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愛如山兒子心聲散文

　　從小到大，父親給我的感覺就是嚴厲，也許是小時候沒少被他打過。說句實話，以前沒少埋怨過他，甚至會跟他反抗。后來，尤其是當自己看到母親滿臉淚痕的那刻，心里就有一顆“自責”的種子在悄悄發芽。時至今日，我對父親只有滿滿的虧欠，也為曾經的種種做法而感到羞愧。

　　四歲時，我就跟著父親。在那段難忘的歲月里，他給我幼小的心靈烙下了高大無所不能的形象。甚至有時在夢里，經常會被那種溫馨的畫面所感染，從而陶醉在金色的童話里。俗話說，父親就像一座山，為了我們這個小家庭不辭辛勞，嘔心瀝血。

　　記得六歲那年，跟著父親在外求學，正好趕上了家鄉鬧洪災。從家里到學校將近有十幾里的路程，來回少說也要七八個小時，途中經常會遇到一些大大小小的水溝，每過一個溝父親就會蹲下來，讓我趴在他的背上。那時，也許是自己年幼，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父愛，甚至會因為上學遲到了幾分鐘跟他鬧脾氣。

　　每次回到學校，在父親的眼神中，就能看到那種滿滿的慈愛，但是我卻不以為然，總認為他有些繁瑣。說的那些話，也總是讓人有些不耐煩。也許是童心泛濫的年紀，聽他去說那些似懂非懂的道理，還不如跟我的那群小伙伴去學校門前的農田去摸魚。

　　在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里，父親就像我身后的尾巴。一有什么過錯，立馬就能看到那個高大威武的男人，以致自己不得不坐在教室里聽著老師們講課。盡管同學們聽的很入迷，但是我卻身在曹營心在漢。為此，我對父親開始有些厭煩，甚至很不想見到他。慢慢自己內心就變得有些急躁，對書本也沒有什么興趣。往后考試成績就可想而知，次次掛燈籠。小學五年，我的成績可以說是差到了極點。從中我根本就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甚至有些埋怨蒼天：為什么自己出生在一個教師家庭？為什么父親是那樣一個人？為什么自己一定得去上學？

　　懵懵懂懂，接著就開始了自己的初中生活。初中跟小學有著很多不一樣的地方，至少學校離家總算比較近，來回一個小時就足夠了。初中就像一個小社會，面積比十幾個小學還要大，人自自然然就多了。也許是因為自己小升初成績比較靠后，所以被安排到普通班就可想而知。尤其是后來聽到一些風聲，跟我成績一樣差的同學反而分到了重點班。為此，我對父親開始有些埋怨。其實，我是一位自尊心比較好強的人，這點可能是遺傳了母親的基因。

　　分到普通班后，我迅速調整好了心態，盡管自己不怎么喜歡讀書，但是我咬著牙也不能讓父親小看自己。時刻都想證明，但是往往會背道而施，因為我的英文成績非常不好。往后每次考試，我最討厭的是英語，說起英語我不經意間就會回想起曾經的傷痛。記得，那是父親第一次打我，竟然會為了那幾個英文單字。

　　我與英語可以說是水深火熱，是它毀了我的夢想，讓我遺憾終生。或者是從沒有讀懂父親這本書，以致后來離他漸行漸遠。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我放棄了英語，搞起了自學。也許是對父親家庭教育的一種反抗，也許是他第一次打我就埋下了厭惡的種子。

　　每次上英語課，我不經意間就會走神，因為我害怕父親那副怒視洶洶的`樣子，即使后來知道父親從沒有來過，我還是走不出那道坎。小學時，即使各科功課都比較爛，甚至會逃學，父親也只是苦口婆心的教育我，但是上了初中接觸英語后，只要英語不及格，父親就會狠狠的打我。即使他打完后，也會說教一番，但是我根本就聽不進去父親當初所講的那些話。有時，當自己英語不及格也能夠進入學校光榮榜前十幾位時，對于父親的說教打罵由衷有些反感，甚至懷疑父親教育子女的方式有問題。往后一發不可收拾，上英語課我基本在自學其他的學科，甚至后來經常通過這樣的方式去發泄自己。

