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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道德哲學的尋根理路
人之為人,總要為自己行為的應然性、合理性,尋找一種本體的辯解。那么,人之行為的合理性基礎或“應然性”之根究竟是什么?它植根于天國還是塵世?是生成于人的內在本性還是人的主體自由選擇或諸種心理活動?是基于個體主體抑或是主體間性?對這些問題的選擇與回答,西方道德哲學經歷了一個由神的外在權威向人的內在權威轉變的摧毀與重構,由有權威的絕對主義向無權威的相對主義轉變的否棄與重構,以及克服道德相對主義向規范倫理學的復歸與重構,這樣幾個不同階段的尋根發展理路。而每一次的摧毀與重構、轉折與發展,既折射出一種時代精神,也反映了西方道德哲學家對形塑人的主體自身形象的一種理想追求。一
在西方中古時期,神與宗教長期以來是人安身立命的基礎。尼采將此概括為:宗教對西方人來說,與其說是一種神學體系,不如說是一種心理母體,它環繞著人從生到死整個一生。然而,這種以神作為人的精神支柱,以宗教作為人的精神家園的終極神圣律法,則隨著資本主義的生成,封建等級制的消亡,自然科學的發展和人文精神的高揚,遭到了啟蒙運動的強烈沖擊。啟蒙運動強調人的精神家園不在天國,而是在人所棲居的塵世;人的精神支柱不應訴諸于一個外在的終極權威,而應立足于人的主體自身。所以,對于現代啟蒙運動中的現代道德哲學家而言,首要任務是填補被人的主體理性驅逐了上帝的外在權威之后,而給道德哲學留下的價值本源空白。
如果說支撐人去踐行的道德之根不是上帝或神意,而是由人的天然本性使然,那么,人的天然本性具有什么樣的本質特征?什么樣的人性特征才是道德基本原則的合理性基礎?能否從“自然而然的人性”合理地推論出道德禁令,從而在二者之間建構牢固的關系?思考與回答這些問題,既彰顯了現代西方道德哲學在突破了中世紀封建神學倫理的傳統禁錮之后的道德價值取向,也構成了現代西方道德哲學的共同本質特征,同時也生成并決定了現代西方道德哲學的多元化及其相互對立的諸道德價值體系之間的矛盾與紛爭,乃至走向失敗與終結。
首先,從現代西方道德哲學的價值取向看,其道德改革并不在于剝奪中古時期的“道德內容”,而是它的道德根基。在這個問題上,現代道德思想家的普遍價值取向是以人性對抗神性;依據人性為現代道德的合理性基礎提供一種證明和辯護,從而使道德規范的權威性在由神的外在終極律法轉向人的內在本性或主體自律的世俗化基礎上,在人性與道德規范之間建構一種堅實而可靠的聯系。所以,盡管現代道德思想家在如何重構新的道德價值觀上,表現出不盡相同的思維路向、論證方式和理論構成,但是所有這些思想家在構建新的世俗化道德有效論證運動中,都將道德法則的合理性和權威性論證建筑在人性特征的基礎上,強調人的價值標準應該以人“本身的品質為標準的”絕對地位。歸依人性,“不在別處而只在自身尋找合理證明原理的要求”,成了近代時代精神的最強音(注:阿莫尼克:《道德與后現代性》,哲學譯叢,1992年第2期,第38頁。)。
其次,揭示與描述人性的本質特征,并從其所理解的人性之“是”的前提出發,推論出人之“應該”的道德規則及其戒律的合理性、有效性與權威性,為人性的本質特征與道德戒律之間必然而堅實的關系作出合理的辯護與論證,則構成了現代道德哲學的首要任務與本質特點:即道德論證與論證道德。而這種以人為本的論證道德,在經歷了幾個世紀漫長而曲折的探索與嬗變、辯護與論爭之后,不僅拋棄了傳統倫理學的自然目的論,剝奪了宗教神學的目的論的絕對特性,而且為資本主義新道德的價值觀奠定了主體范式或主體自律的基礎。
第三,當啟蒙運動將人之踐行的應然性基礎諸訴于人的主體或人性時,這場運動又歸于失敗。其原因在于:其一、現代道德思想家一致同意道德法則的合法性與權威性、可辯護性與合理性,應建筑在人性的基礎上。但問題是,什么樣的人性特征才能為道德法則提供權威性的根據并得到有效的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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