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南》原文【必備】
《望江南》原文1
江南柳,葉小未成陰。人為絲輕那忍折,鶯嫌枝嫩不勝吟。留著待春深。
十四五,閑抱琵琶尋。階上簸錢階下走,恁時相見早留心。何況到如今。(鶯嫌 一作:鶯憐;留著 一作:留取)
譯文
江南的柳樹,葉子很小,成不了綠蔭。人們看它仿佛輕絲一般不忍折斷,連黃鶯也嫌棄樹枝太嫩不能在上面停留唱歌,只能等到春意深了再看。
十四五日,得了空閑抱著琵琶再去看。堂上少女在玩簸錢,我從堂下路過,以前見過就暗暗留在了心上,何況到現在呢?
注釋
簸錢:古代一種以擲錢賭輸贏的游戲。
歐陽修
歐陽修(1007-1072),字永叔,號醉翁,晚號“六一居士”。漢族,吉州永豐(今江西省永豐縣)人,因吉州原屬廬陵郡,以“廬陵歐陽修”自居。謚號文忠,世稱歐陽文忠公。北宋政治家、文學家、史學家,與韓愈、柳宗元、王安石、蘇洵、蘇軾、蘇轍、曾鞏合稱“唐宋八大家”。后人又將其與韓愈、柳宗元和蘇軾合稱“千古文章四大家”。
《望江南》原文2
望江南
溫庭筠
梳洗罷,獨倚望江樓。
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
腸斷白O洲。
【注釋】:
1.梳洗:梳頭洗臉、化妝等婦人的生活內容。
2.獨:獨自,單一。望江樓:樓名,因臨江而得名。
3.千帆:上千只帆船;帆:船上使用風力的布蓬,又作船的代名詞。
4.皆:副詞,都。不是:不是(自家夫君歸來之船)。
5.斜暉:日落前的日光;暉:陽光。脈脈:默默含情達意的樣子,這里是擬人手法。
6.腸斷:形容極度悲傷愁苦。白O;一種開白花的水草,蕨類植物。
7.洲:水邊陸地。
【作者簡介】:
溫庭筠(約812―866)唐代詩人、詞人。本名岐,字飛卿,太原祁(今山西祁縣東南)人。富有天才,文思敏捷,每入試,押官韻,八叉手而成八韻,所以也有“溫八叉”之稱。然恃才不羈,又好譏刺權貴,多犯忌諱,取憎于時,故屢舉進士不第,長被貶抑,終生不得志。官終國子助教。精通音律。工詩,與李商隱齊名,時稱“溫李”。其詩辭藻華麗,?艷精致,內容多寫閨情。其詞藝術成就在晚唐諸詞人之上,為“花間派”首要詞人,對詞的發展影響較大。在詞史上,與韋莊齊名,并稱“溫韋”。存詞七十余首。后人輯有《溫飛卿集》及《金奩集》。
【朗讀節奏劃分】:
望江南
溫庭筠
梳洗罷,獨倚/望江樓。
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
腸斷/白O洲。
【寫作背景】:
《望江南》是一首清新、明快的詞,這首詞主要表現了一位因心愛的人遠行而獨處深閨的女子的生活狀況和內心情感。
【翻譯】:
梳洗化妝已罷,獨自倚靠在望江樓上(眺望)。
過完了上千只船兒都不是(心上人船只),只有日落前的余輝含情凝睇著悠悠江水,(讓人日日)愁腸寸斷于白蒴洲頭。
【翻譯二】:
梳洗完畢,獨自一人登上望江樓,倚靠著樓柱凝望著滔滔江面。千帆過盡盼望的人都沒有出現,太陽的余暉脈脈地灑在江面上,江水慢慢地流著,思念的柔腸縈繞在那片白頻洲上。
【簡析】:
詞中癡情女子對愛人的'思念,真摯感人。望江樓上悄然獨立,只為能找尋心上人的歸蹤。夕陽西下,萬舟駛過,仍沒有愛人的身影。中人那悠悠流水,緩緩東流。心中的愛與恨,相思與失望交織一起,怎不令人黯然神傷!
【賞析一】:
這是一首言簡意豐的閨怨詞,短短27字含蓄不盡地描摹出思婦的千般柔情,傾倒古今無數讀者。
開頭“梳洗罷”三字是略含喜慶的序幕,含有一派深情。正如司馬遷《報任安書》所說,“士為知己者用,女為悅己者容。”古時交通不便,信息難通,思婦的心上人雖無歸期,但又有隨時隨地、突然回家的可能性,故此婦每日有此梳妝的功課,一絲不茍,理云鬢,施粉黛,成此柔媚風流之體態。俗語說“久別勝新婚”,思婦不僅時刻盼望著丈夫回來,而且要在丈夫來到時一展自己的照人光彩與青春魅力,喚醒其久違了的夫妻情愛,提高久別乍逢時的愛情質量!“獨倚望江樓”是上句“梳洗罷”之后心理及行為的繼續與深化,獨倚望江樓,天際識歸舟,其情殷殷,希望滿懷;又是一個充滿激情的一天,多么不同尋常而富有美感。此句“獨”字也有特殊含義,思婦打扮得如此俏麗動人又怕人見,是她羞慚心理的寫照。故思婦眺望、企盼情人之舉動又有怕人識見的羞怯心緒,是思婦特殊身份的表征,有一種凄清的美感效果。
從“梳洗”到“望盡千帆”是一個漫長難耐的焦躁時光,然而卻是迷離著玫瑰色夢幻的希望時期。接下來“皆不是”一語猝然將這夢幻扯破,重新將思婦拋向絕望的境地:看來今天又是白等了!一腔愁思又化成了悠悠江水,脈脈斜暉,這是最令人傷心的時刻,白日的梳洗、眺望不僅未能解愁,反而使愁思加重。
“斜暉脈脈水悠悠”一句還有一層含義,那就是倍添思婦“如之何勿思”的相思之苦。這無知的斜暉與悠悠江水每天此時相擁相戀,纏綿于暮色之中,不忍遽然分手,描畫出一幅夕陽無限好的美麗圖畫,不正是人間夫婦男耕女織、夫唱婦隨的某種象征嗎。物猶如此,人何以堪,怎能不讓思婦腸斷呢?”
“腸斷”是出自《世說新語>的故事,這里形容思婦極度的相思之苦。“白蒴洲”也非等閑之筆,因“O”為水草,O、水相依而生,O失水則死。婦人不能與心上人生活在一起,不正像那無水之蒴嗎!觸景生情,能不傷懷?
詩貴含蓄,溫庭筠此詞深諳婦人心理,寥寥數語,寫盡思婦不盡情思,堪稱千古絕唱。
【賞析二】:
“梳洗罷,獨倚望江樓”,是寫這位女主人公早上起來,匆匆梳洗后,獨自倚在望江樓上眺望。從這了了的八個字中,應該可以讀出幾層意思:
①“梳洗”點明了時間是早上,對下文的傍晚(斜暉)來說也是個伏筆。唐圭璋先生在《唐宋詞簡釋》中說這是午睡后的梳洗,時間短去了半天,則下文的“過盡千帆”極言等待之久便無著落,似不可取。
②“梳洗罷”,隱含著女主人公盼歸的期望,如果不是有這份心情在,她可能就會象溫庭筠在他的《菩薩蠻小山重疊金明滅》詞中所說的“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了。“女為悅己者容”,這容是為了心上人才有意義的,正因為她期望中丈夫會回來,希望他看到自己的美好容貌,所以她才會認真梳洗。
③一個“罷”字之后,緊接“獨倚”,反映了女主人公急切的心情DD她黎明即起,剛一梳洗完畢就匆匆的趕去江樓了。
④從她一早就急急去江樓眺望展開一點,就應該還會想到,她的思念應該不會是早上起床后才突然產生的,她昨天夜里可能是長夜不眠,一夜相思,受盡煎熬;抑或昨夜她夢見吉兆,所以她才急不可耐地早早趕去望江樓。
⑤再進一步,由今天而昨天,由昨天而前天,她是不是日日如此都來這江樓上盼歸呢?
