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自在行的散文

　　醉在山水之間，樂在親近自然。

　　——題記

　　冬日的午后，老天溫情脈脈，暖意融融。恰逢周末，老公說不能辜負老天這份真情，拉起我走出家門，登上自行車，向田野進發，他說要帶我去看野鴨。

　　我們經公園，穿村店，走鄉間小路，最后沿白馬河北岸一路東行。

　　眼前曠野無邊，視線一覽無余，到處枯枝敗葉，衰草連天，但冬日暖陽的愛撫，讓人絲毫感覺不到蕭瑟荒涼。微風拂過樹木光禿禿的頭頂，無遮無攔地前行。北方冬天最活躍的鳥類當數麻雀，陽光籠罩下的田野到處都能看到它們的身影。電線上，它們穩穩站立，像五線譜上跳動的音符，美妙至極；枯樹枝頭，它們嘰嘰喳喳，搖頭點頭，似乎在商討“雀國”大事；裸露的空地上，它們蹦蹦跳跳，追逐挑釁，好似貪玩的孩子肆無忌憚地胡鬧。還有的藏在枯草叢里，竊竊私語，你儂我儂，像熱戀的情侶纏綿悱惻。我們悄悄走近，不想帶給它們任何驚擾，它們卻好像聽到號令“撲棱棱”齊刷刷騰空而起，眼前便閃過一片烏云，在遙遠的天空化作一個個小黑點兒，又忽地扎向地面。這是麻雀們覺得足夠安全了，又找個僻靜處，靜享冬日午后的溫暖。真是一群機敏的小東西！

　　白馬河被冰封得嚴嚴實實，陽光灑在冰面上，反射出刺目的光。一個個人工開鑿的圓形冰窟窿像小河的眼睛朝天張望，這是捕魚愛好者的杰作。一汪汪綠水透過小孔，遙望著藍天麗日，幻想著前三季漣漪輕蕩的浪漫和水波粼粼的自在灑脫。

　　河岸小路蜿蜒崎嶇，顛簸卻充滿情趣，這是平時走柏油馬路所不能體驗的。沒有騎過長途的我很快就覺得累了，于是就停下來單腿支車小憩。望著空曠的原野，我突發奇想，跟老公比賽“仰天長嘯”，聲音洪亮且持續時間長者勝出，我的提議得到了老公的支持。老公搶先進入比賽，只見他雙肩微聳，深吸一口長氣，便扯開嗓子“啊——”沖天大叫，聲音很快隨風散去。我一邊看著秒表一邊沖他做鬼臉，想干擾他中斷比賽，可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一直仰望著蒼天。輪到我了，我卻喊不出口，除卻兒時的記憶，文靜的我，還真沒有這么放肆地大叫過。我向四周看了看，目力所及范圍之內，確信無人，我才聲嘶力竭地放聲大叫：“啊——”悠長而響亮的叫聲很快被風吞噬。但我一直在努力堅持，我感覺自己就像個瘋子，再停下來已經笑得喘不過氣、直不起腰了。老公沒有像我一樣認真計時，始終似笑非笑地望著我，最后給我冠名“金猴咆哮”，讓我自然勝出。

　　比賽結束，我們繼續沿河岸顛簸，走著走著，河面冰跡突遁，河水不黑不綠，不清不混，有水流聲沖擊耳鼓。尋聲而望，一股冒著白煙的水流從洋灰管道歡唱著注入河里，污水處理廠到了。老公欣喜地告訴我，這片水域是野鴨出沒的地方。

　　把自行車停放一旁，我倆朝南岸觀望，半河蘆葦半河水。蘆葦枯黃，柔風像緞子滑過，褐色的蘆花便微微顫動。河對面有一行白楊樹，挺拔的身影映在河水里，像一排士兵整齊威武。遠處的河面平得像一面鏡子，柔和的陽光地在河面鋪開，形成一道“半江瑟瑟半江紅”的奇景。不一會兒，便有三五只褐色的'被老公稱作野鴨的小東西從蘆葦叢里游出來，就像泊在暗處的幾條小船突然撐過眼前，行得那么平穩，那么悠然，只在身后留下一道淺淺的水痕。細端詳，每一只都是曲項向天，高聳的脖頸透著高貴的氣質，我不由得想起了白天鵝。遐想間，幾只小野鴨突然身體直立，雙翅拍打著水面快速前行，像極了水上功夫“水上漂”，身后是深深的水道，讓人聯想噴氣式飛機飛過朗日晴天。疾行四五十米，感覺盡興了便戛然而止，又像小船一樣在水面上自由漂蕩。一個不經意，幾個小精靈突然不見了，盯著水面搜尋，突然從十幾米遠的地方冒出了水面，原來它們在潛水，功夫堪稱高。這幾個小東西好像通人性，知道今天我們是為它們而來，毫無保留地給我們上演了一場精彩的水上花樣表演。多么可愛的小生靈啊！

　　老公說它們叫野鴨，個頭仿佛與鴨相差很遠，不過，我們不是野生動物專家，它們叫什么名字實在不重要，只要它們能快樂地生存，給我們的世界添彩，何嘗不是我們人類的福氣？

　　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冬日里的太陽像墜著千鈞重力，玩命下沉，下沉。我們帶著一身風塵和疲憊，懷著滿心快樂和清爽，登上自行車，追趕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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