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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歸古巷與太史第的散文隨筆
容桂之西,德勝河之南,雞鴨水道之北,在容奇與桂洲沒有合并之前,這里曾經有桂洲三圩六市的喧囂繁榮,更有鐘鳴鼎食詩書賡續的里村、外村。
牛歸古巷,就隱藏在翠竹崗下里村繁華背后曲曲折折幽幽深深的巷道之中。
打開電子地圖搜索“牛歸古巷”,你或許只能看見它位于梯云路附近的一隅。如果你問身邊的順德朋友牛歸古巷在何處,他們甚至不見得知道有這樣一條古巷。不過,熟悉容桂人文風物的人會提醒你,牛歸古巷是曾經的桂洲八景之一,清末翰林岑光樾先生的故居即在此地。
今年七月的某個夜晚,我隨友人夜游牛歸古巷。我們從容桂最繁華的中心天佑城附近出發,黑暗中穿街走巷不知拐了多少條小道,最終來到梯云路。
季夏的夜晚沒有絲毫的涼意,梯云路充斥著白天烈日余威的悶熱,各種氣味在空中發酵飄浮。梯云路的燈光不似主街道那般通明,兩旁鱗次櫛比排列著許多小店鋪,一個個巷口通向幽深逼仄的巷道。友人說,前面進去就是牛歸古巷了。
作為曾經的桂洲八景之一,牛歸古巷有一段廣為人知的傳說:相傳里村古巷長有一靈草,桂洲大神廟內有只鐵牛為吸取靈芝仙氣,遁出神廟晝隱夜現于古巷之中。夜深人靜之時,牛蹄敲擊巷道的“篤篤”聲便不絕于耳,這便是牛歸古巷的來歷了。
順德的城中村,交錯縱橫著無數的巷道,置身其中仿若迷宮,但幾乎都是水泥鋪就,像牛歸古巷這樣用大石條橫鋪的石板巷道,現今已寥寥無幾。牛歸古巷是否引得神牛來無從考究,但若有水牛走在古巷橫鋪的大石條上,那渾厚的牛蹄敲擊聲肯定是鏗鏘而有力的。
昏黃的路燈映照略顯暗淡的牛歸古巷石道,兩旁有許多上了年紀的建筑磚墻,上面長著的苔蘚仿佛是歲月留下的瘢痕。昏暗中偶爾有摩托車或單車在古巷穿梭,光著膀子的男人大大咧咧吹著小調,出租屋內的小方桌圍著一桌人在吃晚飯,流行音樂從各種窗戶、門縫爭相鉆出,人們操著各種方言口音訓斥小孩……
行進古巷約20米,有一中等規模磚瓦古宅,墻頭屋瓦荒草萋萋,然屋檐下磚墻卻飾有精美的灰塑圖案,雖經歲月風吹雨打的侵蝕,仍難掩其風華雅麗——這便是牛歸古巷岑光樾太史的故居。與周遭后建的鋼筋混泥土居民樓房相比,太史第除了占地面積頗見規模外,顯得低矮陳舊。這座太史第古宅的磚墻,甚至沒有經過任何粉刷,夜色掩映之下,愈見其滄桑樸拙。
史料記載,生于光緒二年的岑光樾,其出生地便是這牛歸古巷的祖居。岑光樾29歲之前的大部分時間均在此渡過,年少受業啟蒙,弱冠結婚科考,長子公燧出生等均在此。光緒三十年中進士后,岑光樾被欽點為翰林院庶吉士;光緒三十二年,奉派日本政法大學留學,卒業歸國后授翰林院編修、通議大夫等。民國成立后,岑光樾曾在鄉中開設塾館,1925年應賴煥文太史之邀,到香港成達書堂講學;1945年返鄉,在芥舟祖祠設帳授徒,1947年再到香港,并直至1960年在港病逝。
岑光樾是佛山科考出身的最后一位翰林,不過眼前這棟古宅卻找不到半點翰林太史第的痕跡,據此推測,古宅應是岑光樾先輩所建。桂洲里村岑氏是當地望族,岑氏一門英才輩出,而岑光樾的父親岑雯及叔父亦是當時名紳,其宅第與一般民居自不能相提并論。
岑光樾故居靠巷口的第一道門外面裝著一扇老式推拉鐵門,里面是兩扇古舊的木門,一束昏黃的燈光從門縫漏出。門口停放著一輛摩拜共享單車,想必里面住有外地租戶。我嘗試用手機攝影,暗夜中,貼有反光熒的共享單車車輪折射出兩個耀目的光圈,與斑駁的太史第磚墻及古巷形成歷史與現代的奇妙組合,卻無半點突兀感。
沿古巷往前再走數米,故居又開有一門,此門明顯經過改制,且與普通民居的鐵門并無二致,里面是否住著岑家后人不得而知。然除此門稍有改動外,故居基本保留原貌,靠翠竹崗那頭的一面墻上,還留有舊時的陶制花窗,黑漆漆影影綽綽有點神秘。
行走在古巷,常有時空交錯碰撞的幻覺,腳下朗潤的白色條石巷道,岑雯走過,岑光樾走過,岑仲勉走過,岑學呂走過,無數不知名的人們走過,大神廟那頭吸取靈芝仙氣的神牛也走過……古巷依舊,太史第依舊,那些朗朗的讀書聲及先賢的傳奇點滴,卻只能在風中找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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