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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涼好個夏的優美散文
正是鳥雀兒高一聲低一聲啼鳴的端午時節,看著屋檐下新插的紅葫蘆和艾草,思緒如滿天飄動的絮花。帶著對屈子和許多往事的追憶,我也走進了山野。
今年的初夏還真的有些涼。踏青的人們或踽踽獨行,或三五成群,穿著也厚重些。久居鄉村中學,終日備課、授課、學生……三點一線式的工作,怎能不“勞神苦思”呢?望著山坡上綠綠的小樹和青棵,我想起了半年多沒見面的朋友高景波大哥。他是市汽車檢測中心的高級工程師,我們有近二十年的交往,他做事認真,百科全書一樣的思維完全可以與海比闊,與天比高。面對塵世的繁雜,他沉穩而高儒。總是愁不鎖眉,笑聲蕩然。他的這種深沉氣質來自于三十多年對人間的透視,對人情的洞悉。
每年這個季節都能吃上他釣來的鮮魚。高哥愛生活,敬業工作,更是一個釣魚狂。我想象著他魁壯的身子坐在塘邊,心靜如水,忘記了世間的仕途鉆營,物欲橫流,不再理會生活中復雜而散亂的版圖……每每提起釣魚,那是高哥最愜意的事了。從始到終,他會總結出一整套的釣魚心得。初進釣塘,急于置全釣具,求釣欲望十分強烈,見魚友上魚快又多,急躁不安,心浮氣躁,總想有所為。而真正的釣者則鍥而不舍,心平氣和。慢慢地就學會了怎樣找魚點,怎樣巧用誘餌、釣鉺,辨別魚咬鉤時的情況,什么時候提竿才能穩妥,準確地提魚上岸。這時的釣癮就像癡情的戀人,周周釣魚不止,釣了白天還想夜釣,見了同事樂侃釣經。過了相對幾個漫長的冬春,釣技已日臻成熟。釣魚之意也就不在魚了,那是因為為了釣魚已付出了無怨無悔,在垂釣中得到的是修心養性。背對紅塵,了卻了名利的枷鎖,眼觀碧波,徹悟了大自然的妙趣。再到水邊,不爭不搶,找一靜處下竿,有魚一笑了之,無魚也一笑了之。聽著他的侃釣,我忽然想起《道德經》所說:“多聞數窮,不若守中。”
它所指的乃是人的心靈要保持清靜,而不要騖太多,沒了章法和智慧。因為,人一忙就容易亂,頭腦不清醒;人一忙也容易煩,心情不能平和;人一忙就容易膚淺,不能研究問題,不能冷靜認真思考;人一忙就容易只顧眼前,不能看得高些、遠些。閉上雙眼,靜聽水波,感受微風……我似乎悟出了高哥的心境,也領略了不能成為富翁,那就滿足于一日三餐,為自己找點安慰,不能謀取“職位”,那就做一個普通人,淡泊名利,也同樣是一種人生的態度。
一切隨緣,隨遇而安。熟識高哥是我的驕傲,看著他那充滿智睿的目光,耳聽男高音般情趣自然的言語,那是經歷了不惑風霜雪雨的沉積。人生短暫,多一點感悟,平淡的日子會多一份贈給自己的禮物。會驀然發現,人與人之間的真誠與坦然才是一種美麗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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