　　一轉眼，初中三年就那樣過去了。我原本以為自己可以考入重點高中的重點班，到時在父親面前揚眉吐氣一下，甚至去嘲笑他曾經對我的那番苛刻要求。每次想到這里，自己就會徹夜不眠。可是現實很骨感，理想確實很豐滿。其實我的這些做法可想而知它最后的結果。整整隱忍了三年，最終還是敗在了英語上。原本以為知道這個消息后，父親會狠狠的教訓我一頓，可是我發現父親突然變得有些沉默。記得那時，聽到我的分數后，父親一下午都沒有跟我說一句話，只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默默地抽著煙。

　　從門縫里看著房內那個落寞的身影，我的心有些疼痛。于是，我從家里拿走了365塊錢，踏上了去杭州的火車。在杭州經歷了一個多月的打工生涯，感受了一下無依無靠的滋味。睡過橋洞，撿過垃圾。回到家中，原本以為父親會罵我打我，但是母親流著淚給了我一個踏實的擁抱。從中我能感受到母親的熱度，那種溫暖一輩子都忘不了。

　　在家的那段日子，一聽到父親的聲音，我就非常的敏感。尤其是聽到父母的吵鬧聲，我就有些埋怨自己，弄得母親也跟著一起受罪，感覺自己非常對不起她。甚至有些彷徨，不知自己將何去何從？突然有一天，父親把我叫到了他的書房。以前的大嗓門早已經不見了，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明天，你拿著這個去二中報到。我傻傻的看著父親，不知該說些什么？頃刻，從父親手中接過通知單后，我滿臉羞愧的走出了書房。

　　高中三年慢慢自己就感覺到了學習上的吃力，尤其是英語，好像是坐飛機一樣，不管自己怎么去堅持，就是學不好她。坐過汽車的人肯定知道，我的那個狀態就像汽車下坡時，人處于失重狀態一樣。苦不堪言，幾次都想放棄，但是一想到父親曾經那個落寞的身影，我就咬了咬牙。可最終還是晚了，盡管自己后來努力了，仍然還是沒有考到一所理想的大學。

　　有一天，我凌晨起來上廁所，途經過父母的房間，突然里面傳來了一陣嘆息。我很好奇地把耳朵貼在房門上，緊接著里面傳來了父親的聲音：想想我教書二十幾年，竟然沒有教好自己的兒子。聽到這些話后，我淚流滿面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那晚，我徹夜未眠。

　　之后，大學幾年，我慢慢就有些逃避。即使自己是那么想跟父親打個電話，但是我一直都沒有，也許是害怕父親的嘆息聲。年少不懂事，高考給了自己血的教訓。即使離開了父親的視線，我再也找不到當年的那種歡呼，甚至有些失落。課后一有時間就會去廬峰校區外面的東方網都搞自己的文學創作，把內心的苦楚宣泄到熒屏上，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忘去曾經那些不愉快的事。

　　畢業后，文學方面自己有些小的成就，但是我一直不敢告訴父親，也許是害怕他的否定。因為自從那件事過后，父親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我對他有種深深的愧疚。后來，尤其是聽母親向自己傾訴老師之間子女的那種比較，我由衷的自責。盡管他們早已經釋懷了，但是我時刻印記在了心里。每當回想起，他們在學校所要經歷那種異樣的眼光，眼淚瞬間就打濕了我的眼眶。也許是害怕自己不成材，一畢業我就離開了家鄉，帶著思念來到了現在工作的地方。

　　途經三年的打磨，雖然自己成長了許多，總算考到了家里的事業編制，但是自己怎么也高興不起來。即使知道自己過不了多久就要回到家里那邊上班，但是內心反而變得有些沉重。似乎自己的使命才剛剛開始，還有很多的事等著自己去圓滿。每每回想起父親落寞的身影，我的心就很痛很痛。

　　今天，又是一年一度的父親節。仍然和往常一樣，給父親打了一個電話。不久電話里傳來了父親的嘶啞聲音，緊接著淚水瞬間模糊了我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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