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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隴其與教育
· 陸隴其(1630-1692),字稼書,陸贄后裔,六世祖仰春公,始居泖濱。封公(父)諱標錫,字叔園。一名陸元陸隴其是清雍正四年唯一入祀孔廟的圣人,乾隆元年,謚清獻,追贈內閣學士兼禮部侍郎。
康熙八年乙亥(1635),陸隴其6歲入小學師邑庠生彭元瑞。11歲讀全四書五經,授《左傳》,暮歸必問其父。父即私覓全書悉讀,他的父親手錄古文數千紙授讀朝暮,所以陸稼書(隴其)幼時基礎教育較他人為佳。12歲師從朱公亮,朱公亮見其德器粹然決其異,時必以大儒名世,遂以女許配焉。15歲時兵荒相繼盜賊竊發,隨父倉皇奔避,但讀書不輟。順治十三年,陸隴其27歲補縣學生,十四年十一月縣學歲試第一等第二名,補廩膳生。康熙五年丙午,陸隴其37歲,鄉試第九名(中舉人),康熙九年41歲,會試第三十五名,殿試二甲第七名,賜進士出身。十四年七月,陸隴其46歲,出任嘉定知縣,正逢頂頭上司壽慶,禮薄得罪,十六年丁巳,陸隴其48歲被以盜案落職,十二月自嘉定歸。公將出署,九鄉二十都之民夜半群呼入邑填落街衢送行。二十二年癸亥十二月,陸隴其54歲,任靈壽知縣,康熙二十九年,陸隴其61歲,六月入都,八月試四川道監察御史,協理山東道事,三十年,試俸已滿例,都察院批陸隴其不稱職,十一月回家。綜述陸隴其為官十載,終以被不稱職而歸。
陸隴其教育生涯如何?
21歲(順治七年)嘉善貢生蔣文琢,慕名聘為師,訓育其子,開始至63歲(康熙三十一年壬申)仍館于虞山席氏,應該說,他一生以從事教育事業為重,正如他在接受嘉善貢生蔣文琢時所說:“是我志也!”
陸隴其從事教育,筆者認為,根據《陸隴其年譜》,陸隴其21歲,嘉善蔣文琢家。22歲,嘉善李荊璞先生家。25歲在李赤茂家。29歲復館李氏。31歲,婁縣處士周益韜家為3年。34歲,本縣孝廉倪鐘瑞家,賓主相得甚歡,館旅倪家七年。康熙十七年戊午,陸隴其49歲,常熟席文夏家,延訓其子。康熙十九年冬,青浦屠武虬率子來泖濱受業,住村西爾庵。康熙二十年辛酉52歲,服闋所赴席氏館。康熙三十一年,63歲仍館虞山席家,因此說,陸隴其除了任官之外,就是任塾師,各地聞其名而聘請,占了他的大部分時間。
三十一年,經始爾庵書院,爾庵傳心堂數椽,在宅西不里許,以為四方來學者止宿之地。中供顧希馮(顧野王)先生主,以庵址向名,顧書諸,相傳為其著書地也。始以十金貿之。(見《陸隴其年譜》中華書局版)
陸稼書為官期,也十分重視教育。《蒞嘉遺跡》有這樣的記載:“公季試選拔皆實學,發案后傳集前30名進署,曰:“吾聞試卷,各有所長,但義理精深,學問無窮,必須講貫始無歧惑。吾公余可以話文談道。諸生童在家讀書者竟到署中,即處館而不專藉館谷者,亦可另薦友朋代職同到署中,吾有一定課程至以訓蒙。糊口者不必勉強,發題附課可也。或不時來署聽講亦有衽益。我雖清況,尚可供給,年終或貼兩三擔米。貧士不必破費,我既忝為父母師長,爾即我之子弟。不在此區區微物也。” 由是進署讀書者二十余人。公每日講解,各生質疑辯難,竟與塾師無異。”
《蒞嘉遺跡》還記載這樣一件事:陸稼書在嘉定為官時,一次陸公辦公事到鄉下,聽到學生堂讀書聲,曰:“瓢不瓢哉”乃系《論語》中“觚不觚哉”之句也。陸稼書呼其老師問之,才知其為客籍人。做生意虧本,不能回家。故在這里訓蒙糊口。陸稼書了解后語:“你棄本業,既已經自誤,而又濫叨塾師,又復誤人子弟矣。遂給盤費,令其回籍,仍做生意。”
陸稼書在靈壽縣任知縣時,也是十分重視教育,于薄書這暇,至學宮講書或述先儒注解,或逢抒所見,以示諸生,積久待一百十有八章所今所傳的《松陽講義》。
陸隴其的教育理念是什么?
