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潛入桑樹林散文

　　我的童年，是在浙江平湖南郊，一個叫做橫婁的地方度過。

　　歲月的流逝，讓人的記憶，進入一個漸漸淡忘的路徑，但小時候結伴一起去生產隊桑樹林采桑果的舊事，每每想起，就會在我的腦海中浮現——當時桑樹林爬樹采搞桑果的場景。

　　今年五月的一天，我偶然讀到一個浙江平湖鄉土詩人的桑果詩，勾起了我的童年采桑果回憶……

　　記得那是上世紀七十年代，我約十來歲。

　　夏日的星期天，除了在河浜里面游泳，我們偶爾會結伴一起去割青草，也就在割草的同時，順便采搞一些熟了的桑果，既飽口福，又可悄悄帶回家，給家里人一個驚喜。

　　當時，我所在的生產隊，有個種植桑樹的地方，離家大約二里，在我們生產隊最東南的地方，是一個約二畝地的桑樹林。

　　在夏日的記憶中，生產隊桑樹林是一道綠色環抱的美麗的風景。

　　穿梭于桑樹林的空隙，透過從桑樹葉的空隙射進的陽光，我們可以看到紫、紅、青三色桑果。記得那時生產隊規定，這是專供蠶寶寶吃的桑樹林，是不允許小朋友進入的地方。

　　桑園中，地面上空的地方，還種植了一些蔬菜。一方面怕人進去踏掉地上的蔬菜，另一方面，又怕攀爬桑樹將桑樹弄。所以生產隊專門委派陸大爺看護。

　　一個周末晚上，陸大爺的孫子根其來我家玩，說他爺爺明天上午去平湖街上賣東西，我們幾個同學就相約明天上午去那邊采桑果。

　　第二天一早，我們幾個小伙伴，每人帶上了一個小藍子；一把鐮刀，悄悄向我們的目的地——桑樹林挺進。

　　在我們幾個小伙伴眼里，夏日的桑樹林，是既神秘又令人向往的地方。

　　我們悄悄地進入這個秘密地方，爬上二米多高的桑樹，桑樹因負重而發生搖動，我們一面相互提醒注意安全，一面又豎起耳朵注意樹林外的動靜，怕被隊長大人發現吃批評，眼睛只在桑樹葉的空隙中不停搜尋，尋找我們的目標——紫色與紅色的桑果。

　　我們一邊采摘桑果，一邊不斷地往自己的嘴里面送桑果。不知不覺中，已經將自己的肚皮填飽，將自己的嘴唇染成紫色，手上也是紅色與紫色的混合體。

　　桑果剛結果時是青色，過一段時間是紅色，上品就是紫黑色。

　　肚子裝飽了，還不算數，又悄然采一些熟透的桑果，放入自己的藍中，上面用草蓋上，悄悄帶回家。

　　只聽到一聲：“撤！”，我們幾個小伙伴，帶上自己的小藍子，悄然撤離這片桑樹林。

　　我們將采得的桑果，分給父母、弟妹品嘗。看到家人開心品嘗的樣子，我也開心地笑了。

　　以詩為證：

　　橫婁東南桑樹林 每到夏季魅力臨

　　桑葉養蠶是個寶 樹上果子真個俏

　　嚴禁采摘令早告 小伙結伴悄騷擾

　　采得桑果帶回家 弟妹笑說味道好！

　　也許，對于今天的小朋友而言，桑果不值得一提，我們的市場上，水果到處有，花色品種眵，進口也上陣。而在上世紀七十年代的 江南鄉下，水果非常少，品種單一，我們平湖，夏日除了西瓜，黃陽瓜，桑果也是一個不錯的產品。

　　結伴采摘桑果這事，將近逝去四十年了，至今想來，感覺依舊的那樣清晰：那一片片一望無際的桑樹林，那采摘桑果時的驚喜與恐慌，那突然從桑樹林地上跑出來的四腳蛇，讓人后背發涼，但那桑果的甜蜜，掩蓋了上述的驚險，也讓我的童年記憶，添上了絲絲神秘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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