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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人生散文
人生一世,所為何來?我不知道。
小時候,我躺在母親的懷里,頭頂是濃蔭如蓋的桐樹,母親輕輕搖著蒲扇,我不停地笑,母親便問我笑什么,我只是說這樣真好。
是呀,那樣真好。雖然沒有電風扇,雖然沒有空調,即便身下的涼席是母親手作的,即便有撲不完的蚊蟲,可那樣真好。母親會在我入睡后抱我進屋,會在我熱醒前搖動蒲扇,我從來都覺得人生就該是這樣下去。
小小的人兒,小小的思緒,小小的夢想。就像是年年都會在故鄉的枝頭,看到的那一朵千嬌百媚,萬種風情的桃花。總是在我一米開外,抑或一步之遙,正如母親與我的距離一樣,一步之遙,抑或一米開外,不遠不近,正好隔著一朵桃花的距離。
我是羞于說出情,羞于說出愛的。
我的愛,我的情都隨著桃花的花暈一點一點洇入我的文字,成就這篇文章。
后來我長大了,夢想也多了,像是一枝獨秀的枝頭,橫生出了姹紫嫣紅。我并不知道我的思緒已經遠離了故鄉,我的夢想里也早已沒有了桃花,隔著萬重山水。
偷偷地,故鄉偷偷地跑遠了,桃花偷偷地萎了,母親也偷偷地老了。我看著院子里的桐葉,枯黃了一地。母親手持著一根竹杖,站在枯黃的落葉上,有風輕輕地吹過,卷起了幾片落葉和幾縷白發,母親笑著道:看著你進門,這樣真好。
我愣住了,是呀,這樣真好。母親的殷殷期盼只不過是看著我走來,一步一步,像是越走近我就越小,直到進入她的懷抱,光陰在此時顯得很渺小,除了改變母親的容貌,其余的什么都沒有改變。還是慈愛我的心,還是呵護我的意。
我沒有堅持我小時候的夢想,躺在母親的懷抱里過人生,反倒棄鄉遠走,只身涉世。不言紅塵喧囂,不言世事逐流,不言功成名就,不言愉悅逍遙,只言折枝桃花未曾守,空負了她的一片心,那個最愛我的人呀,為什么偏偏就負了你呢?
我小時候親你,是真的親你,因為你是對我最親最好的人。長大后親你,也是真的親你,因為我想讓你好好地。只是長大后的時間似乎不夠用了,在我奮斗拼搏的時候,你卻已老了。現在我想親你,也是真的親你,我想重拾小時候的夢想,把人生跟你裹在一起,一起走下去。
是不是我沒有堅持?是不是我的心搖擺不定?是不是我被紅塵迷住了眼睛?
我對夢想如此,對世事如此,不能始終如一。
一直以來,我都羨慕那些堅持。為了一種東西,什么都曾放下。我不知道,他們哪來的毅力?我很想,可是我怕,始終如一會有什么結果?可是不堅持就什么結果都沒有。我不知道為了什么要拋棄這一切?而且還那么決絕地始終只有一個人,一個人撐起自己的世界。對于別人禁足之地。總是在沉默中完成自己心中所想:我會拋下一切,為了自由而離開,離開這個牽絆如絲的亂世霓虹。只享天地自由之氣血精元。
一人世界,天地生命。淡觀輪回,云開霧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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