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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初新聞教育思想對當前新聞教育改革的啟示
【摘要】民國初年是中國社會政治局勢動蕩,政權頻繁交替并立的時期,中國新聞事業因此發生了重大的變化,也促成了我國新聞教育的產生。在民初的新聞教育中,徐寶璜、邵飄萍、戈公振所發揮的作用是值得肯定的。他們在新聞教育實踐中提出的新聞教育思想,促進了當時新聞教育事業的發展,對以后的新聞教育也有啟示意義。本文通過分析民初新聞教育思想的重要內容,結合當前我國新聞教育存在的問題,探討民初新聞教育思想對如今新聞教育改革的啟示。【關鍵詞】民國初年;新聞教育思想;當前我國新聞教育改革;啟示
民國初年,以孫中山為首的臨時政府頒布了一系列有保障言論自由條款的法令,如《中華民國臨時約法》《鄂州臨時約法》等。這些法令的頒布為新聞出版自由提供了法律保障,中國新聞業在其保護下,形成了歷史上前所未有的“報界的黃金時代”。1912年4月以后,中國相繼經歷袁世凱統治和南北軍閥執政時期,政治形勢混亂。社會變革時期,社會大眾需要及時了解包括各黨派政治斗爭的各類信息,政治新聞的采寫受到報社的重視。黨派也需要報紙對民眾進行符合其利益的輿論引導,這都促使了新聞記者采寫能力的提高,因此,一批名記者適時脫穎而出,新聞事業得到進一步的發展,新聞學教育在這一時期也引起了廣泛的關注和重視。
1918年,北京大學新聞學研究會的成立,是我國新聞教育的開端,導師由徐寶璜、邵飄萍擔任。徐寶璜作為新聞學研究會創辦者之一,第一個在大學里講授新聞學課程,自撰了中國人的第一本新聞學著作《新聞學》,成為民初新聞學界的泰斗。[1]邵飄萍到研究會演講時結合自己多年來從事采訪活動的經驗,講授新聞學基本知識、新聞材料的采集方法以及對記者的修養要求。他們作為中國最早的新聞教育工作者,培養出了一批具有強烈愛國主義精神和新聞理想的名記者,他們的新聞教育實踐活動,成就了北京大學新聞研究會,開創了我國的新聞教育事業,促進了新聞教育事業在我國的發展。
20世紀20年代是我國高等新聞教育奠基時期,以上海和北京為主要基地,全國許多高校都開始籌辦或建立新聞學系科,1925年前后,戈公振先后在上海國民大學、南方大學、復旦大學的報學系或新聞學系,講授新聞學和中國報學史,為我國培養了一批新聞人才。他的《中國報學史》一書從1927年出版至今,一直是大學新聞系的主要教學用書之一。與徐寶璜撰寫的《新聞學》、邵飄萍撰寫的《實際應用新聞學》共同開創了我國新聞學的三個組成部分,即新聞理論、新聞業務和新聞史。
作為中國較早的新聞工作者,他們為新聞教育的醞釀、誕生、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他們由新聞教育實踐產生的新聞教育思想,是我國新聞教育思想的發端,這些思想無論在當時,或者應用于當今,都具有很大的現實意義。在這里,我們以他們的新聞教育思想為文本,探析民初新聞教育思想對當前我國新聞教育改革的啟示。
一、關于民國初年新聞教育思想的要點
(一)新聞學教育開展的必要性。徐寶璜和邵飄萍作為中國新聞教育的拓荒者,都認為新聞業與社會、政治和人生有密切的關系。當時我國的新聞業較西方的新聞業簡陋,而新聞事業的發展卻離不開新聞人才的培養。正是在這種思想的指導下,他們協助蔡元培創辦了北大新聞學研究會,促進了中國新聞教育事業的誕生,為以后新聞事業的發展奠定了基礎。
徐寶璜在《新聞學之性質與重要》中寫道:“在教育普及之國,其國民無分男女老少,平時有不看書者,幾無不看新聞紙者,言論行動,多受其影響。至對其記載者,多所懷疑,對其議論,為肯盲信者,固不乏人;然其勢力駕乎學校教員、教堂牧師之上,實為社會教育最有力之機關,亦為公論之事實。自各國民權發達以來,國內大事,多視輿論為轉移,而輿論又隱為新聞紙所操縱,如是新聞紙之勢力,益不可侮矣。美國各著名大學,近均設立新聞學?,傳輸相當之知識,養成相當之人才,即因有見于斯學之非常重要也!保2]故他認為,報紙所刊登的報道對教育民眾和引導社會輿論具有重要作用,開設新聞學科的目的就是為了培養新聞人才,使新聞事業更好地服務于民眾。
邵飄萍倡導新聞學應列為普通學科,在《我國新聞學進步之趨勢》中,邵飄萍提到:“新聞與社會及政治關系之重要,已為世界各國所公認,然以之列為一種學科加以研究者,猶屬近代之事,其尚未完全脫離幼稚之境域,殆可謂當然者也。若夫我國,則新聞之業,簡陋特甚。因新聞業之發達,與社會上諸事之設備,有互相為用之勢。”
對于開展新聞學的必要性,戈公振也提出了自己的新聞教育思想。1925年在《新聞學撮要》中,戈公振認為記者的職業,并不是特別天生的。當然理論知識要實地去補充,但是大學教育能補充實地知識,也不可不注意,所以記者的大學教育是非常必要的。戈公振還從記者的社會責任這一角度論述了大學新聞教育的必要性。他說:“倘使我們把報紙只作為一個商業團體利益的代表,或是一個宗教團體利益的代表,那么記者只要有最小限度的知識和最高程度的先入之見就夠了,大學教育是不必要的。若是我們認為報紙是于群眾有貢獻,那么在大學教育內養成有綜括的知識而無偏見的記者,方可以盡這種責任。”[3]
