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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胡亥簡介
秦二世嬴胡亥,是秦始皇的長子,母親是趙姬,出生于公元前229年。他在秦朝建立后被立為皇太子,但因為性格暴躁、魯莽無知,不受人民和官員的喜愛。
公元前207年,秦始皇去世,嬴胡亥登基為秦二世,年僅21歲。他即位后,不理政事,濫用酒色,聽信奸臣之言,加重苛政,導致民不聊生,動蕩不安。
嬴胡亥,即秦二世(前230年-前207年),嬴姓,名胡亥,在位時間前210年~前207年,也稱二世皇帝。是秦始皇第十八子,公子扶蘇的弟弟,從中車府令趙高學習獄法。秦始皇出游南方病死沙丘宮平臺,秘不發喪,在趙高與李斯的幫助下,殺死兄弟姐妹二十余人,并逼死扶蘇而當上秦朝的二世皇帝。秦二世即位后,趙高掌實權,實行殘暴的統治,終于激起了陳勝、吳廣起義,六國舊貴族復國運動。公元前207年胡亥被趙高的心腹閻樂殺死,卒年24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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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230年,胡亥出生。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駕崩,趙高、李斯假傳遺詔,使胡亥即位,是為二世皇帝。 公元前209年7月,陳勝、吳廣起義。 公元前208年,趙高誣陷李斯謀反,李斯遂被處以極刑。 公元前207年,趙高指使心腹殺秦二世嬴胡亥于咸陽。
生平事跡
沙丘之謀登皇位
胡亥的即位完全是趙高為了自己專權而一手策劃的,在秦始皇的眾公子中,胡亥論才干絕對不夠即位的資格。他的長兄扶蘇是最優秀的,秦始皇也將他作為繼承人來培養,雖然秦始皇并不是很喜歡他。為了增長他的治國經驗,派他到北面的邊境上和蒙恬一塊戍守。 而胡亥在秦始皇的兒子中是出名的紈绔子弟,沒有什么帝王兒子的風度。有一次,秦始皇設宴招待群臣,讓兒子們也參加。胡亥也遵命赴宴,但他不愿和大臣們循規蹈矩地在父親面前喝酒,早早吃飽了便借故退席了。在殿門外整齊地排列著群臣的鞋子,因為按照當時秦的規定,大臣進入宮殿時必須將鞋子脫下放在殿門外。參加酒宴的群臣的鞋子擺放得整整齊齊,這卻成了胡亥胡鬧的道具。他借著酒勁,邊走邊隨意地將群臣的鞋子踢得橫七豎八。人的言行是一致的,后來胡亥做皇帝治理天下,結果就像他原來踢鞋一樣把國家“踢”得亂七八糟,最后亂得連自己的性命也搭進去了。 胡亥的公子哥的形象加上趙高的教唆,使他在邪路上漸漸地越走越遠。趙高本是卑賤之人,但他也有一些才干,如精通刑法,不但身高力氣大,字也寫得很好,深得秦始皇的寵信,一直提拔他做了中車府令,負責皇帝的車馬儀仗。為了巴結胡亥,趙高經常教胡亥書法和如何斷案,加上趙高的三寸不爛之舌,將胡亥牢牢地控制住,一切聽他指揮,這是以后趙高鼓動胡亥篡位的基礎。 秦始皇最后一次出巡時,胡亥也隨行,當時他二十來歲,仍是個公子哥。