正如他在給他大兒子的信中說:“非欲汝讀書取富貴,實欲汝讀書明白圣賢道理,免為流俗之人”陸稼書先生這一教育觀點,是多么的可貴。正因為他的非欲取富貴,實欲免為流俗之人,才使他在嘉定不滿二年,時時處處想著人民,正因為如此,他認為,古人教育人讀書上欲其將圣賢言語身體力行,非欲其室談也。凡事一言一動須自省察。因此,他認為《左傳》一書,其有好,不好兩樣人,在內讀書時,須起疾惡之念,我斷不可學。如此方是其讀《左傳》的人。所以,筆者認為,他的讀書學習的目的,非常明確,是“做人”。做一個好人,做一個使人愛慕的人。這在三百多年前的封建社會里是很難得的認識。這與我們今天的教育目的是何等的相似。
他很欣賞朱熹的“熟讀精思,循序漸進”的教人讀書法。他在給他的三兒宸徵的信中特別強調這讀書法,說:“熟讀精思,循序漸進”此八個字朱子教人讀書法也,當謹守之。
陸稼書認為“讀書必以精讀方貴”。他在給他大兒子定徵的信中說:我是見汝讀《詩經》、《禮記》皆不能成誦。圣賢經傳與濫時文不同,豈可如此草草讀過,此皆欲速而不精之。故欲速是讀書第一大病。工夫只在綿密不間斷,不在速也。能不間斷,則一日就讀雖不多,日積月累自然完足。若刻刻欲速,則刻刻做潦草工夫,終身不能成功之道也。
陸稼書還認為“讀經、讀古文,此是根本工夫,根本有得,則時文亦有自然長進。千言萬語,總之讀書要將圣賢有用之為本。”可見,陸稼書對讀書的方法也頗有研究。他不僅繼承先輩“熟讀精思,循序漸進”的讀書法。而且還指出讀書要讀“圣賢有用之書為本”這根本的工夫。根本有得,則時文亦有自然長進。
陸稼書還十分透徹的闡明學習讀書中的“無疑和有疑”的辯證關系。他在與諸生講課時說“無疑”看到“有疑”,“有疑”看到“無疑”。此二言揭盡讀書之法。何以“有疑”,在慎思,思之弗明弗措也;明以“無疑”,在明辯,辯之弗明弗措也。書猶米也,如此看去,方煮成飯咀嚼之而有味,饜飫之而得飽。
陸稼書教人必授朱子小學。他最后一天還與門人趙鳳翔兄弟說:“《小學》不可不講究,授生徒須日與講解一段,我在館中也如此也。”他認為《小學、立教篇》是古人之教,必防之于未然,必使之以漸進,所以教無不成。
因此,筆者認為,陸隴其(稼書)的教育理念是“讀朱子之說,是為完善自己的人生”。因此,他為官則愛民清廉,任教則身體力行,在學朱子中行體,在行體中完善朱子之說,所以他對于教育方面的許多觀點,今天也仍然時尚,總之,他不僅是清官,也不僅是理學家,也許是一位教育實踐家,是學朱子學說而行教育與實踐,又是行實踐朱熹學說終使他成為一名圣人,一位人人所贊譽的清官。(屠珍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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