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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點五級地震
北京電影學(xué)院文學(xué)系’97級 吳 起
本科畢業(yè)作業(yè) 電影文學(xué)劇本
四 點 五 級 地 震
故事梗概:
剛剛從市政協(xié)副主席職位上退休下來的白云為了躲避兒女無窮盡的各種找關(guān)系的要求、為了顧全退休后的一點面子,不得不躲到侄子海明的家中——一個老四合院里居住,從而開始了退休后的一種新的生活。海明是一個郵差,單身一人,對隔壁院子做保姆的小姑娘雪竹一往情深,但幾次接觸都不僅無功而返、而且引起雪竹的誤會和家長文菁的警告。文菁是一個老姑娘,家風(fēng)嚴(yán)厲,自己也很冷僻,不和外人多說一句話。
海明天天給金馬歌舞團(tuán)的當(dāng)紅歌星應(yīng)陽送信,每星期總有好幾大袋的女孩子寫來的信,信封上還有諸如為你斷過一條腿的女孩這樣的署名。郁悶的海明非常想看這些信的內(nèi)容以明白女孩子們的心。
白云閑來無事,生活失去了支點,對四合院生活中無所不在的樂趣也很麻木,養(yǎng)花花死,養(yǎng)鳥鳥亡,好不容易以普通人身份通過了一所私立學(xué)校的招聘去教老本行的政經(jīng),又在課堂上洋相百出。但他卻十分關(guān)心海明的戀愛。利用一次修房的機(jī)會,他和海明擠到一間屋子里,本想把好房間騰出來借給雪竹住,卻被雪竹拒絕了。
失落的海明仍然整袋整袋的給歌星送信。一次,他發(fā)現(xiàn)原來歌星根本沒有時間看這些信,歌星的經(jīng)紀(jì)人正在找合適的人選給這源源不斷的信分類,挑出重要的再轉(zhuǎn)給歌星。為了看到這些信的內(nèi)容,海明替白云一口答應(yīng)下來。
夏日多雨,海明帶著經(jīng)紀(jì)人冒雨來到到處漏雨的家中。盡管海明苦苦相求,但白云說自己這樣一個大干部怎么能干這種事,無論如何也不答應(yīng)。恰巧白云的兒女又來找他,因為下雨,白云沒有辦法像前幾次那樣躲到外面去。無奈之下,他和海明一唱一喝,雖弄走了兒女,但也莫名其妙和經(jīng)紀(jì)人簽下了合同。
白云在萬般不情愿之下開始撕開一封封的信,不料卻被那從未有過的真摯的文字感動了,一夜就這么一封封的看了下去,到了天亮的時候,一袋信看完了,卻挑不出一封不需要歌星看的、不重要的信來。白云和海明通過電話找到了經(jīng)紀(jì)人,商量的結(jié)果,經(jīng)紀(jì)人讓他們來替歌星回信,安慰那無數(shù)的追求歌星的少女的心。白云答應(yīng)了。
海明將一袋又一袋的信運回家中,白云開始寫信,在這里,他看到了許多熟悉的人的信,這些人就生活在他的周圍。隨著一封封的回信的寄出,信反而越來越多了。然而白云卻并不煩惱,一直失落的他似乎從這里找到了樂趣和生活的意義。而海明則意外的看到了其中也有雪竹的信。他忐忑不安的找到了雪竹,告訴了她這一切。雪竹惱怒的罵他是流氓,海明懊悔不已,沖動之下,他把一袋袋的信又運回了郵局,自己也不回家,在郵局過夜,直到深夜,雪竹和白云一起在郵局找到了他。但海明說什么也不愿意再寫信了,于是白云懇求雪竹和他一起寫。雪竹答應(yīng)了。兩個年輕人開始沉浸在一種充滿著愛意的文字海洋中。
文菁發(fā)現(xiàn)雪竹近來經(jīng)常去海明家,便痛斥了海明,并帶走了雪竹。海明備受打擊,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面不出來。
白云在合同期限內(nèi)的最后一批來信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署名菁的女人的來信,這已經(jīng)是第四封了,信中充滿了痛苦;而且這一次的地址竟然就是隔壁的文菁家的院子。白云仔細(xì)的看了信的內(nèi)容,原來文菁也有過一段傷感的愛情。為了海明,白云敲開了文菁家的門……