秦始皇病死后,受到趙高的蠱惑,和趙高、李斯一起改了秦始皇立長子扶蘇繼承帝位的遺詔,自己登上了本不屬于他的帝位,結果也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趙高的陰謀之所以得逞,李斯的作用不容忽視。趙高深知李斯的地位對他立胡亥能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于是設法說服了李斯。 趙高對李斯說了他的打算,李斯卻一口回絕。 趙高不慌不忙地說:“李丞相,您最好好好考慮一下,在朝中,您的功勞能和蒙恬相比嗎?您的威望、您的計謀能和蒙恬相比嗎?況且,扶蘇對您的信任也沒有對蒙恬的深,假如扶蘇即位,那丞相的職位肯定就是蒙恬的了,哪還會有您的地方。丟掉丞相倒是小事,身首異處也不是沒有可能。您還是好好想想吧,命運就掌握在您自己的手里。” 李斯權衡利弊,終于和趙高走上了同一條不歸之路。
殘害手足及忠臣
(嬴)胡亥登上帝位之前就害死了自己的長兄嬴扶蘇。 胡亥和趙高、李斯一起偽造了詔書送到在北面邊境戍守的扶蘇和蒙恬處,假詔書斥責扶蘇和蒙恬戍邊十幾年,不但沒立戰功,相反還屢次上書肆意非議朝政。扶蘇更是對不能回京城做太子而耿耿于懷,怨恨不已,所以對扶蘇賜劍自刎。蒙恬對扶蘇的行為不進行勸說,實為對皇帝不忠,也令自盡。 扶蘇聽了詔書,流著淚想要自刎,蒙恬畢竟比他有些經驗,勸他向皇上申訴,如果屬實再自刎也不晚,但扶蘇卻說:“父皇讓我死,還有什么可申訴的呢?”說完含淚自盡。而蒙恬卻據理力爭,不肯自裁,使者見他不聽從詔命,就將他投入陽周(今陜西子長北)的監獄里。 做皇帝后,對其他眾多的兄弟姐妹更是殘忍有加,毫無人性。 胡亥屠殺自己兄弟最殘忍的是在咸陽市(市即古代城市中的商業區)將十二個兄弟處死。另一次在杜郵(今陜西咸陽東)又將六個兄弟和十個姐妹碾死,刑場慘不忍睹。將閭等三人也是胡亥的兄弟,最終也被逼自盡。他們三個人比其他兄弟都沉穩,胡亥找不出什么罪名陷害,就關在了宮內。等其他許多的兄弟被殺后,趙高派人逼他們自盡,將閭他們對來人說:“宮廷中的禮節,我們沒有任何過錯。朝廷規定的禮制,我們也沒有違背,聽命應對,我們更沒有一點過失,為什么說我們不是國家忠臣,卻要我們自裁?”來人答道:“我不知道你們為什么被定罪處死,我只是奉命行事。”將閭三人相對而泣,最后引劍自刎。 在胡亥的眾兄弟當中,死得名聲好一點的是公子高。他眼看著兄弟姐妹們一個接一個被胡亥迫害致死,知道自己也難逃厄運。但逃走又會連累家人,于是下決心用自己的一死來保全家人的安全。他上書給胡亥,說愿意在驪山為父親殉葬。胡亥很高興,又賜給他十萬錢。 除了兄弟姐妹,胡亥對其他不聽話的文武大臣也不放過。首先迫害的是蒙恬兄弟倆,開始胡亥想繼續用他們兄弟倆,但趙高害怕他們對自己構成威脅,就向胡亥造謠說,秦始皇原來曾想立胡亥做太子,但蒙恬的兄弟蒙毅極力阻止,秦始皇這才打消了立他做太子的念頭。胡亥卻信以為真,不但沒有釋放蒙恬,還將蒙毅也囚禁在代郡(今河北省蔚縣東北)的監獄中。后來,胡亥派使者逼蒙毅自盡,然后又派人到陽周的監獄中逼蒙恬自殺,蒙恬開始不肯,聲辯說要見胡亥,請他收回詔命,使者不許,蒙恬見生還無望,只得服毒自盡。 對其他的大臣,胡亥在趙高的唆使下,也大開殺戒。右丞相馮去疾和將軍馮劫為免遭羞辱而死,選擇了自盡。在殺死大臣的同時,趙高將自己的親信一個個安插進去,他的兄弟趙成做了中車府令,他的女婿做了都城咸陽的縣令,都是要職,其他朝中的要職也遍布趙高的黨羽。