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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詩原文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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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別詩原文翻譯15篇

別詩原文翻譯1

  送沈記室夜別

  桂水澄夜氛,楚山清曉云。

  秋風兩鄉怨,秋月千里分。

  寒枝寧共采,霜猿行獨聞。

  捫蘿正意我,折桂方思君。

  翻譯

  秋水漾桂香,晚風多清朗,楚山清幽幽,曉云映晨光。

  托蕭瑟秋風寄去異地的鄉愁,在千里之外共對皎潔的月亮。

  枝頭凄冷怎能共折蘭菊?猿啼哀號孤旅哪堪悲涼。

  手撫松蘿你當念我曾相依伴,采擷桂花我正思君文才無雙。

  注釋

  桂水:源出湖南藍山縣南,向東北流入湘江。

  澄:澄清。

  夜氛:夜氣。

  楚山:泛指湖南一帶楚地的山巒。此句說楚山上空朝云清淡。

  兩鄉:各處異鄉。一指范云所在,一指沈約的去處。

  千里分:在千里之外的異鄉分別。

  寒枝:秋夜中的樹枝。

  寧:哪能。寒枝不能共采,喻兩人即將分別。

  霜猿:霜天的猿啼聲。

  捫蘿:撫蘿。蘿即松蘿。

  折桂:折取桂枝。

  方:正。此句用折桂寄托自己對沈約的思念。

  鑒賞

  范云十幾歲時,其父范抗在郢府(今湖北武漢附近)任職,范云隨侍其側,年長其十歲的沈約也在郢府為記室參軍,一見如故,遂相友好。八年以后,沈約轉至荊州(今湖北江陵附近)為征西記室參軍,兩人分別。這首詩當作于此時,詩題中的沈記室即沈約。史稱范云八歲賦詩屬文,“操筆便就”,“下筆輒成”(《梁書·范云傳》),這首詩就是他早期的代表作之一。

  詩的開頭便以極平穩的筆調勾畫出送別時靜謐、安詳的環境。“桂水”并非特指某一條水,只是用以形容其水的芳香。王褒《九懷》中有“桂水兮潺湲”句,王逸注云:“芳流衍溢,周四境也。”后人遂常用之,如陸云《喜霽賦》中“戢流波于桂水兮,起芳塵于沉泥。”江淹《雜體三十首》中亦有“且泛桂水潮”、“桂水日千里”等句,均非實指。范詩中用這一詞渲染了送別場面的溫馨。送別詩,可以寫送別時的情景、場面,以及當時人的心理活動,但范云只是用一句詩輕輕帶過,遂轉入天明登程的`想象之中。郢州與荊州,古時均屬楚地,故用“楚山”代之。啟程的情景是晴空萬里,天朗氣清。這畢竟是少年人所寫的詩,所以,他筆下的離別不是凄慘悲切,而是有一股清新流麗之氣貫穿于內,顯得輕盈灑脫。沈約《別范安成》詩中云:“生平少年日,分手易前期。”正是這種精神的寫照。不過,中國人重視朋友(為五倫之一),重視友情,朋友的離別,總難免有些許的哀愁。“悲莫悲兮生離別,樂莫樂兮心相知。”故而下句以“秋風兩鄉怨”分寫兩地相思之怨愁,而以“秋月千里分”合寫二人心靈之相通。謝莊《月賦》云:“美人邁兮音塵闕,隔千里兮共明月。”所寫的正是地有千里之隔,明月人可共見之情。以上四句,前二句偏寫景,后二句偏寫情,所以轉下去便偏寫事。“寒枝寧共采”是對二人過去共同生活的回憶,“霜猿行獨聞”則是對別后獨自旅程寂寥的想象。詩中雖然沒有正面寫送別,但無論是偏于寫景、寫情或寫事,都暗涉了離別。然而離別只是形體上的分隔,更重要的乃是精神上的合一。結束兩句以極其肯定的語氣寫道:“捫蘿正意我,折桂方思君。”“意”通“憶”。“捫蘿”、“折桂”由上句“寒枝”引發而來,同時又暗與起句的“桂水”“楚山”相呼應。

  這里牽涉到一句詩的異文。“捫蘿正意我”中“正意”二字,一作“忽遺”,一作“勿遺”。“忽遺我”意思是:忽將我遺忘。前者似不符合沈約與范云間的感情,且與全詩情緒不一,后者表示的是一種希冀之情,雖然可通,但不如“正意我”所表達出的心心相印之情。另外,從范云詩的整體風格來看,也以“正意我”于文為勝。范詩的結句尤喜以彼我、今昔對寫。如“迨君當歌日,及我傾樽時。”(《當對酒》)“爾拂后車塵,我事東皋粟。”(《餞謝文學離夜》)“待爾金閨北,予藝青門東。”(《答何秀才》)“海上昔自重,江上今如斯。”(《登三山》)“昔去雪如花,今來花似雪。”(《別詩》)等等。而在這首詩中,也只有作“捫蘿正意我”,才可與“折桂方思君”相對得最為工穩,也最能體現范云詩歌句法、結構的特色。

  此詩在寫法上是一句一轉,但同樣是“轉”,如沈約的《別范安成詩》(沈德潛《古詩源》卷十二評為“句句轉”),是層層遞進式的轉,而范云此詩則是句句回環式的轉。這種回環式的結構、回環式的句法正是范云詩風的典型。所以鐘嶸《詩品》曾評范云詩曰:“范詩清便宛轉,如流風回雪。”正是抓住了其詩風格的整體特征。《送沈記室夜別》雖然是范云的早期作品,但也不難看出,這首詩已經奠定了范詩風格的基礎。

  創作背景

  南朝宋元徽四年(476年),蕭賾主持郢州(今湖北武漢附近)軍政,范云隨父范抗在郢府,沈約與范抗同府,與比他年輕十歲的范云相識交好。幾年后,沈約轉至荊州(今湖北江陵附近)為征西記室參軍,此詩作于兩人分別之時。

別詩原文翻譯2

  別詩三首 / 與蘇武

  良時不再至,離別在須臾。

  屏營衢路側,執手野踟躕。

  仰視浮云馳,奄忽互相逾。

  風波一失所,各在天一隅。

  長當從此別,且復立斯須。

  欲因晨風發,送子以賤軀。

  嘉會難再遇,三載為千秋。

  臨河濯長纓,念子悵悠悠。

  遠望悲風至,對酒不能酬。

  行人懷往路,何以慰我愁。

  獨有盈觴酒,與子結綢繆。

  攜手上河梁,游子暮何之。

  徘徊蹊路側,悢悢不能辭。

  行人難久留,各言長相思。

  安知非日月,弦望自有時。

  努力崇明德,皓首以為期。

  翻譯

  相聚的美好時光不再,分手離別的時刻就在須臾之間。

  友人間在四通八達的路口彷徨,手牽手在即將分手的野外徘徊。

  抬頭仰望,天際間浮云朵朵,隨風奔馳;它們急劇地互相超越;

  而后被長風猛吹,各失其所,飄零于天各一方。

  從此分手了,再也難相見了,就再多停留片刻,再敘幾句離別之言。

  真希望自己能隨著晨鳥一起,親自送友人遠去。

  美好的聚會很難再有機會了,以往相聚的三年,結下了深情厚誼,勝似千秋。

  送友送至河畔,用河水再為友人洗一洗系馬的革帶,一想到即將離去的友人心中惆悵難消。

  向著友人欲去的遠處望去,催人淚下的悲風撲面吹來;舉杯欲飲送別酒,心中卻只念別離,難以勸飲。

  遠行的人非走不可,一心惦記著征程上的事。欲留不可欲,使人愁上愁。用什么來慰安自己的憂愁呢?

  唯有斟滿了的酒,與友人一起痛飲,祝福我們的友誼萬古長青。

  手拉手走上送別的橋梁,遠游的朋友臨晚時將前往何方?