⑥一個“獨”字,不僅說出了她的孤獨,隱含著她與心上人的分離,而且也與下面象征分別的“白蘋洲”(詳解見下)遙相呼應。
“過盡千帆皆不是”,寫出了她希望與失望交替的過程。遠處每有一船現影,她便引頸長望,心兒隨著船的漸行漸近而漸漸緊張,希望也漸漸高漲,可是船到樓頭無情地繼續前行,當她意識到這并不是她等待的船兒時,她的失望情何以堪!
可是這時的她還沒有完全失望,幻想促使她把目光再次投向遠方……
《望江南》原文3
作品簡介
《望江南》是唐代文學家溫庭筠的詞作。這是一首寫閨怨的小令。此詞以江水、遠帆、斜陽為背景,截取倚樓顒望這一場景,以空靈疏蕩之筆塑造了一個望夫盼歸、凝愁含恨的思婦形象。全詞表現了女主人公從希望到失望以致最后的“腸斷”的感情,情真意切,語言精練含蓄而余意不盡,沒有矯飾之態和違心之語,風格清麗自然,是溫詞中別具一格的精品。
作品原文
望江南⑴
梳洗罷⑵,獨倚望江樓⑶。過盡千帆皆不是⑷,斜暉脈脈水悠悠⑸。腸斷白蘋洲⑹。
字詞注釋
⑴望江南:又名“夢江南”“憶江南”,原唐教坊曲名,后用為詞牌名。段安節《樂府雜錄》:“《望江南》始自朱崖李太尉(德裕)鎮浙日,為亡妓謝秋娘所撰,本名“謝秋娘”,后改此名。”《金奩集》入“南呂宮”。小令,單調二十七字,三平韻。
⑵梳洗:梳頭、洗臉、化妝等婦女的生活內容。
⑶獨:獨自,單一。望江樓:樓名,因臨江而得名。
⑷千帆:上千只帆船。帆:船上使用風力的布蓬,又作船的代名詞。皆:副詞,都。
⑸斜暉:日落前的日光。暉:陽光。脈脈:含情凝視,情意綿綿的樣子。這里形容陽光微弱。《古詩十九首》有“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后多用以示含情欲吐之意。
⑹腸斷:形容極度悲傷愁苦。白蘋(pín):水中浮草,色白。古時男女常采蘋花贈別。洲:水中的陸地。
白話譯文
梳洗完畢,獨自一人登上望江樓,倚靠著樓柱凝望著滔滔江面。上千艘船過去了,所盼望的人都沒有出現。太陽的余暉脈脈地灑在江面上,江水慢慢地流著,思念的柔腸縈繞在那片白蘋洲上。
作品鑒賞
這是一首閨怨詞,寫的是思婦樓頭,望人不歸。只有二十七個字,為詞中的小令。“詞之難于令曲,如詩之難于絕句”,“一句一字閑不得”(《白香詞譜箋》)。起句“梳洗罷”,看似平平,“語不驚人”。但這三個字內容豐富,給讀者留了許多想像的余地。這不是一般人早晨起來的洗臉梳頭,而是特定的人物(思婦),在特定條件(準備迎接久別的愛人歸來)下,一種特定情緒(喜悅和激動)的反映。
在中國古典詩歌中,常以“爐薰闔不用,鏡匣上塵生。綺羅失常色,金翠暗無精”之類的描寫來表現思婦孤寂痛苦的生活和心情。此篇用法有所不同,離別的痛苦,相思的寂寞,孤獨的日子似乎就要過去,或者說她希望中的美好日子似乎就要來到,于是,臨鏡梳妝,顧影自憐,著意修飾一番。結果是熱烈的希望之火遇到冰冷的現實,帶來了深一層的失望和更大的精神痛苦,重新又要回到“明鏡不治”“首如飛蓬”的苦境中去。這三個字,把這個女子獨居的環境,深藏內心的感情變化和對美好生活的向往,生動地表現出來。
接著,出現了一幅廣闊、多彩的藝術畫面:“獨倚望江樓。”江為背景,樓為主體,焦點是獨倚的`人。這時的女子,感情是復雜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情緒是變化的。初登樓時的興奮喜悅,久等不至的焦急,還有對往日的深沉追懷……這里,一個“獨”字用得很傳神。“獨”字,既無色澤,又無音響,卻意味深長。這不是戀人昵昵情語的“互倚”,也不是一群人嘰嘰喳喳的“共倚”,透過這無語獨倚的畫面,反映了人物的精神世界。一幅美人憑欄遠眺圖,卻是“誤幾回天際識歸舟”的“離情正苦”。把人、景、情聯系起來,畫面上就有了盛妝女子和美麗江景調和在一起的斑斕色彩,有了人物感情變化和江水流動的交融。
“過盡千帆皆不是”,是全詞感情上的大轉折。這句和起句的歡快情緒形成對照,鮮明而強烈;又和“獨倚望江樓”的空寂焦急相連結,承上而啟下。船盡江空,人何以堪!希望落空,幻想破滅,這時映入她眼簾的是“斜暉脈脈水悠悠”,落日流水本是沒有生命的無情物,但在此時此地的思婦眼里,成了多愁善感的有情者。這是她的痛苦心境移情于自然物而產生的一種聯想類比。斜陽欲落未落,對失望女子含情脈脈,不忍離去,悄悄收著余暉;不盡江水似乎也懂得她的心情,悠悠無語流去。它像一組電影鏡頭:一位著意修飾的女子,倚樓凝眸煙波浩淼的江水,等待久別不歸的愛人,從日出到日落,由希望變失望,把這個女子的不幸,表現得多么動人。
至此,景物的描繪,感情的抒發,氣氛的烘托,都已成熟,最后彈出了全曲的最強音:“腸斷白蘋洲。”“末句最當留意,有余不盡之意始佳。”和全詞“不露痕跡”相較,末句點出主題似太直,但在感情的高潮中結句,仍有“有余不盡之意”。白蘋洲在何處?俞平伯先生說,不要“過于落實,似泛說較好”(《唐宋詞選釋》),這是極為深刻的見解。但在此詞的藝術描寫中,應該是江中確有白蘋洲在的,不是比喻、想像,也不是泛指,而是實寫。獨倚望江樓,一眼就可看到此洲,但那時盼人心切,只顧看船而不見有洲了。千帆過盡,斜暉脈脈,江洲依舊,不見所思,能不腸斷!