胡亥只知道自己享樂,對趙高的這些陰謀動作毫無防備,最終死在了趙高之手。 殺了許多朝中的大臣,趙高還不滿足,又尋找機會唆使胡亥對地方官吏也下毒手。在胡亥即位的第二年,即公元前209年年初,胡亥效法自己的父親秦始皇,也巡游天下。南到會稽(今 浙江紹興),北到碣石(今 河北昌黎北),最后從遼東(今 遼寧遼陽)返回咸陽。在巡游途中,趙高陰險地對胡亥說:“陛下這次巡游天下,應該趁機樹立自己的威信,把那些不聽從的官吏誅殺,這樣您才能有至高無上的威信。”胡亥不問青紅皂白,就連連下令誅殺異己,結果弄得大臣們惶恐不安。趙高實際上把年輕無為的胡亥當成了擴張自己權勢的工具。 對于李斯這個原來的盟友,趙高也沒有放過,借胡亥之手除掉了這個對手。趙高設計使胡亥對李斯不滿,然后又找機會向胡亥誣陷了李斯三個罪名:一是李斯原來參與了擁立胡亥即位,但后來總抱怨自己不受重用,想和胡亥分土做王。二是李斯的兒子李由做三川郡守,而陳勝作亂經過三川郡時,李由卻不積極鎮壓,因為他和陳勝是鄰縣的同鄉。聽說李斯和陳勝他們也通過訊息。三是李斯作為丞相,權利過大,超過了皇帝,但還不滿足,似乎有異心。 胡亥聽了趙高的話,想抓李斯,但又沒有真憑實據,就先派人監視李斯。李斯聽到消息,就上書揭發趙高的劣跡。胡亥卻不肯相信,反而將書信給趙高看。趙高知道和李斯是你死我活的斗爭,就進一步地羅織罪名誣陷李斯。胡亥將李斯抓捕,交給趙高負責審理。趙高自然不肯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對李斯用盡了酷刑,逼李斯認罪。李斯無法忍受酷刑折磨,只得屈打成招。趙高拿著李斯的供詞上報胡亥,最后,李斯在公元前208年,即胡亥即位的第二年,被處以極刑:先是黥面(即在臉上刺字,是秦朝的一種侮辱刑),然后劓(即割鼻子,也是秦的一種酷刑),砍斷左右趾(即砍掉左右腳),又腰斬(攔腰斬斷),最后是醢(音海,即剁成肉醬),這在當時是最為殘忍的一種處死方式,叫做“具五刑”,即用五種刑罰處死。李斯的一家也同時被殺。趙高后來也為自己的殘忍付出了代價:兩年后被扶蘇之子子嬰誅殺。
苛政過度逼民反
胡亥坐上帝王寶座之后,一心想享樂一生,有一次他對趙高說:“人這一生就如白駒過隙,做了皇帝,我想盡心享樂,愛卿你看呢?”這正合趙高心意,從此討好胡亥享樂,自己更大膽地專權。 有了趙高的支持胡亥還不放心,又向李斯詢問如何才能長久地享樂下去。他對李斯說:“我聽韓非說過,堯治理天下的時候,房子是茅草做的,飯是野菜做的湯,冬天裹鹿皮御寒,夏天就穿麻衣。到了大禹治水時,奔波東西,勞累得以致大腿掉肉,小腿脫毛,最后客死異鄉。做帝王如果都是這樣,難道是他們的初衷嗎?貧寒的生活大概是那些窮酸的書生們提倡的吧,不是帝王這些賢者所希望的。既然有了天下,那就要拿天下的東西來滿足自己的欲望,這才叫富有天下嘛!自己沒有一點好處,怎么能有心思治理好天下呢?我就是想這樣永遠享樂天下,愛卿你看有什么良策?” 李斯惟恐胡亥聽從趙高的話,自己失寵,于是寫了一篇文章向胡亥獻出了獨斷專權、酷法治民的治國方法。即用督察與治罪的方式來鞏固中央集權,鎮壓百姓的反抗與違法。李斯的策略代表了他的法律觀念,后來秦朝的滅亡宣告這種法家思想的歷史性破產。 有了李斯的主意,胡亥便肆意放縱自己的欲望。