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雜記散文
一
20歲時,我把一個很要好的朋友請到父母的家里來吃飯,在飯桌上好心的母親多說了一句:“孩子們要小心,湯里有胡椒。”誰知我母親不南不北的普通話竟與這位白膚金發碧眼的年輕人在大學里學會的國語-陰-差陽錯了好大一截子,因為這位朋友事后悄悄感嘆:中國人當真很深刻,“湯里有佛教”,連最出世的禪師也要用盡心數才能寫出這么優美而徹底的箴言來。我多嘴,費盡心機向她解釋了掌握正確發音對在日常生活里使用方言的人們是多么難。
這位當年的朋友今日已是一個很出色*的漢學研究者,然而她的題目完全與教論無關,她說,是我當年的注釋搗壞了她的憧憬。
二
2月情一人節那天,她給我講述了這樣的故事:風暴和日頭打賭,誰能先讓街上行人中那唯一一個披雨衣的人把雨衣脫一下來。風暴于是鼓起勁來,吹啊吹,但是披雨衣的人衣帶系得很牢;日頭出來,披雨衣的人酷暑難當,便脫一下了雨衣。
后來她在自己的愛情奄奄一息的時候,想起了這個古老的故事,她相信只要她堅持用愛的火熱,就像那日頭的火熱一樣,一切還會得救。于是她把自己的熱情灌注進第一封書信,每一次電話……但愛情最終仍像水一般隨著青春流逝了。
我聽她講述時很不以為然,但當黑夜降臨,孤獨裹的記憶之巨浪毫不留情地卷進睡夢前的清醒中時,我的心為之而破碎了。
三
鄉下的生活對我像是一種逃難,逃開屋角的快餐店,逃開那里為現代藝術所珍愛的猙獰,那些滿臉充滿生意的失意,卻仍舊快樂著的形象。
坐在鄉屋熊熊的'壁爐邊,觀察著窗外冬日里迅速變紀的天空,透過樹尖流動的空氣,仿佛看到自己的幻想。正當屋中的光線在快雨到來前驀然轉暗時,傳來了木門在散步回來的狗和它的主人身后閉緊的聲音,一片來得急躁的靜 --重重的雨線一抽一在對面農莊冒著煙的煙囪上。
鄉的的樹草,鄉下的野鳥群,鄉下漲了水和不漲水的河,農莊,聽不見的聲音,都會美得不像樣。
可我懷念的卻總是乘大都會的夜班電車回家時黑暗中“鏗鏗”的夜行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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