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一日的散文
穿行在兩山對峙的峽谷,路邊是淙淙的泉水匯聚的清流。
遠望著猶如對陣中的、已對陣了千萬年的那些在綠樹碧草掩映中的似人似鬼的石物,或臥或立,各具情態,心生感慨,我振臂呼喊:“嗨——,你們辛苦了!”
與我同行的一位書法界的郄姓好友說,那些腳快的朋友跑到前面去了,后面還有學院的賈教授和報社的盧編輯在拍照。我說我們該向后面的弱者看齊,等等他們吧。因而,我倆也就在山石上坐下來,舀飲清冽的山泉,感受著這迎風而來的難得的.舒爽。
在這十里長峽的谷地,走到中途,見一處荒涼的古廟前竟有一片綠蔭蔽地的山丁香,樹體粗壯,花期正盛,香氣襲人。林蔭中懸吊著幾張吊床,而友人去了哪里呢?這時,遠處的山林里傳來幾聲喊山的號子,這才知道了他們在那里正在采擷著這山中的野趣。我倆停下腳步,掏出背囊里的吊床吊好后,躺上去我便看起報紙上一篇河馬攻擊鱷魚的短文來。
遠離了城市的喧囂,以每小時二十公里左右的車速騎行百公里,上坡時氣定神閑,下坡時凌風欲飛,到這里容身于自然獨享這種清幽,心中自是又一種境界了——如這登臨的綠意蔥蘢的山景。想到臨來時在博客上寫下的那篇“人便如此如此,天理不然不然”的短文,不由得啞然失笑。生活在世俗中,猶如穿行在這兩山對峙的峽谷,總也脫不開這會離誰近,會離誰遠的境地。不知在不經意間,得罪了哪路毛神,哪方土地?竟至會招致別人的忌恨,以致那些人會使出那些流氓手段非要從和尚的頭上拔毛!空勞費掛的猴君,不辭辛苦,不怕顛倒而要掛樹撈月了。我不知道,他們會是來自哪家的打手。無知的我只知敬畏法度,此生還不曾敬畏過哪一個惡性膨脹的人。
對一個欲要遠離是非之地者,而是非還是偏要打上門來。他們明知是在欺人,不知欺人者對自己的作為會不會心生悔意?
打上門來,來就來吧!這軀不壞之身,早已修煉得寵辱難驚,刀槍不入了。就像古廟旁那尊久經風雨,五毒難侵的石佛。無道的鳥兒偏要使佛頭著糞,也就只待風雨再把它慢慢汰去。
手機短信的鈴聲響起,見是遠方詩友的祝福。
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后面的友人一路說笑,走上山來,我用腳觸地,使兩樹間的吊床輕晃,在這濃郁的花香里,在友人唱起的京戲里,品到了世外醉人的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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