他繼續大量征發全國的農夫修造阿房宮和驪山墓地,調發五萬士卒來京城咸陽守衛,同時讓各地向咸陽供給糧草,而且禁止運糧草的人在路上吃咸陽周圍三百里以內的糧食,必須自己帶糧食。除了常年的無償勞役外,農民的賦稅負擔也日益加重,最終導致了陳勝吳廣起義的爆發。有了第一個,其他起義相繼在各地爆發,被秦國滅掉的六國后裔們又重新打出六國的旗號反秦,各地稱王割據的不計其數,陳勝的屬將之一周文領兵十萬直奔函谷關而來,大秦的末日終于到了。 但二世胡亥根本不相信,只喜歡聽天下太平的好話。在一次討論是不是發兵平定起義時,胡亥竟然不同意有“反叛”的事,發兵當然也就沒什么必要了。叔孫通了解胡亥,便說:“他們說的天下反叛根本就不對,先皇早已經拆毀了城墻,熔鑄了天下兵器,有您明主坐堂,有嚴明法令行于天下,國家安定,人民富足,誰還會造反呢?現在陳勝這些人只不過是幾個盜賊而已,地方官正在積極追捕,請陛下盡管放心就是了。” 胡亥聽了,滿心歡喜,直夸叔孫通說得好,然后他又問其他人,有的說陳勝是“盜賊”,有的則說是“造反”。說“盜賊”的沒有事,說“造反”的就治罪,因為說“造反”等于說天下大亂。治罪的罪名是“非所宜言”罪,就是說了不應該說的話,這種罪名是一種典型的封建專制刑法,秦朝后來雖然滅亡了,但后來的很多朝代都繼續沿用了這種罪名來維護君主專制制度。
養虎遺患遭慘死
趙高為了達到自己徹底專權的目的,對胡亥說了一大通很有“道理”的話,大意就是說胡亥年輕,經驗不足,而且皇帝也應該少和大臣們見面,以免在大臣們面前暴露自己的弱點。如果能居住深宮中聽取趙高他們的匯報,有他們這些“棟梁之才”來輔佐,那國家會治理得更好。胡亥一聽有道理,而且他也愿意呆在后宮中享樂,從此,朝中大小政事都由趙高一人來獨斷專行。 趙高雖然大權在握,但他也害怕大臣們聯合起來反對他,為了試驗大臣對他的真實態度,趙高精心策劃了一起在此后歷史上遺臭萬年的政治事件:指鹿為馬。 在公元前207年,即二世三年,在一次朝會上,趙高弄來一只鹿作為禮物獻給胡亥,對胡亥說這是一匹好馬。胡亥聽了不禁笑出了聲:“丞相怎么開這樣的玩笑,這明明是只鹿,你怎么說是馬呢?”趙高仍然堅持說是馬,胡亥便問在場的大臣們。大臣們因為害怕趙高的權勢,又不知道趙高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很多人便隨聲附和著說是馬。其他人有的說是鹿,有的裝聾作啞。事后,趙高便根據大臣們的不同說法區別對待:說是鹿的人一律找借口殺死,說馬的人則被當成自己一派的人。 這件事過去后,趙高沒事了,胡亥卻有事了:他以為自己得了迷惑病。于是叫來太卜掐算,太卜卻瞎說是因為他祭祀時齋戒不好引起的。胡亥便到上林苑里重新齋戒,開始還能堅持,后來又享樂開了。后來,胡亥將誤入苑中的人當場射死,趙高知道后又借題發揮,先是讓他的女婿閻樂上奏說,不知誰殺了人,將尸首扔到了苑中。然后趙高又裝模做樣地對胡亥說,皇帝因為是天子,所以射死了無罪的人要受上天的懲罰,也就是天子的老子的懲罰,同時鬼神會奉命降災的。胡亥很害怕,趙高趁機叫他到別處的行宮去暫時躲一躲,胡亥很聽話地就走了,趙高在朝中儼然皇帝一般。 胡亥此時并不了解天下的真實情況,等到陳勝的軍隊逼近了都城咸陽,他這才著了急,聽從了章邯的建議,讓他率領釋放的驪山刑徒出戰迎敵。