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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哥們兒老沈的散文

時間:2024-09-09 09:06:59 散文隨筆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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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哥們兒老沈的散文

  不知哪年開始流行一詞“哥們兒”的。我們80年代那會沒有“女漢子”這詞,常在一起的男女也喜歡稱作“哥們兒”,表明彼此只是同志(真正純正的同志關系,而不是現在地球人都知道的另類“同志”)關系,不會發生什么。

好哥們兒老沈的散文

  春節剛過,一個原單位的同事打來電話:“小泥兒,你的一個哥們兒,年前因為心梗走了,告訴你,可別難過啊!”我心里一驚,在原單位稱兄道弟,沒幾個呀?是誰呢?當對方說出名字時,我的眼淚已經淌了下來,老沈,你才72歲,不是好好的,還在省建筑協會工作嗎?怎么說走就走了呢?

  說起老沈,他是無錫人,說話字與字中間的間隙很小,有的字好像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別人聽起來很吃力,可他那聲音卻很輕巧。老沈,說實話長得那樣子很丑,但卻讓人感到很親切,很安全。想起來這就像是在昨天,可今天我們卻陰陽相隔。悲痛中,曾經的一個場面浮現在我的眼前……

  “請兩位書記靠近點。”金科長笑著輕聲地說。老沈操著無錫普通話說:“還是保持點距離,不然小王看了會氣掉的。”哈哈地笑聲中,金科長手中相機的閃光燈亮了一下,留下了我和老沈的合影。那大概是84年的夏天。院里的人都說:“老金最愛拍領導的馬屁。”那天,他為什么給我們倆照相,過去30年了,實在想不起來。我只記得有這張照片,可是放在哪呢?

  我坐在地板上,搬出好大一堆相冊,流著淚翻找著,心里很痛:“老沈啊,你這哥們兒也太不夠意思,怎么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呢?”

  王子病中為一個朋友的項目,我們還一起吃頓飯,哦,那是5年前吧?你還說:“小泥兒,我推薦你到協會工作,建設廳還左著呢?說你的‘動亂’問題沒解決,不能出來工作,我生氣的和他們理論,可沒用啊。”當時,我聽了很感動:“謝謝你老沈,王子這樣,我出不去,可你能替我說話,我該謝謝你。”你把嘴一撅,瞪了我一眼:“咱們是老哥們了,還客氣。”你不會說那個“兒”字,改不掉無錫家鄉的強腔調,聽起來很滑稽。

  啊!終于找到那張照片。那時我們一起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他旁邊是他的辦公桌,對面是我的辦公桌,我們對面坐了6年。6年中他是黨委書記、是老師、是兄長,工作時我們相互稱書記,因為我不希望他們把我看成是個女的,所以和班子成員約定,沒人時稱哥們兒,他們幾個中只有老沈比我大9歲,其他人都大得多,沒人和我計較,于是:“哥們兒就哥們吧。”太多的回憶在眼前回放,然后笑了,然后會流淚。

  上世紀1984年省里一刀切,老干部離休成了顧問,年輕干部上臺,我還在北京出差,一個政治的大雨點掉到我頭上,于是我瞬間茁壯成長,一個星期就長成設計院的黨委副書記。我在睡夢中走進黨委書記辦公室和一個長得丑陋的男人握手,那就是后來的搭檔、黨委書記的哥們兒老沈。

  這位新來的書記,讓我很不舒服,他個子不高沒有1.7米,大頭短脖子,長得很黑不說,仔細看黑中還有更黑的雀斑,小眼睛,鼓鼓嘴,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牙齒就會暴露出來,這張臉看起來不大干凈,可這人的衣服和鞋子總是干干靜靜的,還好,全身中和一下還算舒服。

