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一種近乎歇斯底里的態度去對待它。因為它曾悖逆我對周遭失望,同時也讓周遭對我失望。它如影隨形的跟了我十七年,教會了我如何成長,讓我這個毛孩子在紛擾世俗中摸爬滾打跌跌撞撞的成長著。因而我學會了生活,但它本就是我的生活。
母親說生活對她而便是一顆心漸漸浮出肌理。回望這些年,從一人到一家人她又是經歷了多少心酸與苦難。獨自一人來到這江南水鄉,十年如一日努力的生活著。母親也曾低頭苦笑的說過,些許年前,她的生活還只能說是在生存。
外出打拼的她,卻也是無比想念回到故鄉,想回到那凜烈如故的北疆,十六歲的離開到二十六歲的回歸帶給她太多回憶。我知她是個節烈的女子,也許生活讓她低迷過,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放棄。我想我是那么愛她,只可惜又化為了一紙空文。那么,又會流入誰的內心?
上個春節,我們全家回到了她的故鄉。一路上她如同孩子一樣,歡呼雀躍。然而故鄉的景沒變人心卻再變。舊時的親情早已利益化,母親算的是“衣錦還鄉”,可是那些沉甸甸的紅包又是怎樣掩蓋了最初的溫情?我已經到了這層懂得父輩間利益關系的年紀,只是我無權參與。想來,我也是將自己保護成為一個孩子,你可以說這是自私,但我只是用生活教會了我如何生活。
父親是一個挑不出毛病的老實人,這亦是一種慶幸。父親用他這些年的時光來保護這個家。他不善言語,但是我和小弟都明白他用他的幾十年將我們推向了更廣遠的世界,但自己卻一直停留在家門口。父親說過,你不做出點成績來,沒有人會相信潛力這種東西。這近乎一種悖論的說法,我也不從去思考或對或錯。那么好,你只有一條路,就是勇敢點往前走,不要為了什么去改變自己,也不要了為了什么扭曲自己。因為信仰,你必須去拼點什么了。
父親母親各自的生活教會了我很多。生活中太多瑣事,太多爭名奪利爾虞我詐,也不想感嘆他人眼中又是何等的大徹大悟。每個人都有選擇生活方式的權利,也懂得每個人微笑背后又隱藏著怎樣的苦難。生命的長度幾成定式,你又能奈何,又有何孰是孰非之論?
我們都借此在這熙來熙往燈紅酒綠瞬息萬變明明滅滅的世界中努力的生活著,我想我亦有所冀待。那么,請諒解,我曾這樣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