詞是注重作家主觀抒情的藝術形式。這首小令,情真意切,生動自然,沒有矯飾之態和違心之語。詞中出現的樓頭、船帆、斜暉、江水、小洲,這些互不相干的客觀存在物,思婦的由盼郎歸來的喜悅到“腸斷白蘋洲”的痛苦失望,這些人物感情神態的復雜變化,作家經過精巧的藝術構思,使之成為渾然一體的藝術形象。作家的思想感情像一座橋梁,把這些景物、人物聯系了起來,而且滲透到了景物描繪和人物活動之中,成了有機的藝術整體,使冰冷的樓、帆、水、洲好像有了溫度,有了血肉生命,變得含情脈脈;使分散孤立的風景點,融合成了具有內在邏輯聯系的藝術畫面;使人物的外在表現和內在的心理活動完美統一地顯示出來。這正是現實生活中的思婦的怨和恨,血和淚,深深地感動了作家;在這些似乎平靜的字句中,跳動著作家真摯熱烈的心。
這首小令,像一幅清麗的山水小軸,畫面上的江水沒有奔騰不息的波濤,發出的只是一種無可奈何的嘆息,連落日的余暉,也缺乏峻刻的寓意,盤旋著一股無名的愁悶和難以排遣的怨恨。還有那臨江的樓頭,點點的船帆,悠悠的流水,遠遠的小洲,都惹人遐想和耐人尋味,有著一種美的情趣,一種情景交融的意境。這首小令,看似不動聲色,輕描淡寫中醞釀著熾熱的感情,而且宛轉起伏,頓挫有致,于不用力處看出“重筆”。
思婦題材寫的人很多,可說是個“熱門題材”,但這首小令,不落俗套,很有特色。這也是個軟題材,但這首小令不是軟綿綿的,情調積極、健康、樸素。在有著綺靡側艷“花間”氣的溫詞中,這首小令可說是情真意切,清麗自然,別具一格的精品。
作者簡介
溫庭筠,唐代詩人、詞人。本名岐,字飛卿,太原祁(今山西祁縣東南)人。富有天才,文思敏捷,每入試,押官韻,八叉手而成八韻,故有“溫八叉”“溫八吟”之稱。然恃才不羈,又好譏刺權貴,多犯忌諱,取憎于時,故屢舉進士不第,長被貶抑,終生不得志。官終國子助教。精通音律,詩詞兼工。詩與李商隱齊名,時稱“溫李”。其詩辭藻華麗,秾艷精致。其詞藝術成就在晚唐諸詞人之上,為“花間派”首要詞人,對詞的發展影響較大。在詞史上,與韋莊并稱“溫韋”。現存詩三百多首,詞七十余首。后人輯有《溫飛卿集箋注》等。
《望江南》原文4
官舍悄,坐到月西斜。
永夜角聲悲自語,客心愁破正思家。
南北各天涯。
腸斷裂,搔首一長嗟。
綺席象床寒玉枕,美人何處醉黃花。
和淚捻琵琶。
——宋代·汪元量《望江南·幽州九日》
譯文及注釋
譯文
官方館舍里十分靜悄,夜晚難眠一直坐到明自西斜。漫漫長夜里陣陣角里,凄厲悲涼好像是在自語;這亡國被俘的幽囚之客,愁破了心膽正在日夜思家。可是南方北方各自是天涯。
愁苦的肝腸斷裂,心中煩亂不禁搔首一里長嘆。想那舊日宮殿里綺麗的席子、象牙床和碧玉枕,君王九九重陽何處與臣下醉飲黃花下。只好和著淚水彈琵琶。
注釋
望江南:詞牌名,此體雙調五十四字,上下片各五句、三平韻。
幽州:古九州之一,轄境在今河北、遼寧一帶。這里是指元大都燕京(今北京市)。九日:重陽節,中國傳統節日。
官舍:官方的館舍。作者初到燕京時,被拘留于會同館內。
自西斜:指拂曉時分自將落。
永夜:長夜。角里:軍中號角里。
搔首:用手撓頭。嗟(jiē):嘆息。
綺(qǐ)席:華麗的臥具。象床:鑲有象牙的床,床的美稱。寒玉枕:用碧玉做的枕頭。
黃花:指菊花。
捻(niǎn):彈奏琵琶的`一種指法。
賞析
每逢重陽節,人們都要懷念遠出在外的游子,異地做客的游子也思念家鄉的父老兄弟。中國古代詩人也屢屢在詩中表達重陽節思親的情懷。如杜甫《九日》:“重陽獨酌杯中酒,抱病起登江上臺。”王維的《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也是膾炙人口之作。而汪元量由重陽節感發的就不僅僅是對故鄉親人的懷念,更為深情的,是對故國的無限眷戀。
小令分上下片。上片主要是對思念故國的情緒和氣氛的渲染。開頭:“官舍悄,坐到月西斜。”夜深人靜,萬籟俱寂,而作者心緒如麻,不能成寐,面對一彎明月沉思默想,一直到月沉西山。“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李白《靜夜思》),汪元量舉頭望月的所思所想就不僅僅是故鄉,而要廣泛、深沉得多。“永夜角聲悲自語,客心愁破正思家”。這兩句緊承上面,進一步表達一種悲痛的情懷。長夜漫漫,角聲時起,給人一種絕域蒼茫的肅殺氣氛,在這陰森恐怖的陌生之地,作者只有悲憤地喃喃自語,聊以排遣內心的痛苦于萬一。這種悲痛的來源就是對“家”的無限思念。這個“家”主要是指已經淪喪于鐵蹄之下的南宋王朝,一個大“家”,當然其中也包含有自己的小“家”。“南北各天涯”。從南宋臨安到元大都,重山疊水,遙距數千里,真可謂天各一方。即作者對故國、對家鄉的懷念,正是在這樣的近乎絕望的境地中,才顯得更加悲壯,更加沉重。
詞入下片,作者對故國、對家鄉的思念,由抽象的情緒變為具象的行為。“腸斷裂,搔首一長嗟。”作者雖有回天之愿,卻無回天之力。作者思念國家、以至肝腸寸斷,卻只能以搔首長嘆作結。“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杜甫《春望》),這只是一種憂心如焚而又無可奈何的舉動。“綺席象床寒玉枕,美人何處醉黃花。”這兩句涉及到了作者思家的具體內容。作者想到,往年南宋宮中那些擁金枕玉的美女們,在重陽節總是開懷暢飲,醉賞菊花,盡情歡笑。而今國破家亡,她們就不能象往年那樣了。即使她們陪著征服者飲酒賞花,強顏歡笑,但由于物是人非,她們的心情也一定是十分痛苦的。末句“和淚捻琵琶”再次把內在感情化為具體行動。悲憤交集,熱淚長流,但又不能躍馬揚鞭,奮戰沙場,只能捻動琵琶。彈上一曲曲悲歌。在這如泣如訴的琵琶曲中,會有多少作者不敢或不能用語言表達的情感。
后人在評價汪元量的詩詞時說:“唐之事記于草堂,后以‘詩史’目之,水云之詩,亦宋亡之詩史也,其詩亦鼓吹草堂者也。其愁思壹郁,又可復伸,則又有甚于草堂者也。”(李玨《書汪水云詩后》)確實,汪元量詩詞中對國破家亡的沉痛感,比之杜甫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是因為,南宋滅亡這段歷史,比起安史之亂來更為沉痛。
《望江南》原文5
《謝公墅歌》作品介紹
《謝公墅歌》的作者是溫庭筠,被選入《全唐詩》的第576卷。
《謝公墅歌》原文
謝公墅歌
作者:唐·溫庭筠
朱雀航南繞香陌,謝郎東墅連春碧。
鳩眠高柳日方融,綺榭飄飖紫庭客。
文楸方罫花參差,心陣未成星滿池。
四座無喧梧竹靜,金蟬玉柄俱持頤。
對局含情見千里,都城已得長蛇尾。
江南王氣系疏襟,未許苻堅過淮水。
《謝公墅歌》注釋
①謝公墅:東晉謝安竭力輔佐王室,贈太傅。曾于土山筑別墅,樓館竹林甚盛,常攜中外子侄往來游集。見《晉書》本傳。
②朱雀航:即朱雀橋,在建康城南烏衣巷口。故址在今南京市東南。
③綺榭:雕畫美觀的臺上高屋。紫庭:帝王宮庭,即紫宮。梁武帝《游女曲》:“戲金闕,游紫庭。”
④文楸:用楸木所制有花紋的棋盤。方罫:棋盤上的方格。
⑤心陣:心中所策劃的圍棋陣法。星:喻棋子。
⑥金蟬:侍中、中常侍之冠飾。金取其堅剛,蟬取其居高飲潔。持:全詩校:“一作支。”
⑦公元383年,苻堅恃強南侵,率軍百萬次于肥水,京師震恐。時以謝安為征討大都督,安侄謝玄入問計,安神色安然,命駕出山墅,與謝玄圍棋賭別墅。及玄等破苻堅,捷書至,安方與客對奕,面無喜色。客問,方徐對曰:“小兒輩遂已破賊。”見《晉書》本傳。情:全詩校:“一作顰。”
⑧長蛇:喻苻堅。謝朓《八公山》:“長蛇固能剪,奔鯨自此曝。”
⑨王氣:天子之氣。疏襟:遠大的胸襟。
⑩苻堅陳兵肥水,謝玄率精銳八千渡江,決戰肥水南。苻堅中流矢,兵眾奔潰,自相蹈藉投水死者不可勝計。見((晉書·謝玄傳》。肥水經八公山南流入淮。
《謝公墅歌》作者介紹
溫庭筠(約812年-866年),是唐代詩人,又是花間詞派的重要作家之一。精通音律,詞風濃綺艷麗,語言工煉,格調清俊,他的詩與李商隱齊名,有“溫李”之稱,但其成就無論從思想內容上還是藝術形式上來說,都不如李商隱。他當時與李商隱、段成式文筆齊名,號稱“三十六體”。
溫庭筠的先世溫彥博雖是宰相,而溫庭筠是溫彥博的.裔孫。可是,到了溫庭筠的時候,其家世已衰微。溫庭筠與令狐绹之子令狐滈友好,經常出入于相府。同時與段成式兩家頗睦,互通詩文,輯為《漢上題襟集》,溫庭筠遂將女兒嫁給了段成式之子段安節。
溫庭筠詩風上承南唐梁、陳宮體的余風,下啟花間派的艷體,是民間詞轉為文人詞的重要標志。溫庭筠作為詞人的地位很高。他著有《握蘭》、詞集《金荃》二集,均已散亡,現存的《花間集》收集了66闋他的詞作、列為篇首。溫庭筠詞風婉麗、情致含蘊、辭藻濃艷,今存310余首,后世詞人如馮延巳、周邦彥、吳文英等多受他影響。
《謝公墅歌》繁體對照
卷576_5謝公墅歌溫庭筠
朱雀航南繞香陌,謝郎東墅連春碧。
鳩眠高柳日方融,綺榭飄飖紫庭客。
文楸方罫花參差,心陣未成星滿池。
四座無喧梧竹靜,金蟬玉柄俱持頤。
對局含情見千裏,都城已得長蛇尾。
江南王氣系疏襟,未許符堅過淮水。
《望江南》原文6
望江南·多少恨
多少恨,昨夜夢魂中。
還似舊時游上苑,車如流水馬如龍。
花月正春風。
古詩簡介
《望江南·多少恨》是五代十國時期南唐后主李煜亡國入宋被囚后創作的一首記夢詞。詞人以詞調名本意回憶江南舊游,抒寫了夢中重溫舊時游娛生活的歡樂和夢醒之后的悲恨,以夢中的樂景抒寫現實生活中的哀情,表達對故國繁華的追戀,抒發亡國之痛。全詞語白意真,直敘深情,一氣呵成,是一首情辭俱佳的小詞。
翻譯/譯文
有多少憾恨呀,都在昨夜的夢魂中。夢里的情景,好像又回到從前在皇室上苑游樂一樣,車馬奔馳,絡繹不絕。而繁花在春風中搖曳,明月在春風中映照,景象多么旖旎啊!