。ǘ┥娅C多方面知識,掌握幾門外語的重要性。邵飄萍在《我國新聞學進步之趨勢》中提到:“理想的新聞記者,必須政治、經濟、社會諸學,皆有甚深之研究,此外尤當有一二專門,與夫三國以上之言文,再加以多年之實地經驗,則庶幾乎可與世界名記者相伯仲矣。”[4]其認為新聞從業者要客觀真實地反映事實本身,就必須了解國情,學習新聞學之外的政治、經濟等多方面的知識。要打破當時外國對中國的新聞壟斷,滿足民眾對國際新聞的需求,需要新聞記者掌握一兩門外語能夠勝任國際采訪,以便更好地滿足讀者的需求,為公眾服務。
(三)新聞教育應成為國民教育。戈公振提出國民媒介素養教育這一觀點,不僅在當時的中國,乃至全世界范圍都是超前的。在《中國報學史》中,戈公振提出,新聞學應該成為每個人都需要學習的,因為報紙是一個國家的重要文化現象,每個中國人,特別是青年人,都應該懂得報紙的性質、作用以及讀報方法!皥蠹埮c人生,其關系之密切如此,故報紙之知識,乃國民所應具。”1929年,戈公振在“夫報紙為普及教育之利器”觀點照耀下,發出了“新聞學是無條件的一切國民必修科”的倡議,號召將新聞學教育納入國民教育體系中,變專業教育為普及教育,化精英教育為大眾教育,從而使廣大國民對于報紙有理解和正當的態度。[5]
(四)強調“學”與“術”的結合。新聞屬于實用性較強的學科,因此開展新聞學教育應注重理論與實踐的結合。三位新聞教育工作者提出他們的新聞教育思想時,都指出理論要聯系實踐。
邵飄萍講課時重視培養學生的動手能力,要求記者時時處于角色之中,要有“新聞鼻”“新聞腦”,用清晰的頭腦和警覺的耳目網羅世間事物的變化。
徐寶璜新聞教育思想的提出,不能脫離他一直強調的一個前提,即理論要運用到實踐中去。徐寶璜認為在新聞學教育的過程中,應將新聞知識運用到新聞實踐中去。他在《中國報紙之將來》的主題演講中曾提到:“殷切希望會員投身報界,為社會提供各種正確詳細的消息!边@句話中包含了徐寶璜啟示新聞學習者投身實踐的勉勵之心。1919年《新聞學》正式出版,為了這本新聞學著作更加具有實用性和教育性,徐寶璜曾四次易稿修改。他用自己的新聞教育實踐,啟示我們新聞學術與實踐相結合的重要性。
戈公振也非常重視理論與實踐相結合,戈公振歸納當時世界上的新聞教育模式為:美國式、德國式和英國式。在對西方新聞教育批判的基礎上,戈公振提出了中國新聞教育的本土模式,即“理論加實踐”。長期活躍在報界第一線的戈公振懂得,新聞是一個實踐性非常強的行業,學問與經驗,如同車之兩輪,鳥之兩翼,缺一不可。新聞專業的學生,已經經過高等教育的熏陶,但必須要經過實踐的錘煉,才能最終成為可用的新聞人才。[6]
。ㄎ澹┲匾曅侣劦赖潞陀浾咚刭|的培養。戈公振強調記者的責任,他認為:“記者之職責至重,而社會之希望于記者亦甚高。抑尤有進者,報業職業也;一論、一評、一紀事,須對讀者負責任,非有素養者,曷足以語此。”他認為能夠在報館工作,在報紙上撰寫文章的人,不僅要掌握采編技巧,更要擁有良好的個人素養和道德修養!肮视傻赖律侠硐肷弦栽炀蛨髽I人才,則報館不如學校,學問與經驗,兩不宜偏廢也。”他強調傳統知識分子的道德品性,主張記者接受大學的教育。[7]
二、目前我國新聞教育面臨的問題
(一)難以處理好“學”與“術”的關系。新聞學作為應用型學科,“能上手”是考核新聞從業者的一個重要指標。而目前我國新聞教育的教學理念、課程設置、教學方法均套用純文科的體系。學生被動地接受教師單一的講授,新聞理論教學一直占據著新聞教育的主要領地,實踐性內容也采用理論的教導形式。[8]一些新聞教育單位雖與新聞媒體合作為學生提供實踐的機會,但學生卻因實習時間較短、實際操作的機會太少等因素而無法得到真正的鍛煉。學生真正走上工作崗位后,就會感到實際與自己所學知識的不一致,面對工作無從下手,進而產生了是否有必要學習理論的質疑。
(二)知識結構單一缺乏對外傳播技能。新聞工作是面向全社會的,涉及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因而新聞工作者既需要有廣博的知識,成為“雜家”,同時還必須具有某方面的專業知識,成為特定領域的“專家”。學生在校學習的時間是有限的,新聞教育院校在課程安排上只設立專業課程,學生只能膚淺地了解其他知識,加之有些學生主動學習的能力差,使得學生的知識儲備不能滿足受眾對信息多方面的需求,在從事新聞專題報道時感到力不從心。[9]如今的媒介融合時代,新聞內容和形式的多樣化也要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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