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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瓦河畔的腳印散文
【歷史與河流】
在人類繁衍生息的歷史長河之中,河流孕育了地球上的許多生命,成為人類生存和發展的基礎。
大概是水生萬物之故吧!河流歷來都是文明的搖籃!
沙計時說,在中國歷史上,無論大小,許多氏族部落和民族的文明,都與某一條河流有著密切的聯系。因此,河流不但產生了生命,也孕育了人類文明。河流的存在,不僅關系到水陸生物的繁衍生息和生態穩定,還直接影響人類在歷史傳統中形成的對河流與人類及其社會活動休戚相關的精神信仰、心靈寄托、圖騰崇拜、形象品味、另類象征。
人類發展積淀了河流文化,河流文化又推動了社會的發展。河流文化作為人類的一種文化文明類型,被人類認知經歷了很長的歷史時期,歷史上叫作“大河文明”,遙遠的尼羅河幼發拉底河、古老的底格里斯河印度河、哺育著中華民族的長江黃河……每一條大河,都與人類文明息息相關。河流與人類文明相互作用相互影響,造就了異彩紛呈的河流文化與多姿多彩生命奇跡。河流先于人類存在于地球上,供養生命,使地球充滿生機。河流孕育了人類文明,人類社會文明發展又積淀河流的生命。河流文化擴展了社會調控的范圍,促進社會政治變革、經濟變革和文化變革。
河流與歷史交匯,斷斷續續地經過山川險壑、平原峽谷、沙漠戈壁,抑或跌入某一個暗洞成為暗河,抑或匯入江河流向大海,抑或就地消失。
從某種意義上說,歷史就是一條河流,河流也是一部歷史。
扒瓦河就是這樣的一條河流。
扒瓦河,從遠古歲月的地貌里緩緩流淌過來,或清或濁,越流越悠遠,越流越強大,越流越厚重。
扒瓦河站在歷史的邊緣上,從邊陲小城威寧香爐山麓的側翼汩汩彌漫開來,或明或暗,越流越深長,越流越耀眼,越流越悲壯。
【古道隱隱,歲月幽幽】
風蕭蕭。水寒寒。煙漫漫。霧蒙蒙。
獨自行走在扒瓦河畔的茶馬古道之上,追尋著一份遠誓的歷史記憶。
踏著光滑的石階,聆聽歷史的腳步。在隱隱的古道與幽幽的歲月之間,除了想象,我再也聽不見千年前馬幫的駝鈴聲響和趕馬人的吆喝。
千百年來,扒瓦河畔的居民,都在享受著這段古驛道的恩惠。他們延著先輩的腳步,踩磨著片片青石板,在叢林中吆喝與呼吸,一代又一代,一茬又一茬。
如今,轟鳴的車輛代替了安靜的馬匹,黝黑柏油路取代了青石板的茶馬古道。那一塊塊彼此相嵌的石頭,緊緊地依偎著,靜靜地躺在枯葉與雜草叢中,安詳地守望著和煦的陽光。微風輕拂,枯草匍匐,古道苔痕累累,青石時隱時現。俯下身,一股飄散了千年的茶香四處彌漫,濕漉漉地撲面而來。閉上眼,我仿佛看到了許多光著腳丫子的草鞋,肉繭開花,膿泡浸水,步履維艱,蹣跚而行……在隱隱的古道與幽幽的歲月之間,在馬蹄聲的伴和下,他們用青春吞噬著淚水,用腳步丈量著日子,往返于這條不起眼的古道之上,書寫著一段段鮮為人知的故事。
在猛獸無常,草木皆兵的年代,汗水是冰涼的,淚水是苦澀的,絕對沒有一點咸味,因為那是一個鹽比命還昂貴的時代!
青山依舊,古道依舊,燈火依舊,傳說依舊,只是不見了趕馬的古人和那繚繞山野的駝鈴。
【扒瓦河南岸的巨石】
是石,非石。
你讓人驚嘆!讓人遐想!
你安靜地橫臥在扒瓦河的南岸,默默不語,默默地著這塊沉寂了千年的土地,注視著扒瓦河兩岸的變遷與沉浮。
或許,是在億萬年前喀斯特溶巖形成的瞬間,地殼的摩擦碰撞造就了你的尊容;或許,是上帝補天之時遺落在扒瓦河南岸的一枚小小的頂針;或許,是初春的一聲驚雷,從扒瓦河南岸的懸崖峭壁之上振落下來的天闕之空……
是樹,非樹。
你讓人翹首!你讓人興奮!
你以一種最獨特的姿勢屹立于扒瓦河南岸,成為人們頂禮膜拜的圣物。你堅定著一種不變的信念,守護著兩岸純樸的村民,讓他們沐浴在幸福的時光里。你在春天里亮出芽孢,在夏天里撐開綠掌,在秋天里收獲希望,在冬天里撒落意境。多少個春去秋來,多少個日月更替,你見證了扒瓦河兩岸日新月異的一切,還有一茬又一茬正在成長的后輩,而未曾改變的就是你這個永不變更的姿勢。
是盆景,非盆景。
你讓人熟悉!你讓人陌生!
