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山記散文

時間：2024-11-11 11:26:17 散文隨筆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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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山記散文

　　霧鎖八峰奇觀，遙對水牛峻險。崖陡壁連綿，遠承天。跋涉攀登盤旋，曲折蜿蜒四散。飛渡系繩端，克艱難。

一面山記散文

　　——題記

　　我是專注的人，也因此會丟失很多美麗。從參與戶外運動以來，我始終專一。其實很早就想到了，我這樣選擇肯定是狹隘的。停留了許久之后，終于耐不住寂寞，開始嘗試參與其他一些群體的活動。

　　在上周參與了一次“輕松”群的活動之后，便豁然開朗，原來世界是大的，天空是高的，山是偉岸的。伴隨“輕松”群的馬耳山之行，我的思想和情感也有了輕松暢快的寫意；只是在馬耳山之行中，仍有阻滯。或許是因為我的體力遠遠超出隊友，在馬耳山之行中，并沒有完全活動開；便一直尋找機會，再次參與其他群體的戶外活動中，以便實現開闊視野的目的；不料，卻遲遲沒有找到機會，直到九月十五日才確定新的目標，參加“神鷹翱翔”群的“穿越一面山”的戶外活動。

　　“神鷹翱翔”群一直很有名氣。早在“東北虎”群時，就曾有很多隊友希望我能夠參與鷹群活動；我因一直抱著腳踏實地的原則，表現得不夠積極。在休息了一階段之后，感覺應當可以融入新的群體了，隧開始新的起點；在這些起點之中，鷹群便成了一個較好的選擇。

　　〖一

　　鷹群的活動很早，這讓我略感不適；好在我并不懶散，四時五十分的集結時間還不至于改變我的原則；只是準備肯定會倉促。

　　我四時起床，開始做出隊準備。因第一次隨鷹群出隊，準備起來頗多躊躇。飲水和食物不需要擔心，著裝也早有打算；只是附件費了些功夫。據說鷹群常走險路，手套、面罩、刀、打火機、藥品、繃帶一樣也不能少帶。我仔細的檢查了幾遍，很怕有疏漏。忙碌之后一看時間，好家伙，四時四十分，便匆忙出門打車趕往集結地。

　　還好，到集結地正好是四時五十分。

　　我因為是新人，所有一切要從頭開始。交費、簽訂責任書、找座位、認識隊友，頓時一陣子忙亂。還好，在鷹群里還有大鵬、青妹卓瑪、北斗七星、咸菜疙瘩等眾多相熟的朋友，到也不感覺到陌生和尷尬。

　　五時十分左右，大巴車啟動，開始了“一面山”的行程。我因暈車而提前服用了藥物，所以除了起始階段的自我介紹與相互認識之外，其余的時間便照例在車上“迷糊”，同時也順便補充昨夜不足的睡眠。懵懵懂懂間，車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畢竟是外市，包括領隊和管理在內的眾多隊友都不太知道確切路徑，因此找到路徑頗費了一番反復和周折。

　　我們的起始點是一個小賣店，隊友紛紛在這里補充食水。我雖然夠仔細，可還是有所忽略。我的血糖很低，又向來沒有吃早餐的習慣，在大運動量的情況下，必須補充糖分；因此不得不在小賣店買些巧克力。在與店家的交談與牽扯中，方知如我們這般的戶外隊伍時有往來，只是方向各不相同，有的前往“水牛背”，有的前往“一面山”，還有的直接趕奔鳳凰山旅游區。

　　盤桓少許之后，七時十五分左右，全隊便開始向“一面山”進發……

　　我先是和大鵬等人走在后面。

　　一方面是了解自己的狀態。畢竟自己的膝部老傷不是鬧著玩的，睡眠不足，服用藥物都會對自己的身體狀況造成影響。

　　另一方面也觀察一下隊友們的情況。隊友的狀態也還不錯，從很多隊友壯實的身體和強烈的節奏感上看，他們很強。當然，也有些隊友的狀態不太樂觀。總之，隊友之間的差距很明顯。

　　在負載了北斗七星的一部分飲水之后，我并沒有受到太大影響。又走了一段土路，感覺自我狀態還不錯；而且往日這個時間正是我長跑的時間，便不在顧忌，開始加快速度。

　　這時全隊已經拉開了大約有三百米的距離。這還僅僅是起始的土路，我相信在走上山路之后，前后的距離拉開得會更長。

　　我很快就從隊伍的后面追到前面，并和前面幾個強悍的隊友形成了先導隊。

　　在走過一段緩坡路之后，便開始了一段急坡。這樣的路正是我擅長的；不過我始終壓制自己速度，畢竟整體出隊是有紀律的，超過領隊的行為并不可取。感覺得出來，這段急坡對很多隊友是個考驗。在克服了這段坡路之后，明顯看到大多數隊友們很疲憊，大汗淋漓、大口喘氣，不斷的補充水分，并且強烈要求第一次休整。