一天半過去了,海明還鎖在屋子里不出來,白云搬來了自己的兒子媳婦勸也不管用。正當(dāng)白云眉頭緊縮之時,來了幾個公安局的人,說有人起訴了白云私拆他人信件,情節(jié)嚴(yán)重,要帶白云走。白云的媳婦拼命的敲著海明的門,讓他把合同拿出來,可是一切都已經(jīng)來不及,白云就這樣眼睜睜被警察帶走了。
第二天上午,白云被無罪釋放出來。他覺得這時的自己才真正換了一個身份了。白云和海明、雪竹一起回到家里。他看到自己原來住的那間小房子塌了,原來是夜里的一次四點五級地震弄的。白云執(zhí)意要自己修房子。他告訴海明,當(dāng)年自己和海明的父親一起搭這間小房子才花了三天。于是,白云爬上梯子,和海明、雪竹一起開始修房子。
主要人物表:
白云——男,61歲,原市政協(xié)副主席,剛剛退休。
海明——男,27歲,白云的侄子,郵差,單身。
雪竹——女,21歲,外地人,在北京做保姆。
文菁——女,39歲,北京某高校講師,單身。
1.日。北京一條普通的小胡同里。
這是一個夏日的下午,太陽快要西沉,正是下班的時候,小胡同里也有些擁擠,車來人往,川流不息。
雪竹追著前面跑得飛快的一個小男孩,卻也不像普通人那樣大喊大叫,她一言不發(fā),只顧跟著小男孩后面飛跑,不斷沖撞著周圍騎車的或步行的人,惹得不少人好奇的看著她。
小男孩終于竄進(jìn)了胡同盡頭的一個破舊的公共廁所,雪竹氣喘吁吁的追到廁所門口停住了,滿臉通紅。
雪竹沖廁所里喊:“你出來。”
她說這句話時語氣也是柔和的。這是一個看上去大約20歲左右的小姑娘,一副文弱的樣子,聽口音是外地人。
廁所里小男孩的聲音:“我要上廁所。”
雪竹:“院子里有廁所,干嘛非跑到外邊。等會兒小姑姑回來了,看你怎么說!”
雪竹身后有一個和廁所里的小男孩差不多大的男孩正賊溜溜的盯著雪竹,他見雪竹氣喘吁吁的樣子,瞅個空兒,飛快的從她身邊跑過,也竄進(jìn)廁所。雪竹一把沒抓住。
雪竹:“怎么一上廁所,你們兩個就老一塊兒。”
廁所里沒有回音。
雪竹氣乎乎的走進(jìn)隔壁的女廁所,這和男廁所只有一墻之隔。
2.日。廁所內(nèi)。
雖是白天,廁所里還亮著昏黃的燈。隔著男女廁所的一堵墻的頂上方有三個方格,聲音可以清晰的傳過去。站在女廁所里,也可以清楚的聽見隔壁墻壁上水流嘩嘩的響聲。
雪竹已經(jīng)不再氣喘吁吁,但臉上更加通紅。她咬著嘴唇。
雪竹沖隔壁喊:“你們到底干什么呢?”
男孩的聲音:“我拉肚子啦。你先回去吧。”
雪竹:“我不回去,你快點兒,我等你出來。”
男廁所內(nèi)。
小男孩和他的同學(xué)站在走道里小聲的說話。小男孩從同學(xué)懷里想搜出什么東西,被同學(xué)推來推去。
小男孩小聲的:“還差兩張陸文龍。”
同學(xué):“小聲點兒!”他一邊把一個游戲卡塞給小男孩。
小男孩沖隔壁喊:“晚上我要吃玉米粥,我拉肚子啦,你快回去做吧。”
雪竹的聲音:“你什么時候才出來呀。”
小男孩:“就快好了,哎喲,我的肚子好疼……”他一邊繼續(xù)在同學(xué)的懷里搜著什么,同學(xué)跟他推推打打。
女廁所內(nèi)。雪竹聽見隔壁兩人在說著悄悄話,但聽不清楚,她生氣的跑出去。
3.日。廁所外。
雪竹跑出來,正撞上海明騎在小三輪車上停在廁所外,海明正向這邊看。海明大約27歲上下,一身郵差打扮。海明沒想到雪竹會跑出來,弄得很不好意思。
雪竹打量了一下海明,他們早就認(rèn)識,海明就住雪竹隔壁的院子。
雪竹:“你?……你能不能進(jìn)去看看他們在搞什么名堂?小姑姑回來又要罵我了。”
海明楞塄的,突然回過神來,答應(yīng)了一聲,從三輪車上下來,沒鎖車,就朝男廁所走過去。
4.日。廁所內(nèi)。
小男孩的同學(xué)正塞給他一本黃色小人書,幫他把書和游戲卡拼命塞進(jìn)褲子里。
同學(xué):“……明天下午我家沒人,到我家去看那個片子。……一,二,三!”
