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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溪沙·堤上游人逐畫船
〖宋詞〗堤上游人逐畫船,拍堤春水四垂天。綠楊樓外出秋千。
白發(fā)戴花君莫笑,六幺催拍盞頻傳。人生何處似樽前!
【注釋】
1、綠楊句:王維《寒食城東即事》:“蹴踘屢過飛鳥上,秋千競(jìng)出垂楊里。”馮延巳《上行杯》詞:“柳外秋千出畫墻。”
2、六幺:唐時(shí)琵琶曲名。王灼《碧雞熳志》卷三云:“《六幺》,一名《綠腰》,一名《樂世》,一名《錄要》。”白居易《琵琶行》:“輕攏慢捻抹復(fù)挑,初為霓裳后六幺。”
3、樽:古代的盛酒器具。
【題解】
上片描繪了在空闊、明麗的湖上春景中活躍著的眾多游人,并著意點(diǎn)出“綠楊樓外”的秋千影。吳曾《能改齋漫錄》引晁補(bǔ)之語(yǔ),說此詞上片“要皆絕妙”,尤其是其中的“出”字,“自是后人道不到處”,因?yàn)橛么艘蛔郑怀隽巳f(wàn)綠叢中忽然閃現(xiàn)的蕩秋千少女的身影,使人更感到春天的歡樂,生命的歡樂。下片自抒情懷,一方面寫出作者雖已白發(fā),卻仍舊熱愛生活、享受生活,陶醉于美酒和樂舞中的情景;而“人生何處似瓶尊前”句,又使人體味到一種幽微的凄傷之慨。
【詞意】
堤上,游人如織,笑語(yǔ)喧闐;湖上,畫船輕漾,春水連天。好一幅踏青賞春的圖畫! 然而,這圖畫的點(diǎn)晴之處,卻不在堤上、湖上、而在湖岸邊、院墻內(nèi)、高樓下。那綠楊叢中蕩起的秋千架兒、那隨著秋千飛舞而生的盈盈笑聲,才是青春少女的歡暢、才是春天氣息蕩漾的所在;唯因它曾經(jīng)深錮墻內(nèi),故如今鼓蕩而出,便分外使人感染至深。船中的太守,此時(shí)也顧不得有誰(shuí)在竊笑了,他情不自禁在皤然白發(fā)上插入一朵鮮花、添上一段春色,讓絲竹繁奏、將酒杯頻傳。
【賞析】
此詞以清麗質(zhì)樸的語(yǔ)言,描寫作者春日載舟潁州西湖上的所見所感。詞的上片描摹明媚秀麗的春景和眾多游人的'歡娛,下片寫作者畫舫中宴飲的情況,著重抒情。整首詞意境疏放清曠,婉曲蘊(yùn)藉,意言外,別有意趣。
“堤上游人逐畫船”,寫所見之人:堤上踏青賞春的人隨著畫船行走。一個(gè)“逐”字,生動(dòng)地道出了游人如織、熙熙攘攘、喧囂熱鬧的情形。“拍堤春水四垂天”,寫所見之景:溶溶春水,碧波浩瀚,不斷地拍打著堤岸;上空天幕四垂,遠(yuǎn)遠(yuǎn)望去,水天相接,廣闊無(wú)垠。第三句“綠楊樓外出秋千”,寫出了美景中人的活動(dòng)。這句中的“出”字用得極妙。晁無(wú)咎說:“只一‘出’字,自是后人道不到處。”(吳曾《能改齋漫錄》卷十六引)王國(guó)維則說:“余謂此本于正中(馮延巳字)《上行杯》詞‘柳外秋千出畫墻’,但歐語(yǔ)尤工耳。”《人間詞話》卷上(“出”字突出了秋千和打秋千的人,具有畫龍點(diǎn)睛的作用,使人們好像隱約聽到了綠楊成蔭的臨水人家傳出的笑語(yǔ)喧鬧之聲,仿佛看到了秋千上嬌美的身影,這樣就幽美的景色中,平添出一種盎然的生意。
“白發(fā)戴花君莫笑”,“白發(fā)”,詞人自指。這樣的老人頭插鮮花,自己不感到可笑,也不怕別人見怪,儼然畫出了他曠放不羈、樂而忘形的狂態(tài)。下句“六幺催拍盞頻傳”和上句對(duì)仗,但對(duì)得靈活,使人不覺。“六幺”即“綠腰”,曲調(diào)名。“拍”,歌的節(jié)拍。此句形象地寫出畫船上急管繁弦、樂聲四起、頻頻舉杯、觥籌交錯(cuò)的場(chǎng)面。歇拍“人生何處似尊前”,雖是議論,但它是作者感情的升華,寫得凄愴沉郁,耐人品味。
此詞寫出歐陽(yáng)修與民同樂,同慶春天蒞臨的情懷。在詞中他忘卻了貶官潁州的煩惱,他愿在春醪中沉醉,一如他的雅號(hào)“醉翁”。
堤上,游人如織,笑語(yǔ)喧闐;湖上,畫船輕漾,春水連天。好一幅踏青賞春的圖畫! 然而,這圖畫的點(diǎn)晴之處,卻不在堤上、湖上、而在湖岸邊、院墻內(nèi)、高樓下。那綠楊叢中蕩起的秋千架兒、那隨著秋千飛舞而生的盈盈笑聲,才是青春少女的歡暢、才是春天氣息蕩漾的所在;唯因它曾經(jīng)深錮墻內(nèi),故如今鼓蕩而出,便分外使人感染至深。船中的太守,此時(shí)也顧不得有誰(shuí)在竊笑了,他情不自禁在皤然白發(fā)上插入一朵鮮花、添上一段春色。讓絲竹繁奏、將酒杯頻傳,他要與民同樂,同慶春的蒞臨。忘卻貶官潁州的煩惱吧,他愿在春醪中沉醉,一如他的雅號(hào):"醉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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