　　我還行，沒有任何的反應，也不需要休息和補充水分。不過很快得到隊尾大鵬的消息，已經有兩名隊友腿部抽筋，而且其中一人無法支持。為此一禾不得不陪同無法支持的隊友退出。

　　休息了片刻之后，有些強的隊友已經等不得領隊，迫不及待的出發了。我猶豫了一下，感覺鷹群和虎群確實有很大的區別，便決定隨同前導隊行動。

　　這時前導隊的隊友沒一個是熟悉的，有的根本連名字都不知道。好在大家都是爽快人，沒有因為不相熟而有所芥蒂，彼此之間的相互照應成了很自然的事情。

　　前導隊中，有一位男隊友背著繩索；我因此更加確認，鷹群是走險線兒的。我內心略有忐忑，因為我雖然體力好，但并沒有走過險線兒。

　　前導隊的另一位叫“老頑童”的男隊友也頗為引人注目，因為無論從節奏上感覺，還是從體態上看，他都是一個強者。

　　走在我身后的是三位女隊友，我不太熟悉，不過感覺上還錯，因為這時能坦然走在前面的，最少體力是不差的。

　　前導隊的另外幾位隊友并沒有跟在我們身后，而是在我們左側三十米左右同向前進，這樣可以避免后面的大隊走冤枉路。

　　很快，前導隊歸屬了我們走的方向，并且遇到了第一個山崖。

　　這個山崖很高，大約接近二百米；但并不太陡，初步估算平均坡度大于八十度。在崖壁上，有很多樹木和石縫。我雖然沒走過險線兒，但爬這個山崖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便首先攀爬。“老頑童”和那個背繩索的男隊友跟在我的身后。

　　我放慢了速度，爬得很小心。因為第一次爬山崖，失敗了會折了銳氣，也會打擊后面隊友的士氣，特別是后面女隊友的士氣。在其中最難爬的那一段，我不得不提醒隊友，后面弱的女隊友可能需要繩索。“老頑童”和那個背繩索的男隊友便開始系繩索，以幫助后面體弱的隊友。

　　近十分鐘（我想能有這么長時間，因為太緊張，想不起來也沒功夫看時間），我順利克服這段山崖。自我感覺，我的表現還不錯，應當不會比“老頑童”和“藍天”這樣的老隊友差。

　　克服這個山崖之后，我便扔下背包，下到比較難爬處，以幫助那些攀爬有困難的隊友。很顯然，我的行動和擔心都是多余的。即使體弱的隊友，在有繩索的幫助下，也能夠克服這段山崖。甚至很多隊友還能夠在這段山崖上留下自己最努力的瞬間。這時我終于明白，在鷹群完全不能適用虎群的規律，因為這里的人更強，也更自主。

　　少了擔心之后，我便順山脊開始前行，以追趕早已走遠的前導隊。又一次經歷了從隊尾到隊首的煎熬之后，我仍然和“老頑童”他們形成前導隊。

　　在起伏路宏的山脊前行不久，忽然變成了一個下行的陡坡；而對面則是一座更陡更險的山崖。我暗自吸了口冷氣。

　　回頭看了一下，“老頑童”他們的臉上并沒有任何波折，說明他們是司空見慣了；而那幾位女隊友，則是滿臉的疑惑和期待，說明在這種情況下，女隊友還是和男隊友有一定的差距。

　　〖二

　　我們很快下到由兩座山峰組成的峽谷，一面等待隊友，一面開始第二次休整。

　　我抬頭觀察了一下即將要征服的懸崖，暗暗吃驚，為能否克服這座山崖在內心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這座山崖明顯要比先前的那座山崖險峻。目測高度大約有一百五十米，平均坡度絕對超過八十五度。最主要的，這座山崖更加光滑，灌木和樹木也更加稀疏。

