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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消逝的青春散文
火車抵達北京的時候,天還未大亮。秋天的北京在清晨里仿佛一首從容而平靜的詩歌,在漸漸盛大的晨光中緩緩地展開它宏大的詩韻和氣場。我內心很不平靜,我把車窗開著,讓粗糲的秋風一遍遍地打掃著我胸中奔騰的詩行。
這是20xx年10月下旬,第23屆青春詩會,大清早,我就趕到了門頭溝某賓館的報道地點,但卻沒有找到"組織"。負責會務接待的唐力才從城區出發。我在賓館放下行李后,很快又趕往城里,直到深夜才回來。與我同住一室的唐詩正在整理行李。我跟他只才短短的兩天相聚,但他后來他在一篇文章里卻以詩人敏銳的洞察力一下抓住了我的特征,他說我做事輕手輕腳的,生怕驚動了別人。是啊,我是多么害怕驚動了他人心靈深處那一顆沉靜的詩魂!
第二天的開幕儀式上,李瑛、牛漢、謝冕、吳思敬等詩壇前輩也來了。有趣的是,賓館方在橫幅和指路標識上,將"青春詩會"誤寫為"青老詩會"了,以至于葉延濱老師在會上開玩笑,說開幕式上有青年詩人,有老年詩人,"青老詩會"真是名副其實。我想,這有可能是青春詩會有史以來最富于詩意的一次名字失誤。
在此次詩歌座談會上,林莽老師的發言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那時候林莽老師已經是58歲的人了,像他這個年齡階段的人,大多遠離了詩歌現場,還以舊眼光看待新問題,其詩歌觀念已經跟不上今天詩歌發展的步伐了。但林莽老師不是這樣,他對青年詩壇了如指掌,一針見血地指出了當下青年詩人創作中的種種弊端,為他們今后的創作提一供了建設性的寶貴意見。我有些感慨,青春詩會真是一個重要的平臺,它對陶冶詩情和提升信心有著積極的意義。我一直都認為,一個人的寫作是需要一份恰到好處的自信的(太自信就變成自負了),因為當你有了那份自信,你在下筆的時候就會在字里行間不知不覺地體現出屬于你個人的氣度和氣場來。
詩會的那幾天,宴席上的酒是陳國華帶來的。但那么好的酒,卻沒有多少人喝。我本是愛酒的,但不巧的是那段時間因為身體不佳,我正處于戒酒期,詩人不喝酒,總覺得少了些許豪情和詩意。我每每想到此,總遺憾萬千。
這次詩會共有四名女詩人代表,有一個女詩人在一天夜里喝高了,就一個人迷了路。她在打電話求援的時候,問她在哪里,她說她不知道,反正面前全是水。我們下榻的賓館是臨水而建的,難道她掉進湖里了?我們都嚇住了,好在她安然無恙。
提到酒,就不能不說王燕生老師。被譽為"青春詩會教父"的王燕生老師那時已年近七旬,但仍然精神矍鑠,紅光滿面,他是詩會開始的第二天才被邀請過來的。一聽我是貴州人,他便用一口流利的貴州話跟我交談,讓我驚嘆于一個詩人對語言的那種敏一感和精準的把握。他對酒有著特殊的感情,每一頓飯都要小酌二兩,而且在他未盡量之前,你最好別勸他,否則他會不快的。他似乎有著一顆三十歲的心臟,有著無處不在的活力。他豪邁飲酒,大聲唱歌,還輕快起舞,將詩人的那份豪氣和灑脫淋一漓盡致地展現出來。于是我很慚愧,跟他相比,我們都太拘謹,太小氣了。
仿佛只是一眨眼,幾天的時間就過去了。在最后的晚宴上,每人都要求表演一個節目。孫方杰表演了一個啞劇,他那逼真的表情和生動的演技引得我們開懷大笑。但這種快活的氣氛在最后變得傷感起來,大家在合唱《難忘今宵》的時候,鄧朝暉突然哭起來了,她一哭,有的人也禁不住哽咽了。我也暗自惆悵和憂傷,在歌聲中我的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我牢牢地將一張張溫暖的面孔銘記于心。明天,我們就要各奔東西了,還可能有的人彼此永不再見,但這份詩情常在,這顆詩心永恒。是詩歌,記錄了我們這次情誼濃濃的聚會,見證了我們那份永不消逝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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