  徘徊在小路旁不忍前行,愁緒滿懷連臨別的贈語都難以說出。

  但終究要分手別離,但愿你我心中常常思念對方。

  要知道人不是月,不能按一定的周期周而復始,由圓到缺再由缺到圓。人的分離,能否再見,可就難說了。

  只盼各自珍重,努力保持好的品質、培育崇高的品德。就算等到年老白頭也要相見。

  注釋

  須臾;很短的時間,片刻之間。

  屏營:彷徨。

  衢路:道路。

  踟躕:徘徊。

  奄忽:疾速,急劇。

  斯須:片刻,一會兒。

  長纓:指駕車時套在馬頸上的長革帶。

  盈:充滿。

  觴酒:杯酒。

  綢繆:指纏綿難解的.情意。

  悢悢:悲傷;悵惘。

  賞析

  其一

  詩的前四句寫的是野外離別的情景。“良時不再至,離別在須臾。屏營衢路側,執手野踟躕。”詩歌開篇直陳眼前景,使友人最感舒心爽意的時日不會再來了,這個分手離別的時刻就在須臾之間了。情深意長的友人即將在瞬間結束美好的時光,此刻的心情十分復雜,萬分難熬。友人間在四通八達的路口彷徨,手牽手在即將分手的野外徘徊。其中的“屏營”指彷徨,“踟躕”即徘徊。這兩個詞把他們那苦悶難解的心境寫盡了。這四句詩,寫出了友人之間平日友情之深,寫出了他們對這份友情的珍惜,也寫出了離別使他們遺憾終生。“仰視浮云馳,奄忽互相逾。風波一失所,各在天一隅。”這四句以浮云吹散喻友人離別。抬頭仰望,天際間浮云朵朵,隨風奔馳;它們急劇地互相超越,而后被長風猛吹,各失其所,飄零于天各一方。其中“奄忽”指急劇;“波”用如動詞,相當于“波蕩”。這里,以浮云之馳,喻友人之行;以云朵互越,各失其所,喻友人皆為客,你南我北各奔他鄉,故而更加珍惜當前的情意。“長當從此別,且復立斯須。欲因晨風發,送子以賤軀。”其中“長當從此別”即“當從此長別”。講從此分手了,再也難相見了,就多呆一會兒,再敘幾句。真可謂情綿綿,意切切,難于割舍。最后,詩人竟希望自己隨著晨鳥一起,親自送友人遠去。曹植《七哀》有“愿為西南風,長逝入君懷”與此意一致,皆言情之所鐘,深且厚,久且長,不忍分手。這首詩將人情美好的一面,確實寫得深,寫得透,寫得感人。

  其二

  “嘉會難再遇,三載為千秋”,是說美好的聚會很難再有機會了,以往相聚的三年,結下了深情厚誼,勝似千秋。三載勝千秋,寫得寓意深切,既夸張又合理,也很有氣魄。

  “臨河濯長纓,念子悵悠悠”,送友送至河畔,用河水再為友人洗一洗系馬的革帶,一想到即將離去的友人心中惆悵難消。以上四句寫舊日的情之深,而今難作別。

  “遠望悲風至,對酒不能酬”,向著友人欲去的遠處望去,催人淚下的悲風撲面吹來;舉杯欲飲送別酒,心中卻只念別離,難以勸飲。

  然而,“行人懷往路,何以慰我愁”?遠行的人非走不可,一心惦記著征程上的事。欲留不可欲,使人愁上愁。

  用什么來慰安自己的憂愁呢?“獨有盈觴酒,與子結綢繆。”唯有斟滿了的酒,與友人一起痛飲,祝福我們的友誼萬古長青。綢繆,指纏綿難解的情意。

  詩的后六句,寫自己勸飲無心,但又只能借酒解憂。這之間的矛盾心情,正說明與友人分手時的那種憂慮、煩悶,卻又無可奈何的心態。最后四句,與曹操《短歌行》“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語意一致,這也許能說明“別詩”所作的時間并非西漢,而為東漢末或者更晚些時日的原因吧。

  其三

  這首別詩是較前幾首寫得較輕松、較樂觀的一首送別詩。詩歌的前二句寫送朋友遠行的地點、時間和情感。“攜手上河梁,游子暮何之”講的是友人手拉手走上送別的橋梁,遠游的朋友臨晚時將前往何方?攜手:親切,難分手,惜別。“徘徊蹊路側,悢悢不能辭。”走的難于啟步,送的苦于無奈,只得在小路旁徘徊、激動、惆悵、外帶著幾分悲哀,臨別的贈語都難以描述、但終究“行人難久留”,必走無疑,非分手不可。告別的話語是“各言長相思”,但愿人長久,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你常惦記我,我常思念你!千言萬語濃縮為一句話:“長相思”!精煉、準確!“安知非日月,弦望自有時”句中的“日月”是偏義復詞,“日”是虛設,“月”是主要的。這里以月比人,以月的圓缺比喻人的離合。需知,人不是月,不能按一定的周期周而復始,由圓到缺再由缺到圓。人的分手,能否再見,可就難說了。對一切的一切,只能寄之于希望了。一盼“努力崇明德”,各自珍重,努力保持好的品質、培育崇高的品德。二盼“皓首以為期”,即“以皓首為期”,把到了老年、白了頭作為無論如何也要相見的期限。這“以皓首為期”想得多年樂觀、多么浪漫,說明想相見的意志有多年堅定!這也道出了友人之間的情意有多么深了。寄希望于未來,有信心會相會,這也是此詩與其它幾首別詩的不同之處了。

別詩原文翻譯3

  重別李評事

  莫道秋江離別難,舟船明日是長安。

  吳姬緩舞留君醉,隨意青楓白露寒。

  翻譯

  不要說秋江離別使人難堪,明日解纜開船便駛向長安。

  看吳姬輕歌曼舞你我盡情酣飲,不要去管青楓白露秋夜凄寒。

  注釋

  莫道:不要說。

  是長安:就要到長安。

  吳姬:吳地的侍妾。

  緩:慢。

  君:李評事。

  隨:任隨。

  創作背景

  李評事其人無考。但從“評事”二字,知其為朝中一個負責案獄的司法官。這首《重別李評事》大約是昌齡在江寧(今南京市)任上某個秋天的作品。這從“吳姬”、“秋江”、“白露”等詞語可以看出來。

  賞析

  詩寫得很別致。對于友人的離去,他送過一次之后,離情別緒更加濃烈,于是就趁著友人還沒起程,又擺下酒宴安排歌舞,與之“重別"。按照常情,這次相別,一定是兩情依依流連不舍, “驪歌愁絕不忍聽"。但是詩人為了減輕朋友的痛苦,卻搶在前面先說: “莫道秋江離別難,舟船明日是長安。”“秋江離別”,在讀書人心中,似乎早就有許多傷情的沉淀,其“難忍之情”恐怕是公認的。何況目下,又是他和李評事遇到的現實?然而詩人卻不讓說這些,用“莫道”一下子把話題引向他處。說你明日就踏上了上長安的路程,哪里有什么難?既然不難,當然也就不要說什么難了。這話是極巧妙的。友人明日登程,可留的時間很短。詩人抓莊這一點,把離別之快轉換成了走得容易:把不忍分離之“難”的`內涵完全抽去了。這樣,“秋江離別"便無“難”可言,且以人們樂意接受的姿態出現在面前。

  “吳姬緩舞留君醉,隨意青楓白露寒。"詩人以詼諧的巧言把李評事的思睹引升之后,便開始熱情地勸他開懷暢飲,盡歡至醉了,說出來的都是熱情話,沒有吐出半個愁字。但是不言愁并不等于不存在愁。詩人所以不言,正表明他內心藏著深深的愁情,也正是因為他有愁情,才偏偏讓人“莫道",怕朋友勾起愁緒。而怕朋友愁自己就強壓愁緒這種作法又使人感到了昌齡對朋友的一腔摯情。

  昌齡是一位很重友情的詩人。他在莢蓉樓送辛漸,是話別通宵。這次送李評事,是一別再別。同是相別之情,表現方法卻不一樣。《美蓉樓送辛漸二首》,先是“寒雨”、“楚云”給蒙上一層愁網,然后在感情逆轉中,更顯其光明磊落之心;這首“重別李評事,則是在歡情的推進里顯現抑制的別緒。近人劉拜山評論說:“別在明朝,留在今宵,而今宵之緩舞延歌,正為明朝之遠別,特見纏綿至深。”這“纏編”之情,說穿了,還是首句中“秋江離別難”的那個“難”字。詩人有意壓它,反使它更加明顯。看來詩人是很幢得反作用這個理的。