　　在休息片刻之后，我鼓足勇氣，開始攀爬。由于有了先前的經驗，開始一階段比較順利，速度也更快。同樣由于先前的經驗，很多隊友也對我非常信任，緊緊跟在我的身后。

　　另外一些隊友則采用老辦法，從別的地方開始攀爬，這樣成功和完成的概率會大大提高。

　　不客氣的說，這個崖壁要遠比第一個崖壁艱難。所有的輕松只是我的表面，內心其實極為緊張和謹慎。

　　大約攀爬了有七八十米的樣子，我遇到了難題。前面一段接近九十度，而且沒有牢固的樹木和突起的石棱供我借力。我觀察了一下，看到距離頭上四米處十一點方向有一些灌木和石縫。我估算了一下，覺得很難。首先我不知道這些借力處是否牢固和能否打滑，并且不知道借力處能否承擔我的體重外加背包的重量；其次我不知道沉重的背包是否能讓我始終保持平衡；最后我不能出現失誤，因為失誤的結果就是跌下山崖造成致命的損傷。

　　我猶豫和計算了很久，覺得如果在沒有背包的情況下，大約能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成功；而在有背包的情況下，只有百分之四十的把握。按照我的性格和脾氣，不會冒這個險。因此，我不得不告之身后的隊友，我的路徑失敗。

　　我的失敗顯然打擊到了后面隊友的士氣，對此我無能為力。因為即使我能夠成功，卻無法保證跟在我后面的女隊友也能成功。

　　更后面的一個叫“覺主”的男隊友決定嘗試一下，因為他沒有背包。他同樣觀察了很久，覺得可以一試。我原本想阻攔，最后還是放棄了，因為他可能會比我更有經驗，也可能比我有更多的把握。

　　我一直密切注意他的嘗試，隨時準備在他失敗時做出救護。可嚴格來說，如果真的出現意外，我的救護也很薄弱。還好，他成功了。

　　我再次計算，覺得還是不行，成功的把握不會超過百分之六十。而跟在我后面的女隊友成功率更低，便力主改變方向。于是我們便轉向了中路……

　　中路和右側的隊友比我們運氣好一些，分別找到了更安全的通道。

　　這時全隊的大多數隊友紛紛滯留在懸崖的中途，一點點的向上攀爬。雖然慢一些，但遠比剛才“覺主”的做法安全。因為轉到了中路，我便回到了隊伍的中部，隨同周圍的隊友一點點的向上攀爬。

　　這段路實在驚險，我相信會有一批隊友退出，因為畢竟隊伍中還是有一些弱者，甚至還有個別的隊友沒有穿著登山鞋。

　　這段山崖差不多是整個“一面山”之旅中最驚心動魄的部分，我一直很緊張。不僅是因為首次失敗折了銳氣，更因為“失誤會造成傷害甚至失去生命”而帶來的沉重壓力。

　　我大約攀爬了近百米時，突生意外。我的鞋子掛到了一處灌木，因為鞋帶沒系緊，鞋子立時脫落，并向崖下滾落。

　　我大吃一驚！

　　如果鞋子落到了崖下，我就不得不爬下懸崖，去尋找鞋子，并且再重新攀爬，那不僅對我的士氣打擊很大，對我的體力、精神和心理都是極大的考驗。

　　幸好，一位在下面五六米處的男隊友及時用手中的樹杖攔住了我的鞋子。

　　我一陣子眩暈。深深的吸了口氣，一面平復躁動的內心，一面小心翼翼接過隊友遞過來的鞋子。

　　后面的攀爬我更加謹慎了，每一步都要做好計算和試驗，讓所有的意外和失誤都提前解決。這一點非常重要，因為這會讓我在后面的攀爬中，把所有的危險降到最低。我想，每一位隊友都或多或少的經歷過我這一段，包括“藍天”、“老頑童”這樣善于攀爬的隊友。

　　由于這個懸崖峻險，全隊的速度很慢。這樣是對的，在危險路段，慢才穩，穩才安全。

　　克服了這個最艱難、最峻險的懸崖，我長出了一口氣，這才發現，很多隊友已經先于我攀爬上來了。大家一面喘著氣，一面開始大量的補充水分。

　　我也流了很多汗，但并不需要補充水分；我離補充水分還早得很。我觀察了一下，發現所有人都在喝水；由此我確定了一點，同隊友們相比，我唯一的優勢就是體力更好。當然，在經驗和技能方面我要差一些，特別是方向感上，遠遠不及隊友。

　　休息片刻之后，我們又開始沿山脊前進。這時的道路依舊跌宏起伏，并且更加的陡峻難行，差不多是步步攀爬。

　　我一直隨先導隊前進，并且盡量去克服遇到的每一個懸崖和山峰。后面的懸崖雖然仍舊非常陡峻和危險，因為了有前面的經驗，我克服得并不困難。

　　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多隊友明顯出現體力透支的情況，有的隊友已經開始補充食物。這時的我還沒有累的感覺，也沒有喝水。只是我清楚，這樣并不好，因為沒吃早餐，所以我強迫自己吃了一塊巧克力，以免出現低血糖而引起眩暈，從而給自己帶來危險。