  全院的知識分子,可沒有看得這么仔細,新書記一進院,他們幾乎沒有心情來評論我這個坐“飛機”上來的女書記,把矛頭一致指向這位從省一建施工單位調進來的新書記,他們認為設計院的書記就應該從設計院里產生:“這個人什么路子可以從施工單位調到設計單位?”知識分子的百般挑剔和不滿可想而知了,可老沈平靜的應對這一切。

  那六年里,正是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設計院工作面臨萬象更新的時期,老沈作為黨委書記掌握著設計院這艘航船的方向,帶領僅有五個人的新領導班子一路前行,創造了設計院有歷史以來最輝煌的一段歷史,想想真不容易。

  回想當時,院長是投票選舉出來的業務尖子,黨外人士,我是一夜間蛻變的“小書記”,那年才30歲。班子只有一位行政院長和業務院長是上屆班子成員,對這位新書記還不削一顧。

  老沈靠著自己的政策水平和工作能力把握著方向,幫助非黨院長逐步適應領導角色,手把手的教會我如何當好黨委書記,很好的調動了業務院長的積極性,使設計任務持續保持滿負荷,那位一直因為沒有當上一把手院長的原副院長也不得不屈尊管理好院里的行政工作。

  想一想,知識分子的思想工作,知識分子的領導工作都有其特殊性,既要給予尊重,又要以理服人,最后贏得信任。老沈真不容易,就是如此的工作量,他從沒和任何人發過脾氣。有時我看不慣了,就會大聲指責他:“哥們兒,你這個人可真窩囊,怎么就不能說說他們?在這樣下去,他們要騎在你頭上拉屎了!”老沈總是笑笑說:“500多知識分子,有問題就吵,會先把自己氣死了,哥們,我看你要學會遇事冷靜啊!”他那平靜丑陋的微笑慢慢地也變得好看起來。

  那時候的工作太多,平反冤假錯案、落實知識分子政策、在知識分子中發展黨員、評定技術職稱、改變多年的住房條件、發展生產發放獎金、走出國門出國考察、開展多種經營。

  可我剛剛走上領導崗位,什么都不適應,一天還蹦蹦跳跳,每次上班我的腳步很重,經常是一溜小跑跑進辦公室,老沈就會開玩笑地說:“老遠就知道一匹小馬駒呱嗒呱嗒跑進來了。”我覺得他“呱嗒呱嗒”那兩個字說的很有意思,有時會哈哈的笑起來,他會問:“說你是小馬駒,開心啦?”我立刻嚴肅地說:“以后不許拿我開心。”他還是那句話:“還哥們兒呢?開個玩笑還生氣啊。”

  他來了以后,辦公桌的兩個窗臺上,他都放上花,這些花,我幾乎沒澆過水,都是他來澆,有一次他從我的背后走過去,拍了我一下,我嚇了一跳回頭問:“干什么呢?拍我一下,嚇死我了,告訴你以后不許動手動腳啊。”弄得老沈很不好意思,他大紅著臉說:“還哥們呢?碰一下怎么了?我從你身后過去澆花,告訴你一下好不啦。”我也覺得嚴重了,說:“對不起,但是下不為例啊。”以后5年中,他每次從我身后過去澆花,總是說:“哥們,澆花啦!”今天想想,他究竟養了些什么花?我好像從沒看過,今天也想不起來都是什么花,只記得有一盆米蘭,開花時,滿樹的小米粒,我覺得沒什么好看的,可那香味卻沁人心扉,此時,那米蘭花的芬芳好像又隨著思緒飄了過來。

  每天上班他來的很早,我到辦公室,地板都擦完了。有一次,他說:“你和我在一起工作多好,來了就是一個干凈的辦公室。”我知道他是隨便說的,可是我心里一直為此歉疚,早上因為要送孩子,怎么也不能來得太早。那天聽了他的話,我心里有些不快,在兩張桌子中間用粉筆畫了一道白線說:“老沈,以后打掃衛生,我這邊不用你勞累,我自己掃。”他不好意思了說:“哥們,開玩笑還當真了,不用你的啦!”他拿著拖布擦掉了那道白線,笑笑說:“真像個小孩。”