每次看見你,我都驚訝萬狀,浮想聯翩。在我看來,你是六百年前那場戰爭的見證者,你是平西王吳三桂的鐵騎踏破山河的馬蹬,你是水西土司由盛及蓑的影子。我猜想,幸好當年扒瓦河深溝長壑,谷窄峽深,跌巖起伏,陳圓圓才沒讓吳王把你擄走!
你千瘡百孔的面容,定是拜當年的硝煙與冷兵器的殺戮所賜。你的每一個毛孔,都在進行細微的擴張與收縮。一張一翕之間,就是一次王朝制度與土司文化的更疊,或許就是一次強勢的兼容或吞并。你在那段特殊的歲月里,見證了無數個無辜的冤魂延河呼叫,直到如今,他們還找不到回家的路。
今天,你依然如故!依然保持著那個千年不變的姿勢,依然守望著燕子洞的傳奇,依然仰望著大硝洞里彌漫的炊煙,依然守候著憨包墳的神奇還有那一段段刻下歷史印記的茶馬古道……
是石,非石。是樹,非樹。是盆景,非盆景。只是多了一層神秘的面紗,也多了一份現代人的渴盼!
【千丈絕壁鳥幽鳴】
扒瓦河系烏江主源,光在水城境內就兩段“兩河交匯”之地,其中風光最為旖旎的要數上扒瓦段的手扒巖了。
手扒巖是六百多年前水西扒瓦河畔的安姓彝族土司連接威寧而在苗營半山腰鑿壁修筑的一段古道,因其懸浮于千丈絕壁之上,行人通過時,有許多地方必須兩手扶住石階才能通行而得名。
位于三岔河之上的手扒巖氣勢雄渾,兩岸皆是懸崖峭壁,谷窄峽深,跌巖起伏,氣勢壓人,在歷史上應該是扒瓦河通往外界的一條獨特通道。此地山勢險峻,地理位置獨特,河水由西北逶迤向東,時緩時急,時隱時現,經久不息地把烏蒙山脈切割成深溝長壑和山澗峽谷,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自古就是強人出沒之地。扒瓦河與連山河在此交匯后向下游流去,素有“雞鳴三鄉”之美譽,在這里,只要公雞一打鳴,定能叫水城縣三個鄉(木果、保華、發箐三個鄉以岔河為界進行區域劃分)的村民都能聽得見。
行人行走在手扒瓦巖的小路上,最讓人心悸的是兩岸大山之上莽莽蒼蒼的林木發出的習習風聲,還有腳下回響著延河大峽谷之水與石壁碰撞之后發出的陣陣滔聲,這聲音仿佛在告訴你:在歷史上,這里曾經是一個不安分的地帶。若在雨季,崖壁上水柱延著乳石下滴,發出啪啪之聲,滴落在裸露的巖石上,每一次的撞擊都叫人膽寒。若在晴日,峽谷之中不知名的各種野花芬芳撲鼻,爭奇斗艷,挑逗著你疲憊的眼。舉目仰望,懸崖倒垂,鐘乳似箭,欲向下脫弓而出,寒氣逼人,毛骨悚然。每當艷陽高照云霧幔幔之時,則可見雄鷹亮翅盤旋于高空,犀利的目光在山野里搜尋著自己的目標,志存高遠者,仿佛展翅欲飛,去實現自己博擊蒼穹的偉大理想。
兩條河流交岔之后,咆哮著、翻卷著,順著山根,向下游呼嘯而去。千年的流水不斷地洗涮著山腳的巖石,將此地切割成深數十米,寬數百米的峽谷,再加上數千丈高的懸崖峭壁,簡直讓這里成了鳥的天堂,因此,不斷有各種鳥類棲息于此,落戶于此。他們呼朋引伴,振翅高歌,賣弄喉嚨,與山花爭艷,與河流齊鳴,一幅悠然之態。山崖之上,多穴,多鐘乳,多荊棘。怪石嶙峋,形式各異,神態千秋,如懸棺凌空者,如野獸出擊者,如鯤鵬展翅者,應有盡有,比比皆是。古道兩旁,毛竹蒼蒼,狗尾搖曳,雜草纖纖,古樹林立,盤根錯節者,一頭扎進山坳,吸收水分,一頭裸露身軀,向世人展示其強健與婀娜的身段,一棵棵,一串串,貌若天然盆景,神態逼真,造型奇特,頓覺有人刻意為之,不得不讓人驚訝于生命力的強大,不得不讓人驚嘆于大自然的神奇與瑰麗,不得不讓人對大自然充滿敬畏之情!人與自然相比,我們總是顯得那么渺小……
延河邊古道逆流而上,穿過千丈絕壁的棧道,行數里,眼前就是一片開闊的壩子,有良田阡陌交錯,山里人家依山建房,傍水而居,炊煙裊裊,青山綠水之間,一派祥和之態。此地河水溫馴,水面平靜,碧波蕩漾,河岸垂柳古樸蒼勁,置影入水,偶有鳥雀追逐于其上,魚蝦抖鱗于其下,雖略顯原始蠻荒,卻叫人流連忘返。
此刻,目視眼前流動之水,如若不是親臨下游的躁動,那能想象得到水拍懸崖之快感?于是,讓人感悟,讓人遐想:人生亦如河流之水,不經歷波瀾起伏與迭宕騰落,哪得的一帆風順與平靜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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