注釋
⑴望江南:詞牌名。此詞調名于《花草粹編》中注云:“一名‘夢游仙’、‘夢江南’、‘江南好’。”《全唐詩》、《詞譜》等均作“憶江南”。
⑵夢魂:古人認為在睡夢中人的靈魂會離開肉體,故稱“夢魂”。唐代劉希夷《巫山懷古》中有句:“頹想臥瑤席,夢魂何翩翩。”
⑶還似:《花間集補》中作“還是”。上苑:封建時代供帝王玩賞、打獵的園林。
⑷車如流水馬如龍:車子接連不斷像流水一樣馳過,馬匹絡繹不絕像一條龍一樣走動。形容車馬絡繹不絕,十分繁華熱鬧。語出袁宏《后漢紀·孝章皇帝紀》:“建初二年(馬)太后詔曰:‘吾萬乘主,身服大練,食不求甘,左右旁人無香熏之飾,衣但布皇,如是者欲以身率服眾也。……前過濯龍門,見外家車如流水馬如龍。吾亦不譴怒之,但絕其歲用,冀以默愧其心。……’”
⑸花月:花和月,泛指美好的景色。花月正春風,是形容春天鮮花怒放,春夜月光明朗,春風微拂的情景,描繪春光的明媚。
賞析/鑒賞
“多少恨,昨夜夢魂中。”開頭陡起,小詞中罕見。所“恨”的當然不是“昨夜夢魂中”的情事,而是昨夜這場夢的本身。夢中的情事固然是詞人時時眷戀著的`,但夢醒后所面對的殘酷現實卻使他倍感難堪,所以反而怨恨起昨夜的夢來了。二句似直且顯,其中卻縈紆沉郁,有回腸蕩氣之致。
“還似舊時游上苑,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三句均寫夢境。“還似”二字領起,直貫到底。往日繁華生活內容紛繁,而記憶中最清晰、印象最深刻的是“游上苑”。在無數次上苑之游中,印象最深的熱鬧繁華景象則是“車如流水馬如龍”。此語用在這里,極為貼切。它出色地渲染了上苑車馬的喧闐和游人的興會。
緊接著,又再加上一句充滿贊嘆情味的結尾——“花月正春風”。在實際生活中,上苑游樂當然不一定都在“花月正春風”的季節,但春天游人最盛,當是事實。這五個字,點明了游賞的時間以及觀賞對象,渲染出熱鬧繁華的氣氛;還具有某種象征意味——象征著在他生活中最美好,最無憂無慮、春風得意的時刻。“花月”與“春風”之間,以一“正”字勾連,景之袱麗、情之濃烈,一齊呈現。這一句將夢游之樂推向最高潮,而詞卻就在這高潮中陡然結束。
從表面看(特別是單看后三句),似乎這首詞所寫的就是對往昔繁華的眷戀,實際上作者要著重表達的倒是另外一面——處境的無限凄涼。但作者卻只在開頭用“多少恨”三字虛點,通篇不對當前處境作正面描寫,而是通過這場繁華生活的夢境進行有力的反托。正因為“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的景象在他的生活中已經不可再現,所以夢境越是繁華熱鬧,夢醒后的悲哀便越是濃重;對舊日繁華的眷戀越深,今日處境的凄涼越不難想見。由于詞人是在夢醒后回想繁華舊夢,所以夢境中“花月正春風”的淋漓興會反而更觸動“夢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李煜《浪淘沙令·簾外雨潺潺》)的悲慨。這是一種“正面不寫,寫反面”的藝術手法的成功運用。
全詞僅五句二十七字,但內容豐富,寓意深刻。作者以反寫正,以樂寫悲,以歡情寫凄苦,昔與今的對比形成了極大的反差,但也蘊寓了極深的用意,引人回味。全詞一筆即成,語白意真,直敘深情,是一首情辭俱佳的小詞。
《望江南》原文7
望江南·江上雪
江上雪,獨立釣漁翁。箬笠但聞冰散響,蓑衣時振玉花空。圖畫若為工。
云水暮,歸去遠煙中。茅舍竹籬依小嶼,縮鳊圓鯽入輕籠。歡笑有兒童。
賞析
上片,寫老漁翁在冰天雪地中垂釣。首句化用柳宗元的《江雪》“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兩句。“箬笠但聞冰散響,蓑衣時振玉花空。”斗笠上只聽見雪彈子敲打的聲響,蓑衣上不時抖落堆積的雪花。“箬笠”“蓑衣”勾勒出釣翁雪天垂釣的外在形象,函面簡約,意境空靈。“冰散響”描寫輕細的聲音,襯托出環境的寂靜、釣翁的寧靜。釣翁“時振玉花空”的動作,襯托出釣翁的凝定。“但”字寫出了釣翁的心無旁騖。“圖畫若為工。”展現在眼前不是生活圖景,簡直就是一幅畫,極言其美感。
下片寫漁家樂。天色已晚,漁翁消失在淡淡的'云煙中。小島上的竹籬茅舍就是漁翁的家,他釣滿一簍鳊魚和鯽魚歸家后,聽到的是一片兒童的歡笑。“云水暮,歸去遠煙中”渲染環境的高遠空曠,暗示釣翁生活的閑適自在;“茅舍竹籬依小嶼”,描寫釣翁生活的簡樸與環境的清幽;“縮鳊圓鯽人輕籠”流露出釣翁生活的自得之情;“歡笑有兒童”凸現了釣翁生活的溫馨和歡樂。
古人說:“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當不得志的李綱看到漁翁簡樸自在的生活時,他應該也想過“獨善其身”吧!但無論多難,他都沒有放棄,他一直在堅持,直到與這個世界決絕。柔美婀娜的柳絲固然給生活增添了詩意,但世上如果沒有堅挺的胡楊,這份詩意也將蕩然無存。李綱,就是那堅挺的胡楊,民族的脊梁。
《望江南》原文8
《望江南》原文
望江南⑴
江南蝶,斜日一雙雙。身似何郎全傅粉⑵,心如韓壽愛偷香⑶。天賦與輕狂。
微雨后,薄翅膩煙光⑷。才伴游蜂來小院,又隨飛絮過東墻。長是為花忙。
《望江南》注釋
⑴望江南:詞牌名。又名“憶江南”“夢江南”“江南好”。《金奩集》入“南呂宮”。廿七字,三平韻。中間七言兩句,以對偶為宜。第二句亦有添一襯字者。宋人多用雙調。
⑵何郎全傅粉:此以“何郎傅粉”喻蝶的外形美,說蝶仿佛是經過精心涂粉裝扮的美男子。何郎,何晏,字平叔,南陽宛(今河南南陽)人,三國魏玄學家。《世說新語·容止》:“何平叔(晏)美姿儀,面至白,魏明帝疑其傅粉,正夏月與熱湯餅,既啖,大汗出,以朱衣自拭,色轉皎然。”
⑶韓壽愛偷香:此以“韓壽偷香”比喻蝶依戀花叢、吸吮花蜜的特性。據《世說新語·惑溺》與《晉書·賈充傳》載,“韓壽美姿容。賈充辟為司空掾。充少女賈午見而悅之,使侍婢潛通音問,厚相贈結,壽逾垣與之通。午竊充御賜西域奇香贈壽。充僚屬聞其香氣,告于充。充乃考問女之左右,具以狀對。充秘之,遂以女妻壽。”
⑷膩煙光:在雨后的春光(陽光)照耀下顯得潤澤滑膩。
《望江南》原文翻譯