這些刑徒常年從事體力勞動,身體強壯,剛剛被釋放,士氣很高,在勇將章邯的率領下,初期打了很多勝仗,戰勝了陳勝和項梁的部隊,但后來,項羽破釜沉舟與章邯決戰,使章邯作戰失利,章邯向胡亥求救兵增援,又被趙高猜疑拒絕發兵。走投無路的章邯最終投降了項羽。章邯一走,秦的軍隊便不堪一擊,秦朝社稷危在旦夕。 到這時,胡亥才猛然醒悟過來,原來趙高說的天下太平竟是謊言,如今天下已經亂得要亡國了,胡亥言談之中對趙高很是不滿。原來就有篡位之心的趙高干脆先動手了。 趙高的女婿閻樂領著上千人,假稱抓捕盜賊,直闖胡亥的行宮,最后胡亥抽劍自刎,死在自己最寵信的奸臣趙高之手。 胡亥死時只有二十四歲,皇帝也僅僅當了三年,后來以黔首(即百姓,因為秦朝崇尚穿黑衣)的禮節埋葬了他,墓地在杜南(今西安西南)的宜春苑中。秦二世胡亥和始皇帝嬴政一樣沒有后來皇帝的謚號和廟號,這是因為秦朝實行中央集權制,維護君主的絕對權威,禁止臣下對君主議論評價,到了漢朝,隨著治國思想由法家變成儒家,謚號和廟號也就出現了。
史籍記載
《史記·秦始皇本紀》記載: ……行從直道至咸陽,發喪。太子胡亥襲位,為二世皇帝。九月,葬始皇酈山。始皇初即位,穿治酈山,及并天下,天下徒送詣七十馀萬人,穿三泉,下銅而致槨,宮觀百官奇器珍怪徙臧滿之。令匠作機弩矢,有所穿近者輒射之。以水銀為百川江河大海,機相灌輸,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魚膏為燭,度不滅者久之。二世曰:“先帝后宮非有子者,出焉不宜。”皆令從死,死者甚眾。葬既已下,或言工匠為機,臧皆知之,臧重即泄。大事畢,已臧,閉中羨,下外羨門,盡閉工匠臧者,無復出者。樹草木以象山。 二世皇帝元年,年二十一。趙高為郎中令,任用事。二世下詔,增始皇寢廟犧牲及山川百祀之禮。令群臣議尊始皇廟。群臣皆頓首言曰:“古者天子七廟,諸侯五,大夫三,雖萬世世不軼毀。今始皇為極廟,四海之內皆獻貢職,增犧牲,禮咸備,毋以加。先王廟或在西雍,或在咸陽。天子儀當獨奉酌祠始皇廟。自襄公已下軼毀。所置凡七廟。群臣以禮進祠,以尊始皇廟為帝者祖廟。皇帝復自稱‘朕’。” 二世與趙高謀曰:“朕年少,初即位,黔首未集附。先帝巡行郡縣,以示彊,威服海內。今晏然不巡行,即見弱,毋以臣畜天下。”春,二世東行郡縣,李斯從。到碣石,并海,南至會稽,而盡刻始皇所立刻石,石旁著大臣從者名,以章先帝成功盛德焉:皇帝曰:“金石刻盡始皇帝所為也。今襲號而金石刻辭不稱始皇帝,其於久遠也如后嗣為之者,不稱成功盛德。”丞相臣斯、臣去疾、御史大夫臣德昧死言:“臣請具刻詔書刻石,因明白矣。臣昧死請。”制曰:“可。”遂至遼東而還。 於是二世乃遵用趙高,申法令。乃陰與趙高謀曰:“大臣不服,官吏尚彊,及諸公子必與我爭,為之柰何?”高曰:“臣固愿言而未敢也。先帝之大臣,皆天下累世名貴人也,積功勞世以相傳久矣。今高素小賤,陛下幸稱舉,令在上位,管中事。大臣鞅鞅,特以貌從臣,其心實不服。今上出,不因此時案郡縣守尉有罪者誅之,上以振威天下,下以除去上生平所不可者。今時不師文而決於武力,愿陛下遂從時毋疑,即群臣不及謀。明主收舉馀民,賤者貴之,貧者富之,遠者近之,則上下集而國安矣。”二世曰:“善。”乃行誅大臣及諸公子,以罪過連逮少近官三郎,無得立者,而六公子戮死於杜。公子將閭昆弟三人囚於內宮,議其罪獨后。二世使使令將閭曰:“公子不臣,罪當死,吏致法焉。”