  詩以逆振開篇,接下第二句正說“不難”.第三句因“不難”故以吳姬緩舞留醉,第四句既醉則忘情而適意。全詩借第一句逆振取勢,語意順流而下,婉曲的表達出對友人依戀之情。

別詩原文翻譯4

  嘆水別白二十二

  水。至清,盡美。從一勺,至千里。利人利物,

  時行時止。道性凈皆然,交情淡如此。君游金谷堤上,

  我在石渠署里。兩心相憶似流波,潺湲日夜無窮已。

  翻譯

  水,極其清澈,極為漂亮。

  從一勺,到匯聚成河奔至千里。

  對人和物都有好處,一會急行一會緩止。

  注釋

  至清:過于清澈;極其清澈。

  盡美:極美;完美。

  賞析

  除詩歌與論說文外劉禹錫的辭賦創作在唐代辭賦史中,乃至整個辭賦史中也是重要的不可忽視的環節,其存賦十一篇,與唐代各家所存辭賦數目相較,也不算少了。馬積高在其著作《賦史》中評價中唐時期的辭賦家,列柳宗元為首位,韓愈、劉禹錫并列其次,又將柳宗元之辭賦同屈原相提并論,即可見一斑。而實際上,劉禹錫本人也是對自己的文章水平頗有自信的,在其《子劉子自傳》中他說:“天與所長,不使施兮。”這里的“所長”指的'即是自己的長于文詞,而在這“文詞”之中當然也包括辭賦在內。在劉禹錫的十一篇辭賦作品當中以《秋聲賦》最受后人推崇。

  由于劉禹錫的辭賦多數創作于貶謫時期,因此逐臣之悲與懷才不遇便成了其辭賦創作的重要主題,騷怨情懷是其主要的情感寄托,同時儒家兼濟天下的思想也貫穿始終。此外,除了反映貶謫愁思的作品,其辭賦還有應試科舉所作的律賦——《平權衡賦》,懷古傷今的《山陽城賦》,悼亡的《傷往賦》,描寫景物風俗的《楚望賦》。作為唐代重要的文學家與哲學家,劉禹錫的詩歌成就較高,是唐詩研究的重要領域,而詩文又為當時的文學主流,故劉禹錫的辭賦創作必然要受到其詩歌創作影響的。例如劉禹錫詩歌的主題便影響著他辭賦的主題,許多在其詩歌中描繪的場景畫面、表達的情感內容,同樣也出現在他的辭賦作品中,因此研究其詩文與辭賦的互動關系是其辭賦研究的有利環節。

別詩原文翻譯5

  別云間

  明代夏完淳

  三年羈旅客,今日又南冠。

  無限山河淚,誰言天地寬!(山河一作:河山)

  已知泉路近,欲別故鄉難。

  毅魄歸來日,靈旗空際看。

  譯文

  三年為抗清兵東走西飄蕩,今天兵敗被俘作囚入牢房。

  無限美好河山失陷傷痛淚,誰還敢說天庭寬闊地又廣。

  已經知道黃泉之路相逼近,想到永別故鄉實在心犯難。

  鬼雄魂魄等到歸來那一日,靈旗下面要將故鄉河山看。

  注釋

  1。云間:上海松江區古稱云間,是作者家鄉。1647年(永歷元年/順治四年),他在這里被逮捕。

  2。三年:作者自1645年(弘光元年/順治二年)起,參加抗清斗爭,出入于太湖及其周圍地區,至1647年(順治四年),共三年。

  3。羈旅:寄居他鄉,生活飄泊不定。羈:音(jī),停留。

  4。南冠(guān),被囚禁的人。語出《左傳》。楚人鐘儀被俘,晉侯見他戴著楚國的帽子,問左右的人:“南冠而縶(zhi,拴、捆)者,誰也?”后世以“南冠”代被俘。

  5。泉路:黃泉路,死路。泉,黃泉,置人死后埋葬的地穴。

  6。毅魄,堅強不屈的魂魄,語出屈原《九歌。國殤》:“身即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

  7。靈旗,又叫魂幡,古代招引亡魂的旗子。這里指后繼者的隊伍。

  賞析

  這首訣別故鄉之作,表達的不是對生命苦短的感慨,而是對山河淪喪的極度悲憤,對家鄉親人的無限依戀和對抗清斗爭的堅定信念。

  詩作首聯敘事。其中“羈旅”一詞將詩人從父允彝、師陳子龍起兵抗清到身落敵手這三年輾轉飄零、艱苦卓絕的抗清斗爭生活作了高度簡潔的概括。詩人起筆自敘抗清斗爭經歷,似乎平靜出之,然細細咀嚼,自可讀出詩人激越翻滾的情感波瀾,自可讀出平靜的敘事之中深含著詩人滿腔辛酸與無限沉痛。

  頷聯抒寫詩人按捺不住的滿腔悲憤。身落敵手被囚禁的結局,使詩人恢復壯志難酬,復國理想終成泡影,于是詩人悲憤了:“無限河山淚,誰言天地寬?”大明江山支離破碎,滿目瘡痍,衰頹破敗,面對這一切,詩人禁不住“立盡黃昏淚幾行”,流不盡“無限河山淚”。詩人一直冀盼明王朝東山再起,可最終時運不濟,命途多舛,恢復故土、重整河山的愛國宏愿一次次落空,他禁不住深深地失望與哀慟,忍不住向上蒼發出“誰言天地寬”的質問與詰責。

  頸聯坦露對故鄉、親人的依戀不舍之情。無論怎樣失望、悲憤與哀慟,詩人終究對自己的人生結局非常清醒:“已知泉路近”。生命行將終結,詩人該會想些什么呢?“欲別故鄉難”,詩人緣何難別故鄉呢?原來,涌上他心頭的不僅有國恨,更兼有家仇。父起義兵敗,為國捐軀了。而自己是家中唯一的男孩,此次身落敵手,自是兇多吉少,難免一死,這樣,家運不幸,恐無后嗣。念及自己長年奔波在外,未能盡孝于母,致使嫡母“托跡于空門”,生母“寄生于別姓”,自己一家“生不得相依,死不得相問”,念及讓新婚妻子在家孤守兩年,自己未能盡為夫之責任與義務,妻子是否已有身孕尚不得而知。想起這一切的一切,詩人內心自然涌起對家人深深的愧疚與無限依戀。

  尾聯盟恢復之志。盡管故鄉牽魂難別,但詩人終將恢復大志放在兒女私情之上,不以家運后嗣為念,最終表明心跡:“毅魄歸來日,靈旗空際看。”正如詩人在《獄中上母書》中所表示的“二十年后,淳且與先文忠為北塞之舉矣”。“已知泉路近”的詩人坦然作出“毅魄歸來日”的打算,抱定誓死不屈、堅決復明的決心,生前未能完成大業,死后也要親自看到后繼者率部起義,恢復大明江山。詩作以落地有聲的錚錚誓言作結,鮮明地昭示出詩人堅貞不屈的`戰斗精神、精忠報國的赤子情懷,給后繼者以深情的勉勵,給讀者樹立起一座國家與民族利益高于一切的不朽豐碑。

  全詩思路流暢清晰,感情跌宕豪壯。起筆敘艱苦卓絕的飄零生涯,承筆發故土淪喪、山河破碎之悲憤慨嘆,轉筆抒眷念故土、懷戀親人之深情,結筆盟誓志恢復之決心。詩作格調慷慨豪壯,令人讀來蕩氣回腸,禁不住對這位富有強烈民族意識的少年英雄充滿深深的敬意。

  這首訣別故鄉之作,表達的不是對生命苦短的感慨,而是對山河淪喪的極度悲憤,對家鄉親人的無限依戀和對抗清斗爭的堅定信念。

  創作背景

  《別云間》是作者被清廷逮捕后,在解往南京前臨別松江時所作。上海松江縣,古稱云間,即作者的家鄉。作者在此詩中一方面抱著此去誓死不屈的決心,一方面又對行將永別的故鄉,流露出無限的依戀和深切的感嘆。