他們想一同沖出廁所,正好和進(jìn)來的海明撞個滿懷,嚇得海明大叫了一聲。小男孩也“哎喲”叫了一聲,摔倒在地,黃色小人書順著從褲腳滑到地上,海明看見了。
小男孩的同學(xué)飛跑出去,小男孩撿起書也跟著飛跑出去。海明傻傻的回過頭去看。
5.日。廁所外。
小男孩跑出去的時候,被雪竹一把抓住,但又被他掙拖了,雪竹看見他手里拿著什么,小男孩飛跑,雪竹跟在后面追。
雪竹:“你站住!……跑什么!你拿著什么東西呢!”
小男孩飛跑,游戲卡從褲腿里滑出來,掉在地上。小男孩顧不著撿。
兩人跑遠(yuǎn)。
海明呆呆的站在廁所門口看著雪竹在小胡同里跑著。一個人從外面走過來,見海明堵在廁所門口,好奇的看著他,海明回過神,不好意思的側(cè)身讓開。
海明走出來,四周打量。
剛才停著小三輪的地方現(xiàn)在什么也沒有了。
海明邊走邊四處打量,自言自語:“怪了,我的小三輪兒呢?怎么一眨眼就沒了……”
他繼續(xù)邊走邊找。
6.日。四合院內(nèi)。
海明家的四合院本來就不大,加上許多一眼就能看出來的自己搭建的小屋,更加狹窄和不規(guī)整。墻壁上靠著一架梯子。
屋頂上蹲著一個老頭,大約60來歲。他就是海明的叔叔白云。白云正在熟練的接著水管,水管的一頭接著一個黑色的大水包,是用來洗澡的。
白云:“哎呀,你說說看,那有你這樣的!在大街上不鎖車,丟了那兒找去,啊?你明天怎么送信?”
海明坐在小凳子上,手里玩弄著游戲卡,心不在焉,對白云的話沒有什么反應(yīng)。
他的旁邊,一個老太太正奮力的砸一塊煙煤,老太太坐在她家門口,窗戶底下的煤爐上做著飯,熱氣蒸騰。
院子里另一個老太太從一旁走過,忍不住說:“我說,這大熱的天兒,您干嘛呢!”
老太太一邊繼續(xù)砸煙煤,一邊說:“叫什么叫,大家都一樣,你沒看我比你更熱!我女兒女婿后天來,讓他們給我罐氣去,這先湊合兩天。我這會兒偷的煙煤,到冬天就偷不著了。”她一邊傻笑,一邊起身,換了一把大的錘子。
屋頂上白云拍拍手,長抒了口氣,對下面的海明:“好了,開籠頭,試試看。”
海明答應(yīng)著去開水籠頭。
老太太換來一把大錘子,重新坐下,自言自語的:“我叫你砸!”她奮力的砸下去。
房頂上的水一噴而下,澆了海明和老太太一身。海明連忙跑過去關(guān)水籠頭。
老太太朝屋頂上嚷著:“哎喲,什么鬼名堂!什么玩意兒!”她一邊跺腳一邊打掉頭發(fā)上的水,“你看你,你懂我們院兒的規(guī)矩嗎?啊!你才剛來第一天,就這折騰,那折騰,你逞什么能?該死的……”她進(jìn)屋拿抹布擦凳子,嘴里還嘀嘀咕咕不停。
白云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用力扭緊水管,慢慢下梯子。
白云:“不弄了,明天再說!”
老太太走出屋子,“我說你老老實實像我們一樣,曬水洗澡,多好的天兒,這水,現(xiàn)在還燙著呢!”她從窗臺上拿過一瓶用可口可樂塑料瓶子裝滿的水,用手上下摸著。
另外一個老太太跟著腔說,“曬水洗澡,這天兒多好啊!”
