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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回憶叫溫暖
夜色將至,我偶然瞥見路過窗外的祖孫,愣愣地出了神。
我的童年是在外婆家度過的,外婆是個普通的鄉村婦女,和雞鴨打了半輩子交道。擁有一頭利落的短發,深深的皺紋,慈祥的雙眸,以及——粗糙的雙手。
外婆很勤快,從小到大,家里的所以瑣事便由她一手操持:洗衣,做飯,拖地,包括喂養雞鴨……在我心中,她便一直是個無所不能的存在。
外婆待我很好。一提起她,我便憶起兒時屁顛屁顛跟在她身后的情景:外婆背癢了,我會伸出小手幫她撓;外婆去地里勞作,我便嚷嚷著要跟著;我耍賴了,她便拍拍手上的泥土,從寬大的衣袋中掏出幾顆糖來哄;我煩了,便給我講講吳剛砍桂,牛郎織女的故事。
但我記憶最深的,還是外婆的艾糍餅。
我自小便愛吃甜食,外婆也時時依著我。每到艾草成熟的季節,總會下地為我摘一籮筐。回到家中,便也開始了忙活:清洗艾草,研磨艾漿,……一步接著一步。我自然也不甘落寞,總會搶著把外婆事先蒸透的糯米放入石舂,和外婆互相配合,一錘接著一錘的砸向米團,邊打邊加入艾漿,使兩者充分融合。
不消一會兒,白生生的糯米便變成了艾團,外婆總會取來我最愛的豆沙,熟練的包入艾團中。再用清水煮上片刻,就可以出鍋了。每每剛上桌,我便會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輕咬一口,唇齒間就立刻有香甜軟糯的豆沙四溢,與艾草微微的清苦想融合,構成一段優美的旋律。
即便到了現在,一看到街邊的艾團,第一個想起的,也總是外婆熟悉的身影。但不管品嘗了多少各不相同的艾團,也總是少了外婆的味道。
回憶是一柱檀香,一旦點燃,便立刻會有冷香四溢。
在我記憶中溫暖的,是外婆的慈祥?豆沙的香甜?亦或者是微苦的艾草?這些都已無從探尋,或者都是,又或者都不是。但它們仍存在于我的,讓我時刻牢記家的溫暖。
有一種回憶叫溫暖,它起于唇齒,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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