別詩原文翻譯6

  原文

  還家未久又離家,日暮新愁分外加。

  夾道萬株楊柳樹,望中都化斷腸花。

  翻譯

  舊家度假還沒有多少時日,又要啟程離開老家;當踏上夕陽西下的旅程,眷戀的愁緒又在心中萌發。

  盡管一路上春風吹拂,一排排的楊柳綻出新芽;但我此時此刻看到它們,卻幻化成綿延無盡的相思花。

  注釋

  斷腸花:即秋海棠。這里借用斷腸花來比楊柳,使人生出無限離愁。古人折柳贈別,因把楊柳和離愁連結在一起。《三輔黃圖》:“灞橋在長安東,跨水作橋。漢人送客至此橋,折柳贈別。”

  賞析

  第二首重點在惜別,因此,依戀之情更加濃重。“還家未久又離家,日暮新愁分外加”,是這首詩的主調。回家度假的魯迅,多么想和兩個弟弟多住一些時日。可是,為假期所限,又不得不匆匆離去。這種“還家未久又離家”的心情,在日暮的時刻,尤其感到沉重。這兩句詩直抒胸臆,沒有多作烘托,既見出依戀之心,又有揉腸之感。接著,詩中用生動的形象和動人的情景,再次寫出旅途的惆悵和懷弟的痛楚。它和第一首的不同之處,除了寫不忍離別之外,還在于著重寫了分別路上的特有心情。依依楊柳是說別情不斷。古人有折柳贈別的傳統。詩中寫了楊柳樹就含有這個意思。但是,作者把它放在了路途兩側來寫,一方面是離途之景,一方面又渲染了依依送別之情。這就不是單純地仿古。特別是在寫了“夾道萬株楊柳樹”之后,筆鋒一轉,緊接寫了一個“望中都化斷腸花”的境界,使詩篇更加蕩人心弦。在這個境界里,隨著客船的前行,溪河兩岸的萬株楊柳臆隱退去,家鄉越來越遠,望著望著,在作者的眼中竟然像一片斷腸之花了。以情注景,頗有韻味。

  這首詩的開頭兩句雖然思緒萬端,但感情卻很平穩,先寫還家,又寫離家,還家未久,離家卻長;還時欣喜,離時難舍,日將暮而愁更重。但是后兩句卻如奇峰突起,一下構成感情激蕩的高峰,柔腸欲斷,涕不可抑。從藝術表現上看,這首詩的.特點是動中有靜,靜中有動,情中有景,景中有情,因而深沉含蓄,余味不盡。這種余味,不僅是藝術上的,也是思想上的。這是年輕時的魯迅在抒發“尋求別樣人們”時感到的惆悵,開始詠嘆他目睹的人生和社會。

別詩原文翻譯7

  微官易得罪,謫去濟川陰。

  執政方持法,明君照此心。

  閭閻河潤上,井邑海云深。

  縱有歸來日,各愁年鬢侵。

  翻譯

  官職卑微最容易獲罪,我被貶謫到濟水之濱。

  執政者正堅持以法辦事,圣明之君主原無貶斥之心。

  村落在黃河浸潤的岸邊,城鎮的上空海云濃深。

  縱然不會沒有還京的日子,只怕歲月早已染白了雙鬢。

  注釋

  微官:小官。

  濟川:濟水。

  陰:水南為陰。

  執政:掌握國家大權的人。

  持法:執法。

  明君:賢明的`君主。

  照:一作“無”。

  閭閻:里巷內外的門。后多借指里巷。

  河潤:指沿河濕潤之地;河流沿岸。

  井邑:城鎮。

  海云深:近海云氣濃重。

  歸來:指回到京城。

  各:一作“多”。

  年鬢:年齡與鬢發。

  賞析

  這首詩用曲折委婉的筆法,表現了作者被貶謫的怨憤和歸期難測的愁情。

  首聯“微官易得罪,謫去濟川陰”二句點題,首句寫自己官職卑微,動輒得咎,言外之意,執政者為所欲為,怨憤之情已溢于言表。當時的執政者是張說,他和太樂令劉貺的父親劉知幾有矛盾,王維是和劉貺同時遭貶的。

  頷聯“執政方持法,明君照此心”,寫得怨而不怒,表面上為唐玄宗開脫,也說執政者是執法辦事,其實是托諷。鐘惺說:“持法二字周旋感慨,立言甚妙。”譚元春也說這兩句表現得“極忠厚,極不忠厚”,都認為是委婉地點出了唐玄宗是聽了張說之言,至有此行。

  頸聯“閭閻河潤上,井邑海云深”作跌宕之氣,由眼前的離別懸想濟州的風土情況。

  尾聯“縱有歸來日,各愁年鬢侵”則又進一步表示自己負罪不輕,正當年少,卻遠愁年鬢之改,邈無歸期,慨嘆轉深。

  全詩充分反映了王維對此次獲罪被貶的打擊心有余悸,然而又并非完全心灰意冷的心情。

  創作背景

  此詩當作于唐玄宗開元九年(721年)。王維開元九年(721年)進士及第,授太樂丞一職,然入仕僅數月就因“黃獅子案”獲罪被貶濟州司倉參軍。王維入仕躊躇滿志,但僅數月就遭遇突如其來的打擊。這首詩是王維赴濟州前的留別之作。

別詩原文翻譯8

  同學一首別子固

  江之南有賢人焉,字子固,非今所謂賢人者,予慕而友之。淮之南有賢人焉,字正之,非今所謂賢人者,予慕而友之。二賢人者,足未嘗相過也,口未嘗相語也,辭幣未嘗相接也。其師若友,豈盡同哉?予考其言行,其不相似者,何其少也!曰:學圣人而已矣。”學圣人,則其師若友,必學圣人者。圣人之言行,豈有二哉?其相似也適然。

  予在淮南,為正之道子固,正之不予疑也。還江南,為子固道正之,子固亦以為然。予又知所謂賢人者,既相似,又相信不疑也。

  子固作《懷友》一首遺予,其大略欲相扳以至乎中庸而后已。正之蓋亦常云爾。夫安驅徐行,轥中庸之庭,而造于其堂,舍二賢人者而誰哉?予昔非敢自必其有至也,亦愿從事于左右焉爾。輔而進之,其可也。

  噫!官有守,私有系,會合不可以常也,作《同學一首別子固》以相警,且相慰云。

  翻譯

  江南有一位賢人,字子固,他不是現在一般人所說的那種賢人,我敬慕他,并和他交朋友。淮南有一位賢人,字正之,他也不是現在一般人所說的那種賢人,我敬慕他,也和他交朋友。這兩位賢人,不曾互相往來,不曾互相交談,也沒有互相贈送過禮品。他們的老師和朋友,難道都是相同的嗎?我注意考察他們的言行,他們之間的不同之處竟是多么少呀!應該說,這是他們學習圣人的結果。學習圣人,那么他們的老師和朋友,也必定是學習圣人的人。圣人的言行難道會有兩樣的嗎?他們的相似就是必然的了。

  我在淮南,向正之提起子固,正之不懷疑我的話。回到江南,向子固提起正之,子固也很相信我的話。于是我知道被人們認為是賢人的人,他們的言行既相似,又互相信任而不猜疑。

  子固寫了一篇《懷友》贈給我,其大意是希望互相幫助,以便達到中庸的標準才肯罷休。正之也經常這樣說過。駕著車子穩步前進,輾過中庸的門庭而進入內室,除了這兩位賢人還能有誰呢?我過去不敢肯定自己有可能達到中庸的境地,但也愿意跟在他們左右奔走。在他們的幫助下前進,大概能夠達到目的。

  唉,做官的各有自己的職守,由于個人私事的牽掛,我們之間不能經常相聚,作《同學一首別子固》,用來互相告誡,并且互相慰勉。

  注釋

  同學:共同學習圣人之道。

  一首:一篇。

  子固:曾鞏(1019年—1083年),字子固,漢族,建昌軍南豐(今江西省南豐縣)人,后居臨川,北宋散文家、史學家、政治家。著有《元豐類稿》。

  慕:仰慕。

  友:與交朋友,動詞。

  正之:孫侔,字正之,一字少述。吳興(今浙江湖州)人。早年喪父,事母至孝。多次被人推薦,曾授校書郎揚州州學教授。

  相過:拜訪,交往。過,訪問。

  相語:交談。

  辭:這里指書信往來。

  幣:帛,絲織品,這里指禮品。

  若:和,與。

  考:考察、觀察。

  適然:理所當然的事情。

  《懷友》:原文見宋吳曾《能改齋漫錄》卷十四。

  其文云:“因介卿(即介甫)官于揚,予窮居極南······為作《懷友》書兩通,一自藏,一納介卿家。”

