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紅葉情散文

　　一、深秋紅葉情

　　秋色漸深，秋意正濃，各種賞紅葉的消息絡(luò)繹不絕。在朋友圈里看到同學(xué)組團看紅葉的消息，連日來忙碌的我不禁也蠢蠢欲動起來。恰好是周六，可以出去好好放松一下心情，于是，趕緊讓同學(xué)給報上名。

　　周六的早上背上行囊，約上朋友一起坐上包車，踏上了旅程。天公作美，是一個爽爽的秋日。經(jīng)過一個小時的顛簸，汽車終于停在了青州廟子鎮(zhèn)的一座小山腳下，我們幾個老同學(xué)一路說笑著穿過山腳下的小村。

　　放眼望去，窄窄的山路像長蛇一樣在蜿蜒中行進(jìn)。一進(jìn)山，只見一棵古槐靜靜地樹立在那里，“萬壽樹”的牌子掛在樹杈上，不禁對它頂禮膜拜。走過萬壽樹，窄窄的石頭山路越來越陡峭起來，我聽到了前后同行的人急促的喘氣聲。“你們第一次出來別太急了，慢慢來！”經(jīng)常出來徒步的何琴在前面提醒我們。這樣輾轉(zhuǎn)了一段山路，前面的色彩突然鮮艷起來，只見一片片紅彤彤的紅葉樹呈現(xiàn)在我們眼前，每個人都為這鮮艷的色彩興奮呼喊起來，前面的一位男士高歌起了《映山紅》“滿山開遍吆，映山紅，滿山開遍吆，映山紅……”我不禁也隨聲和起來，前面的同學(xué)連聲稱贊，快樂洋溢在每個人的臉上。

　　這種紅葉樹名叫黃櫨，還有幾天霜降，有些樹還沒有完全變紅，忽然就想到那句“半江瑟瑟半江紅”，這是不是該稱作“半樹瑟瑟半樹紅”呢，這樣才別有一番韻味的。還有幾棵已經(jīng)紅透了，滿樹火紅，絢爛無比。細(xì)看去，這種紅葉橢圓形的葉子，已被秋霜熏染得艷紅艷紅的。面對這些絢麗的紅葉，只覺心中也有一棵艷麗的紅樹在綻放著。

　　我們繼續(xù)前行著，奔向前面又一個山頭，前面沒有了紅葉樹，遠(yuǎn)望有些山頭并沒有太多植被，窄窄的山路沒有經(jīng)過開發(fā)，著衰草躲閃著斜伸出的小灌木枝，想起了魯迅先生的話“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可不是么？這條小路的確是走的人多了而成的。

　　面對這起伏的群山，看霧氣繚繞在它周圍，這些小山雖然不夠巍峨不夠險峻，在無數(shù)的有名的大山中，它是極其平凡的，可是它依然有它平凡樸素的美麗，就像眾多平凡人的人生。在季節(jié)的輪回里，每一個生命都自有著屬于自己的美好，恰如顧城的詩句“草在結(jié)它的種子，風(fēng)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在一個長滿白楊樹的山坳里，鋪滿了一層層金黃的樹葉，我們在此小憩享用了帶來的午餐。午飯后，環(huán)山而下，回望山嶺，那片如火焰般的紅葉林，再次俘獲了我的目光，醉紅了我的眼眸，我把它又一次次地收藏進(jìn)相機里，也收藏在心間。

　　秋天，屬于紅葉的季節(jié)，飽風(fēng)霜的歷練，愈加沉淀，愈加絢麗，那些紅葉是深秋最迷人最耀目的一抹，也是秋的告別。當(dāng)紅葉最燦爛的時刻，也是即將告別這秋天的一刻，而我也正行走在人生的秋天里，無須傷秋，無須悲嘆，微笑著做一片紅葉，任歲月熏染，經(jīng)流年沉淀，淡然地把生命的秋色綻放。