老太太:“就是,洗個澡,吃點兒喝點兒,還弄什么淋浴……”
白云下了梯子,走回房間。
海明看看手中的游戲卡,走出院子。
7.日。隔壁四合院。
海明走到院子門口,突然停住。院子門開著,里面,被雪竹喚做小姑姑的文菁正追著小男孩打,男孩繞著雪竹跑,嚇得滿臉是淚,雪竹也嚇壞了。
雪竹:“小姑姑別打了。”她忽然看見門外呆呆站著看著自己的海明,海明手里拿著游戲卡。
雪竹連忙做手勢讓海明快走。
海明楞了一下,連忙閃開,但還是晚了一步,被文菁看見。文菁是一個30多歲的女人。
文菁理了理有些亂的頭發(fā),“什么事?”
海明支支吾吾,不知說什么好。他看見文菁身后的雪竹不斷做著讓他把游戲卡藏起來的手勢,但還是慢了一步,被文菁上前從他手中接過游戲卡。
文菁看看游戲卡,沒跟海明說話,轉(zhuǎn)過臉去,又要打小男孩。小男孩嚇得抱住雪竹不放,哭哭啼啼。
雪竹怨恨的白了一眼海明。
海明不知所措。
8.傍晚。海明家院內(nèi)。
海明垂頭喪氣的走回院子,聽見有人喊他,他抬起頭。
海明有些驚異的:“哥,……你們,怎么都來了。”
白云的兒子、媳婦、女兒都站在院子里。
白云的兒子:“爸呢?”
海明:“剛才還在呢!”
白云的媳婦:“我說也是呢!剛我還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咱爸在屋頂上,……這不明擺著是要躲著咱們嗎?”
海明:“我也正納悶?zāi)亍J逶趺春鋈灰衔疫@兒住來了?”
白云的兒子、媳婦、女兒面面相覷;海明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看著他們。
9.傍晚。公園里。
天已經(jīng)快黑了。
一把鋤頭落地。
白云揮舞鋤頭在種花。
老農(nóng)在一邊坐著,看著白云種花,“我說老哥,我看您還真行!”
白云頗有興致的:“下放的時候,我種花種了八年。……你說說看,……我看你是干不動了,才來幫你。……你剛才喊我什么來著?”
老農(nóng):“老哥,明兒我送您一盆好花。”
白云:“我問你,你今年多大?”
老農(nóng):“62。”
白云:“還是。你看我多大?”
老農(nóng):“總得比我大。”
白云:“瞎說,我61。”他放下鋤頭,頓了一頓,“回家了,他們該走了。”
10.夜。院內(nèi)。
白云推門進(jìn)來,海明正在門廊里就著一點亮光,修理一輛破自行車。
海明:“叔,您回來了。”
白云:“他們都走了?”
海明:“走了,走了好一會兒了。”
白云沒說什么,走回房間。
海明直起腰,“叔,我給您弄點水泡腳。”
11.夜。屋內(nèi)。
海明用曬好的水倒在洗腳盆里,白云用手試試,“還真熱。”
海明:“叔,您退了?”
白云嘆了一口氣,“……他們都跟你說了。他們當(dāng)我還是政協(xié)副主席呢,整天是工作呀、職稱呀、房子呀、升官呀,我哪兒給他們找人去?誰還買我的帳!我還得要我這張老臉吧!”
海明:“叔,您別生氣。先洗腳。”海明說著到外面去裝水,他在院子里聽見白云自言自語的聲音,不過越來越小。
白云的聲音:“兒子又有兒子,女兒又有女兒,都有房子都不住,非擠我那兒,天天吵著讓我找這個找那個,我退了,退了,……”
海明拿著水回屋,看見白云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12.日。院內(nèi)。
清晨。海明推著自行車準(zhǔn)備出門,白云追出來。
白云:“等等,給你車牌兒,外面盡抓人的。”他把車牌塞進(jìn)海明的口袋里。
白云:“我說你平時干嘛老騎三輪兒送信,累人又慢得慌,你這不有自行車嗎?”
