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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個好人散文欣賞
夜里整理剪報,都是些往年曾見于諸報刊的一些小文,顛沛流離中遺失了不少。翻閱時,其中有一篇是《人生百味在其中》的散文剪報,文后有一行飄逸的簽名:祝賀老灰。簽名是達建武。
腦海突然就清晰起來,恍若回到了過去。老灰是同學們送給我的綽號,那時全班數我個小憨傻。大個的男孩子們說我像電影里的灰姑娘,從此便稱我灰姑娘,叫得久了覺得繞口直接簡稱“老灰”。達建武是我的同學也是多年的文友。
我記起這行簽字了,那是新華書店征文,我獲得了二等獎,二百塊錢的獎金是我托他和發小克龍從報社幫我領來的,我說過只要發表就請他們吃飯。
那天午后,陽光柔柔的沒有風。我們三人去了東門子李氏飯館。那個飯店很小,但很幽靜。他倆點的飯菜很簡單:一盤鹵肉,一碟油炸花生和三海碗炒面片。我們喝了一些啤酒,那也是我第一次喝酒,啤酒不好喝澀澀的,如同草木灰兌的水。
那時候他的才情漸現,我經常慫恿他寫作,本來才華橫溢的他開始綻露頭角。他的文章不斷出現在報端和地方雜志,并且小有名氣。而他的教師生涯也因此改變航線,由鄉村學校調任高中部。那天我們聊了很多,家庭,生活,文學還有浮動在眼前柔柔的余暉。
自此,各自天涯,我們再也未曾謀面。但總能看見署有他筆名的文字付諸于報刊, 偶爾也會托熟人彼此問聲好。那年秋天,也是一個陽光火辣辣的午后,我遠在千里之外的異鄉謀生。突然接到同學的電話,說達建武出了意外,都沒來得及搶救......當時我有點眩暈,陽光刺得我心疼。昨日還是席間客,今日已是陰陽人。人世無常,說不出的傷悲。
看著眼前熟悉的簽名,那日的把酒言歡嬉戲暢談還歷歷在目。我想,如果他還活著,他和他的文字也一定很光鮮,或者還如從前一樣爽朗大氣他生活得一定很幸福。這只是假設罷了,而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希望他能在另一個世界里擁有真實的自己,不要再有傷痛。轉念一想,人生不過如此,不知道若干年后我死去,會不會有人記起我。哪怕會說一句":奧,我記得他,那是一個好人!
這是我需要的,他需要的,也是我們每個人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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