  他是個細膩的男人,每個月領多少工資,多少獎金,他有個小賬本。可我從來不知道每個月領多少錢?各種補助都是多少?獎金多少?真是稀里糊涂。如果需要知道時就去問他:“哥們兒,咱們發多少錢?獎金是多少?”他就會笑著說:“秘書,給你看看啊?”然后一定會給你一個準確的數字。

  那時候出差,回來要貼票據,然后找他簽字,他每次都要說我:“這貼的不對,下次要改。這個補貼少了,你會吃虧的。”我就會趁勢說:“哥們兒,你這個秘書,就負責到底吧!”每次就把一堆票據推給他,他耐心的幫我貼好,填好單據,簽好字,再讓我拿去報銷。所以我6年里竟然沒學會報銷旅差費。那時候像這樣的小事,我都覺得沒什么?更沒有珍惜過,今天一幕幕出現在眼前時,都被歲月稀釋成淚水,流了下來。他的好就像埋在地下的酒,總是經過很久,我才能體會到,今天剩下我這個飲酒人,只能寂寞孤獨品著過往中釀出的沉香。

  寫到這,擦擦眼淚,心想和他在一起怎么就寫些小事呢?其實最重要的是,他還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一個很好的黨委書記。

  他剛剛當書記那會兒,真是不適應設計院知識分子的挑剔,許多喜歡搗蛋挑刺的人總是變著法的為他制造麻煩。有的時候我不得不替老沈解圍,比如,老沈作報告講的都是無錫普通話,很難懂,有些不想聽的人就睡覺,有些不怕事的人就喊:“下去吧,換人。”有時候沒辦法,我只好上去臨時幫他讀稿子,每次回來老沈都會說:“哥們,看來我得好好學說普通話了。”我有時會拿他開心:“哥們兒,你怎么像院里的小山東,都多少年了還鄉音不改。”

  院里很多人,以貌取人,以話取人,影響不少沈書記的威信,可他不在意,一心一意的支持非黨員院長的工作,院里很多重大的決策都是他的提議,比如多種經營,開展第三產業,并且支持我擔任經營院長參與院里的行政管理。我的點點滴滴的進步都是出于他手把手的指導和孜孜不倦的教誨。

  他的文筆特好,我剛走上這個崗位,連個總結都寫不好,錯字連篇,一逗到底。有一次他看了我寫的東西后,給我寫了一封信,其中有這樣一段話:“小泥兒,我想用這種方式和你交談,漢字是中華五千年文化的結晶,一撇一奈,一橫一豎,一鉤一點,都有他的歷史演變,都沉淀著民族文化的精髓,所以我們在書寫文字時,除了敬畏還有認真,因為不同文字的組合,就有著不同的意思,千萬不可以隨意的不負責任的寫出來。另外作為一個合格的黨委書記,一定要有文化作為底蘊,寫作、演講都離不開文字的組合。我希望你以后在這方面再做一番努力,你會更加優秀。”

  看了這段話,我除了臉紅,更深刻的是感激,我把這篇文字,貼在自己筆記本的首頁,用來提醒自己。在以后的幾年中,我包攬了院里的總結報告的第一稿,每次寫完都是老沈一字字改過,有的需要重寫,有的還派上用場。每次老沈看完都會笑著說:“哥們,不錯,有進步,只是……還有點錯誤。”我今天能寫點東西離不開那段日子,老沈給予的幫助。

  我們那屆班子在他的領導下,真是設計院有史以來最輝煌的時期,新建了辦公大樓,兩次解決職工的住房問題,在全國率先通過全面質量管理的審定,所有的知識分子全部評定了技術職稱。那些日子老沈拿個計算器,每天到建設廳去為院里爭取指標,晚上回來還要接待因為評不上職稱哭哭鬧鬧的知識分子。他說:“能理解知識分子的過激言行,職稱對于每一個知識分子都像生命一樣珍視。”

