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綠豆散文

　　下午回家摘綠豆。

　　婦孺皆知，綠豆是好東西。夏天里的一碗綠豆湯，那可是頂去暑解乏的。懶人的吃法最簡單：抓一把放在米里，熬一鍋綠豆粥。吃起來舒服極了。據(jù)說，大官大貴們在山珍海味之后經(jīng)常指名道姓地點它——就像在唱歌跳舞之后要個小姐一樣，再自然不過。

　　前幾年，小小的綠豆，實實在在地火了一把，紅遍了大江南北。它成了有錢的怕死的中老年人心目中的長生不老之靈丹，就差點沒被捧到天上。

　　當然，這在中國，不是稀奇事。

　　有時想想，就連小小的綠豆都有時來運轉(zhuǎn)的時候，人真地不能過于自卑。

　　綠豆雖好，摘起來卻有點麻煩：它的莢分批次成熟，今天枯幾個，明天枯幾個。一旦枯了，就必須摘回來。否則，它就裂開大嘴，把米粒吐出來。

　　就像肚子里有點貨的膚淺的人，總是憋不住，急著要倒出來一樣。

　　家里種的綠豆，大的大，小的小；有的深綠，有的淺綠，還有的淡黃色。不像超市里的，一律碧綠碧綠，滾圓滾圓，連大小都一樣。美得叫人不敢相信它是生長出來的，而是從機器上滾下來的。

　　還有，家里種的綠豆，敞開放一段時間，就會生蟲——一種黑色的小蟲——稍不注意，它們就生出來了。超市里的，就是放上一年半載，也不會生這種可惡的東西。

　　妻子說，連蟲子都不屑于吃的東西，吃起來真有點不放心，還是家里種的叫人踏實。

　　就她講究！有多少人都在吃呢！

　　不過說得也有點道理。的確，現(xiàn)在的許多食品很叫人不放心，但還得買，因為你別無選擇。

　　在這個處處是陷阱的人世間，小心點總不是壞事。

　　干了半下午，就摘了半籃子莢。太陽曬在臉上，痛痛的。汗一直在淌，流到眼里，澀澀的。上衣濕透了，貼在身上，癢癢的。

　　不過，有成就感，有收獲后的喜悅，也就不在乎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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