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的河原創散文

　　我的故鄉在西鄉縣，那里有條美麗的河，叫做牧馬河。

　　——題記

　　我相信，大多數人的故鄉都有一條河，我們通常稱之為母親河。它哺育著河堤兩岸的人，源源不斷地提供人們生產、生活所需的水源。它承載著我們的青春、記憶、歡笑與淚水，并逐漸融入我們的集體記憶。

　　我的故鄉也有這么一條河，她叫做牧馬河。她記錄著我的童年，見證著我的青春，承載著我的夢想，匯集著我成長歲月的所有記憶。她就像一個幽靈，時常浮現在我的腦海，魂牽夢繞，揮之不去。

　　先說說關于牧馬河名字的來歷。記得小時候，就聽大人和老師講，之所以叫牧馬河，是因為三國時張飛被封為西鄉侯，而他本人則擅長騎術，并時常在河邊牧馬。于是后人為了紀念他，就把這條河命名為牧馬河。當然，這只是關于河名的一種較為普遍的說法，不過至今我卻對這種說法深信不疑，大概是因為對年少的事情記憶比較深刻吧。

　　記憶中的河，無論冬夏春秋，河底清澈可見。魚兒在水里自由地游動，不時跳出水面飛舞著；小蝦時而跳動，時而靜止，讓人捉摸不透；螃蟹大多數時間就藏在石頭下面靜靜地睡覺，偶爾張開兩支巨大的鉗子，著實讓人害怕。村里人大多會來河邊洗衣服，洗過的衣服可以直接晾曬在石頭上，當洗完最后一件衣服時，前面洗過的衣服已經差不多干了。最熱鬧的莫過于夏天。太陽炙烤著大地，知了拼了命似的叫個不停，河堤兩岸的柳樹隨風飄曳，各種鳥兒悠閑地飛來飛去，遠處的小船載著人兒不斷地來來回回。小孩兒在水里自由地嬉戲著，一會兒潛入水底，捉蝦、捉魚、揀白石頭，就像小英雄雨來似的，“嗖”地一聲不見了；一會兒打水仗，用手掌使勁兒推著水面，產生快速的水流，歡笑著看誰能經受住強烈的水壓，輸了就笑著趕緊跑開；或者干脆脫個精光，肆無忌憚地在河里玩耍；或者比賽看誰游得快，游得遠，看誰潛水憋氣時間最長。總之，在河水面前，有很多種玩法，自有無窮樂趣。河邊臥著成群的水牛，因為喜愛水的緣故，水牛在夏天必須多半時間待在水里并不斷用尾巴甩打著，防止牛虻的叮咬，時不時把頭插到水中，以降低頭部的溫度。河面上，不時有打漁的，或者腰里系個小竹籠，撒著網；或者撐著小木船，船上還配有鸕鶿，時不時吆喝上幾聲，好一派迷人的景象！

　　這就是記憶中的河。

　　后來，河水發生了變化。莫名地，河底的石頭上長滿了綠色的植物，一大片一大片的；河水也開始變得渾濁不堪，再也無法見到底了。淘金船蜂擁而至，將原本自然形成的河堤挖得支離破碎。石塊、河沙被大面積地開采，形成大大小小的坑。河邊種植的防護林被砍伐的有一根沒一根的。河灘也開始出現成堆的垃圾，無人處理。到處是一片衰敗的景象。

　　我不禁要問，我的河，我記憶中見證我青春歲月的河到底怎么了？

　　故鄉因為地處縣城水域下游的緣故，工業廢水、生活污水源源不斷地傾入河中，造成各種污染物漂浮，水質也因此產生巨變，生態環境由此被無可挽回地破壞。牧馬河昔日人來我往、熱鬧風光的場景永遠地不復存在了。我仿佛聽見了嗚咽聲，是的，她在哭泣。可是一切掙扎都是徒勞。故鄉的河受傷了，病得不輕。

　　所幸的是，幾個污染較嚴重的工業企業已陸續搬離城市中心區域，并且在新址建立了自己的污水處理系統。幾年前開工建設的城市污水處理廠已建成并投入使用。當地政府已明顯認識到生態保護的重要性，啟動的“兩河四岸”工程已初具規模，重點打造集保護、觀光、旅游、休閑于一體的生態文化旅游長廊。最為可喜的是，牧馬河國家濕地公園已獲國家批復。這標志著牧馬河的保護與發展迎來了新的機遇，已經站在新的發展起點上。但牧馬河能否再現昔日的榮光卻不得而知。目前，我們所能做的就是盡量減少破壞，竭盡全力地開展生態修復工作，慢慢療救曾經給予她的傷痛。

　　故鄉的河呀，她依然靜靜地流淌著，訴說著滄桑，訴說著憂愁，訴說著屬于自己的古老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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