荒蕪,而山頭,恰生著一草一木的根。如此說,她應該在足下。我把頭壓到很低,眼瞅得發澀發澀,還是看不見天使的影子。
只是那些從塵埃里飛出的不無形的刀光劍影,在不斷地刈割著我的心肌。
惟記得古詩詞里有這么一段,“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意為秋之晨,河邊青蒼蒼的蘆葦,露水即也成霜。但此刻,一株不見經傳的草,端詳它,秋的蕭瑟,及蕭瑟之后的悲壯,便一目了然了。僅有后面的一句,曾一度讓人惆悵過,繾綣之中,如夢如幻。“在水一方”?滾滾紅塵,世間幽幽,卻難覓的一個去處呀!
有人說,秋天是收獲的季節,還不如說,它更是一個思念的季節。
攜一顆癡癡的心,把念的伊逐在的夢隅里。傍一池瀲滟,魚兒悠悠,湄之花燦,蜂飛蝶舞。伊攏發一甩,即蹴,輕捏一朵欲放的骨蕾,淺吻著,微笑著,湎之中,竟忘卻頭偎削肩的憨憨的他,一刻擁有的唯美。就那樣子,孰人不曉,在秋夜的夢里,有幸邂逅了心慕的伊,瀠洄腦海,湮下一世的悔,不可逝去。
我就想,可否自己有攝魂一幕?或許有吧,但夢想豈能成真?
恍然大悟了。菁華浮夢,早已物是人非,過眼煙云,還是給當下的自己看吧……該不惑了?嗯,理應是一介不惑者,干皴之頰,發蓬亂,渾身上下,攆一褶一褶的敝衣,包裹一具癯弱的身子,孤孤單單,駐足著,張望著。樹葉依然在耳邊嘩啦啦地響著,淺舐一滴最后落入唇邊的雨,爽爽的,一直沁入心脾。跺了跺腳,忽然覺得這樣子好累啊,不想再繼續戀著,或這一時的閑人賞景,便也愜意了。
那就走吧,不問,不念,留下自己的幾窩窩腳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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