江南的蝴蝶,雙雙在夕陽下翩翩起舞。長得像何晏那樣美,心思像韓壽那樣愛偷香。在花叢中流連,吸吮花蜜,生性輕浮放浪。
下過小雨后,蝴蝶沾水發膩的粉翅在夕陽的照耀下,發出微光。它剛隨著蜜蜂飛進小院,又陪柳絮越過東墻,經常為鮮花奔忙。
《望江南》賞析
這首詠物詞開頭兩句寫雙雙對對的江南蝴蝶在傍晚的陽光下翩翩飛舞。“身似何郎全傅粉”,《世說新語·容止》。三國時魏人何晏皮膚白皙,就像敷了粉一樣,故曰“傅粉何郎”。此句以人擬蝶,以何郎傅粉喻蝶的外形美。蝶翅和體表生有各色鱗片和叢毛,形成各種花斑,表面長著一層蝶粉,仿佛是經過精心涂粉裝扮的美男子。“心如韓壽愛偷香”,典出《世說新語·惑溺》。韓壽為西晉大臣賈充之部屬,為美男子,賈充女見而悅之,偷其父西域奇香以贈之。事發,賈充不得已,以女嫁韓壽。此處也是以人擬蝶,以韓壽偷香喻指蝴蝶依戀花叢、吸吮花蜜的特性。典故隨意拈來,妙筆天成,運用得極其生動、貼切。“傅粉”“偷香”,從外形與內質兩方面概寫了蝴蝶的美貌與特性,這兩句為整首詞的詞眼。接著一句“天賦與輕狂”,挽住上片,又啟迪下片。“輕狂”者,情愛不專一、恣情放浪也。
下片就“輕狂”二字生發,先寫傍晚下了一場小雨,雨一停,浪蝶便度翠穿紅地忙乎起來。“薄翅膩煙光”一句體物入微,狀寫精妙,選詞用字準確、熨貼。蝴蝶的粉翅是薄而有些透明的,當它沾上雨水之后,翅上的“粉”便變“膩”了。“煙光”指的是雨后的晚晴夕照。斜陽透過沾水發膩的粉翅,顯得朦朦朧朧,宛似籠罩在一片縹緲的煙霧之中了。
輕狂的蝴蝶自有輕狂的.朋侶“游蜂”、“飛絮”相伴。蝴蝶伴隨狂蜂、飛絮到處宿粉棲香,“長是為花忙”。結句回應了上片的“天賦與輕狂”,以“為花忙”的具體意象點出“輕狂”。“花”字意蘊雙關,亦物亦人。全詞一縱一收,上下關合,聯密而自然。
歐陽修這首詠蝴蝶詞,既切合蝶的外形與內質,又不單單滯留在蝶的本身,而是以擬人化手法,將蝶加以人格化,亦蝶亦人,借蝶詠人,通過兩個切題典故——何郎傅粉與韓壽偷香,惟妙惟肖地把蝶與人的“天賦與輕狂”、“長是為花忙”的特點巧妙地綰合起來,將何郎、韓壽的稟賦一古腦兒傾注在專以粉翅搧情、以戀花吮蜜為營生的浪蝶身上,把自然的動物性與社會的人性融合為一體,在蝴蝶的形象中集中了風流浪子眠花臥柳、尋歡作樂的種種屬性,蝶就成為活脫脫的輕狂男子的化身。反過來,作者又含蓄地諷刺了那些輕狂男子身上過多的動物屬性。如果這首詞抽去了何郎與韓壽兩個典故,它僅止于表面的詠蝶而已,失去任何內涵寓意,自是淡乎寡味了。
五代毛文錫有《紗窗恨》云:“雙雙蝶翅涂鉛粉,咂花心。綺窗秀戶飛來穩,畫堂陰。二三月愛隨柳絮,伴落花、來拂衣襟。更剪輕羅片,傅黃金。”可以看到毛詞詠蝶僅止于蝶而已,雖然在藝術技巧上也有某些可取處,但比之歐詞,在思想藝術境界、審美情趣與價值上自然要遜色得多了。湯顯祖評《紗窗恨》詞云“‘咂’字尖,‘穩’字妥,他無可喜句。”(湯顯祖評本《花間集》卷二)顯然,其所以“無可喜句”,主要不如歐詞之有寄托。蔣敦復說:“詞原于詩,即小小詠物,亦貴得風人比興之旨。”(《芬陀利室詞話》)歐詞詠物而又詠懷,這是取得成功的重要原因。
《望江南》原文9
原文:
望江南·春不見
清代: 賀雙卿
春不見,尋過野橋西。染夢淡紅欺粉蝶,鎖愁濃綠騙黃鸝。幽恨莫重提。
人不見,相見是還非?拜月有香空惹袖,惜花無淚可沾衣。山遠夕陽低。
譯文:
春不見,尋過野橋西。染夢淡紅欺粉蝶,鎖愁濃綠騙黃鸝。幽恨莫重提。
春天你在哪里?我尋你已過野橋西。淡淡的紅花如夢虛幻妄招粉蝶,蒼翠綠樹結著幽怨騙來黃鸝。那埋藏在心里的深沉怨恨莫再提起。
人不見,相見是還非?拜月有香空惹袖,惜花無淚可沾衣。山遠夕陽低。
如意人兒你在哪里?恍忽瞥見又似是而非。拜月求福的祈禱毫無效驗,惜花飄零的淚水已無幾滴。凝望遠山殘陽越來越低。
注釋:
春不見,尋過野橋西。染夢淡紅欺粉蝶,鎖愁濃綠騙黃鸝(lí)。幽恨莫重提。
望江南:詞牌名。《望江南》有單調、雙調不同諸格體,把單調《望江南》擴大一倍,就成了雙調望江南。其上下片字數、句數、押韻仍同單調。幽恨:埋藏在心里的深沉怨恨。
人不見,相見是還非?拜月有香空惹袖(xiù),惜花無淚可沾衣。山遠夕陽低。
是還非:似是而非。拜月:古代婦女祈禱幸福的一種方式。無淚:淚流完了,所以無淚。
賞析:
此詞上片女主人公感嘆自己看不到人生的春天,在凄涼的身世中是沒有春天的,只有無限的“幽恨”;下片表述自己追求理想的幻滅,是說看不見自己向往的情投意合的人。這首詞寫的幽怨凄情,細致入微,造景用語,不落俗套;如泣如訴,讀之催人淚下。
上片寫對春的尋找,春天,不是畫棟雕梁中的春天,而是山村草野中的春天,所以是“尋遍野橋西”。“淡紅的花剛剛有了嫩芽還沒開放,所以是淺淺的淡紅的顏色。而“染夢”就很妙了。它是說,花雖然還沒開,但花如果有知有情,那么在它的生命萌發之際,它該有多少希望、多少期待和多少夢想。蝴蝶飛來是要采花粉的,花開了才有花粉,但現在花還沒開,它的“染夢淡紅”就把蝴蝶引來了,所以是“欺”。
“鎖愁濃綠”是說,樹已經開始綠了,在那綠色的煙靄之中,好像有一種憂愁的氣氛在那里。而這“鎖愁濃綠”騙得黃鸝鳥也以為春天已經來到了。這兩句,都是寫早春季節的景色,而在景色里卻包含了一種對春天的憧憬和期待。花有對生命美好的憧憬與期待,粉蝶和黃鸝也有對生命美好的憧憬和期待,那么人該對自己的生命也有過美好的憧憬和期待。賀雙卿說,她也曾像春天的花一樣對人生有過一個美好的夢,而她也像粉蝶一樣被染夢的淡紅欺騙了,像黃鸝一樣被鎖愁的`濃綠欺騙了,她的的夢幻已經破滅了,她的期待已經落空了。所以是“幽恨莫重提”。
下片寫對人的尋找。西方哲學家馬斯洛說過,尋找歸屬是人的一種需求。人最好的感情投注,就是投向另外一個人的心靈。“拜月有香空惹袖,惜花無淚可沾衣”,中國古代的女孩子在月圓的時候有“拜月”的習俗,就是對著天上那圓滿的明月祝愿自己也有一個圓滿的光明的歸宿與姻緣。拜月的時候是要焚香的。這兩句,她寫的是情。而下邊她說“山遠夕陽低”,遠山那么遙遠,而且在山的那一面,太陽已經快要落下去了。這一句寫的是景。但她的所有那些盼望與期待落空的悲哀,都已經被糅進景物之中去了。