  遺:贈送。

  大略:大體上。

  扳:同“攀”,援引。

  至乎中庸:語本曾鞏《懷友》“望中庸之域,其可以策而及也。”

  中庸:儒家奉行的道德標準,認為不偏為中,不變為庸,即不偏不倚,循常守舊。

  安驅:穩穩當當地駕車。

  轥:車輪碾過。

  造于:到達。

  昔:昔日。

  噫:唉,表示感嘆。

  守:職守,工作崗位。

  私:私人。

  系:牽系,系念。

  警:警策,勉勵。

  賞析

  全文層次

  全文可分三層。第一層,自發端至“其相似也適然”。內容是介紹作者兩位友人的共同特征:“非今所謂賢人者”,“學圣人而己”。盡管他們素不相識,所師所友也不同,然而,他們的言行極其相似。這就表明,他們“學圣人”達到了登堂入室的境界。第二層,自“予在淮南”到“輔而進之,其可也。”同是“學圣人”,“既相似,又相信不疑”,而作者也是有志于“學圣人”的,他們共同努力,“輔而進之”。第三層,至結尾。聲明作文的緣故。由于“會合不可以常”,難得經常聚首交流,所以,作文“相警”亦“相慰”。“相警”足見其重道,“相慰”足見其重情。《同學一首別子固》的表現形式,頗具特色。文章題曰“別子固”,但是,一開始便以曾鞏和孫侔相提并論,稱贊他們是“學圣人”而有成的“賢人”,而且是“非今所謂賢人者”。作者寫正之即是寫子固,交互輝映。

  構思特點

  這篇文章在構思上有一個顯著特點,即不單從曾鞏與自己的關系著筆,而是引出一位各方面情況與曾鞏神合的孫正之作為映襯,分別從作者自己與曾、孫兩人的關系著筆,形成平行的雙線結構。這樣來體現“同學”的主題,是比較新穎獨特的。

  文章一上來就分別介紹“江之南”、“淮之南”的兩位賢人曾子固和孫正之。強調他們都不是當今世俗所說的那種賢人,暗示下文的同學于圣人;同時又分別點明“予慕而友之”,將自己和曾、孫兩人分別掛上了鉤,暗示了三人趣尚的一致,為下文兩人之相似、師友之相同張本。作者在《送孫正之序》表示:“予官于揚,得友日孫正之。正之行古之道,又善為古文。”這正是他們三人志趣契合的基礎。

  接著,作者又轉而強調,這兩位自己所仰慕的朋友和賢人,他們之間卻從來未曾相互拜訪、交談,或互致書信禮物。三個排句,蟬聯而下,把雙方未曾識面的意思強調得非常突出。既然如此,“其師若(與)友,豈盡同哉?”這一問自在情理之中。下面又一轉:“予考其言行,其不相似者,何其少也!”,這就有些超越常理了。既未謀面,師友又不盡同,何以兩人竟如此相似?這就不能不推出下面的結論:“學圣人而已矣。”為了使這一論斷更確切不移.作者又進而論證:既然同學于圣人,那么他們的師友,也一定是學圣人的;圣人的言行都是相同的,同學于圣人的人,各方面都很相似,就是很自然的了。這一層,一步一轉,從未曾相識說到師友的不同,再轉出兩人的相似,最后揭出同學圣人的正意。純用抽象的邏輯推理,絲毫不涉及兩人的具體行事,但他們“同學”于圣人這一點卻被論證得很有說服力。正是在這里,作者揭示出“同學”的'深刻涵義。真正意義上的“同學”在于同道,在于同學于圣人,而不在形跡上曾否相過、相語、相接。這也正是作者一開頭所說的他們與“今所謂賢人者”有區別的具體涵義。既然如此,仰慕而分別與之相交的作者自己,其為“同學”也自在不言中了。

  文章的第二段,從“相似”進一步引出了“相信”,作者分別向兩人談到對方,盡管他們從未有過交接,卻都相信作者的介紹。這種“相信”,似又超乎常情。但這正表現出“同學”于圣人的賢人之間那種超越空間、不拘形跡的神交,那種高度的相互信任。而曾、孫兩人對作者的“相信”也就不言而喻。

  文章的第三段從兩位賢人的共同志向引出作者追隨他們的愿望。首先提到曾鞏贈給自己的《懷友》一文,表示要攜手共進,至乎“中庸”,然后捎帶一筆,正之蓋亦常云爾”,照應上文“相似”之論。并進而指出,能達中庸之境的,除了他們再沒有別人。這正是“同學于圣人”的表現。曾鞏先在《懷友》(見宋吳曾《能改齋漫錄》卷十四所載)中,訴說自己少而學,不得師友,望圣人之中庸而未能至。“嘗欲得行古法度士與之居游,孜孜焉考予之失而切劇(磨)之。皇皇四海,求若人而不獲。自得介卿。然后始有周旋激懇、摘予之過而接之以道者;使予幡然其勉者有中,釋然其思者有得矣,望中庸之域,其可以策而及也”。可惜彼此遠隔,會少離多,切磨之效不深。本篇這一段,正與子固殷殷求友之意相呼應,又提出孫正之正是其所渴望相交的最佳人選。至于作者自己,則謙虛地說從來不敢自期其必能到圣人中庸的境界,但愿在他們的幫助下朝這個方向努力。到這里,把三人“同學”于圣人以至乎“中庸”的意思完全表明了。

  末段以抒情之筆收束,正面點出題中“別”字。在官為職守所拘,在私有人事牽系,彼此不能經常在一起,這真是無可奈何的事。《懷友》說:“思而不釋,已而敘之,相慰且相警也。”這里也說:“作《同學一首別子固》,以相警且相慰云。”朋友之問,互贈文字,以為學之道相策勉,以交誼之誠相慰藉,此篇是個很好的榜樣。

  寫作手法

  此文出現了許多重復句式,如“江之南有賢人焉”、“淮之南有賢人焉”等句,作者這樣寫意在向讀者傳遞一個信息:自己所說的賢人跟世俗所說的賢人有所不同。他所說的賢人是以“學圣人”為務的,這些賢人的目標是“至乎中庸而后已”,而世俗所說的賢人僅僅是就才學而言,二者的差別一目了然。此文寫“別子固”,但多數篇幅以正之作陪,交互映發,錯落參差。此文筆情高奇,淡而彌遠,令人尋味無窮。

  此文在表現形式上的最大特色,是陪襯法的運用。文章一開始便以曾鞏和孫侔相提并論,稱贊他們是學習圣人而言行一致的“賢人”,表示自己與他們志同道合,要互相勉勵,以達到中庸之道的境界。因此,文章題為“別子固”,卻處處以孫正之陪說,寫正之即是在寫子固,反復強調,交互映發,錯落參差,結構緊湊,而不顯得單調重復。文章淡淡寫來,卻顯得情真意篤。

  在修辭方面,運用排比手法。如開頭幾句,以整齊的排比句寫曾、孫二賢。第二段的排比句稍有變化,文章顯得既整飭又靈活。這種寫法是為了說明賢德之士,不必同師,只要效法圣人,便能殊途同歸,從而突出了君子同道而合的主題。

  文章從江南、淮南二賢人言行相似入手,自然引出同學圣人之意。然后緊扣“同學”二字,從共同學習圣人之道上立意。共同學習圣人,就會志同道合,言行相似,相互信任,友誼長存。這也正式建立朋友之間牢固友誼的基礎。最后以相互攀引而共同登上圣人殿堂來互相勉勵,更顯示出作者志向遠大,思想高尚。子固、正之二人言行相似,互相映襯,為文章增色不少。文中排比句的反復運用,長短句的交錯出現,也增強了文章的語言美。