將閭曰:“闕廷之禮,吾未嘗敢不從賓贊也;廊廟之位,吾未嘗敢失節也;受命應對,吾未嘗敢失辭也。何謂不臣?愿聞罪而死。”使者曰:“臣不得與謀,奉書從事。”將閭乃仰天大呼天者三,曰:“天乎!吾無罪!”昆弟三人皆流涕拔劍自殺。宗室振恐。群臣諫者以為誹謗,大吏持祿取容,黔首振恐。 四月,二世還至咸陽,曰:“先帝為咸陽朝廷小,故營阿房宮為室堂。未就,會上崩,罷其作者,復土酈山。酈山事大畢,今釋阿房宮弗就,則是章先帝舉事過也。” 復作阿房宮。外撫四夷,如始皇計。盡征其材士五萬人為屯韂咸陽,令教射狗馬禽獸。當食者多,度不足,下調郡縣轉輸菽粟芻矒,皆令自赍糧食,咸陽三百里內不得食其谷。用法益刻深。 七月,戍卒陳勝等反故荊地,為“張楚”。勝自立為楚王,居陳,遣諸將徇地。山東郡縣少年苦秦吏,皆殺其守尉令丞反,以應陳涉,相立為侯王,合從西鄉,名為伐秦,不可勝數也。謁者使東方來,以反者聞二世。二世怒,下吏。后使者至,上問,對曰:“髃盜,郡守尉方逐捕,今盡得,不足憂。” 上悅。武臣自立為趙王,魏咎為魏王,田儋為齊王。沛公起沛。項梁舉兵會稽郡。 二年冬,陳涉所遣周章等將西至戲,兵數十萬。二世大驚,與髃臣謀曰:“柰何?”少府章邯曰:“盜已至,觽強,今發近縣不及矣。酈山徒多,請赦之,授兵以擊之。”二世乃大赦天下,使章邯將,擊破周章軍而走,遂殺章曹陽。二世益遣長史司馬欣﹑董翳佐章邯擊盜,殺陳勝城父,破項梁定陶,滅魏咎臨濟。楚地盜名將已死,章邯乃北渡河,擊趙王歇等于鉅鹿。 于是二世常居禁中,與高決諸事。其后公卿希得朝見,盜賊益多,而關中卒發東擊盜者毋已。右丞相去疾﹑左丞相斯﹑將軍馮劫進諫曰:“關東髃盜并起,秦發兵誅擊,所殺亡甚觽,然猶不止。盜多,皆以戌漕轉作事苦,賦稅大也。請且止阿房宮作者,減省四邊戍轉。”二世曰:“吾聞之韓子曰:‘堯舜采椽不刮,茅茨不翦,飯土塯,啜土形,雖監門之養,不觳于此。禹鑿龍門,通大夏,決河亭水,放之海,身自持筑臿,脛毋毛,臣虜之勞不烈于此矣。’凡所為貴有天下者,得肆意極欲,主重明法,下不敢為非,以制御海內矣。夫虞﹑夏之主,貴為天子,親處窮苦之實,以徇百姓,尚何于法?朕尊萬乘,毋其實,吾欲造千乘之駕,萬乘之屬,充吾號名。且先帝起諸侯,兼天下,天下已定,外攘四夷以安邊竟,作宮室以章得意,而君觀先帝功業有緒。今朕即位二年之閑,髃盜并起,君不能禁,又欲罷先帝之所為,是上毋以報先帝,次不為朕盡忠力,何以在位?”下去疾﹑斯﹑劫吏,案責他罪。去疾、劫曰:“將相不辱。”自殺。斯卒囚,就五刑。 三年,章邯等將其卒圍鉅鹿,楚上將軍項羽將楚卒往救鉅鹿。冬,趙高為丞相,竟案李斯殺之。夏,章邯等戰數卻,二世使人讓邯,邯恐,使長史欣請事。趙高弗見,又弗信。欣恐,亡去,高使人捕追不及。欣見邯曰:“趙高用事于中,將軍有功亦誅,無功亦誅。”項羽急擊秦軍,虜王離,邯等遂以兵降諸侯。八月己亥,趙高欲為亂,恐髃臣不聽,乃先設驗,持鹿獻于二世,曰:“馬也。” 二世笑曰:“丞相誤邪?謂鹿為馬。”問左右,左右或默,或言馬以阿順趙高。 或言鹿,高因陰中諸言鹿者以法。后群臣皆畏高。 高前數言“關東盜毋能為也”,及項羽虜秦將王離等鉅鹿下而前,章邯等軍數卻,上書請益助,燕、趙、齊、楚、韓、魏皆立為王,自關以東,大氐盡畔秦吏應諸侯,諸侯咸率其眾西鄉。沛公將數萬人已屠武關,使人私于高,高恐二世怒,誅及其身,乃謝病不朝見。