這首詞體現了作者對理想境界的執著追求。然而現實生活并不存在那種美妙的幻境,在理想之夢破滅之余,她一腔幽怨無處傾瀉,只能面對山外斜陽惆悵嘆息,全詞籠罩著一種若即若離、迷惘凄清的氣氛,如泣如訴,很是感人。
《望江南》原文10
梳洗罷,獨倚望江樓。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腸斷白蘋洲。
溫庭筠賞析
遲來的晨曦漫過碧藍的海面,終于映出了坐在窗邊女子憔悴的身形。倩女獨自坐在梳妝臺的銅鏡前,桌上的銅鏡映出了倩女之u面,髻鬟之始掠,奈何再美的容顏也遮不住她面龐那抹不去的苦.倩女一抹朱紅,二上胭脂,以遮住憔悴的面容,她想要以最美的姿態出現在等待許久的人面前,是的,她在等待,她是一個思婦,但卻沒有古典思婦&ldqu;爐薰闔不用,鏡匣上塵生。綺羅失常色,金翠暗無精&rdqu;孤寂痛苦的生活和心情。她堅信,她美好的日子即將到來。
倩女梳妝完畢,獨自登上能望見載著她思念的人的船的樓上。從窗子向外望去,只看見浩蕩無邊的江面和蒼白無力的天空。每一艘船的出現都足以讓她欣喜萬分,足以牽扯出她跳動的心臟。但隨之而來的是更深的失望。那些船兒里找不到她日牽夢縈的人啊!
船盡江空,人何以堪!希望落空,幻想破滅。夕陽的余暉照耀在浩蕩的.江面上,一切顯得那么柔情。斜陽欲落未落,對失望女子含情脈脈,不忍離去,悄悄收著余暉;不盡江水似乎也懂得她的心情,悠悠無語流去。
悠悠的流水,遠遠的小洲,白色的帆,在一片血紅的顏色中也染上了這一天中最后的一抹紅.倩女的思念也隨著夕陽的落下而
變得慘白無力。
千帆過盡,斜暉脈脈,江洲依舊,不見所思,能不腸斷!
《望江南》原文11
望江南
作者:溫庭筠
梳洗罷,獨倚望江樓。
過盡千帆皆不是,
斜暉脈脈水悠悠。
腸斷白蘋洲。
字詞注釋
⑴望江南:又名“夢江南”“憶江南”,原唐教坊曲名,后用為詞牌名。段安節《樂府雜錄》:“《望江南》始自朱崖李太尉(德裕)鎮浙日,為亡妓謝秋娘所撰,本名“謝秋娘”,后改此名。”《金奩集》入“南呂宮”。小令,單調二十七字,三平韻。
⑵梳洗:梳頭、洗臉、化妝等婦女的生活內容。
⑶獨:獨自,單一。望江樓:樓名,因臨江而得名。
⑷千帆:上千只帆船。帆:船上使用風力的布蓬,又作船的代名詞。皆:副詞,都。
⑸斜暉:日落前的日光。暉:陽光。脈脈:本作“眽眽”,凝視貌。《古詩十九首》有“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后多用以示含情欲吐之意。
⑹腸斷:形容極度悲傷愁苦。白蘋(pín):水中浮草,色白。古時男女常采蘋花贈別。洲:水邊陸地。
白話譯文
梳洗完畢,獨自一人登上望江樓,倚靠著樓柱凝望著滔滔江面。上千艘船過去了,所盼望的人都沒有出現。太陽的余暉脈脈地灑在江面上,江水慢慢地流著,思念的柔腸縈繞在那片白蘋洲上。
《望江南》賞析:
《望江南·梳洗罷》是唐代文學家溫庭筠的詞作。這是一首寫閨怨的'小令。此詞以江水、遠帆、斜陽為背景,截取倚樓顒望這一場景,以空靈疏蕩之筆塑造了一個望夫盼歸、凝愁含恨的思婦形象。全詞表現了女主人公從希望到失望以致最后的“腸斷”的感情,情真意切,語言精練含蓄而余意不盡,沒有矯飾之態和違心之語,風格清麗自然,是溫詞中別具一格的精品。
詞中癡情女子對愛人的思念,真摯感人。望江樓上悄然獨立,只為能找尋心上人的歸蹤。夕陽西下,萬舟駛過,仍沒有愛人的身影。中人那悠悠流水,緩緩東流。心中的愛與恨,相思與失望交織一起,不令人黯然神傷!
這是一首閨怨詞,寫的是思婦樓頭,望人不歸。只有二十七個字,為詞中的小令。“詞之難于令曲,如詩之難于絕句”,“一句一字閑不得”(《白香詞譜箋》)。起句“梳洗罷”,看似平平,“語不驚人”。但這三個字內容豐富,給讀者留了許多想像的余地。這不是一般人早晨起來的洗臉梳頭,而是特定的人物(思婦),在特定條件(準備迎接久別的愛人歸來)下,一種特定情緒(喜悅和激動)的反映。
《望江南》原文12
望江南·春未老
春未老,風細柳斜斜。試上超然臺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煙雨暗千家。
寒食后,酒醒卻咨嗟。休對故人思故國,且將新火試新茶。詩酒趁年華。
古詩簡介
宋神宗熙寧七年(1074)秋,蘇軾由杭州移守密州(今山東諸城)。次年八月,他命人修葺城北舊臺,并由其弟蘇轍題名“超然”,取《老子》“雖有榮觀,燕處超然”之義。熙寧九年暮春,蘇軾登超然臺,眺望春色煙雨,觸動鄉思,寫下了此作。這首豪邁與婉約相兼的詞,通過春日景象和作者感情、神態的復雜變化,表達了詞人豁達超脫的襟懷和“用之則行,舍之則藏”的人生態度。宋神宗熙寧七年(1074)秋,蘇軾由杭州移守密州(今山東諸城)。次年八月,他命人修葺城北舊臺,并由其弟蘇轍題名“超然”,取《老子》“雖有榮觀,燕處超然”之義。熙寧九年暮春,蘇軾登超然臺,眺望春色煙雨,觸動鄉思,寫下了此作。這首豪邁與婉約相兼的詞,通過春日景象和作者感情、神態的復雜變化,表達了詞人豁達超脫的襟懷和“用之則行,舍之則藏”的人生態度。
翻譯/譯文
登上超然臺遠眺,春色尚未褪盡,和風習習,吹起柳絲千條細,這一灣護城河水繞了半座城,滿城內皆是春花燦爛,迷迷蒙蒙的細雨飄散在城中。寒食之后,春意是該減了,酒醒后,面對這許許多多的無力與責任。
注釋
1.超然臺,在密州(今山東諸城)城北。
2.壕,指護城河。
3.寒食,古時于冬至后一百零五日,即清明前兩日(亦有于清明前一日),禁火三日,謂之寒食節。寒食與清明相連,是舊俗掃墓之時。游子在外不能回鄉掃墓,極易牽動思鄉之情,故下文云"咨嗟","思故國"。
4.咨嗟,嗟嘆聲。
5.故國,指故鄉,亦可理解為故都。
6.新火,寒食禁火,節后再舉火稱新火。新茶,胡仔《苕溪漁隱叢話》前集卷四十六引《學林新編》云"茶之佳品,造在社前;其次則火前,謂寒食節前也;其下則雨前,謂谷雨前也。"此處新茶指寒食前采制的火前茶。
賞析/鑒賞
