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哲理散文
因為這兩個禮拜去市里陪兒子的時間相對少了一些,吃過晚飯會和妻子去隔壁的小學操場散步。
操場說大不大,也就一個籃球場大小,配套設施齊全,草坪如茵,塑膠鋪成的跑道,踩上去極其的舒服。學校放學后,操場對外開放,每天早晨跑步,每天傍晚散步,成了一天之中最愜意的時光。
散步的時候妻子問我:“昨天晚上過去陪兒子的時候,你們是在一個房間嗎?”“是呀!怎么了?”妻子笑著說:“我不是告訴你,讓你和兒子分開,各干各的嗎?你兒子說,有你在,他總感覺有一雙眼睛監視他,很不舒服,甚至會影響他的學習。”
我有點溫怒的說:“有那么嚴重嗎?我就那么不受人待見?我現在過去陪他,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問,只照顧他的生活起居還不行?這幾天他感冒特別嚴重,除了督促他按時吃藥,整個晚上,我們各忙各的,基本沒有時間關注對方。”
“那就好”,妻子看起來心滿意足。我說:“唉,我現在都成什么了,感覺自己比以前‘龜’了許多,為了照顧人家,還得看人家高興不高興,樂意不樂意,我都快不像我了。”妻子寬慰到:“孩子大了,每家都一樣,深不得淺不得。再說孩子今年高三,負擔重,壓力大,你就多擔待一些。”
我望著操場那一堆打籃球的孩子,個個生龍活虎,我對妻子說:“上次雖然和兒子鬧了點小矛盾,但看到操場上這些和他一般年齡大的孩子,抽煙的抽煙,喝酒的喝酒,三個一堆,五個一群,聊天,打球的樣子。心里還是感到一絲絲的寬慰,畢竟他現在已經能耐住性子,坐下來學習。”
妻子說:“怎么說都是孩子,他們這個年齡段做點出格的事情,抽煙,喝酒,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大人們都說‘孩子都是別人家的好’,可自家的孩子又有誰放棄過?隨著年齡的增長,不需要大人教育,是個人才,最終都會走到正路上來。”
我說:“現在駐村扶貧,就剩下我一個人。忙完手里的事情,我就坐在宿舍里看書或者反思。有點像武俠小說里的高人,潛心修煉。”妻子笑著說:“聽起來很可憐,你不是整天講復盤嗎?那就趁現在有空,好好復盤一下。孩子在成長,大人也應該放下身子,不斷的自我完善和充實,才能和孩子和睦共處。”
妻子說的對,也許和孩子相處,不是管和被管的關系,也不是監督和被監督的關系。以前看這些十四五歲抽煙喝酒的家伙,心里難免異常的厭惡。進而會質疑這群孩子背后的父母。小小的年紀,抽煙喝酒,與家庭教育和父母的監管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進而會猜想這群孩子在學校的表現,甚至以后走上社會會變成什么樣的`人。和妻子一邊散步,一邊聊天,心情比剛來的時候舒坦了許多。眼前這些打著球奔跑的,叼著煙打著撲克牌的,三五成群男男女女坐成一圈,一起聊著天吃著零食喝著啤酒的青澀少年,此刻看起來,似乎也并不那么討厭,反而有一種稚嫩的可愛。
走過彎道的時候,無意中腳下帶起一些玻璃碎片,妻子喊道:“小心,可能是哪個孩子把啤酒瓶摔碎了。”朦朧中,看見附近有幾個大一點的孩子,在奔跑中相互傳球。還有幾個兩三歲的孩子,一路磕磕絆絆從碎玻璃旁追逐而過,幾位年輕的父母聊著天,遠遠的尾隨著。
我突然心頭一緊,讓妻子打開手機的照明,和妻子一起回過頭向那堆碎玻璃走去。妻子打著微弱的亮光,我俯下身子,把地上的碎玻璃一片片的撿了起來。
玻璃被丟進垃圾桶的那一刻,借著路燈,我看見孩子們矯健的身影被燈光拉的很長。他們的嬉笑聲、怒罵聲、鼓掌聲,此起彼伏,宛如歡樂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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