二世夢白虎嚙其左驂馬,殺之,心不樂,怪問占夢。卜曰:“涇水為祟。”二世乃齋于望夷宮,欲祠涇,沈四白馬。使使責讓高以盜賊事。高懼,乃陰與其貋咸陽令閻樂、其弟趙成謀曰:“上不聽諫,今事急,欲歸禍于吾宗。吾欲易置上,更立公子嬰。子嬰仁儉,百姓皆載其言。”使郎中令為內應,詐為有大賊,令樂召吏發卒,追劫樂母置高舍。遣樂將吏卒千余人至望夷宮殿門,縛韂令仆射,曰:“賊入此,何不止?”韂令曰:“周廬設卒甚謹,安得賊敢入宮?”樂遂斬韂令,直將吏入’行射,郎宦者大驚,或走或格,格者輒死,死者數十人。 郎中令與樂俱入,射上幄坐幃。二世怒,召左右,左右皆惶擾不斗。旁有宦者一人,侍不敢去。二世入內,謂曰:“公何不蚤告我?乃至于此!”宦者曰:“臣不敢言,故得全。使臣蚤言,皆已誅,安得至今?”閻樂前即二世數曰:“足下驕恣,誅殺無道,天下共畔足下,足下其自為計。”二世曰:“丞相可得見否?”樂曰:“不可。”二世曰:“吾愿得一郡為王。”弗許。又曰:“愿為萬戶侯。”弗許。曰:“愿與妻子為黔首,比諸公子。”閻樂曰:“臣受命于丞相,為天下誅足下,足下雖多言,臣不敢報。”麾其兵進。二世自殺
歷史評價
賈誼:“今秦二世立,天下莫不引領而觀其政。夫寒者利裋褐,而饑者甘糟糠。天下囂囂,新主之資也。此言勞民之易為仁也。向使二世有庸主之行而任忠賢,臣主一心而憂海內之患,縞素而正先帝之過;裂地分民以封功臣之后,建國立君以禮天下;虛囹圄而免刑戮,去收孥污穢之罪,使各反其鄉里;發倉廩,散財幣,以振孤獨窮困之士;輕賦少事,以佐百姓之急;約法省刑,以持其后,使天下之人皆得自新,更節修行,各慎其身;塞萬民之望,而以盛德與天下,天下息矣。即四海之內皆歡然各自安樂其處,惟恐有變。雖有狡害之民,無離上之心,則不軌之臣無以飾其智,而暴亂之奸弭矣。二世不行此術,而重以無道:壞宗廟與民,更始作阿房之宮;繁刑嚴誅,吏治刻深;賞罰不當,賦斂無度。天下多事,吏不能紀;百姓困窮,而主不收恤。然后奸偽并起,而上下相遁;蒙罪者眾,刑戮相望于道,而天下苦之。自群卿以下至于眾庶,人懷自危之心,親處窮苦之實,咸不安其位,故易動也。是以陳涉不用湯、武之賢,不借公侯之尊,奮臂于大澤,而天下響應者,其民危也。” 司馬相如:“二世持身不謹,亡國失勢。信讒不寤,宗廟滅絕。” 司馬遷:“始皇既歿,胡亥極愚,酈山未畢,復作阿房,以遂前策。云‘凡所為貴有天下者,肆意極欲,大臣至欲罷先君所為’。誅斯、去疾,任用趙高。痛哉言乎!人頭畜鳴。不威不伐惡,不篤不虛亡,距之不得留,殘虐以促期,雖居形便之國,猶不得存。” 班固:“俗傳秦始皇起罪惡,胡亥極,得其理矣。” 曹冏:“胡亥少習刻薄之教,長遭兇父之業,不能改制易法,寵任兄弟,而乃師謨申商,諮謀趙高,自幽深宮,委政讒賊,身殘望夷,求為黔首,豈可得哉!” 張守節:“胡亥藉帝王之威器,殘酷暴虐滋己惡,惡既深篤,以至滅亡,豈其虛哉。” 司馬貞:“二世矯制,趙高是與。詐因指鹿,災生噬虎。” 周曇:“鹿馬何難辨是非,寧勞卜筮問安危。權臣為亂多如此,亡國時君不自知。” 胡曾:“一朝閻樂統群兇,二世朝廷掃地空。惟有渭川流不盡,至今猶繞望夷宮。”
秦始皇犯下的錯誤
贏政在短短10年內掃滅六國,統一天下,認為自己的尊貴已經超過了“三皇五帝”,就創造了“皇帝”這樣一個新名詞。他自稱“始皇帝”,規定后代皇帝就“二世”、“三世”地叫下去,直到“千萬世”,誰知秦朝二世而亡,只有短短15年,不能不說是個莫大的諷刺。
