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吧妹妹的散文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妹妹。
但不幸的是,好旦旦的妹妹卻離家出走了。
她走的那天,我清楚地記得是一個冬天,外面很冷,可以滴水成冰,加上北風呼呼地刮,不管我如何相勸,妹妹就是不聽。她本是那么善良柔弱,而且又生在不愁吃不愁穿家庭,根本沒有吃過苦,但在愛情這個問題上,卻出奇地固執。從小父母都寵著她,唯她是舉,可偏偏就在婚姻這個人生大事上,敢于和父母較真,似乎不達目的,絕不罷休。我是看著妹妹長大的,盡管妹妹在家庭中有點任性,但也不失一個好女兒。父母不能原諒她的是她自己找的那個俊小伙,家境太貧寒。關于這點,對于我們這個富得流油的家庭來說,并不是什么問題。主要是這個小伙太狂傲,根本沒有把長輩放在眼里,在追求什么新潮。什么相愛是自己的事,還揚言不把妹妹娶到手,世不為人。這就像點燃了導火索,一下就在父母間炸開,認為這個小伙心地極不純,絕不能縱容這件婚事達成。
可惜,此刻妹妹已懷身孕。父母一再強調,絕不能讓妹妹生下這個不屑之子的孩子,一定得打掉。我作為哥哥,也不能看著不管,曾經也求過父母幾次,但父母與小伙積怨太深,最后我只能被父母責罵,妹妹只能以淚洗面。我兩頭為難。父母還有一個最解恨的辦法,就是妹妹不把胎打掉,往后就斷絕父母關系,連繼承權都被剝奪了,而且所有不限額銀行卡全部封存。在這樣的情況下,妹妹也沒有低頭。做為哥哥,我于心不忍。那個小子雖然很狂,但生米已煮成熟飯,我只能睜只眼閉只眼。不過再怎么的,也不能讓妹妹流落街頭啊!這對于富豪之家,不能不說是一個沉重打擊。
在我來說,金錢雖然能買來一切,但絕買不來親情,她畢竟是我妹妹,盡管同父不同母,可血緣關系卻斬不斷。另外在這件事上,妹妹也是剛烈的,盡管她也知道,如果不順從父母,往后的路,將有多么堅難,這不是一言兩語就能說盡的,肯定涉及到方方面面。我希望妹妹能暫時顧及父母的感受,然后再找一個適當的時間,給父母一個臺界下。可是妹妹卻鐵了心,根本不去顧及,她只顧著自己的性子。她說,她已經是一個母親,哪怕將來就是要飯,也要把孩子生下來。我能有什么辦法,只好悄悄從我資金帳戶上取出一大筆錢,偷偷交給妹妹,想待事情緩解再作進一步打算。
就在那天,妹妹走了,沒有從家里帶走一樣東西,臨走還放下一句狠話:“我就是餓死,我也不會回來!”
妹妹就是這么氣著走的,走時還穿著單衣,薄薄的單衣能擋住外面的風寒嗎?遠遠不能。走到大門外,我不得不脫下一件風衣給妹妹披上,我說:“小妹,你傻啊,你意為把一切放下就能解氣啊!你只是意氣用亊!”
妹妹可不管。她畢競從小嬌生慣養,衣食無憂。想不到進入青春期,卻這么判逆,一點也不象以前柔弱似水的妹妹。她變了,變得讓人有點不可捉摸。難道是愛情迷了雙眼,還是妹妹心中被一個甜言蜜語所迷惑,我真的'不敢說。
妹妹走后,我本意為妹妹會和我聯系。想不到她一走,整個就銷聲匿跡。以后怎么尋,也尋不見妹妹俏麗的身影。
自從妹妹走后,原先心很硬的父母,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淀,心也變得柔軟起來。畢競虎毒不食子。父母每天都在我面前提起妹妹,甚至還話里有話,總問我帳戶里是否有錢。我總說有。父親說,如果沒有就說一聲。
好在妹妹臨走,我考慮到妹妹當時的條件,多給了一些錢,一兩年之內不會有什么問題。如果節儉過,三四年也不在話下。但是當五年都過去以后,我有點擔心起來,為什么妹妹就不能給我聯系呢?哪怕在婚姻上再恨父母,但畢競是父母養育了你。你也應該知父母一片苦心啊!
一晃又是一年,在一個夏天,我到某海邊消夏,想不到無心插柳柳成蔭,我競然在海邊碰到了那個帶走妹妹的小子。我問,為什么妹妹不在身邊?小子卻淚眼朦朧。他告訴我妹妹已經走了,是死在難產的路上,孩子是保住了,但妹妹卻為此獻出生命。她臨走時,有一個遺愿,就是叫小子一定要把孩子撫養成人,要靠自己的努力。也關照,如果她為此而死了,請千萬不要向家里報喪。她說,她已經和家里絕斷,如有可能,可以向哥哥說明一切。并且妹妹在臨生養前,還給我寫了一封信,只是這信還沒有來得及罷了。
信是這樣寫的——我親愛的哥哥:請原諒我不能和你聯系!我的心已死。盡管我們家很有錢,但我并不喜歡。我喜歡自由,喜歡和相愛的人談天說地,哪怕他窮得叮垱響。我已經對自己作了最壞打算,從今往后,我不再做公主,只做一個普通公民。我要學會做一點小生意,資金方面,有你送我的一筆足夠了,首先謝謝,我的愛心哥哥。在心底里,真的我也很愛你!……
讀著此信,突然我的眼淚橫飛。我面朝著大海,只在心中呼喚:“妹妹,你在天堂可好?!”
有好長一段時間,我沒敢把真象告訴父母,首先我要讓自己的心先平靜下來。既然妹妹真的走了,但在我心里,她的身影卻無處不在。更重要的是,那個已經5歲的小外生女,天生就出落得像妹妹。也可這么說,當外生女怯生生叫我舅舅的時候,我的眼淚便刷刷流成了一條線……
又有一天,當我把小外孫女帶到父母的身邊,當我如泣如訴在敘述著這一個傷感的故亊,突然父母雙雙都昏死了過去……
從此以后,在我某一天醒來,忽然我發覺,父母的頭發變白了。而在我心中,卻在不停地呼喚:妹妹!妹妹!你快快回來吧!……
可是蒼天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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