　　〖三

　　從第一處山崖之后，我就再也沒遇到過熟悉的隊友；心里一直很擔心，因為在熟悉隊友之中，有兩個體力差的，他們很難堅持到最后。同時，我的背包里還有“北斗七星”的一大瓶飲料；我遠遠的跑在了前面，估計那些與我相熟的隊友口渴時肯定會想死我了。

　　不過在最緊張的時刻，我根本想不起這些。眼前全是一座座山峰和一個個懸崖，腦子里全是攀爬的技巧；并且極力穩定自己的心緒。

　　我所處的先導隊，很少有繞行的情況，基本是克服，克服，再克服；在實在克服不了的情況下，我們一般選擇左側繞行。然而某些情況下，我們會時常給后面的隊伍超過。因此，我相信，肯定有更好走的路，只是我們沒有去尋找。

　　在第五座山峰時，我再次失利。

　　這座山峰的山巔處，是一處陡峭光滑的石崖，距離停留處，目測估計有十幾米高，但其余則是深澗。我思考了很久，估算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原因還是不知能否在光滑的巖石上固定住自己的身體，而且背包會讓自己失去平衡。當時只有“藍天”、“老頑童”和另一個男隊友成功了，不過看動作還是相當的驚險。沒有十足的把握，我退了下來，并提示緊跟在我后面的隊友繞行。

　　這樣的失利沒有什么可愧疚的。在沒有必要和絕對把握的情況下，愛護自己的生命是我們每個隊友的責任。

　　在第六座山峰時，那陡峭的崖壁連“老頑童”和“藍天”也無能為力。我只好帶著后面的隊友從左側繞行，結果再次失利，因為前面再次遇到立陡的懸崖阻路，除非后退從右側繞行。

　　幸好，向上面的懸崖“老頑童”和另一位男隊友能夠克服；不過也相當的為難，研究和嘗試了許久才成功。我和后面的隊友則只能借助他們系下的繩索攀爬了。

　　克服了這一段崖壁，我力主后面的女隊友從右側繞行，因為我感覺前面的路女隊友不一定能克服。

　　事實果然如此，前面再次遇到險處。

　　這時“老頑童”和那位男隊友已經克服了這處險要的地方，并給我和后面的一位男隊友講解過這處險要的方式。

　　我計算了一下，沒有把握，因為我無法確認自己的雙手是否能夠扒往前面光滑的崖石。便停留下來，再次思量。

　　我身后的男隊友沒有我考慮得那樣多，在“老頑童”和那位男隊友的指導幫助下，順利完成。

　　有了前面的例子和經驗，我便有了絕對的把握，在隊友的幫助下，順利的克服了全路中最讓我為難之處。

　　過了這段為難之處，險峻仍然沒有結束，一段更陡的崖壁再次攔路。幸好另一組隊友已經提前系上了繩索，大家一個個的順繩索攀爬。

　　這時我后面的一位女隊友開始抱怨自己的臂力不足。其實不僅是這位女隊友，我的臂力同樣不足。

　　早在我年輕參加散手訓練時，教練就曾經提出我出拳速度快但殺傷力小的弱點，究其原因就是臂力嚴重不足。這個時候，我的手臂早就酸軟了，攀爬更多的是靠一股子暴發力。

　　原本以為過了這一段就沒什么了，不過前面傳來“天佑”的講解，我相信又有難處了。

　　我到跟前一看，果然如此。一處狹小崖路，必須用蹲挪的方式，才能一點點的克服。好像這對我來說并不太難，首先我的身材瘦小，其次我的下盤很穩，重心也很低。

　　我一面將背包換到身前（因為很瘦，前背包和后背包對于我來說，沒有區別），一面放低身體，穩穩的側向移動。

　　后面的隊友大受啟發，紛紛采用我的前背包方式，慢慢的克服這段狹小的崖路。

　　我見有“天佑”他們在那里保護和指導，便沒有停留，和先導隊一起向最后目標沖刺……

　　十二時左右，我們到達最后的目標（原本還有很多山峰，可時間不允許我們去克服第九峰、第十峰），開始最長時間的休整。

　　這時差不多所有人的體力都透支了，便開始補充食物。我的體力還有很多，但也急需要補充食物和水。我們開始零零散散的聚集在一起，享用午餐的美好時光。

　　我和其他幾個隊友聚在一起，沒有一個是熟悉的，只得相互認識一下。當時是記得名字的，不過吃吃喝喝之后，我絕望的發現，一個名字也沒記住。幸好我還記得每一張臉，還回憶得出每一分熱情，也還鐫刻下彼此之間的每一次幫助。