詞的上片寫登臺時所見暮春時節的郊外景色。首句以春柳在春風中的姿態——“風細柳斜斜”,點明當時的季節特征:春已暮而未老。“試上”二句,直說登臨遠眺,而“半壕春水一城花”,在句中設對,以春水、春花,將眼前圖景鋪排開來。然后,以“煙雨暗千家”作結,居高臨下,說煙雨籠罩著千家萬戶。于是,滿城風光,盡收眼底。作者寫景,注意色彩上的強烈對比作用,把春日里不同時空的色彩變幻,用明暗相襯的手法傳神地傳達出來。下片寫情,乃觸景生情,與上片所寫之景,關系緊密。“寒食后,酒醒卻咨嗟”,進一步將登臨的`時間點明。寒食,在清明前二日,相傳為紀念介子推,從這一天起,禁火三天;寒食過后,重新點火,稱為“新火”。此處點明“寒食后”,一是說,寒食過后,可以另起“新火”,二是說,寒食過后,正是清明節,應當返鄉掃墓。但是,此時卻欲歸而歸不得。以上兩句,詞情蕩漾,曲折有致,寄寓了作者對故國、故人不絕如縷的思念之情。“休對故人思故國,且將新火試新茶”寫作者為擺脫思鄉之苦,借煮茶來作為對故國思念之情的自我排遣,既隱含著詞人難以解脫的苦悶,又表達出詞人解脫苦悶的自我心理調適。“詩酒趁年華”,進一步申明:必須超然物外,忘卻塵世間一切,而抓緊時機,借詩酒以自娛。“年華”,指好時光,與開頭所說“春未老”相應合。全詞所寫,緊緊圍繞著“超然”二字,至此,即進入了“超然”的最高境界。這一境界,便是蘇軾在密州時期心境與詞境的具體體現。
這首詞情由景發,情景交融。詞中渾然一體的斜柳、樓臺、春水、城花、煙雨等暮春景象,以及燒新火、試新茶的細節,細膩、生動的表現了作者細微而復雜的內心活動,表達了游子熾烈的思鄉之情。將寫異鄉之景與抒思鄉之情結合得如此天衣無縫,足見作者藝術功力之深。
《望江南》原文13
望江南·多少淚
多少淚,斷臉復橫頤。
心事莫將和淚說,鳳笙休向淚時吹。
腸斷更無疑。
古詩簡介
《望江南·多少淚》是五代十國時期南唐后主李煜亡國入宋被囚后創作的一首詞。此詞正面寫悲,通過描寫詞人思國流淚的情形,表達詞人對故國的追戀,抒發亡國之痛。全詞描摹細致,語言直樸,有直入人心的藝術感染力。
翻譯/譯文
我有多少的淚水,縱橫交錯地流在臉上。我的心事不用拿來邊哭邊訴說,那笙簫不要在我流淚時吹起呀,我現在無疑已是極度傷悲了。
注釋
⑴望江南:詞牌名。《全唐詩》作“憶江南”,題注:一名“夢江南”,一名“江南好”,一名“夢江口”,一名“望江梅”,一名“歸塞北”,一名“謝秋娘”,一名“春去也”。《花草粹編》中注云:“一名‘夢游仙’、‘夢江南’、‘江南好’。”
⑵斷臉:《全唐詩》中作“沾袖”。意思是淚水流在臉上擦斷了。斷:擦斷。頤(yí):下巴。全句是說,淚水流在臉上擦斷了,但又橫掛在下巴上,形容眼淚縱橫交流的狀態。
⑶心事:心中所思念或期望的事。唐劉皂《長門怨》詩之三:“旁人未必知心事,一面殘妝空淚痕。”將:拿。和:《花草粹編》、吳訥本《尊前集》中均作“如”。說:《全唐詩》、《花草粹編》中均作“滴”。和淚說:一面流眼淚,一面述說。
⑷鳳笙:相傳秦穆公時,蕭史善吹簫,穆公女弄玉愛慕他,穆公便將弄玉許配給他。后弄玉學吹簫,其聲清脆悅耳,引動了鳳,夫婦遂駕鳳飛去。漢應劭《風俗通·聲音·笙》:“《世本》:‘隨作笙。’長四寸、十二簧、像鳳之身,正月之音也。”后因稱笙為“鳳笙”。唐韓愈《淮氏子》詩:“或云欲學吹鳳笙,所慕靈妃媲蕭史。”休:不要。向:朝著,在。淚時:傷心落淚之時。吹:吹奏。
⑸腸斷:形容極度悲傷痛苦。唐代白居易《長恨歌》有“行宮見月傷心色,夜雨聞鈴腸斷聲”之句。更:愈發。
⑹沾袖:(淚水)沾濕衣袖。
⑺月明:月光明朗。唐白居易《崔十八新池》詩:“見底月明夜,無波風定時。”
賞析/鑒賞
李煜另一首《望江南》(多少恨)用的'是以反寫正的藝術手法,以樂來反襯苦,筆意有曲婉之感。但這首《望江南》(多少淚)則不同,是直筆明寫,正見正寫,直抒胸臆,坦吐愁恨的藝術手法,因而有愈見沉痛之感。二詞可同讀,對作者的憂思愁恨則體會更深。
“多少淚”即“多少恨”之續寫,“一晌貪歡”(李煜《浪淘沙令·簾外雨潺潺》)后,悲情更苦,離恨更深,作者再也無法自制,只能任憑“多少淚,斷臉復橫頤”了。眼淚縱橫當不是抽泣哽咽,而是激情難收,也許有號啕之舉,但是,淚可流,“心事”卻不可說,一是滿腔悔恨無法說,二是故國情懷不能說,自傷之情、囚居之苦,片言俱現,作者心中愁苦躍然紙上。不但“心事”不可說,連往日可以寄托情思的鳳笙也不能吹起,這種痛苦和不自由是非常地殘酷。古人悲思不可解,常有“欲將心思付瑤琴”(岳飛《小重山·昨夜寒蛩不住鳴》)之想,而這情此景,作者卻連這一點奢望都不敢有。況且,鳳笙向來為歡歌之用,于此時吹奏,對李煜來講,只是徒增感慨、更添思憶而已,所以一句“休向”,使作者的幽居無奈中又多添了幾分不堪回首的痛苦。于是乎,“腸斷更無疑”但是惟一的結局了。這首詞正是李煜入宋后“此中日夕只以眼淚洗面”的真實寫照。
全詞與“多少恨”同調,取筆不同但取意同。這首詞直接寫作者深沉痛苦,描摹細致,語言直樸,較“多少恨”有更直入人心的感染力。
《望江南》原文14
[宋]蘇軾
春未老,風細柳斜斜。試上超然臺上望,半壕1春水一城花。煙雨暗千家。 寒食后,酒醒卻咨嗟2。休對故人思故國3,且將新火試新茶4。詩酒趁年華。
注釋:
1、壕:城下之池,即護城河。
2、寒食:節日名,在清明節前一二日,按傳統習俗禁火三日。咨嗟,嘆息。
3、故國:指作者故鄉四川眉山。清明是掃墓之時,故牽引鄉思。
4、新火:周代四時鉆燧改火,禁舊火而出新火。《論語集解》引馬融曰:“《周書·月令》有更火之文。春取榆柳之火,夏取棗杏之火,季夏取桑柘之火,秋取柞楢之火,冬取槐檀之火。一年之中,鉆火各異木,故曰改火也。”唐宋時清明日賜百官新火,猶沿周之舊制。元明之后,此制遂廢。新茶:此指寒食前所采制的茶,為茶中佳品。
賞析:
這首詞,從頭到尾無一傷感頹廢語,確實達到了燕處超然的境界,可見蘇軾任職密州后波瀾不驚的.心態。近人俞陛云《唐五代兩宋詞選釋》評云:“下闋故人故國,觸緒生悲,新火新茶,及時行樂,以此易彼,公誠達人也。”
在當時,密州是個窮地方,連年歉收,治安混亂。蘇軾由杭州來到這里,物質生活上有很大落差,但蘇軾是一個“審美達人”,他游心于物,像向日葵一樣充滿了正能量,一直面朝陽光燦爛的方向。蘇軾在《超然臺記》開篇即云:“凡物皆有可觀。茍有可觀,皆有可樂,非必怪奇偉麗者也。哺糟啜醨,皆可以醉,果蔬草木,皆可以飽。推此類也,吾安往而不樂?”
