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關推薦
從北大到耶魯博士,一個女孩走出山城的留學故事
導語:博士這個頭銜在不少人的刻板印象中代表著沉悶、古板、不善言辭,更有甚者為女博士冠上了 “滅絕師太”這樣戲謔的稱呼。
而這位女博士,她從山間小城走進北大校園,帶著理想踏上美國土地,漫游世界探求語言文化,又在紐約收獲了甜蜜的愛情。這就是傅爽,畢業于世界知名高等學府的中國古典文學博士。
一、有夢小城姑娘走進北大中文系殿堂
我上世紀80年代中期出生在黑龍江小興安嶺深處的一座小山城。我出生時,家人按照傳統在我的枕下塞了本書,以示對我成才的期待。那是本語文書,冥冥之中預言了我與中國語言文學研究的未來。
我的母親是一位盡職盡責的中學教師。她所執教的學校有一間小圖書室,是我兒時的天堂。當時的我對一切文字如饑似渴,閱讀中外名著如癡如醉。受90年代初央視幾部熱播歷史劇的影響,我愛上了有關唐代的一代文字:唐詩、唐傳奇、新舊唐書、唐人軼事集、和現當代有關唐代的小說,比如荷蘭漢學家高羅佩的《狄公案》等等。
2003年高考后,黑龍江省文科僅有26人進入北大。在那個錄取名額幾乎被大城市重點中學包攬的年代,我憑借著考試中優越的表現,成為小城中第一個進入北大中文系深造的學子。記得到了北大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夢中經常出現的未名湖邊徜徉了許久,緊接著又跑到圖書館讀了大半天的唐詩唐史直到閉館。
曾有人調侃中文系是北大院系中的幾大“療養院”之首,意即在外人看來中文系的學業是十分輕松愜意的。其實不然,中文系本科生從入學第一天開始,就接受語言學、文獻學、文學史等多學科高強度的訓練。學業上的壓力也使我很快意識到:任何領域,只要上升到純學術的高度,就必然是枯燥無味的,所謂的“療養院”一說只是外人看到的鏡花水月吧。
結束了北大的四年學習,我選擇走出國門繼續深造。曾有人質疑為何學習中文要選擇出國就讀,我給出的解釋很簡單: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選擇走出國門學習中國文化,是希望跳出固有框架從不同的方位和多面的角度了解中國歷史文化, 同時也在一個更廣闊的視野下審視自己的人生。之所以選擇美國,原因很實在:第一,美國的眾多高校都向東亞研究碩士提供全額獎學金,這對來自工薪家庭的我格外重要。與此同時,美國是一個各國文化相互碰撞與交流的國家,對于文化研究學者來說有著不可小覷的吸引力。
學霸在Party Schoool教富二代學中文
2008年的春天,我拿到了美國科羅拉多大學Boulder分校亞洲語言文明系的全額獎學金,來到了落基山腳下這座美麗的城市就讀。在歐美留學生中,碩士生拿到全獎的實屬少見。我的幸運得益于美國一些高校外語系的一種特殊機制:碩士生可承擔系里的漢語教學任務。
就這樣,在成為研究生的第一天,我就走上了講臺,成了一名中文老師。在此之前,我做了十幾年的好學生,而從這一刻起,我開始重新定位自己,來鄭重實踐師者傳道授業解惑的責任。
初上講臺時,我還是個中國式教學法的忠實履行者。我一直堅信好老師就是要嚴格,要有責任心,要把自己的知識毫無保留地全部教給學生,要讓學生取得好成績。然而這套教學法的“效果”卻是我講得口干舌燥,而學生卻不以為意。
眼看著有趣的中文卻提不起學生的任何興趣,我非常難過著急。痛定思痛之后,對原有教學方式和授課心態進行了反思。改變的第一步,從重新了解我的學生開始。我發現,相較于北大學生,我的美國的學生大多都不是學霸,也不想做學霸,他們更多地追求成為并展示精彩的自己。隨后的教學中我開始盡量給他們展示機會以提高他們學習的積極性。
就在今年十月初我重返科大參加學術會議時偶遇我當年的美國學生平安。現在的她已經成為了科羅拉多大學的中文助教,正在做我當年的工作,而她也即將申請攻讀博士學位。我衷心為她在中文方面取得的成就感到驕傲。
碩士期間充實愉快的學習和教書經歷讓我堅定地選擇了繼續攻讀博士。在美國近年來研究生申請形式最緊張的2010年(因為08年金融危機),我幸運地拿到了賓夕法尼亞大學東亞語言文明系的全額獎學金,有幸跟從資深的唐代研究學者進行少年時最著迷的唐代文學、歷史、文化研究。
多年的專業學習和成長經歷讓我明白了學術世界并非與世隔絕;學術與與日常生活本為一體,要在多種維度上開闊視野,在更高的層次上深入思考。因此我選擇我以“游學”的方式完成了我的博士學業,也在游學中游歷世界,探索人生。