  創作背景

  北宋慶歷元年(1041),王安石與曾鞏同時應禮部試。次年,王安石得中,而曾鞏落第還鄉。慶歷三年(1043)三月,王安石自揚州簽判任上還臨川,至舅家。隨后,他又前往南豐見了曾鞏,此文大約作于此時。

別詩原文翻譯9

  別老母

  搴帷拜母河梁去,白發愁看淚眼枯。

  慘慘柴門風雪夜,此時有子不如無。

  翻譯

  即將去往河梁,掀起門簾依依不舍的與母親告別,愁容滿面,凄切悲涼,欲哭無淚。

  在這風雪之夜,不能在母親身邊盡孝卻要掩柴門凄慘地遠去,不禁感嘆:養子又有何用呢?倒不如沒有啊。

  注釋

  搴帷:掀起門簾,出門。

  河梁:橋,替代送別地。

  枯:干涸。

  慘慘:幽暗無光。

  柴門:樹枝編的門,替代貧苦人家。

  鑒賞

  詩的第一句“搴帷拜母河梁去”,即掀開門簾,告訴老母,兒就要起程動身了。但因為是游幕謀生,(游幕是指舊時知識分子離開本鄉到外地尋求教學或投向官府求職)這種告別是無一定目的的,所以只能說河梁去。一方面是老母難離,另一方面因生活所迫又不得不離,這種既難舍又無奈情景,暗示了作者極為痛苦的心情。詩的第二句“白發愁看淚眼枯”在即將告別老母外出的時候,作者沒有直抒胸臆,表達對老母難分難舍的情感,而是著筆于老母此時的情狀:白發蒼蒼,愁容滿面,凄切悲涼,欲哭無淚。還容得著說嗎?一切傷心,都隱藏在老母的這張面孔之中,離不得舍不得,卻不得不離,不得不舍。這種情感的磨難,真令人寸腸欲斷,撕肝裂肺。至此,誰能不為之動容呢?詩的第三句“慘慘柴門風雪夜”,轉入了告別老母的時空環境,作者用“柴門”“風雪夜”兩個最簡單的詞兒,極其概括典型地告訴人們,在那種環境下,一個不能掌握自己命運的人的凄楚難熬。作者在另外的地方也有過貧窮潦倒的描述,如“全家都在秋風里,九月衣裳未剪裁”,如果說那還只是一種對貧愁的感嘆,那末“柴門”“風雪夜”則是此時此地,此情此景了。風雪因柴門而更為肆虐,柴門因風雪而更為難忍,此時向老母告別,除了“慘慘”還有什么可說呢?最后,作者集愧疚,自責,痛恨于一身,發出了“此時有子不如無”的感慨。這種感慨是極為凝重的,它已經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愛母之心,戀母之情,而變成了對那個時代的正義控訴,對所有無依,無靠,無助老者的深切同情,對天下不孝子女的嚴厲譴責,這是由個人情感到整體理念的升華,它從生育學角度告誡世人,養子無用,不如不養。因此,《別老母》詩,比起那些愛母,敬母的直描作品,更具感染力和普遍性。成為愛母作品中不朽的絕唱。

  表現特點

  此詩的最大特點是用情極深,無論是纏綿悱惻抑或是抑塞憤慨之情,都寫得深入沉摯,使人回腸蕩氣,極受感動。其次是語言清切,他善用白描,詩中掃盡浮泛陳舊之詞,語語真切,而且一種清新迥拔之氣,凌然紙上。其三是音調極佳,作者詩音調和內容緊密配合,悠揚激楚,也特別動人。 要離家遠去的作者是站在老母親的角度上來寫這首詩,抒對母親的不舍之情以及一種無奈的情懷作者。

  賞析二

  “搴帷拜母河梁去”中以“河梁去”,點明了別母的主題,并融含了遠游異鄉、身世飄零的悲哀之感。“白發愁看淚眼桔”緊承首句而來,詩人并沒有直接抒寫別母時的傷痛之情,但“搴帷拜母”的具體細節和特征鮮明的母親的形象已經能夠感受到母與子各自內心的情感運動及相互間情感的`交流:兩兩相對,默然無語,母親的凄楚和耽念,詩人的悲愁和愧疚,盡在不言中。

  “慘慘柴門風雪夜”是一幅情景交融的全景式畫面,同時造成了一種充溢著強烈悲哀情緒的氛圍。詩人也不由從心底發出“此時有子不如無”的慨嘆。“此時有子不如無”是詩人感情步步加深,層層蓄積,凝聚到飽和狀態時的迸發,從而就產生了動人的情感力量,表現了詩人內心情感的矛盾運動,具有豐富復雜的心理內容。

  這首詩通過眼見別時的實況與懸想今后的虛景相結合,用白描手法表達了詩人與母親分別時的憂愁、無奈、痛苦與感傷,把別離之情表現得貼切又沉痛。

  創作背景

  公元1771年(清高宗乾隆三十六年),黃景仁外出為官府辦事,在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他告辭妻女和拜別老母,寫下了這首詩來表達分別時的悲傷心情。

別詩原文翻譯10

  別諸弟三首庚子二月·其一

  謀生無奈日奔馳,有弟偏教各別離。

  最是令人凄絕處,孤檠長夜雨來時。

  翻譯

  為了尋求生活的出路,我不得不在人生的道路上奔走;誰沒有骨肉兄弟呵,我忍受著離愁別緒的凄楚。

  為謀生而無可奈何地離開家鄉,這是最使人凄苦痛絕的時候;夜深人靜只有孤燈為伴,滴滴嗒嗒的雨聲敲打在我的心頭。

  注釋

  諸弟:指作者魯迅二弟周作人,三弟周建人。

  庚子:清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

  無奈:沒有辦法。

  日:天天。

  奔馳:奔波的意思。

  凄絕:傷心,凄痛欲絕。

  孤檠:孤燈。

  檠:放燈盞的架子,代燈。

  創作背景

  這三首詩,作于清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二月,署名“戛劍生”,是現存魯迅最早的詩作。魯迅時年二十,在南京陸師堂附設的礦務鐵路學堂念書。他利用寒假,于這年的陰歷十二月二十六日還家,次年正月二十日回南京,故有“還家未久又離家”之說。

  賞析

  這首詩在憶別中,用“謀生無奈日奔馳”縱冠三首。它點出了離別的背景,使這組敘別之詩帶上了比較凄苦的氣氛。作者用“謀生無奈”抱怨手足相離,顯然對社會的逼迫表露著憤慨情緒。魯迅的毅然出走,到南京去,當然并不單單是為了謀生,但自從父親去世以后,作為長子,他不得不負起家庭的重擔。因此,“謀生無奈日奔馳,有弟偏教各別離”,則反映出這離別的出于不得已的成份,尤其是“偏教”二字,襯托出這種憤怨的感情。詩人魯迅在詩中是把這點作為主要的方面來表現的.。這種在異鄉感到的郁郁不快的別離之情,貫穿全詩。在這一首中,后兩句“最是令人凄絕處,孤檠長夜雨來時”,尤為深刻,把背井離鄉的游子之心寫得十分真切。在那漫漫的長夜中,面對孤寂的燈光,聽著那凄凄雨聲,怎能不凄絕。詩篇的感人正在于作者真情實感的表現。正如作者自己所說:“皆身所歷,非托諸空言也。”這是非常重要的。這兩句詩不僅是居異地的孤寂和懷鄉的恩情感人肺腑,而且以情寓景,情景相融,渾然一體。

別詩原文翻譯11

  長沙驛前南樓感舊 / 昔與德公別于此

  海鶴一為別,存亡三十秋。

  今來數行淚,獨上驛南樓。

  翻譯

  與品德高尚的你相別,如今已有三十個春秋。

  今天我獨自登臨故地,形影孤單,物是人非,禁不住流下了悲傷的淚水。

  注釋

  海鶴:比喻品德高尚的人。

  存亡:指己存彼亡,自己還活著而德公已經去世。

  三十秋:三十年。

  創作背景

  此詩是元和十年赴柳州途中經長沙時作。柳宗元十三歲時曾隨其父到過長沙驛,并在驛前南樓與德公相見。三十年前詩人在童年時期曾在此得到長輩的關愛,而如今德公早已作古,人去樓空,不得復見。舊地重臨,不禁感慨系之,潸然淚下。

