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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談黃藥師的詩的論文
有位文友說很喜歡黃藥師的詩,讀了有耳目一新的感覺,建議我去看看。黃藥師的詩,是在原創力量站,他發在那里的詩,也不算多只有二十多首。還有就是被選為精華的也不多,可能只有一首吧。全部讀了他的詩,我要說,編輯對他的詩,大體的評語還是很對的,但缺少了從總體上的把握。這位文友還是很有點眼光的,黃藥師的詩,確實是能夠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的,為什么這樣說呢?因為黃藥師寫詩,是真正按照自己來寫的,他沒有去人云亦云,按照那些詩圣們推崇的寫法寫,他的詩,強烈地透著他對詩歌的理解。我與黃藥師根本就不相識,不知黃藥師寫的每首詩歌的背后的含義。但是,我還是想將我讀黃藥師詩的感受記下來,一方面是為了回答那位文友:我認為應該學習黃藥師詩的哪些地方;另一方面,也算是自己的讀詩筆記,在這里拋磚,與大家交流。
首先,黃藥師的詩,語言很美,讀之,語感很舒服。這是他的所有的詩的特色。
詩人寫詩,在意的是創造,接下來的,才是談超越。如果說,在詩的產生之前,離不開詩人的體驗,那么,在這個體驗的基礎上,詩人動筆,是人的生命力一種審美的抒情的語言創造。也就是說,好的語言,一定得有體驗,在體驗的基礎上進行升華。現在好多的所謂的詩,很不重視這兩個方面的辯證統一。很多的詩,只是盲目地將所謂的體驗,用“嘴”來說出,回車鍵一敲,就成其為詩了。這樣的寫法,充斥了我們的網絡,這是網絡詩亟待解決的問題。這個不展開細說了。只是在這里說明,黃藥師的詩,為什么會令人耳目一新,就是因為他注意了升華:詩意的升華和句意的升華。在這兩個方面,黃藥師都是做的很好的。這里列一首他的詩,請大家看他的詩歌《大話西游》:
我有一身血肉,為你結爍亮的果
小妖精啊,今夜的血氣動蕩,野鬼傾穴而出
今夜的盒子,一再的被月光輪回
今夜的白馬,不溫順。猴子一樣頑皮
我的小妖精啊,今夜我白骨一具
供你在來世,想念。脫胎換骨
詩人洪迪認為:“詩美宛如桃子,有皮、肉、核、仁四層。皮為形式美,肉為形象美,核為情感美,仁為意蘊美。它們相互滲透,像四個搗碎重捏過多次的泥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然后又渾然融合成有機整體。而詩美創造更是與詩語言創造難解難分的同一過程。創造是詩本體中最根本的核心。”
總觀黃藥師的詩,確實是注意了詩美的這四個方面。這就是他的詩,為啥耐讀,讀起來舒服的原因所在。這里請大家注意一下,洪迪認為“詩美創造更是與詩語言創造難解難分的同一過程”,是詩本體中最根本的核心。
第二,黃藥師的詩,是很注意詩核(詩本體中最根本的核心)的。這里說的詩核,借用洪迪的話說,是“核、仁”,也就是情感美和意蘊美。在這方面,黃藥師寫詩,很注意隱喻。他的詩的隱喻,并不是像多數的詩人那樣,用在詩的某一句或是某一段,而是喜歡從總體上去把握,更應注意從總體上去調度。詩美創造的總體可以歸結為詩美時空建構,亦即詩美境界的創造。黃藥師正是將隱喻放在這上面來經營詩,創造詩的。列一首他的詩《桃花島》來看:
緞子藍啊藍的,月光是段小插曲
很多年的樣子。你竹眉竹簫,青山青水
故事是回小浪漫,在今夜被一個書生偷走。只留下一片
衣衫,在水中央。在水中央,星辰密布成島嶼
誠如我愛,愛上美麗的夭折。我有你,喊不出的名字
就用你來命名她。海水深處,海水深處有人家
我們學習一個語詞的新用法時,關注的是語言,使用一個已知的語詞時,關注的是世界。詩是用來關注世界而不是用來關注詞藻的。經常看到一些所謂的詩圣們在堆砌詞藻,這樣的詩,怎能會有進步呢?怎么會感人呢?因為,他沒有去關注世界,那怕是你眼里的那方小世界,也沒有去關注,只是在那里做著自己的文字游戲,在那里相互吹捧。
讀黃藥師的詩,你可以看到。他的詩骨里就是在建構詩美時空,而這種建構是在隱喻的旗幟下進行的,也是在隱喻的掩護下,解析著自己眼里的世界的。這讓我想起,亞里士多德曾從修辭學來談隱喻,他反復強調隱喻得破掉俗套,把話說的生動,從而給聽者某種可特加領悟的東西。這一點,黃藥師可以說是做的比較好的。
第三,建立了詩核的美感之后,才是詩的形式上的美和形象上的美。這是黃藥師的詩的最直接的特點。為什么同樣的寫詩,黃藥師寫出的詞句就很美呢?這就是筆者上面分析的,黃藥師的詩美,是首先從詩核上構建的。而好多的詩友,上來注意的是煉字的美。這是完全從不同的方向入詩。那些所謂的詩圣的詩,所以讀之味同嚼蠟,就是因為他們走的是文字的惟美路線,而不是像黃藥師這樣,從內里向外透著美。
那么,黃藥師的詩,形式上的美和形象上的美,他又是怎樣做的呢?綜觀來看,他的詩,是建立在口語化之上的,但是,他沒有去進行“說白的”那種口語化,而是很注意在口語中結合上長短句,并且,在長句上,多選擇口語進行時,在短句上多用凝練的詞語,或者是結合上古典詞藻。這樣做,是很成功的。舉一首《鴛鴦錦帕》來看:
曾若我們相遇,在京都。騎馬,游街,望春風
喝烈酒。我有少年的英姿,不可提
羽扇綸巾,談笑風塵。小馬也跑的正快
我也有飄動的旗幟,任你招搖
現在,我也有一頭白發
養在杏花村。杏花遍地
——鴛鴦
少年,萬斗謀。我登高樓
落花流水,江南小雨
晚天時候,一個人,只身出關門
我也有萬里黃沙,紅胡楊一棵
好像一座小小的城,我也有美麗的愛情
這愛情,好像一陣走遠了的風
——錦帕
總之,黃藥師的詩,還有許多值得學習的地方。這里,筆者只是淺識這三點。當然了,筆者覺得黃藥師的詩,還多是短詩系列(可能讀到的是這些),再就是在內涵上,還可以深化的。但不管怎樣說,做為一個能自我站立并不人云亦云的骨架,黃藥師的詩,給了人以深深的感受和感動,這是無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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