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有生命的建筑、景觀和規劃
奧運會帶給我們的應是城市環境和建筑面貌的改變,并且這種改變應是積極的,也將是我們受益最大、最持久的部分。中國傳統文化的的內容非常豐富,天文地理、藝術繪畫、詩歌戲曲、文學建筑、風土人情不勝枚舉,但什么最具代表性又能被廣泛認可?中國近代建筑史之中,常見很多被傳統大屋頂覆蓋的建筑,但除了屋頂幾乎看不到其他帶有傳統特色的東西。這是一種形式主義的設計觀,從某種意義上說,必須超越大屋頂。1979年貝聿銘先生在清華大學發表的一篇演講中提醒國內設計師,在傳統建筑形態里,除了大屋頂還有另一個應引起注意的,是墻和庭院,并在香山腳下設計了一座香山飯店來說明自己的觀點。建筑中的墻和庭院以及墻上的開窗設計體現了新思路,但不久又出現了很多被稱為“貝氏開窗”或“貝氏墻”的仿效之作,成為新的形式主義和符號。其實,我們要超越的不是大屋頂也不是墻,而是我們的思維方式。我們太習慣于把我們看到的表面的東西作為事物的實質來接受了。
傳統建筑與現代建筑存在和發展的前提有極大不同,工業化大生產使建筑的建造周期大大縮短,人口快速增長,城市規劃越來越大,以前幾百年才發展到老北京的規模,而現在幾十年就發展出數倍于老北京大的城市,對于建筑而言,變化最大的應是建筑類型的增加,學校、圖書館、影劇院、博物館、展覽館、體育場館等——給現代建筑的發展提供可能并提出新的功能要求。因此,在相當多的建筑類型中,傳統建筑很難滿足它們對功能和空間的要求,我認為這很正常,完全用不看替傳統建筑默哀或致悼詞,也反對非把傳統建筑的某些形式硬扣在自己的設計上以表達對傳統建筑的尊崇而實際上是糟糕的行為。對待傳統建筑的態度就像我們對待父母的態度,我們可以非常尊重我們的父母,但完全沒必要通過克隆他們的生活方式來表達這種尊重,如果真是這樣,我們的存在也就失去了意義。
現代體育建筑的比賽功功能要求很高,建筑類型也具有鮮明的現代色彩,因此,即使是中國,希臘這樣的文明古國,希望在這樣大的建筑尺度上堅持所謂民族特色也是困難和沒必要的。而作為比賽用場館,由于除了比賽期間的高利用率,從日本、韓國舉辦完世界杯足球賽之后,悉尼舉辦完2000年奧運會后大部分場館長期閑置的情況來看,事后巨額的維護成本使這些曾風光一時的建筑成為一盤名副其實的雞肋。作為發展中國家,場館只要滿足國際奧委會對比賽的各項要求就可以了,對場館的巨大投入將會得不償失,浮華張揚的設計并不是好的選擇,從目前的方案看,如果暫時拋開經濟性原則,被稱為鳥巢的國家體育場和國家游泳館比較和諧,這是因為兩者都非常純凈,幾乎沒有多余裝飾,尤其鳥巢,體現了結構與外觀的高度統一,此外,曲線與直線的對話使建筑具有一種樸素和原始的感覺,體現了對現代建筑的古老表達。
因此,北京或者說中國特色在奧林匹克公園這樣較大的項目中,更多的是要能通過景觀規劃設計體現我們的人文背景、生活狀態和方式等,具有較強的展示作用,同時又不能過于直白和膚淺,其出發點就是尊重場地特有的肌理和歷史沿革,比如規劃區域內的水域面積不應很大,并應以濕地為主,這是考慮到北京較缺水、水源無法長年得到保障,對水體景觀表現必然造成影響。而且,在原有場地中就有高山、大溝和不少荷塘可加以改進利用,北面與清河相連形成完整水系,不僅節約水資源,還可以獲得豐富的景觀效果。濕地作為可自然調節的最具生態意義的景觀形態將和森林公園一起使奧運會后的區域環境條件得到持續改善,如果有一天這片土地能像紐約的中央公園或日本的明治神宮森林一樣成為大眾向往的休閑場所,設計師的目標就實現了
中國園林景觀設計的成就很高,但應防止簡單復古。中國又是個農業古國,中國人民眷戀土地,并有特殊的土地文化,可以把人文奧運、人與自然的關系非常中國化地演繹出來。我們可以通過對土地詮釋,用大地紋理的形式加以表現。建筑的美在于它的道,在于其與人、自然和生活的各個因素的完美結合。我們的設計代表一種前沿設計思想,表達對土地和土地上的文化的珍愛,并很好的保護她們。
作者簡介:
劉向軍 俄羅斯圣彼得堡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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