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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感值班一日散文
今天又是我值班,有兩夫妻領著四五歲的小女孩到戶政辦事,我告訴他們到那層樓去。他們辦完事下樓,對我打招呼,眼看著要走到門前,夫妻倆突然對小女孩說:“跟爺爺再見呀。”小女孩轉(zhuǎn)向我擺擺手奶聲奶氣地說:“爺爺再見!”我一愣,隨即向小女孩說:“再見!”我感覺這聲“再見”說出口,但我自己都沒聽見。熱情的夫妻倆和可愛的小女孩又令我尷尬一回,不由使我想起了去年冬天的我值班的一日……
那天也是是我在局大廳內(nèi)值班,這是奧運會前期開始的,局機關每個單位輪流值班。
入冬以來,我縣每家每戶和辦公室的供暖一直是在14度左右,有的則是幾度,外面更是達30度左右。冷的人們在室內(nèi)都得棉襖棉褲,老年人都得穿上棉鞋戴上棉帽子。屋里冷,外面冷,人們真是從心里往外冷,透心的冷。
吃完早飯,我便著裝整齊地直奔單位。一路上,所看到的人們都是棉衣緊緊裹住全身,和我一樣,凍得渾身瑟瑟發(fā)抖。我快步來到單位,伸手便抓住暖氣管子,還好,沒燙手,比冰涼的手指稍微溫乎一些。其結(jié)果是,無濟于事。
和晝夜值班的離崗老民警打個招呼,便將兩手伸進袖子里,端坐在椅子上。老民警走后,整個300多米的大廳,除了進進出出來辦事的人,只剩下我一個人。大廳的樓梯口立著一個牌子,上面醒目的寫“外來人員請登記”的大紅字,但有很多人就是直奔樓上,看都不看你一眼。你只好叫住他,問明情況。辦公樓的門玻璃上也寫著“辦理身份證請到后樓巡警大隊二樓”,但人們看到了也要進來問你。每次值班都說的你口干舌燥的。坐在椅子上之前,倒了點兒開水,因為大堆來單位辦事的人,沒喝。等到口渴的時候,端起水杯就喝。一口下肚,透心的凉,渾身不住的直哆嗦。
剛剛休息一會兒,有人推門進來,看樣子是兩口子,都有30多歲的樣子。兩人緩步來到我的面前,男的開口問道:“大叔,在哪兒開住宿證明?”。我心里一陣顫抖,我比他大不了多少,干嘛叫我大叔哇,我有那么老嗎?直覺的從心底發(fā)冷。“你身份證呢?”我問道。“忘了帶了。”他回答。我難住了,沒身份證誰能給開證明呀?出門怎么能不帶身份證啊?身份證不就是證明身份的嗎?“我沒辦法。”我有些語無倫次。兩人無奈地走出大廳。
我坐在哪兒,思緒不免飛出了大廳。又讓我想起了當初到幼兒園接兒子時,老師對教室喊:“劉聰,看你爺還是你姥爺來接你了。”是呀,一個40歲才有兒子,而且還長著花白頭發(fā)的我,難免讓人誤會……
正在自我嘆息間,一人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請問,照身份證相在哪兒?”我起身告訴他:“從大門出去,繞到后面,從后大門進去,到巡警大隊二樓。”“謝謝!”說完,他又風風火火地出去了。其實,在我身后就有一個小門,可以直接到后樓刑警大隊的,但局里有規(guī)定,外來人員不可以走此門。
正答對幾個來辦事的人時,要辦身份證照相的那人風風火火地從我身后的門進來,看見我樂了:“沒找到,白繞了一大圈兒。”我很同情地起身到小門門口兒指給他巡警大隊樓的位置。他不解說:“剛才讓我走這兒不就完了。”“局里有規(guī)定,外來人員不可以走此門的。”我回答。他很不情愿對我說了聲:“謝謝!”便奔巡警大隊去了。的確,這很不方便,我也很過于不去,但我只能執(zhí)行局里的規(guī)定。好半天,這人從后門又回到大廳,告訴辦完了。之后向前走,到了門前找不到出去的門。這也不怨他,因為我局的前門都是大小一樣的雙層玻璃門,也經(jīng)常有人找不到門。我向他喊:“貼著推字那個門。”他向后退了幾步,算是找到了門,推開走出去來到夾層中又找不到門了。在中間像只小鳥,東撲西撞,就是出不去這辦公大樓,我只好進了夾層,把他送了出去。
接著就是一陣的肅靜,冰冷的肅靜。窗外,人們來來往往,十分忙碌。走路時人們在光滑的雪地上如走鋼絲,一不小心就會摔倒在地。一對兒身材高高的年輕夫妻顫顫巍巍,互相攙扶著,小心翼翼地直奔大門。推開門,二人仍小心翼翼地錯亂著腳步走進來,進了大廳,男人便放開女人的手臂。女人腳下一滑,隨著“媽呀”一聲高叫,便重重地摔倒在地。男人迅速將女人攙起,女人疼得眼淚直在眼圈轉(zhuǎn)。捂著后腰繼續(xù)往前走。兩人走到我的面前,男人問:“戶政科在幾樓?”“四樓。”我回答。男人說了聲“謝謝!”繼續(xù)攙著女人上樓。“讓她在椅子上坐會兒,你上去不就行了。”我見女人疼得直咧嘴,就指著墻邊的一排椅子說道。沒等男人說話,女人哼哼唧唧地說:“我不上去她說不明白。”男人沒說話,攙著女人一步一步,沉重地踏上樓梯,緩慢地向上走去。