　　午餐的時間很短，食物也很貧乏，只是所有的豐富和豐盛都承載在我們所有人的內心和記憶里。

　　午餐之后，大家紛紛照相留念。

　　遠處的山峰上踟躕下來幾個人影，全是我熟識的。有“大鵬”，有“青妹卓瑪”，有“北斗七星”，有“快東逍遙”和“木蘭花”。原來他們才剛剛到達這里，連午飯都沒吃。

　　我不禁訝然——

　　除了奇怪他們貪戀峻險青山之外，還奇怪他們何以如此緩慢。我想，或許他們比我更懂得享受戶外的樂趣吧！

　　〖四

　　下午一時左右，我們開始返程。

　　返程時選擇的是主峰右側一個坡路，并不算陡，但因有不少巨石的存在，路變得非常難行。

　　總體來看，“一面山”還不算是人跡罕至，最少在整個攀爬過程中，時常發現人文的遺留，也常有路徑存在。只是我們選擇的這個下坡路，卻少了很多人氣。說明我們并沒有選對路徑。然而這并不重要，或許全隊爬山的初衷就是要遠離人世的喧囂，最少在內心尋求一處桃源般的寧靜。

　　下山時，我仍然和“老頑童”、“藍天”等人組成先導隊，沿著滿是石塊的水道下行。

　　選擇水道是比較恰當的，因為水總往低處流，最終會匯聚到山下；而且水道會為我們提供水源，能夠解決很多問題。

　　現在并非雨季，水道是干涸的，少有水跡的存在。周圍茂密的灌木時時干擾著我們，讓我們很難找到路徑。

　　同樣因為選擇了水道，會有更多的飛蟲聚集，干擾著大家的視線。為此，先導隊的幾個人都很厭煩。而我早有準備，不僅在思想上，在臉上也一直覆著面罩（在整個出隊活動中，我一直覆著面罩，給予自己很好的保護），所受的到影響并不嚴重。即使如此，我也不得不經常用手拍擊眼前的蚊蟲。某次的突然拍擊中，一看手掌，立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本就較小的手掌內，居然留有十五六只蚊蟲的尸痕。這也難怪隊友們不斷抱怨了……

　　相對來看，我比大家輕松。這沒什么秘密可言，因為早在虎群的一次“威連山”出隊活動中，就經歷了更難行的流石坡水道，其難度要遠遠高于這段下坡水道。這段下坡沒那么濕滑，也就沒有陷入石縫扭傷腿腳的威脅。而且這里的灌木遠沒有威連山的高大茂密，并不需要時時的在林木間穿行。

　　由于先前的攀爬和午餐，大家的水差不多全都消耗掉了。在發現一處水坑后，紛紛趕來汲水解渴。

　　我吃了一驚，并沒有想到大家對水的需求這樣迫切。因為我只用了一壺水，還有一壺熱水和北斗七星存在我這里的余水沒有動用。

　　嚴格來說，如大家這般取水非常危險。因為我們不知這水中是否含有有毒物質，從而給自己身心帶來傷害。原則上，選擇有魚或者生物的水來飲用較為合理；可是這樣的水會對腸胃帶來影響，需要燒開飲用才安全。我無法阻止大家，而我的一壺水對大家來說，顯得太少。

　　在汲水飲用之后，大家再次前行。很快，水多了起來，整個水道也才有了生氣。

　　按照“威連山”的經驗，我相信我們尋找的路就要出現了。

　　確切的說，“一面山”雖然很險，但海拔高度并不是很高，我相信不會超過七百米。因為在攀登了“威連山”之后，我就了解到，海拔七百米以上時會有一種蕨類植物出現；在整個“一面山”的旅途中，我沒有發現這類植物。

　　在路上，我不斷的對比與“威連山”的異同。

　　“威連山”的難度在于海拔更高，林木更加高大和茂密，所有的麻煩全來自于叢林，無路可尋。

　　“一面山”的難度在于山勢陡峭峻險，崖壁更多，攀爬起來更累和更困難，危險性也更大。

　　“威連山”的意外因素肯定更多，由于林高叢密，必然成為野生動物的樂園，最少在路上遇到蛇是司空見慣的事兒；如果可能，遇到野豬、黑熊之類的猛獸也并不奇怪

　　“一面山”除了地理上的阻礙之外，并沒有更多擔心之處；山勢的險峻即使野生動物也會敬而遠之；相信除了能飛的鳥兒之外，沒有野生動物會停留在這隨時威脅自己生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