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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聲音優(yōu)美散文
蟬嗚有點像起伏的波浪,一會兒高,一會兒低;高的時候也不覺得擾人,低的時候如果不仔細分辨根本就聽不出來。
我不知道蟬為什么要這樣不厭其煩地嗚:求偶?作秀?它們發(fā)出的聲音成了我所在這座城市夏天的一種背景。
人們往往忽略背景,因為恒常,也因為司空見慣,直到某一天遭遇缺失時,才感到隱隱的奇怪,但也只有極少數(shù)人會注意到這點。
蟬嗚是夏天悶熱的象征,這樣的悶熱沒人喜歡,但討厭蟬嗚的人卻不多,也許因為起伏的聲音讓人想起拂動的風,即使再熱的風,也還是能帶走一點暑氣的。
在中午的太陽下不知疲倦地叫著,這些蟬們!其中高低不同的聲音或許也有各自的含義,對于人而言,聽到的卻永遠是一曲合唱。在這座城市里,這幾乎成了唯一自然的聲音。
當黃昏到來時,蟬嗚就低下去了。
屆時另一種聲音在耳邊嗡嗡地響起。它們是喜歡單兵作戰(zhàn)的蚊子。當蚊子默然無聲時,可能正落在你的肌膚上吸血,也可能隱匿了。
我們對蚊子敏感是因為付出了血的代價,但也有時候,卻只能聽任其施虐。譬如束手于一群蚊子中,又譬如倒頭睡在街邊的流浪漢。
據(jù)說最厲害的蚊子足以叫人斃命。與蚊子比起來,蟬就是可愛的動物了,這也是我們可以對它熟視無睹的理由。
阮藉教子
晉朝阮藉是歷史上著名的獨立特行者,但對兒子,卻希望他做一個循規(guī)蹈矩的人。這大約因為深知另類生活之不易,于自己的骨肉,便不希望他仍行其道。從這里,我們能讀出許多消息:是否即使像阮藉這樣的另類,對主流社會還是存著溫暖感,或預(yù)期情況會有所改良?如果并不,那么他覺得兒子縱然身處這樣一個社會中,還是比取叛逆態(tài)度成為異端要更幸福一些,又說明了什么?魯迅先生說中國歷來少有真正的叛徒和敢于撫哭叛徒的吊客,而這是一個既成為叛徒卻不能徹底的例證。
類似人物,現(xiàn)在生活中仍多能碰到,一些很另類的,只是因為不被社會接納才采取的姿態(tài),一旦個人境遇改變,則不管這個社會是否仍如舊觀,姿態(tài)即大變。所謂另類,僅僅是一種姿態(tài),而非精神與哲學。
看一個人真正的內(nèi)心,我以為只要看他對自己兒子的態(tài)度,大抵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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