人們依然來來往往,直到快下班時,那一對兒男女才緩慢地走下樓來。女人依然捂著后腰,兩人互相攙扶著走出辦公樓的大門。
下班前,同事們說說笑笑走出去。有的和我打招呼,有的和我開玩笑。有的站在大廳里議論著供暖問題,你一句他一句,紛紛發(fā)泄著對縣政府的不滿:“城市發(fā)展過快,熱電廠設備不及時更新,是縣政府的毛病。”“醫(yī)院、診所人都沒地方下腳,都是凍病的。”“大人還能挺住,老人和孩子都凍壞了。”“……”“……”“……”
大門不停開開關關,冷風一陣一陣地撲在我的身上。冷,厚厚的棉鞋棉襖棉鞋,也沒能擋住寒風侵襲,透骨的冷。
下班了,老民警來了,我急忙回家吃飯。出了大門,冷風吹得我有些頭昏腦脹的感覺。進了家門,草草地吃了口飯,便鉆進被窩兒,打開電褥子享受那從身下傳來的一點兒熱度。困意直襲雙眼,眼皮好像掛了秤砣,但寒氣侵擾著腦門兒,即困倦,又無法入睡,只有冷意充斥著全身。石英鐘滴答滴答地走著,沒過多久,上班的時間就到了。我起身,不情愿地走出家門。寒風依舊,除了冷還是冷。
到了單位,只見有20多個人向樓上走去,老民警對他們喊著什么。等我進了大廳,這伙人已經(jīng)消失在二樓樓梯。老民警生氣地說:“這幫玩意兒,一個人辦護照,跟這么些人,攔都攔不住。”說完又對我說:“我走了。”我點點頭,便坐到值班的椅子上。我拿起水杯就喝,哈,冰涼冰涼的。起身把涼水倒掉。到休息室去倒熱水時,發(fā)現(xiàn)還有一位女子在休息室旁站著。“你辦什么事?”我問道。“我在等剛才上去的那伙人。”我倒杯熱水便回到座位上。
下午來辦事的人明顯減少,雖然稀稀落落,但還是把寒風帶到我的面前。
“春季已到來,你的心窗搭沒打開,快讓世界在美麗一些,讓世界因你更可愛……有冷就有暖,冬天是否讓你好煩……”不知是哪兒傳來了《春暖花開》的歌聲,仔細一聽,原來站在休息室旁的那個女子唱的,難怪只能聽到歌聲卻沒有音樂伴奏。這歌聲聽得我更加發(fā)冷,原因有二,一是她的唱功是在不敢恭維,得得瑟瑟的。就像是高秀敏夸獎趙小林說的那樣,有種掉羊圈的感覺;二是外面雪花紛飛,人們凍得瑟瑟發(fā)抖,她卻唱《春暖花開》,有些不合適宜。可能是我理會錯了,這也可能是她對溫暖的一種期盼?
大廳很靜,她的歌聲越來越清晰,聽得我打心里難受,但又不敢阻止她。真的阻止,她要是說一句:“我免費讓你聽歌,還沒向你要錢呢。”我該如何回答?沒辦法,只有打著寒戰(zhàn)聽吧。可這一聽就是半個多小時。直到那20多個人從樓上下來,她才嘰嘰喳喳地跟隨他們20多人辦一個護照的隊伍離去。
天漸漸地黑了下來,這就北方,不但寒冷,而且天黑的還特別早。這時又有兩人走進大廳,一個30多歲的女人問我:“后院的小王在這樓里收拾衛(wèi)生,他在那屋?”“你到4樓辦公室問問。”我回答。“謝謝你了,大爺。”那女人客氣地說。我的腦袋又一次大了,從心理打個寒戰(zhàn),再次在腦子里劃個問號,難道我真的有那么老嗎?冷,真的是太冷了。
快下班了,派出所的小樸到局里辦事,看見我便和我聊了起來。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一個人從外面瑟瑟發(fā)抖地走進來,穿著絨衣,肩上扛著他的鴨絨棉襖。我和小樸一怔,傻傻地看著他。“刑警三中隊在哪兒?”他問我。“三樓。”我回答。他依然瑟瑟發(fā)抖地直奔樓上。小樸我倆你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那人的背影,看得我倆有些渾身發(fā)冷。同時,不覺笑出聲來。“有這么熱嗎?”我說。“這人缺心眼兒。”小樸說。
和小樸一起來辦事的同事下樓,他們走了,大廳里就剩下我一個人。除了靜,還有冷陪伴著我。下班的時間早過了,老民警還沒回來換我,我只有在大廳里來回走著,以便暖和一些。“嘎吱”一聲,門開了,快步走進兩人,直奔樓梯口。我忙問:“你有什么事?”“辦戶口。”來人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指了指鐘表說:“已經(jīng)下班半天了。”兩人無可奈何地自語道:“下班了。”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大廳內(nèi)就剩下又餓又冷的我,在寒冷中期盼著老民警回來。又過了半個多小時,老民警回來。我說了句:“我回家了。”“快走吧。”他說。我急匆匆地走出大廳,在寒風中向家里走去。路上人們依然匆匆忙忙,大車小輛地飛速奔馳。
寒風中的我,只有一個感覺——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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