海明:“叔,是怎么回事兒。……哎呀,一時我也說不明白,下班我再跟您說。走了!”他推車出門。
13.日。郵局。
海明提著一大袋信吃力的挪到門口的沙發(fā)上坐下。
海明拿出最上面的幾封看。
信封上都寫著“金馬歌舞團(tuán) 應(yīng)陽 收”。從字體的娟秀看,應(yīng)該都是女人的字。
海明又拿出幾封信,其中一封信的信封上寫著“一個為你斷過一條腿的女孩”。
海明若有所思的表情。
14.日。金馬歌舞團(tuán)。
海明騎著車,車后面帶著兩大袋信,吃力的騎上坡,推車進(jìn)了金馬歌舞團(tuán)。
傳達(dá)室里。
海明費力的扛著信袋走進(jìn)來,傳達(dá)室的老大爺連忙開門。
老大爺:“今兒就這些?”
海明氣喘吁吁的:“不止,還有四袋。您等著,我還得上郵局去取。”他轉(zhuǎn)身出門。
15.日。四合院內(nèi)。
老太太屋里傳出電視里的解說聲音:“應(yīng)陽是青年觀眾喜愛的當(dāng)紅歌星,下面我們就欣賞他的最新的一首mtv——《和你擁抱》。”
老太太走出屋子晾衣服,白云正站在院子中央。老太太到處掛衣服,弄得白云不知道站哪兒好。
老太太一邊晾衣服一邊說:“趕早兒一起來就開開電視,看電視,昨兒剛送過來的,29寸,那個大喲,這天兒,晚上坐院子里看正合適。進(jìn)屋看看?”
白云:“不看了。”他又換了個地方站著。
老太太:“借你們家剪子使使。”
白云:“哦。”他回家拿了剪子過來。
老太太接過剪子,“我們家是新買的,舍不得用。”她一陣傻笑。白云有些莫名其妙。
16.日。街上。
海明騎著車,后面掛著兩大袋信。海明拼命踩著車。
17.日。公園里。
白云慢步來到昨天種花的地方。
老農(nóng)看見白云:“老哥,又來種花。”
白云:“今天不種了。昨天你不是說送我一盆好花么?”
老農(nóng)猶豫的:“是啊,……不過,不過現(xiàn)在花不怎么好,你看,我這兒也沒剩什么好花了,……要不,明年開春,我送你一盆。”
白云不高興的:“那就算了。”
他轉(zhuǎn)身走了。
18.日。街上。
白云很得意的走在前面,后面跟著一個拉板車的,拉了一板車的花。
19.日。四合院中。
白云指揮著拉板車的把花一盆盆放好。
老太太走進(jìn)院子,手里拿著白菜。
老太太:“今兒又撿了這些白菜。喲,這花好啊!”
白云:“都是我剛買的。”
老太太:“給我一盆吧,——這盆兒!”老太太指著一盆開得正好的花說。
白云有些意外的:“……那,你拿去吧。”
老太太:“這花多好啊。”她把花拿進(jìn)自己屋里。
西屋里的一個中年男人走出院子。
老太太走出屋,對白云:“男保姆,一個月300塊錢,沒出息!”
白云有些不自然的站在一邊。
老太太抽著煙(繼續(xù)):“給老頭送飯去了。老頭快不行了,心臟病,四個心房,死了一個,還剩仨。”
白云走回屋里。
20.日。雪竹家四合院內(nèi)。
海明把自行車停在院子門口,手里拿著一封信,走進(jìn)院子。
海明東張西望,在院子里猶猶豫豫,雪竹看見他。
雪竹:“你,……有事嗎?”
海明:“哦,我,沒事兒。哦,有封信。”他把藏在背后的手伸出來,手上拿著一封信。
雪竹見他拘謹(jǐn)?shù)臉幼樱α恕?/p>
雪竹:“進(jìn)來吧。”她走進(jìn)屋里。海明跟著她進(jìn)屋。
21.日。室內(nèi)。
房間很大,但比較空闊。除了進(jìn)門的一面墻以外,其他三面墻都放滿了書架,全是古書。海明有些目瞪口呆。
雪竹給海明倒了杯水,端給海明。
海明(受寵若驚的樣子):“哦,我不喝水。……這么多書啊!”