博士期間我除了在賓大上課以外,也在耶魯大學、普林斯頓大學和羅格斯大學旁聽,極大地豐富了知識,也開闊了視野。我的足跡遍布亞洲、歐洲,交了不少朋友。
博士第二年夏天,我申請了橫濱的日語學習項目,工作日勤學苦練,周末和假期就在日本到處游歷。歷史名城是我的首選,京都、鐮倉等地都讓人流連忘返,而與唐文化關系最為密切的平城京奈良則是我的最愛。
倫敦是另一座我深愛的城市。我在倫敦度過兩個夏天,上午在大英圖書館翻看敦煌文書,或在倫敦大學亞非學院查找資料,下午就在大英博物館參加展覽、討論,研究文物。在這兩個充實的夏天,我完成了博士論文最核心部分的研究。眾所周知,美國人文社科類的博士項目時間極長,平均耗時七年左右,六年畢業已不常見,八至十年也很正常。而我最終以五年的時間拿下了博士學位,這大概就是“游學”的功效吧。
雖然在外面走了好多地方,讓我感觸最深、給我學術啟發最大的還是兩次國內的文化考察。第一次是大三的,我們二十幾個中文系學生跟隨漢語方言學專家李小凡老師來到江西省上饒市玉山縣冰溪鎮做為方言田野調查。這類學術考察選擇的地點一般都是地處偏遠、相對閉塞的農村或鄉鎮,因為這樣的環境才有利于古老方言的保存。
考察期間,我們白天記錄當地受訪人的發音語法,晚上整理調查筆記, 工作時間很長。在這樣并不舒適悠閑的條件下,我卻對學術活動產生了前所未有的熱情:不同于課本上枯燥的被平面化的語言學知識條目,在與受訪人交流的過程中,我們接觸到的語言是鮮活的、立體的、有血有肉的文化載體。
第二次是2012年秋天,我通過博士資格考試、在與西域出土文獻相關的論文開題之前,加入了重訪古絲綢之路的考古隊伍。一行五人,從烏魯木齊開車出發,經庫爾勒南下,途經若羌、且末、由葉城等地一路到達中國最西端的喀什。這條路線幾乎涵蓋了古絲綢之路南線的全部考古遺址,如樓蘭古城、米蘭古堡、尼雅遺址等。最震撼的當然是樓蘭: 羅布泊北,孔雀河南,古城遺址猶在,隴頭只見白骨。這樣的情景帶給我極強的歷史代入感。有了實地考察的經歷,于我而言,樓蘭出土簡牘文書便不再只是照片復印件。它們來自于那樣一個真實的時空,記錄了那個時空的故事。
二、美國愛情故事
我在美國的求學生涯中,學習、教學與生活上都面臨過許多挑戰,也有不少挫敗的經歷。在碩士初期對美國的教學和研究方式都不太適應的時候,我經常通過網絡與其他同樣在美國大學做助教的研究生朋友交流學習心得。也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陌生人”給予了我許多寶貴意見,同時也悄然走進了我的生活,他就是老趙。
其實老趙一點也不老,年紀還比我略小;“老趙”本來是我們之間專屬的昵稱,只是沒想到后來在朋友圈中快速普及。老趙曾是我北大時期的校友,元培學院物理方向的他與中文系的我雖在大學初見,但卻未曾有過交集。大三暑假時,我聽到他被巴黎高師這樣的“牛校”錄取的消息,心里不覺對他增添了一絲仰慕。告別北大來到美國,與他再相遇則是在Facebook上。當時初為人師的我遇到了不少教學困難,對學術前途也有點兒迷茫。就在這時,我得知老趙并沒有選擇巴黎高師,而是選擇了美國密歇根大學攻讀高能物理,同時也擔任物理助教。通過Facebook聊天,他給了我很多教學以及生活上的建議。漸漸的,這位在北京大學時期“熟悉的陌生人”就融入了我的生活,走進了我的心里。
2009年秋天開始,我和老趙展開了時長三年的異地戀。在這聚少離多的日子當中,我和他許下約定,讓我們相約紐約。
三、傅爽與老趙的幸福生活
在2012年3月春假期間,我與老趙在密歇根大學所在的Ann Arbor小城登記結婚,舉行了簡單卻溫馨的結婚儀式。婚后我們定居紐約,有了一個溫馨的小家。老趙在紐約的對沖基金做金融數據分析師,而我則在博士畢業后很幸運地進入耶魯大學做博士后,并擔任該校東亞語言文學系講師。老趙還主辦了一個“紐約文化沙龍”,這是一個面向紐約華人的平臺,讓來自紐約各行各業有故事的華人分享自己的人生經歷、專業特長,讓更多熱愛文化藝術的人聚在一起。
【從北大到耶魯博士,一個女孩走出山城的留學故事】相關文章:
北大哲學系就業前景08-16
告訴你一個我的故事作文01-01
幫孤僻的孩子走出心理困擾04-02
醫學博士就業前景05-23
女孩應當怎樣教育04-12
女孩嘉字取名09-29
女孩12歲生日對聯02-19
好聽的女孩子名字06-12
運動 飲奶 可助白領走出亞健康0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