  賞析

  這是一首“感舊”之作。所感懷的對象為三十年前見到的“德公”,德公已如海鶴仙逝。當年一別,轉眼三十載了,生死存亡真是無常啊!觸發其感懷的媒介則是“長沙驛前南樓”。陳景云《柳集點勘》說:“長沙驛在潭州,此詩赴柳時作,年四十三。觀詩中‘三十秋’語,則驛前之別甫十余齡耳。蓋隨父在鄂時亦嘗渡湘而南。”據詩意,大約三十年前,宗元之父柳鎮任鄂岳沔都團練判官,宗元隨父曾在長沙驛前南樓與“德公”話別。“海鶴”自然是指德公,但稱德公為“海鶴”,卻自有其獨特的.蘊涵。其具體所指,今日雖已不可確知,卻可從中領略到一種瀟灑、自由、無拘無束、來去自如的意味,并由此給全詩增添一種空靈的詩化的情調。

  通首抒情,藹然仁者之言。無一字不質樸,無一語不出自肺庸。今昔之感,洋溢在字里行聞,字字句句扣緊感舊的題旨,一氣貫注,自然渾成。“存亡三十秋”,蘊藏著無限的傷感。既有世路的艱險,更有人生的坎坷,既有昔日的情愫,又有今朝的思慕。“數行淚”是哭德清公,也是哭自己的功業未就,謗責飛騰。著一“獨”字,而身世之寂寥。前路之渺茫,概可想見。詩人懷舊傷今,所以有諸多感慨。

  其實還有一層無常感他沒說出來:仕宦更是無常!一月奉命北歸,二月到京,三月又貶柳州,人生太難預料了!懷舊傷今,詩人禁不住流下數行清淚。這首詩與前《過衡山見新花開卻寄弟》詩相較而讀,一喜一悲,炎涼相繼,頗耐人尋味。

別詩原文翻譯12

  秋日魯郡堯祠亭上宴別杜補闕范侍御

  我覺秋興逸,誰云秋興悲?

  山將落日去,水與晴空宜。

  魯酒白玉壺,送行駐金羈。

  歇鞍憩古木,解帶掛橫枝。

  歌鼓川上亭,曲度神飆吹。

  云歸碧海夕,雁沒青天時。

  相失各萬里,茫然空爾思。

  翻譯

  我覺得感懷秋日會使人放逸,誰卻說使人悲愁呢?

  群山帶走斜陽落日,綠水與藍天相映成趣。

  用玉壺裝上魯酒,為君送行請君暫且駐馬。

  把馬停放在古樹旁,解下錦帶掛在橫出的樹枝上面。

  水中堯祠亭歌鼓齊鳴,曲調悠揚遠飛云天。

  日暮時云靄漸退向天邊,大雁消失在茫茫的青天中。

  我們三人分別相距萬里,茫然之中只有愁思種種。

  注釋

  秋興:因秋起興。

  逸:安逸恬樂。

  將:帶的意思。

  宜:適合,協調。

  駐金羈:猶停馬。金羈,用金鑲制的馬絡頭,這里指馬。

  憩古木:在古樹下休息。

  橫枝:橫生的樹枝。

  歌鼓:唱歌打鼓。

  川上亭:水上的亭子,指堯祠亭。

  曲度:曲調。這里指音樂。

  神飆:疾風。

  碧海:綠色的大海。

  沒:消逝。

  相失:離散的意思。

  茫然:猶惘然,惆悵貌。

  空爾思:徒然思念你們。爾,指杜、范二人。

  創作背景

  這是一首秋日送人之作,宴送的杜補闕、范侍御均為李白友人。此詩當作于唐玄宗天寶五載(746年)秋,當時李白寄居東魯。

  賞析

  這是一首送別詩。詩中首先抒發了自己的觀點,“我覺秋興逸,誰云秋興悲?”一掃悲秋的傳統。接著寫出了秋天的種種景色。最后兩句表達了與杜、范二人分別的惆悵心情,反映出感情的深厚。全詩寓情于景,語言自然流暢,層次分明,風格明快。

  詩一開頭緊扣題中“秋日”,抒發時令感受。自宋玉在《九辯》中以“悲哉秋之為氣也”句開篇,后來的文人墨客都是一片悲秋之聲,李白卻偏說“我覺秋興逸”,格調高昂,不同凡響。“我覺”“誰云”都帶有強烈的主觀抒情色彩,富有李白的藝術個性;兩名對照鮮明,反襯出詩人的豪情逸致。一、二句定下基調,別宴的帷幕便徐徐拉開。

  三、四兩句寫別宴的具體時間和場景:傍晚,綿延的群山帶走了落日;堯祠亭上下,清澈的水流同萬里晴空相映成趣。詩人抓住群山、落日、水流、晴空等景物,賦予自己的想象,用“將”“與”二字把它們連成一體,即使這些自然景色獲得了個性和活力,為首句的“秋興逸”作注腳,又進一步烘托了詩人歡樂的心情。接著,正面描寫別宴:席上已擺好玉壺美酒,主賓們已止步下馬,有的正在安置馬匹休息,有的解下衣帶掛在橫生的.樹枝上,大家開懷暢飲,并且歌唱的歌唱,奏曲的奏曲,歡快的樂曲聲疾風似地飄蕩在堯祠亭的四周,響徹云霄。詩人的感情同各種富有特征的物件、動作和音響效果等交融在一起,氣氛一句比一句濃烈,感情一層比一層推進,表現出詩人和友人們異乎尋常的樂觀、曠達,一掃一般送別詩那種常見的哀婉、悲切之情,而顯得熱烈、奔放。

  宴席到這時,已是高潮。接著描述送別的時間和景色:時近黃昏,白云飄向碧海,大雁從晴空飛逝。這兩句既同“山將落日去,水與晴空宜”相照應,又隱隱襯托出詩人和友人們臨別之際相依相戀的深厚情宜。宴席從高潮自然過渡到尾聲。最后,全詩以“相失各萬里,茫然空爾思”作結,酒酣席散,各奔一方,留下的是無盡的離情別緒。

  李白這首詩,既是送別,又是抒情,把主觀的情感融注到被描寫的各種對象之中,語言自然而夸張,層次分明而有節奏。尤其可貴的是,詩的格調高昂、明快、豪放,具有很強的藝術感染力。

別詩原文翻譯13

  永遇樂·長憶別時

  孫巨源以八月十五日離海州,坐別于景疏樓上。既而與余會于潤州,至楚州乃別。余以十一月十五日至海州,與太守會于景疏樓上,作此詞以寄巨源。

  長憶別時,景疏樓上,明月如水。美酒清歌,留連不住,月隨人千里。別來三度,孤光又滿,冷落共誰同醉?卷珠簾、凄然顧影,共伊到明無寐。

  今朝有客,來從濉上,能道使君深意。憑仗清淮,分明到海,中有相思淚。而今何在?西垣清禁,夜永露華侵被。此時看、回廊曉月,也應暗記。

  翻譯

  八月十五日孫巨源離開海州,這之前我在景疏樓上為他送別。后來不久他又與我在潤州相聚,一路同行到楚州才分別。我十一月十五日回到海州,與太守相會于景疏樓上,(想起巨源兄)所以作這首詞寄給巨源。

  我時常回憶,我們分別的時候,坐在景疏樓上,那月光像水一般。喝著美酒,唱著清歌,可惜友人難留,只有月光跟隨著你一同到千里之外。你走之后正好三個月了,月亮圓滿了三次,今天,又是一個月圓之日,我一個人喝著酒,冷冷清清,與誰同醉?我卷上珠簾,凄然地看一眼月影,同著月光,一宿無眠。

  今天有個客人,來自濉水旁,他告訴我你也很想我。你的相思淚(憑借)融入清清的淮水,流進大海。而今你在哪呢?你在中書省(中央行政官署),你在宮中,在漫漫長夜里,露水沾濕了被子。這時的你,在回廊里看著月亮,也應該暗暗思念我吧。

