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xiāng)的小溪散文
一條清而淺的小溪在村子?xùn)|面歡快而輕盈的潺潺流過。
流淌過四季,承載著我們童年時美麗的夢和太多的歡樂。
平時溪水剛剛漫過腿肚,水清見底,小魚也只有銀簪大小,卻是給我們的童年帶來無盡的樂趣。在那個物質(zhì)奇缺的年代,那是我們童年的樂園,童年的游樂場。
春天來了,僅有五六米寬的小河解凍了,嘩嘩的溪水歡快的奔流著,兩岸不太陡峭的河堤大概有五米多高吧。就在我們經(jīng)常玩的地方,河岸兩旁栽滿裊娜的楊柳在春風(fēng)里搖曳,再遠(yuǎn)二三十米之外還有高大的槐樹、椿樹、榆樹,還有許多棗樹,及紫穗槐一類好多說不出名字的灌木。河岸上各種不知名的小草給堤岸鋪了一層密密的綠毯,那些野草開著各色小花點綴其中。
悶了一冬,終于可以在溪水里光著腳丫奔跑啦!
更吸引我們的是兩岸帶來的好吃的:野茄子,燈籠稞,甜筧草,酸地苗,野豌豆,還有一些說不出名字可以吃根的植物。每到星期天,或是大中午也不午睡,和小伙伴們約好,悄悄地跑到小溪來飽餐一頓大自然給與的豐厚饋贈。
不久,榆錢長滿樹,槐花掛滿枝頭。我們像男孩子一樣爬到樹上擼下來,生著吃。帶回家讓母親給蒸菜團(tuán),那種清香甘甜到現(xiàn)在想起來還口齒留香,回味悠長!
再不久椿樹花開了,花落以后長滿果莢爬到樹上折下來,串在一起掛在脖子上,胳膊上,腳脖上。紅黃交錯,那個美啊!唱著,跳著,扭著小屁股搖來擺去。幻想著自己是那個美麗的公主,在盛會上舞蹈著。那時候小孩子們夏天的打扮這是最好的裝飾了,每過兩天換一套新鮮的`,反正椿樹上結(jié)著不計其數(shù)的果莢。
纖細(xì)的柳樹枝條被我們折下來編成草帽,戴在頭上和幾個小伙伴玩紅軍炸碉堡,匍匐前進(jìn)。
在椿樹果莢變成紅黃的時候,熱情似火的夏季來臨了。穿著單薄的背心褲頭,盡情地在小溪里嬉戲,你潑我一下,我淋你一身,追逐著,嬉鬧著……玩的累了、倦了,躺在綠草如茵的地毯上,叼著勺瓜的果實,看著蔚藍(lán)的天上白云朵朵飄過,看那小燕子輕巧地飛過溪面,淺淺的吻一下水面,旋即飛遠(yuǎn)。不知名的水鳥在溪邊唧唧喳喳的開著演講大會,知了和伏天子也不甘寂寞,爭相展開歌喉在溪兩邊的樹上不停的歌唱。一些說不上名字的水生蟲子在溪水里游來游去。蔥綠的水草遍布水底,小腳丫踩在上面軟綿綿,癢絲絲的。好癢,好美,好甜……
夏天,青蛙產(chǎn)的卵開始孵化,小蝌蚪搖著尾巴在水草叢中盡情歡快的游來游去。只有七歲的我老把它們當(dāng)成小魚,捉了一盆養(yǎng)在家里,當(dāng)成我的寶貝,誰都不許碰。終于有一天發(fā)現(xiàn)它們長腳了,可是任憑誰說就不相信它不是魚。一次放學(xué)回來,發(fā)現(xiàn)它們在院子里跳來跳去,逃走了不少。把我氣的大哭,怎么會變樣子呢,魚怎么會長腳跑了呢?沒辦法,只有養(yǎng)水螺,海錐錐和蝸牛了!
知道教訓(xùn)以后和小玩伴們星期天在水里逮魚:用水里的泥壘成一條好高的堤壩,其他兩個伙伴去遠(yuǎn)處驅(qū)趕小魚,終于有一條筷子長的大魚落網(wǎng)了。真是太稀奇了,大人們說這些年從來沒有人見過這么大的魚,清煮魚的芳香讓我們好久好久回味不已。至今想起,淳淳芳香,回味無窮。
小溪給我們帶來的不只是溫潤柔情。在雨季,溪水暴漲,幾乎要漫出堤岸,水變成昏黃,奔騰著怒吼著咆哮奔流。膽特小的我好怕,只是站在大路上遠(yuǎn)遠(yuǎn)地悵然長嘆。哎,好幾天不能在水里玩了!膽大的哥哥們從伸在水面上的柳枝上跳入水中,奧,看到好怕啊,嚇壞我啦,回去給他們告狀去……
秋天來了,小溪帶給我們滿樹的酸棗,摘下來放到口中那個酸啊,現(xiàn)在想起都流口水。紫穗槐被大人們割回去加工成筐子,糞簍……高大的草窠灌木為大人們帶來過冬的柴禾。落了一地的樹葉,被大人們掃回去做填豬圈。
冬天來了,溪水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冰。樹木蕭瑟,萬物熟睡了。可是絲毫沒有影響我們玩鬧的熱情,在溪面上溜冰,追逐著做游戲,男孩子們在冰上打自制的陀螺,女孩子也野性的嬉笑著溜起了冰,那笑聲至今想起朗朗入口,甜甜暖暖……
家鄉(xiāng)的小溪,承載著我們太多無憂無慮的回憶!
家鄉(xiāng)的小溪,給我們貧窮的童年帶來無盡的美食!
家鄉(xiāng)的小溪,渾身是寶,給大人孩子帶來無窮的物質(zhì)財富!
家鄉(xiāng)的小溪,現(xiàn)在因為水資源匱乏,近二十年了,它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可是你卻在我們心里靜靜地流淌,流過我們的心湖,承載著我們太多美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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