詞文合觀,可以明了蘇軾彼時的精神世界。
《望江南》原文15
原文:
閑夢遠,南國正芳春。船上管弦江面淥,滿城飛絮輥輕塵。忙殺看花人!
閑夢遠,南國正清秋。千里江山寒色遠,蘆花深處泊孤舟,笛在月明樓。
注釋:
⑴望江南:此詞調名一作“望江梅”,又作“憶江南”。李煜此詞調名下共二首,《花草粹編》置于《望江南》下,未析為二首。《全唐詩》、《歷代詩余》將此調下二首與《望江南》二首歸為一調,計為四首。
⑵閑夢遠:閑,指囚禁中百無聊賴的生活和心情。夢遠,指夢見遙遠的地方,也指夢長。
⑶南國:一般指長江以南的廣大地區,這里指南唐國土。正芳春:正是春光明媚的時候。芳春:美好的春天。唐陳子昂《送東萊王學士無競》有“孤松宜晚歲,眾木愛芳春”句。
⑷管弦:管樂器與弦樂器,也泛指樂器,這里指各種樂器共同演奏。江面綠:指春天里江水明徹而泛綠色。綠,也作“淥”,水清徹的樣子。
⑸飛絮:飛揚的柳絮。輥:有本作“滾”(gǔn),翻滾,滾動,轉動。輕塵:指車馬過后揚起的塵土。此句比喻柳絮像細微的塵土在空中地下翻滾。
⑹忙殺:猶言忙死。殺:同“煞”,形容極甚。忙殺,《花草粹編》、《全唐詩》等本作“愁殺”。
⑺清秋:天高氣爽的秋天,指深秋。唐杜甫《宿府》有“清秋幕府井梧寒,獨宿江城蠟炬殘”句。
⑻寒色:指自然景物在寒冷時節的顏色,即秋色。暮:蕭本二主詞等本中作“遠”。
⑼蘆花:蘆葦花絮。隋江總《贈賀左丞蕭舍人》有“蘆花霜外白,楓葉水前丹”句。泊:停泊,停放。
⑽笛在月明樓:全句意謂笛聲發自于月光照耀下的高樓。月明:月光明照。
翻譯:
閑夢悠遠,南國春光正好。船上管弦聲不絕于耳,江水一片碧綠,滿城柳絮紛飛,淡淡塵煙滾滾,忙壞了看花的人們。
閑夢幽遠,南唐故國正值秋高氣爽的清秋。遼闊無際的江山籠罩著一片淡淡的.秋色,美麗的蘆花深處橫著一葉孤舟,悠揚的笛聲回蕩在灑滿月光的高樓。
賞析:
這兩首同調的詞,描繪了兩幅江南美景。全詞以“閑夢”起,以秋意收,用凄寒冷寂的秋景直抒作者孤苦懷思的悲情,綴筆不多而氣氛濃郁,未見雕琢而含蘊深遠,描摹生動,筆筆見情,足見才力。
第一首寫春景。
“閑夢遠,南國正芳春。”概括寫出廣大的江南地區,正是春暖花開的美好季節。春之名“芳”,使人如見百媚千嬌的花容,如聞馥郁的花香。
“船上管弦江面淥,滿城飛絮輥輕塵。忙殺看花人!”詞人從三方面具體描寫了這“芳春”美景。首先是春風拂面、水波蕩漾的春江。“船上管弦江面綠”的“江”,當是流經南京城的長江支流秦淮河。春滿金陵,石城生輝,秦淮河上綠波蕩漾,畫船游舫,來往穿梭,船上絲竹相和,飛揚出舷的樂聲飄蕩于水波之上,動人心魄。這里,詞人僅在一句之中,就把有形之物、無形之聲和鮮明之色集合調配繪制成一幅水上音樂會的畫圖。句末的“綠”,乃是春天的顏色,是生命力的象征,它既寫水色,亦狀春色。它與“春風又綠江南岸”中的“綠”字一樣,一下就將生機勃勃的江南春色概括無余。其次,詞人又把目光轉向陸地,抓住春風楊柳、飛絮滿城的典型景色,進一步寫出江南春景之美。“滿城飛絮滾輕塵”,是實景的形象描寫,同時還是對春風的暗寫。詞人并未直接寫春風,但從那一“飛”一“滾”之中,卻已使人覺得撲面的春風是無所不在了。“輕塵”翻滾,除春風吹拂的自然因素外,更主要的是人為的因素造成的。春色美好,人人皆欲觀賞,游人多了,自然也就踐起輕塵滾滾,故“滾輕塵”乃借物寫人,說明游人之多。只有這樣,才能與下面的描寫自然地銜接起來。“忙殺看花人”:春是百花盛開之時,觀賞眾芳,確是賞心悅目的快事,所以,寫春是很難不寫花的;但詞人卻不直接寫群花如何美麗動人,而只說把看花人“忙殺”了。一個“忙殺”,則百花之美,看花人興致之高,人之多,場面之大,盡在其中。
第二首寫秋色。
“閑夢遠,南國正清秋。”詞人筆下的江南正是秋高氣爽的時節,其總的特色是一個“清”字。“清”,兼有清澈明朗和清爽涼快之意,它概括出秋天的景色和氣候兩方面的特點。正因為“清”,詞人才能將這秋景(無論是近、中、遠景)看個清清楚楚,也才能將這秋景生動地描繪出來。
“千里江山寒色遠,蘆花深處泊孤舟,笛在月明樓。”在總括秋色之“清”后,接著,也是從三方面對之加以具體描寫。首先是遠景,詞人從大處著墨,給“千里江山”敷上一層“寒色”,勾畫出一幅江山秋晚圖。所謂“寒色”,乃清冷之色。“寒”與“清”,其義是可以合二而一的。“寒色遠”的“遠”,既說明是遠景,又是對千里江山皆寒色的一個模糊的數的量度,它還與“閑夢遠”的“遠”在內容上有內在的聯系,即以在一片“寒色”掩映之下的“千里江山”之“遠”,來說明“閑夢”之“遠”。其次是中景。“蘆花深處泊孤舟”,既是寫自然景物,也是寫人的活動。“舟”之謂“孤”,除從數量上指舟乃獨木一葉外,也暗點出舟中人的孤獨,使人想象出其身世之漂泊凄苦,心情的酸楚悲涼;如再看這“孤舟”乃泊于蘆花深處,則其孤獨、凄苦,就更是可想而知了。它在情調上與前面的“清”“寒”是完全一致的。“笛在月明樓”,是說秋月當空,銀光如瀉,高樓之上,笛聲忽起,那悠揚的笛聲,忽高忽低,時斷時續,它說明吹笛人的心靈在顫動,聽笛人的心潮在激蕩。古代詩人,大都以笛聲寫離別之思,表哀怨之情,故向秀思舊,有感于鄰人吹笛之發聲嘹亮,嘆而賦日:“聽鳴笛之慷慨兮,妙聲絕而復尋。”唐人亦有“吹笛秋山風月清,誰家巧作斷聲?……故園楊柳今搖落,何得愁中卻盡生”(杜甫《吹笛》)之句。由此可見,詞人在這里所表達的也是一種思念故國的眷戀難舍之情。不過,它不像前面那樣是由“清…寒…孤”等字予以點出,而是隱含于笛聲之中。我們只有明了了這一點,才算把握住了此句內容的實質。
總之,這兩首詞的寫法是基本相同的,即都是先對景色的特點作總的概括,然后再從三個不同方面加以具體描寫;所不同者,是它們的色調和情調,即前者色暖,后者色寒,前者歡快,后者凄清,由此造成的意境也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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