  隨著改革開放,房地產開放如火如荼,設計院的設計任務也非常飽滿,獎金分配就是頭等大事,院里獎金分配方案,是人代會通過,可也有許多不盡人意的地方,每個月發完獎金,許多知識分子會帶著計算器來找書記。對于這個問題,我是無能為力,連自己每個月拿多少工資都不知道的人,算獎金更是沒門。老沈是浙江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對于這些小兒科的算數舉手之勞,既能精確的計算,做好思想工作,還能修改合理的獎金分配制度(公式)解決按勞分配的問題。

  不能不承認,設計院有了老沈,無論是班子工作,還是設計院的工作都有了歷史性的變化。可是設計院根深蒂固的幫派關系,名校觀念,一遇風吹草動就會興風作浪。

  89初夏年,我參與了那次“動亂”,老沈為了能保住我,幾次到建設廳和領導據理力爭。可最后領導還是決定通過黨委改選,拿掉我的黨委書記職務,院里有一位后來取代老沈的人和一直想當院長的那個原副院長,開始活動,打著為我抱不平的理由,決定把老沈選下去。

  因為我已經準備下臺,所有的經歷都放在最后一次黨委改選上,做好最后一次黨委改選的主持工作,我沒有發現這些別有用心的人在地下活動。本以為還是老沈當書記,可沒想到,卻把老沈給選了下來,原以為我一個人下臺的卻變成兩個人的下臺。

  今天,院里老職工還說:“把老沈選下,是設計院的一大損失。”時間是評價一個人最好的試金石,好多事情,只有過一段時間才能得到公正的評價。

  后來,我下海了,老沈被安排一個叫“標準化辦公室”的單位,十幾個人,四五張桌子,在借設計院的兩間房子里辦公,他接手時,這個單位已經負債累累,人員都是減員組合下來的一些能力差、不合群、身體不好、不好安排的老知識分子。

  老沈就這樣一個單位做院長兼書記,在任期里,硬是把這個爛攤子經營成為一個省標準化設計院,人員發展到200百多人,把設計院經營的成了一個讓人刮目相看的單位:自己買了辦公樓,獎金高于其他設計院,住房好于其他設計院,年利潤年一百多萬。

  可沒想到老沈又被上級官瞄上了,讓他送禮、讓他贊助,都被老沈拒絕,所以老沈的下場只能被換掉,在標準化設計院發展最好時期,老沈被調走,院里留下的幾百萬利潤,被新院長一年多揮霍一空,其結果是患癌癥去世,查無對證,保住了那個官。

  老沈從此到省里的建筑協會工作,又把這里的工作做得在全國同行業的首位。設計院的人想他,標準院的人也想他,因為老沈清正廉潔一心為公,心里只裝著工作,只為當好一個稱職的黨委書記。

  人世間,不知為什么?活著的時候,好人得不到好報、得不到認可,只有到死的時候,才恍然大悟,這樣的好人怎么就走了呢?這樣有才華的人怎么沒好好的使用呢?

  唉!老沈,你走的時候,兩個設計院的同志,建設廳的領導,還有全省協會在各市的會員單位,廳里各個處室的人,無一缺席,那么多人都去送你,都說你是個好人,是個有才華的人,說你是個好書記,好領導!有的人看到你是微笑著的,你聽到了吧?你走的風光、瀟灑,因為你從來不在意別人說什么?因為你的心地干凈,你的路走的正,到天堂也會得到天國人的敬重!

  老沈,我沒能送你,死,是一堵厚厚的墻,將我們陰陽相隔。但是我相信,在夢中,在四月,我們的靈魂會在雨滴中相遇;老沈,我的好哥們兒,一路走好吧!真想聽你再叫一句哥們兒,再看一眼你那丑陋又親切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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