秦朝滅亡的原因,深究起來要追究到始皇那里。他統一六國,靠的是雄厚的國力,強大的軍隊,但這些以前的秦王也擁有,為何贏政能統一,而且只用了短短10年?贏政成功靠的是兩個人,一是韓非,一是李斯。韓非給贏政帶來了“嚴刑峻法”的治國綱領,但他被同鄉和同學李斯害死,李斯則是韓非法家學說的執行者,幫助贏政把秦國打造成了一部戰爭機器。贏政就是靠這部戰爭機器取了天下,但后來胡亥亡國,也亡在了這部機器上。
戰爭機器所需要的潤滑油,是在戰爭中不斷掠奪戰敗國的財富和人口,只要能不斷得到財寶和女人,將士們就能夠忍受艱苦的征程、慘烈的戰斗和嚴酷的刑罰。一旦戰爭結束,潤滑油沒有了,這部機器就應該停止運轉,刀槍入庫,馬放南山,讓百姓休養生息,創造財富。而贏政最大的錯誤,就是不明白這個道理,統一中國后,刑罰反而更嚴岢,統治反而更殘暴,還興起了萬里長城、阿房宮、驪山陵這樣的大工程,耗盡民力,終至滅亡。
贏政的第二個錯誤,是沒有處理好接班人問題,沒有使帝國安全度過“瓶頸期”。一個帝國建立之后,通常第二個皇帝是“瓶頸”。帝國建立不久,統治尚未穩固,人民的國家觀念尚不牢固,而開國皇帝的威信突然消失,新皇帝得不到權臣的敬畏,又缺少治國的才干和經驗,位子就坐不穩了。秦、隋、南北朝、五代十國不少王朝二世而亡,就是這個原因。
贏政心中的接班人,是他的長子扶蘇,但一直未明確冊立為太子。扶蘇在他焚書坑儒的時候,反對他的做法,令他不滿,于是被他貶到邊疆,和蒙恬將軍一起戍守邊塞。當然,始皇趕走扶蘇,還因為他的多疑性格,他是個喜歡到處巡游的人,長期不在京城的時候,扶蘇老在京城里和大臣們活動,對他總是個威脅。
他的小兒子胡亥,是個浪蕩公子,根本不成器,但他卻很喜愛,出巡的時候總是帶在身邊,這為日后胡亥的篡位埋下了伏筆。贏政在用人方面,重用了宦官趙高,一個見識短淺但很有些小聰明的小人。只要贏政不死,趙高翻不起什么大浪,贏政一死,小人趙高就興風作浪了。
至于丞相李斯,從他害死韓非來看,本來就是個心胸狹窄的人,自私的本性一旦被趙高利用,胡亥的篡位就沒有什么障礙了。在秦始皇的晚年,他其實已不信任李斯,他臨終前未將遺書、軍令和玉璽交給李斯,而是交給了趙高,就說明在始皇心中,李斯還不如一個宦官可靠,這也是李斯最后被趙高說服的重要原因。
胡亥踢鞋
說胡亥是個浪蕩公子,有這么一件事。有一次,秦始皇設宴招待群臣,讓兒子們都參加。胡亥也遵命赴宴,但他不愿和大臣們循規蹈矩地在父親面前喝酒,早早吃飽便借故退席。在殿門外整齊地排列著群臣的鞋子,按照秦朝的規定,大臣進入宮殿時必須將鞋子脫下放在殿門外。胡亥借著酒勁,邊走邊隨意地將群臣的鞋子踢得橫七豎八,后來宴會結束,許多大臣胡亂錯穿了別人的鞋子回家,鬧了一場笑話,始皇卻并不介意。后來胡亥即位,就像他當初踢鞋一樣把國家“踢”得亂七八糟,最后連自己的性命也搭進去了。
胡亥生活浪蕩,也沒有什么心機,他根本不懂政治,從來沒想過要當皇帝。他能成為歷史人物,還能亡國,全是托趙高的福。兩人的緣分,是從秦始皇讓趙高當胡亥的老師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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