雪竹:“小姑姑家世代都是讀書人,我原來伺候老太太,這不,前些時候老太太剛沒了,我本是要走了,小姑姑不讓我走,讓我看著這房子,她這么些年都一個人過,也孤單得很;再說她不常在這兒住,也放心不下這些書。我呢,也真離不開這兒了。來這兒半年多,天天看書,什么《圍城》了,《紅樓夢》了,現(xiàn)在一天不看書,就難受得慌。讓我回老家,我還真不愿意呢。”
海明:“哎呀,真是的,我看你說話都跟紅樓夢里的人似的。”
雪竹笑起來,海明也笑起來。
文菁進(jìn)門來,兩人頓時收起笑臉。文菁沒說話,看看海明。海明很緊張。
海明:“……哦,我該走了。”他轉(zhuǎn)身出門,走了幾步又回來,把信放在桌上,才轉(zhuǎn)身走了。
海明走在院子里聽見文菁對雪竹說,“明天在大門上盯個郵箱,別讓什么人都進(jìn)屋子。” 雪竹答應(yīng)著。
22.夜。海明家。
白云和海明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電視里正播著應(yīng)陽的演唱,海明聚精會神,白云卻沒多少興趣。
電視機(jī)突然漸漸聲音弱下去,接著畫面也變黑了。海明連忙起來走到電視機(jī)旁邊用力拍打著電視機(jī)的頂殼,連拍了幾下,沒有反應(yīng)。
白云:“你這電視還有這毛病?算了,也沒什么好看的,關(guān)了。”
海明:“那可不行,千萬可別在這時候斷了。”他繼續(xù)拍打著電視,電視屏幕漸漸變亮起來,恢復(fù)正常。
海明坐回沙發(fā)繼續(xù)看。
屋外忽然穿來越來越大簡直能震聾耳朵的電視聲音,白云和海明嚇得連忙跑出去。
巨大的電視聲慢慢變小,老太太嚷著:“搞什么鬼!”
西屋的男保姆跑出來,“老頭趁我不在,把電視音量開到60,他聽見了!您說他都聽見了……”
老太太一邊給新賣的鳥兒味食一邊傻笑著說:“這好,一晚上添倆,我買一鳥兒,西屋老頭也回來了,又沒死了。”
鳥籠里的鳥叫著。
23.日。院內(nèi)。
西屋的老頭正彎著腰給白云買的花澆水,他比較胖,眼睛瞇成一條縫。
海明看見,連忙上前:“王大爺,這花兒不能老澆水。”
老頭兒聽不見,只顧澆花。
水漫出花盆。
老頭兒行動不便,慢慢挪到旁邊又開始給另一盆花澆水。
海明無奈的看看門口站著的白云。
兩個青年人進(jìn)了院子,直接往白云屋里走。
白云:“你找誰?”
青年人:“查房。”
24.日。室內(nèi)。
青年人從梯子上下來,白云站著。
青年人:“這房不能住了,得加柱子,至少三根,還都未必盯得住,——說了,就要地震了,這條胡同所有的房子都得修。”
白云沒說話,也沒動地方。
青年人走出來,“你趕快找人把東西搬走,明天我們就來立柱子。”
白云:“這房不能住了?”
青年人:“不怕死你就住。”
白云:“你這是什么話!這房是我蓋的,幾十年了都沒事,好好的立什么柱子。”
青年人:“你瞧你這老頭,你有本事找房管局去,別在這兒耍威風(fēng)!”
兩個人走出屋子。
白云氣得說不出話來。呆了半天,他氣沖沖的出了房門,直走出院子大門。
25.日。院子大門外。
白云出門,差點兒撞上一輛快速行駛的紅旗車。紅旗車急剎車停住了。
車?yán)锏母刹磕拥娜耍骸霸趺锤愕模 ?/p>
司機(jī)看見是白云,連忙出來,“白主席, ……”
白云怒氣未消,“怎么搞的,……這是我的車!”他大步流星走了。
26.日。家中。
烈日當(dāng)頭的中午。
白云靠在沙發(fā)上看電視,電視新聞里正播出市委召開老干部座談會的新聞,廣播員正念著一大串原政協(xié)副主席的名單,里面沒有白云。白云有些麻木的靠著。
一盆被西屋老頭兒澆過水的花兒慢慢歪倒在花盆里。
海明看見了,回到屋里,“叔……”
白云從沙發(fā)上坐起來。
27.日。院子中。
白云和海明一盆一盆把花藏到窗臺底下。
28.日。雪竹家院子門口。
已是傍晚,海明騎著車路過雪竹家院子門口,雪竹家的院子門緊閉著,大門上安了一個郵箱。海明騎車遠(yuǎn)去了。
29.傍晚。海明家院子中。
西屋的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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