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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箱子的角落里有一塊石頭
下午,收拾我的“百寶箱”,忽然發現在箱子的角落里有一塊石頭,形狀有些怪異,由于長期缺乏光照,顯得特別滄桑古樸。這是什么時候收藏的呢?
拿在手里,我仔細想了一會,才想起這是幾年前去新村銀杏林時撿到的一塊石頭。
那是一個深秋,新村的萬畝銀杏林美成了一個童話。我和幾個朋友一起騎行去欣賞銀杏葉的璀璨金黃。濱河公路剛剛修好不久,山地車也剛剛買來不久,我們幾個朋友一起騎行也不久。深秋的風有些涼爽,還不是那么寒冷。幾個人騎著車,說著笑著唱著,悠閑愜意的讓人妒忌。
到了銀杏林,大家忙著拍照合影,我一邊欣賞這一大片耀眼的金黃,一邊尋找著銀杏樹下秋的印記。玩得累了,他們開始聚在樹下打牌,我一個人順著林蔭小路,走到了沂河岸邊。
此時的沂河已經有些消瘦,裸露出一大片的河床。我索性走下河堤,沿著河灘往南走去。時間已到正午,陽光還有些滾燙,沙子也慢慢燙腳。水愈發清澈,河底的水草飄搖,撩弄著細小的魚兒,我似乎都能聽到水草和魚兒的歡笑。河底的石子,在陽光的映射下清晰可見。
我本來對石子并沒有什么興趣,不像一個朋友喜歡搜集奇石,每次出去爬山,總要用背包背一兜石頭回來。可是,我忽然看到水底有一塊石頭,長得格外奇特。不方不圓,也不胖不瘦,似乎普通,但是普通中似乎又有些奇崛。
鬼使神差,我脫下鞋子,卷起褲腿,慢慢走到水里,輕輕地把它撈上來。陽光下,濕漉漉的石頭多了一些美麗。紋理呈波狀,有些云南梯田花海的味道,同時由于常年累月流水的沖刷,石頭中間有點鏤空,形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小洞。拿在手里,秋風呼嘯穿過,似乎隱約有濤聲。這是被沂河水深深愛過的石頭,也是有過哀傷絕望的石頭,既然我們今日有緣相見,我就把你帶回去吧。
為了避免遭到那些“浪人”的嘲笑,我把這塊不算很笨重的石頭放進包里,并盡可能掩飾住它的體積。沒有過多的逗留,我帶著它回到銀杏林,他們激戰正酣,自然無瑕顧及到我,我也樂得自由自在地又逛了一會。
晚上回到家,我在燈下細細地觀賞它,就像辛稼軒“醉里挑燈看劍”一樣。它已經被吹干了身子,沒有了水氣,在明凈的燈下,散發出另一種別樣的美。我想,它曾經掙扎過,幻想有一天能從水底走出來,走到河灘,走到岸上,擁抱清風和陽光,近距離看到飛鳥的羽翼,聽一聽蟋蟀的說唱。幻想有朝一日被喜歡它的人收藏,從河灘走進居室,享受另一種金碧輝煌的過往。我也知道,它被我發現和收藏,并不是最理想。我不是收藏家,也不懂得欣賞。我只覺得它好看,有一種別的石頭沒有的力量。其實,人與這石頭也是一樣,在生活的底層掙扎,每天都要忍受柴米油鹽的沖刷,還要面對工作上突如其來的挑戰。同樣,我們也和這石頭一樣,固執倔強,永不退縮,永不退讓。不論生活給我們什么樣的打擊,我們都要保持骨子里的血性,咬緊牙關,努力向前。
說起來,滿地都是石頭,有的鋪成了路,有的立成了碑,有的刻成了印,有的雕成掛件。這塊石頭盡管普通,卻有著一股特殊的東西。今天,我把它拿出來,擺在書桌上,讓它每天都能看到我,看到我為生活努力拼搏的辛苦與喜悅。我每天也看一看它,從它奇崛個性的滄桑里,感受一下自然界萬事萬物的平等,品味一下與眾不同的個性,然后我會笑一笑,面對滾滾紅塵里那些可有可無的挑剔與刁難,繼續微笑著快樂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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