　　二、老家的棗樹

　　隨著幾場秋雨的到來，流火的夏天終于退卻了，空氣中一下子有了秋天的味道。昨天回校開會途中，車子轉(zhuǎn)道穿過一個小村子，看到路旁一戶人家門前的一棵小棗樹上綴滿了棗子，甚是喜人。“七月十五點紅，八月十五滿紅”，兒時母親的話又在耳邊響起。現(xiàn)在時間已過了七月十五，想必老家的棗兒已經(jīng)能吃了，想起那脆甜可口的棗子，過去老家兩棵棗樹的身影又浮上了我的心頭……

　　上小學(xué)的時候，我們搬離了祖母和三叔一家，來到了祖母老宅以西百米遠(yuǎn)的一家宅院。這是一所在當(dāng)時算比較好的宅院，因為這家的祖上做過官，家境比較富裕，當(dāng)時宅子的主人已遷往城里工作去了，不愿再擠在老宅的父親便買下了這座宅院，此后這座宅院便成了我的老家。

　　老家的院子很大，院子里有兩棵棗樹。一棵是大棗樹，在院子的正中央，這棵棗樹非常高大，樹干筆直向上到很高處才分出三支大的分叉，婆娑的樹冠幾乎占據(jù)了院子的一大半，據(jù)說周圍的鄰居們沒人記得這棵棗樹的樹齡；另一棵小棗樹長在院子的南墻邊，它的樹齡也已很久遠(yuǎn)，這棵棗樹長得不是很高，樹干也有些歪斜，這兩棵棗樹為老家的院子增添了生機與樂趣。

　　棗樹發(fā)芽并不早，暮春時節(jié)，慵懶的棗樹粗糙的虬枝上才稀疏地冒出嫩芽。一天天，那些嫩芽日益茂密茁壯，不多日子那些光禿禿的樹冠便很快蔥蘢起來。初夏時，父親和他的老伙計們坐在大棗樹下的濃蔭里喝茶談天，這時那金黃色的米粒大的棗花兒便香滿了院落，還會時不時地聽到棗樹上蜜蜂的嗡嗡聲。棗花隨開隨落，在蜜蜂們的來來回回中，那些細(xì)碎的棗花兒每天簌簌地飄落著。花期過后，拽過一枝棗枝細(xì)看，黃色的花蒂處已經(jīng)冒出了一個個綠色的小圓錐，這便是棗子的雛形。夏日里，棗子一天天長大，像一顆顆綠色的寶石綴滿了棗樹的枝頭。

　　過了陰歷七月十五，有些棗子上面已經(jīng)有了一點點微紅，這時棗子雖未完全成熟，但吃起來也是甜絲絲的。八月金秋時節(jié)，滿樹的棗兒幾乎全都紅了臉兒，這時選一個好天氣，母親會讓哥哥爬上樹去打棗兒。記得有一年，棗子大豐收，哥哥爬到大棗樹上打棗兒，鄰居們也過來湊熱鬧，大家嘻嘻哈哈撿拾著滿地亂跑的棗子，一起分享著收獲的喜悅。那一年棗子曬干后，足足裝了七個編織袋，母親分給了鄰居親戚一些后，用小車推到集市上賣了補貼了家用。母親也會摘一些完好的鮮棗兒蘸一下白酒封存在瓷壇子里，制成醉棗兒，過年時打開壇子，一股甜甜的酒香撲鼻而來，家里來了拜年的鄰居朋友時便拿出來招待。

　　后來，哥哥姐姐先后都結(jié)婚了，也許這兩棵棗樹老了，不像那些年一樣高產(chǎn)了，但是依舊每年開花結(jié)棗兒。

　　兩棵棗樹陪伴著老房子經(jīng)歷了無數(shù)風(fēng)雨的考驗，2000年，哥哥翻新了老屋，按照村里新的規(guī)劃，那所大院子已被分割成幾戶人家的宅基地，兩棵棗樹就這樣隨著老屋一起消失了，但與它一起的那些快樂時光，連同老家的舊影兒，會永遠(yuǎn)鐫刻在我的記憶里。

　　注：《深秋紅葉情》一文在作者的嫦俠博客里發(fā)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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