  注釋

  孫巨源:名洙,蘇軾友人。海州,今江蘇連云港市西南。景疏樓,在海州東北。宋葉祖洽因景仰漢人二疏(疏廣、疏受)建此樓。

  潤州:今江蘇鎮江。楚州,今江蘇淮安。孫巨源離海州后先南游江蘇一帶,于十月間與離杭北赴密州的東坡會于潤州,東坡作《潤州甘露書彈箏》詩和《采桑子·潤州多景樓與孫巨源相遇》詞(前錄)。二人同游揚州等地,至楚州分手,繼而,之后。

  十一月十五日:當為十月十五日嗎,“一”為后人誤加,因為海州在密州南四百余里,而蘇軾十一月三日已到密州任。參張志烈先生《蘇軾由杭赴密詞雜論》(載《東坡詞論叢》)。

  太守:漢時郡長名。宋時改郡為府、州,長官稱知府、知州,但仍習慣稱太守。此指繼知海州的陳太守(名不傳)。

  三度:指三度月圓。孫巨源八月十五日離海州,至東坡十月十五日作此詞,三見月圓。

  孤光:日月之光,此指月光。

  伊:第三人稱代詞。指月。

  濉:水名,宋時自河南經安徽到江蘇蕭縣入泗水。

  使君:指孫巨源,甫卸知州任,故仍以舊職稱之。以上三句謂客人帶來孫巨源對自己的問候。

  憑仗:憑借。西垣,中書省(中央行政官署),別稱西垣,又稱西臺、西掖。清禁,宮中。時孫任修起居注、知制誥,在宮中辦公,故云。

  永:長。

  露華:露水。

  侵被:沾濕了被子。

  創作背景

  這首詞一般認為寫于熙寧七年(1074年)。東坡在孫巨源離海州三月后經行海州,登景疏樓,想起與孫巨源潤州相遇,楚州分手的往事,不由心有所動,遂作此詞。

  賞析

  這是一首懷人詞,是為寄托對好友孫巨源的懷念而作。

  上片由設想巨源當初離別海州時寫起,以月為抒情線索。首三句寫景疏樓上餞別時“明月如水”;“美酒”三句寫巨源起行后明月有情,“隨人千里”;下六句寫別來三度月圓,而旅途孤單,無人同醉,唯有明月相共,照影無眠。幾種不同情景,層深遞進。但這都是出自詞人的想象,都是從對方在月下的心理感受上落筆,寫得極有層次,形象逼真,情景宛然。詞人這樣著力刻畫,表面上是映托巨源,實際上是寫詞人自己懷人之思。

  過片三句點破引發詞人遙思之因,有客從濉上來,捎帶了巨源“深意”,遂使詞人更加癡情懷念。“憑仗”三句,又發奇想。淮河發源于河南,東經安徽、江蘇入洪澤湖,其下游流經淮陰、漣山入海。此時孫巨源在汴京,蘇軾在海州,友人淚灑清淮,東流到海,見出其思念之情深;自己看出淮水中有友人相思之淚,又說明懷友之意切。舉目所見,無不聯想到友情,而且也知道友人也必念到自己。淮水之淚,將對方之深意,己方之情思,外化為具體形象,設想精奇,抒情深透。“而今”以下六句,又翻進一境,再寫意想中景象,回應上片幾次點月,使全篇渾然圓妥,勾連一氣,意脈層深。“夜永”句設想巨源在西垣(中書省)任起居舍人宮中值宿時情景,長夜無眠,孤清寂寞,“此時看、回廓曉月”,當起懷我之情,刻畫更為感人,有形象,有情思。詞人不說自己徹夜無眠,對月懷人,而說對方如此,仍是借人映己。最后“也應暗記”,四字可謂神來之筆,這里有人有我,深細婉曲,既寫到了巨源的'心理,又寫出了自己的深意,是提醒,也是確信巨源會“暗記”往日的情景,二人綿長情思,具見言外。

  此詞以離別時的明月為線索抒寫友情,藝術上別具一格。全詞五次寫到月:有離別時刻之月,有隨友人而去之月,有時光流逝之月,有陪伴詞人孤獨之月,有友人所望之月。詞之上片以寫月始,下片以寫月終,月光映襯友情,使作品詞清意達,格高情真。

別詩原文翻譯14

  原文

  好是春風湖上亭,柳條藤蔓系離情。

  黃鶯久住渾相識,欲別頻啼四五聲。

  翻譯

  春風駘蕩,景色宜人,我來辭別往日最喜愛的湖上亭。微風中,亭邊柳條、藤蔓輕盈招展,仿佛是伸出無數多情的手臂牽扯我的衣襟,不讓我離去。

  這情景真叫人意惹情牽,不勝留戀;住了這么久了,亭邊柳樹枝頭的黃鶯,也跟我是老相識了。在這即將分離的時刻,別情依依,鳴聲悠悠,動人心弦,使人久久難于平靜。

  注釋

  渾:全。

  頻啼:連續鳴叫。

  賞析

  這首詩作于搬家時,抒寫對故居一草一木依戀難舍的深厚感情。

  詩人采用擬人化的.表現手法,創造了這一童話般的意境。詩中的一切,無不具有生命,帶有情感。這是因為戎昱對湖上亭的一草一木是如此深情,以致在他眼里不只是自己不忍與柳條、藤蔓、黃鶯作別,柳條、藤蔓、黃鶯也象他一樣無限癡情,難舍難分。他視花鳥為摯友,達到了物我交融、彼此兩忘的地步,故能憂樂與共,靈犀相通,發而為詩,才能出語如此天真,詩趣這般盎然。

  這首詩的用字,非常講究情味。用“系”字抒寫不忍離去之情,正好切合柳條、藤蔓修長的特點,又寫出柳條藤蔓牽衣拉裾的動作,又符合春日和風拂拂的情景,表現它們依戀主人不忍主人離去的深情。用“啼”字既符合黃鶯鳴叫的特點,又似殷殷挽留、凄凄惜別,讓人聯想到離別的眼淚。這種擬人化的寫法也被后人廣泛采用。“啼”字既指黃鶯的啼叫,又似殷殷挽留、凄凄惜別,也容易使人聯想到辭別時離人傷心的啼哭。一個“啼”字,兼言情景兩面,而且體物傳神,似有無窮筆力,正是斫輪老手的高妙之處。

  創作背景

  這首詩作于詩人搬家時,因對故居有著深厚感情,難以割舍故居的一草一木,故有此作。

別詩原文翻譯15

  別諸弟三首庚子二月·其三

  從來一別又經年,萬里長風送客船。

  我有一言應記取,文章得失不由天。

  翻譯

  兄弟剛剛團聚又要分別,待到來年才能重逢相見;旅途千里迢迢不可畏,鼓風帆輕舟破浪過險關。

  我萬語千言難以叮嚀,唯有一句應牢記心間;人生道路不能由命運來主宰,進取奮發才能掌握主動權。

  賞析

  第三首的主旨在于贈別。它是在憶別、惜別之后,贈言相勉,所以情緒激昂,不甘命運,要抗爭自強。如果說前面兩首側重于感情的話,那么這一首則理智多于感情,奮發多于沉悶。仿佛看到漫遠的長風,把在江波上闖蕩的客船送走,有志趣高遠之感和乘風擊浪的氣魄,顯示出作者百折不回的.毅力和“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的進取精神,“從來一別又經年,萬里長風送客船”,總括別離,乘風上路,由于這一別又要一年才能見面,便不能不有贈言相囑,所以便有“我有一言應記取,文章得失不由天”的結句。全詩完整和諧,富予深意。這里的“萬里長風”,不是隨便用的。沿江駛船固然要有長風相助,但用了“萬里長風”這四個字氣勢就很不凡,說明這所送的客船既不同于“凄雨孤舟”,也不同于“輕輕別棹”,雖有漫遠之感,整個調子,卻顯得開朗樂觀,壯闊有力,心情為之一振,精神也感奮。魯迅在“謀生無奈”的情況下,經歷了這場重大的離別,因此自奮圖強之心,久蓄于胸。“從來一別”句敘離家之久,“萬里長風”句述離家之遠,表現了無限感慨。之后,便奮然發出了“文章得失不由天”的勉勵之聲。這首詩,脈絡貫通得十分自然,鏗鏘有力,托住了三首組詩。它把濃重的離愁別緒,化作了積極的奮抗精神,較好地表現了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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