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我們高三了

　　小學的第一天，我們幾個玩伴聚在一起折飛機，玩玻璃珠，用泥巴捏成各種形狀的物體。有我們的愛，也有那些美好的夢。

　　突然有一天，日子無聊了。一個人望著窗外的天，澄青如水。我們學會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思考：真希望快點結束這段時間！懵懂的歲月…

　　中學跨進校門的第一天起，我們就有了各自己的夢。于是每一天的生活都是大大咧咧，高調的。即時再怎么孤單，再怎么不被人理解也沒關系。因為我們有夢！后來的某一天，被一道數學題折騰了好久都沒有結果，被一些英語單詞始終記不住而埋怨。于是將那些無法弄懂的卷子拋出校外，順帶大罵一句：滾！老子再也不想看到你們了，氣死人了。如果我當了校長，我說的話就是校規，誰敢違抗。

　　高中開學的第一天，形勢還沒有到最壞的結局。因為我們又有了一次追尋夢的機會：大學！曾經也許挫敗過，但我們已學會了坦然面對。曾經也許我們成功了，但我們已懷有憂患意識，那些只不過是過去。

　　一個學校并不是所有學生都會好好學習，也不會是所有學生都吊兒郎當。命運不能說會呈現什么樣絕對話的結果，但是在某些方面，會有明顯的差距。

　　6.11我們將教室從三樓搬到了二樓。老師說：你們就是準高三了。是的！我們高三了。

　　教室的正前方偏左的位置有一塊方形鋁箔制的高考倒記時匾牌。老師說：從明天起，值日同學記得要更寫日期。那天我清楚記得上面的幾個符號：距高考還有369天！還有那一條血紅的橫幅橫展在我們的正前方。我們每天都能看到那幾個字：迎戰高考！

　　那段時間，沒有變的是它的節奏。教學樓的花壇被園藝師修剪之后，整齊錯落有致。天氣依然很熱，比在三樓也好不了多少。葉二依然像個守獵者在等待時機，只要我們的手機一露餡了，每個就會有五十元的收入。樓管即使在學校明令禁止學生不許用手機的情況下，還是會在暗地里給學生手機充電，每次一元錢。老師整日抓住高考這個話題喋喋不休。時局變了！某天，老班帶來一個不好的訊號：今年高考要安攝像頭！以為會起到不同的效果，而依舊未變的是那些同學。

　　6.25，這一天是高考成績分數公布的那一天。學校考不錯。

　　晚上，天還留下一天灰白的帶子攤開在我們的上空。學校搬出了六個筒裝的禮炮。物理老師叫我們出來看禮炮。我們都很興奮。全校的學生都擠在走廊上。當煙花在一陳鞭炮聲中響起時，那時的感受是現在很難用文字吐清的。總之，心情很復雜矛盾。

　　可惜天色還未暗下來，所以煙花的光芒無法呈現。就像那些默默用功讀書的學生，他們沒有每天都站在眾人羨幕的眼光下，只是在時間和地點最冷清的角落學習。當他們實現自己的目標時，成功的喜悅猶如煙花的短暫耀眼。

　　而這一切預示著他們的結束，我們的到來了。

　　我們高三了！

　　校領導微笑地說：我希望明年的煙花是為你們點燃的！加油！

　　我想記住三年來接觸過的人，我想記住三年來無數次走進的校園。即使這些終將成為記憶的格子，我也希望它不是空白的。

　　有那么一段時間，下課之后我都會走出教室在走廊上駐足。眼前的教學樓，行政樓，寢室我都要記得。我問那些同學是否會識得眼前這些草木，他們驚訝地問：你問這些干什么？我說，我想記住這里的一切！高三沒機會了！后來我從他們口中知道了針葉形的鐵樹，枝葉柔軟彎曲的雪松，還有垂柳形的楊樹。但是挺立在教學樓似蘑菇形的那棵樹至今都不認識。

　　也許在高三有一天會有同學突然告訴你，或許再也不會了。

　　我們高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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