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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抒情散文
一場婚禮酒會,堵得心里的滿滿的,說不出的郁悶。
人們在大聲吆喝著,勸酒的,起哄逗樂的,孩子們嬉鬧的,此起彼伏,嘈雜的聲音與我此刻的心境格格不入,于是半途退席。
走出鼎沸的婚禮酒會,漫無目的的到處走走,街上已是一片新綠,難得的好天氣,沒有漫天狂卷的大風(fēng),人們的腳步開始輕盈,公園的座椅上,散落著三三兩兩的游人,悠閑著這份愜意。
找一個四周無人的長椅坐下來,靠在椅背上,舒緩一下郁悶的心情,這樣的精致,實在不適合這樣的心情欣賞:唉,糟蹋了大好的春光。
婚禮上,新郎父母無奈的表情,不時在我眼前出現(xiàn),兩個飽經(jīng)滄桑老人的面孔,刻印著對未來生活的渺茫,還有背負著的一肩沉重。
為了供兒子上大學(xué),這對沒有任何職業(yè)的夫婦,在這個不太發(fā)達的城市一角拼命的打工賺錢,老太太每天早晨四五點起床,清掃那條夠?qū)拤蜷L的大街,微薄的收入,無怨無悔。老頭每天去各個糧店為那些商家裝卸運來的糧油,日積月累雷打不動的動作,使這兩個本來還不是太老的身影,背駝腰彎。
兒子大學(xué)畢業(yè)啦,有了一份安定的工作,他們終于松了一口氣,可結(jié)婚又是一筆不菲的費用,新娘子昂貴的身價讓老兩口外債累累,忍著,只要兒子喜歡。浩浩蕩蕩的迎娶車隊,氣派豪華的婚禮場面,有誰知道這是一對舍不得吃一口肉,舍不得喝一杯酒的老人家支撐的。
春風(fēng)滿面的新娘新郎,淺淺的一拜,我看到掠過老人面孔上一絲不被察覺的苦笑,未來很多年的日子里,他們將沒白沒黑的為那些外債奔波。
一位拾荒的老人,顫巍巍的走過,滿臉的塵灰,看不到皮膚顏色的雙手,一個破皺的袋子,伸手在垃圾桶里認真的找尋。
一對相擁而過的情侶,笑容陽光明媚,躲開拾荒的老人,不屑的表情,隨意的把手里喝空的易拉罐丟在一旁,在他們臉上,看到的是這個季節(jié)特有的嬌艷。
老人走過去,拾起那些易拉罐,滿足的裝入口袋。
是不是他的出現(xiàn)大煞風(fēng)景?我無言以對。
那邊一個蹣跚學(xué)步的小孩,踉踉蹌蹌,身旁細心的媽媽寸步不離,不時看到媽媽逗孩子說笑,孩子稚嫩的呀呀學(xué)語。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整個生命的過程,在這個鳥語花香的季節(jié),我不合時宜的感覺生命的沉重,有多少為人子的可以理解做父母的苦心,一如那場隆重的婚禮,如果虛榮少一點,自己的雙親就會安安穩(wěn)穩(wěn)的睡一個安生覺了。
那邊的婚宴還在繼續(xù)吧,輝煌過后的冷寂,還有老父母揮汗如雨的辛勞,我眼眶的潮濕,始終無法褪去。
可憐天下父母心。
孩子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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